“颜哥哥你就扯吧!就看了那么两眼,你就突破了?爹爹可说过,非经历生死而难迈出那一步!”黄彩蝶有些听不去下地从马车里探出小脑袋说:“蒙谁呢?”
如果说黄彩蝶有一身武艺,那么她对武学的见地更胜一筹!在黄忠完全不避讳的耳濡目睹之熏陶下,黄彩蝶可以对武道说出个子丑寅戊来。在这汉代算是个很另类的女孩子。
“蝶儿别把岔,让颜哥说吧!”蔡琰故技重施,把黄彩蝶拉回马车里安静地坐下听着。
颜良不以为意,黄忠怎么说也算半个师父,师妹插句嘴又算什么。颜良接着道:“我也很奇怪,看两眼那个人却给吾一种死亡的压迫感!”
“心慌,有如濒死之感!”颜良终于反应过来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依旧心有余悸地说:“当挣脱自我,准备叫住那人时,那个人凭空消失了!”
“嗯,不应该说凭空消失,而是那个人的修为比我高!或者说他对我天生克制!”颜良似乎回忆地说:“对,就是这么回事!”
刘备一听,心弦莫名的颤动,不由自主地失声道:“难道是他?算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谁?难道公子认识他?”颜良不可思议地问:“不可能呀,我以前绝对没见过这个人,公子又怎么可能知道是谁!”
“咱知不知不重要,公骥你形容下此人的外貌或特征!”刘备正色地说:“如果不出意外,等下咱们可以见到他!”
颜良见刘备认真,也不敢说对那个人没半点印象。连忙闭上眼睛,脑海中拼命拼凑那个人给自己的仅有印象。
“差不多有典兄弟这么高。对啦,胡须特长!”颜良断断续续地说:“那个人在那儿,有如一把锋利的刀,随时可以迎面劈来!”
“有这样的高手?”典韦一听,已经完全脑补了有这么一个人,值得他全力出手一搏!
“嗯,走吧!”刘备不置可否,在心中已知道二弟关羽关云长出现了。更有种急不可待地去张飞家的桃园。
颜良与关羽的遇见,是一种宿命的话。那么桃园三结义更是一种宿命的相逢。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誓言如斯,让人心潮澎湃!
涿郡城是繁华许多,可是小河依旧,柳树依然。张府门前还是一片幽静淡雅。刘备跃下青骢马,又再次来到小河边。
静静的流水,倒映着一张依稀可辨的脸。十年的光阴并没有刻划着过深的痕迹。淡淡的绒毛,微翘的嘴唇,如春风暖人般的微笑。无不说明刘备心情正好!
典韦等人静候于河边,并没有半丝不耐。那怕他们不明白刘备跨进这张府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难得见刘备如此虔诚写意。
对,就是虔诚,有如即将朝圣一般!
“呼!”刘备捧了把清凉的河水,摔在脸上,吐出一口浊气道:“恶来,让小妹们下来!咱们到啦!”
蔡琰和黄彩蝶在马车中就有感这一份肃穆而宁静的气息,下车后也没开口,就那么手拉手望着刘备。
“琰儿,诗来啦!”刘备轻笑一声吟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蔡琰复吟了一遍道:“师兄之才,让琰儿愧言会作诗矣!”
这首唐代大诗人贺之章的《咏柳》可谓咏春诗作中的一座丰碑。悠美淡然而意味幽远,让人心生宁静,又激情万分!
“琰儿过誉啦,以后你也一样可以!你可是当今天下第一美才女!”刘备一顶五光十色的桂冠套在女神头上。
“第一美才女!咯咯!师兄调笑琰儿啦!”蔡琰被刘备这么狂赞,都忘了品味诗了。芳心中暗暗发狠,绝不负师兄之美誉。
“琰妹本来就是!有谁不服?”黄彩蝶兴奋得比蔡琰还厉害!甚至美目狂扫了一边的典韦和颜良。
“正是,正是!琰妹就是当今大汉第一美才女!”典韦和颜良异口同声说:“还有谁不服?”
“呵呵!”刘备一摆长衣长袖,领头向张府走去。蔡琰俏脸生霞,更是美不胜收。一行人鱼贯而入。
敲门后,开门的竟然是十年前那老丈,不过更见苍老,却神奕奕地问:“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老丈有礼!”刘备施礼道:“老丈不认识刘备啦?”
“刘备,你就是当年留诗的神童?”老丈高兴地说,见刘备点头,一边开门,一边道:“公子长大啦,请进请进!”
