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为两名伤员包扎好伤口之后,哈尔巴拉率领着的其他黑人还没走出十公里,已然有人开始咕哝着抱怨起来,尤其是在再次出现了两名半真不假的伤员之后,所有的黑人看向哈尔巴拉的眼神已然有了些许不善的意味。虽不说敢朝着哈尔巴拉开枪,但也着实打起了仗着人多势众卷堂大散的主意。
深吸了一口气,哈尔巴拉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慢慢地蹲踞到了两名半真不假的伤员身边:“确实受伤了?”
眼见着哈尔巴拉对自己的伤情表示关注,两名瘫倒在地上的黑人眼睛顿时闪过了一丝狡黠之色。其中一名黑人更是指点着大腿上被荆棘划伤的几个小伤口,半坐起身子、絮絮叨叨地用部族方言朝着哈尔巴拉说道起来。
几乎是在那名黑刚开始絮叨的瞬间,哈尔巴拉的脸上已经猛地闪过了一丝狞恶神色。也都不见哈尔巴拉如何蓄力作势,骤然摆动着肩膀与胳膊的哈尔巴拉,已经狠狠用肘尖砸在了那名絮叨着的黑人脖颈一侧!
颈椎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从那名黑人的脖颈处响了起来。伴随着哈尔巴拉骤然发力的动作,原本絮叨不休的黑人身子猛地朝着哈尔巴拉发力的反方向一挣,整个人也重新瘫倒在了地上。
也都不等在场的所有人反应过来,哈尔巴拉已然顺势伸手扼住了另一名黑人的脖子,直捏得那名黑人喉头咯咯作响,整个人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着痉挛起来。
微微抬起头,哈尔巴拉瞪着眼睛,凶狠地看向了身侧周遭那些被自己的动作吓傻了的黑人:“前进者生,滞后者死!”
显然是被哈尔巴拉那充满着凶悍与决然的眼神所震慑,原本聚拢在一起嘟囔不休黑人顿时哑了嗓门,瞠目结舌地看向了哈尔巴拉。。。。。。
在以往的训练过程中,虽然哈尔巴拉着实是以严酷著称,但在训练结束后,哈尔巴拉依旧是依照自己在国内部队中受训时那样,尽量给予受训的黑人在生活上的照顾。也就因为如此,那些经受了哈尔巴拉训练的黑人,在训练结束之后,并没有对哈尔巴拉有太多的敬畏之情。在面临相对艰难、且没有经过多次训练的夜间静默行军时,也就有了在哈尔巴拉面前说嘴的胆量。
可在眼睁睁看着哈尔巴拉挥拳将两名借着轻伤耍赖的黑人打得生死不知时,所有围拢在一起的黑人心中顿时泛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眼前这个彪悍的异国大汉,或许真就是像极了非洲大草原上的河马。看似温良恭谦的外形之下,却有着一张能嚼碎骨头的血盆大口?
恶狠狠地瞪着那些面露怯意看着自己的黑人,哈尔巴拉慢慢站起了身子,将手指搭在了自动步枪扳机的护圈上:“想逃?还是想索性干掉我之后再逃?你是这么想的么?”
猛地迫近了一名黑人之中的部族首领人物,哈尔巴拉居高临下地紧盯住了那名黑人首领的眼睛:“你是这么打算的?”
惊惶地朝后退了半步,那名一直躲在人群之中絮叨不休的黑人首领,顿时将脑袋摇晃得像是拨浪鼓一般:“不。。。。。。。我没有。。。。。。”
微微偏过了脑袋,哈尔巴拉转眼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另外一名黑人:“那么是你在这么想?!还是你?或者是。。。。。。”
连番低声喝问之下,哈尔巴拉凶狠的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黑人或是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或是耷拉下了脑袋,无一敢于与哈尔巴拉对视!
微微喘了口气,哈尔巴拉沉声喝道:“任何在战斗中逃离的人,即使能苟活下性命,在他的亲人心中,恐怕也已经是个死人了!因为他能给家人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羞辱与艰难的生活!想想你们的妻儿,想想你们的部族!或许你们现在转身逃走,便能躲过今晚的这场战斗。可是这之后呢?这些雇佣兵在拿到了更多的武器、聚拢了更多的人马之后,便会朝着你们、还有你们的部族成员发起袭击!”