如果说别人自报家门,老丈还要考虑一下。但是刘备自报家门,他想都不想就会大开方便之门。
自从刘备十年前留下《张府后院桃花》后,每逢桃花盛开的季节,张府就要接待各种稀奇古怪的慕名而来的人。有诗人墨客,有达官显贵,有贩夫走卒三教九流之辈。
张父石桌上刻的《张府后院桃花》这诗的字迹都被人摸模糊啦!张府众人一直期盼刘备再次光临。
一年,二年,十年恍然而过。刘备一直没来,张府众人从期盼到等待,最后绝望了。尤其伴随着刘备的封侯及种种神秘的传说,张家再不抱希望刘备能来。
张府里念叨得最厉害的是少主张飞。张家都笑张飞道:“去涿县楼桑村并不远呀,你为何不去刘备那儿?”
张飞在这时都会回答道:“刘备答应过我,十年后会来找我!我相信刘备一定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
张父和老丈也依稀记得有这么回事,可是并没有当真。只以为当年刘备就这么随口一说。
不料十年后的今天,刘备依约而来,也就难怪老丈毫不犹豫地开门,还十分热情地说刘备长大了的不见外之话。
“老丈也更见精神啦!”刘备随着老丈进入府内又说:“难得呀,十年都没什么变化,与当年一模一样!”
“老喽!”老丈一边带路,一边摇着手说:“少主可时常念叨公子。因为公子这首诗而发奋读书,如今画技不凡啊!”
在史资中记录得很清楚,张飞擅绘仕女图。书画不分家,张飞就是个学识不浅之人。只因为家庭成份和个人武力值过猛,让人习惯性忘了张飞的绘画一面。
“甚好!”刘备不敢想像一个擅画功的屠户是多么有喜感的画面。不由发自内心的欢喜道:“这次少不了让你家少主显露下妙手丹青!”
“肯定,肯定!”老丈不迭地答应着,又高声唱诺:“老爷,神童刘备来啦!”
老丈完全不觉把二十岁的刘备称为神童有什么不妥。也许在老人家心中眼里,永远停留着刘备十年前出口成章的小模样。
刘备更不以为许,尊老是一种美德。只有刘备身后的几个家伙窃笑连连,尤其是黄彩蝶差不多手舞足蹈!
“师兄原来十年前就来过,不过这识人之能也让琰儿刮目相看!”蔡琰在刘备身后小声地说。
别人也许不明蔡琰所言何意?而刘备知道是说之前自己所言,此处有一英雄好汉的话。十年之前而知之,是有点那啥哈!
“呵呵!”刘备轻笑两声,没有回头道:“师兄的面之术本就不凡。琰儿会幸福快乐一辈子!”
蔡琰闻言,不复吱声。虽然说不是第一次听刘备如此说,蔡琰还是满心欢喜和满足。
“刘备?有请有请!”张父洪亮的声音穿堂过屋,人不见声巨响:“备茶,备点心,准备午膳!”
这是妥妥的贵宾待遇!让众人有种与有荣焉之感!实在是倍儿爽!
第99章 ,桃园结义(上)()
张父依旧威猛,精神头十足,几乎与十年前差不多。生活水平好,有猪肉吃就是不一样。
张父喜笑颜开地把刘备五人迎入后院,就在刻着《张府后院桃花》之诗的石桌围而坐下。张府下人已经奉上了汤茶,点心之类。
“大叔,十年不见风采依旧啊!”刘备坐下热络地说:“尤其这后园更见幽美!”
张府后院的桃树不但长大了,枝繁高耸。而且明显移植了不少桃树于园中。张府应该有专人打理,可见比十年前更多更美。
“不敢当不敢当!侯爷才是风采更胜往昔,实乃涿县之年轻才俊,国之栋梁!”张父有点谦卑地道:“承侯爷当年留诗,张府何其幸也!犬子念念不忘侯爷神采,常流恋于花树之间,其间时有剪理。”
“哦!原来如此,不知贵公子何在?”刘备笑语:“不怕大叔笑话,我也想念得紧呀,大概一个缘字了得吧!”
“侯爷,飞儿与其友有约,应该马上便会回家。”张父想了想又说:“似乎是飞儿卖肉时认识的一个姓关的脚夫。”
所谓脚夫,就是在集市上为他人担挑东西的人,也有人用木车推送。算是贩夫走卒中的一类人。可见关羽实在混得落魄。
“无妨,等等甚好。”刘备来到张府后,内心反倒平静了下来,十分悠然从容地说:“春意满园关不住,含苞待放欲盛开。如此美景中等人何其妙耶!”
张父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略有谦躬地陪着刘备等人饮茶品尝点心。典韦等人也没有不耐,却对张家少主其人十分好奇!
刘备在这伙人眼里是个十分随性的人。一个人让他想念十年,而且相距不远,还忍着不见,其人必有不凡之处。当然众人不知道刘备是怕影响张飞。
……
涿郡郡城,观音街。
这是郡城贩卖粮食的一条街,也是在郡城日渐繁荣后才形成的。是有把子力气的人找活干的地方。为人挑送粮食,送到地方,就有或多或少的钱。
关羽来涿郡城已有不短的时日,时常也推着木车来观音街找点活干。关羽有的是气力,还能多少解决温饱问题。
关羽刚送了一车粟米至城东,才坐下来歇口气,只见张飞提着一小坛酒走过来。
“云长兄!”张飞很远地招呼着:“来,来,咱兄弟喝两口!”
关羽睁开丹凤眼,扬了扬卧蚕眉,站起来抱拳道:“多谢翼德贤弟!来,咱们喝酒!”
张飞也席地而坐,放下酒坛,摆开一盒熟肉,伸手撕了一块递给关羽。关羽似乎习以为常,很自然地接了过去。
关羽接过去就咬了一大口,三两下就吞了下去,擦了把口角,唧巴了几下道:“好肉好肉,肥美而不油腻,香嫩而且劲道,爽呀!”
“别的不敢说,这什么肉好吃某还是知道的!”张飞举起小酒坛,咕咚咕咚,几口喝了半坛。又把小酒坛递给关羽。自个儿地撕了块肉扔进口里,狼吞虎咽起来。
关羽笑了笑,接过酒坛,仰天灌了起来。喉结滚动间,酒水如火般冲进腹内。关羽饮完,摸了把被溅湿的长须说:“好酒!翼德,莫非逍遥醇酿?”
“云长兄果然是通人也!”张飞竖起大拇指,摇头晃脑地说:“有幸上过逍遥酒楼,强行带出的这么一小坛!特与云长兄分享!痛快痛快!”
“久闻其名,今日才尝其味,愚兄惭愧也!”关羽脸微红道。还好关羽本就面如重枣,红与不红旁人也看不出来。
“别说云长兄,小弟何尝不是少有品之。”张飞舌头舔舔唇角,似乎回味无穷,又有些落寞地说:“此酒是极品,总让人生心恨意!”
“何解?”关羽把仅剩一口酒的小酒坛还给了张飞问道。关羽知道张飞比自己更好这口。
“何解?这酒没有买呀!那怕俺用一头猪换一大坛酒也愿意。可是上一次逍遥酒楼一头猪都不够啊!”张飞接过关羽手中的小酒坛,并没有舍得一口饮之。而是英雄气短地叹曰。
“着实可恨!自从饮了这逍遥醇酿,才知以前喝的都是水。再饮如何入口下咽?”关羽捋着长须深有同感地说:“听人道此酒只供逍遥楼,外头是有钱也买不到。也不知何人所酿,会如此折磨人!”
“这酿酒之人即逍遥酒楼幕后之人。小弟倒认识!”张飞虎目圆睁地说。刘备十年前的模样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嗯,还说自己小器来着。
“谁?如此奇人从未听翼德贤弟提起过!”关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凭张飞爱酒之性,岂有不找这认识的酿酒之人?
张飞看了眼关羽,仰头把最后一口酒饮下,还摇了摇酒坛,确定没有一滴了才放下。叹口气站起说:“这个人十年前小弟就认识,小弟说出来云长兄也会知道。”
“我也知道?可是没半点印象呀?”关羽睁开了丹凤眼,皱了下卧蚕眉说:“贤弟逗为兄了!”
“逍遥侯刘备刘玄德!云长兄会不知?”张飞恨意十足地说:“这个家伙十年前来咱家,留下首诗,还道十年来找我,如今十年期至,未见其人,只闻其事迹。”
“哦!涿县奇才刘备!这人为兄自然知道,却不识其人。更不知与贤弟有如此渊源。”关羽恍然大悟,点头道:“为兄最欣赏刘备送他师兄的那首,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这才是男儿该为之事!”
关羽言罢,也霍地站了起来,对张飞道:“可恨你我兄弟空有一身本事,却报国无门,上进无路。为兄更是有命案在身,如之奈何!”
“云长兄勿急,近年天灾频发,诸多州郡颗粒无收,四处贼寇为祸。总会有咱们兄弟大展身手之时。”张飞知道关羽无用武之地的窘迫。不无安慰地说道:“咱涿郡算好的了,波及不大,只是多了许多逃荒的人。”
“翼德贤弟去忙吧,为兄没事,只是因诗而感慨罢了!”关羽轻合双眼,恢复了常态下逐客令:“多谢贤弟美酒!”
张飞知晓关羽想静静,点点头,收拾着肉盒和酒坛,挥挥手飘然远去。
时近响午,初春的阳光酒满观音街。来往的人郡步履轻盈地行走于春光中。
……
“侯爷,真不好意思,不知犬子为何迟迟未归,让你久候啦!”张父眼看时近响午,刘备都等了两个时辰,心中过意不去。
“不急不急,贵公子肯定是在与挚友促膝长谈。贵公子真乃性情中人,值得等候!”刘备一点也不急地说:“大叔若有事,还请自便,等等挺好!”
“无事无事!”张父见刘备情真意切毫无作假,也便放下了悬着心,死命叫下人轮番上点心汤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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