伸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哈尔巴拉不自觉地提高了些许声音:“我是外国人,还有那些工人,也都是我的同胞。在面对那些雇佣军的袭击时,我们可以离开,可以回家,谁都不能说我们什么!因为这不是我们的土地,不是我们的家园,我们没有保卫这片土地的责任和义务!可你们呢?失去了聚居地、失去了猎场。没有了干净的饮水和足以果腹的食物,你们还能剩下什么?一双专门用来逃命的脚么?!”
蓦地转过了身子,哈尔巴拉目光炯炯地看向了雇佣军们构筑的营地方向:“跟上我去作战,或是转身逃离,你们自己选!不过我可以对你们保证,英勇作战者,会得到与他的英勇匹配的奖赏!而怯懦逃离的人。。。。。。也就不必回到他刚刚构建起来的家园之中了!或许去荒原中流浪,最后被人像是杀掉一条野狗般割断喉咙,这才是胆小鬼应有的结局吧!”
第二百零七章 无奈出战 (上)()
蜷坐在一团生长茂密的灌木后,两名刚刚换哨的雇佣兵很有些无聊地扫视着各自视野范围内的荒原,时不时带着几分不舍、地回头看看那些在篝火旁大声叫嚷着分享烈酒或是食物的同伴,心思已经全然不在自己的职责之上。
大部分的低端雇佣兵,出身几乎都是非洲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国防军,或是一些相对强大的部族武装。在那些小国家的政权被颠覆或部族覆亡之后,这些大致掌握了一些作战技能、且不具备其他谋生手段的前军人或前武装人员,自然而然地投入了门槛不高、待遇也同样不高的低端雇佣军中谋生。
相对那些拿着周薪或是时薪、有着强大的后勤团队和准确情报来源的高端雇佣军而言,低端雇佣军压根都不在那些希望进行精准作战或是定点清除任务的雇佣者选项之内。但因为低端雇佣军的雇佣费用相对便宜,且因为人数众多,有时足以左右一个非洲小国家的政权争夺,不少有此需求的雇佣者也只能捏着鼻子、闭上眼睛,朝着这些低端雇佣军扔出厚厚的一叠钞票。。。。。。
自然而然,这些只需要极少代价就能雇佣的低端雇佣军,作战技能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在面对稍微强烈些的抵抗时,这些低端雇佣军逃跑的速度远超进攻的脚步,甚至会在刚刚察觉到对手无法匹敌之时便一哄而散,让那些贪图便宜的雇佣者恨得咬碎牙关,却又无可奈何。
有鉴于此,在雇佣这些低端雇佣军时,雇佣者为求稳妥起见,通常都会雇佣一支或几支军事素质较高的雇佣军,在这些低端雇佣军身后压阵,充当着督战队的职责。在某些关键时刻,这些军事素质较高的雇佣军,也会在收足了钞票之后,在战场上骤然发起精准而又凶悍的打击,一举摧毁对手的抵抗意志,帮助那些低端雇佣军取得一场战斗的胜利。
但对于那些低端雇佣军而言,这样的督战队却着实是紧随在自己身后的死亡镰刀。在作战时稍有后退,这些在军事素质和武器装备上都比己方强了好多倍的督战队成员,会毫不犹豫地朝着溃退的己方人员扣动扳机。尤其是在作战占了上风时,这些督战队的家伙也不会有丝毫的放松,只是一个劲地催促着己方人员朝着最终目标方向席卷而去,却全不顾低端雇佣兵唯一的发财手段,便是在作战时进行劫掠。等得一场仗打到了尾声,被战火席卷过的地方只剩下了满目疮痍,哪怕有些值钱的东西,也早被逃离战火的平民带走,打仗打得灰头土脸的低端雇佣兵却只能落个两手空空的下场。
只一想到这些叫人心头不快的事情,两名雇佣兵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其中一名雇佣兵,更是低声嘟囔着抱怨起来:“该死的。。。。。。恐怕这一次,又是什么都捞不着了?”
耳听着同伴的低声自语,另一名早有疲惫之意的雇佣兵也是低声叹道:“能怎么样?听说这次的金主来头很大,甚至连咱们的头儿都没能直接从金主手中拿钱,而是通过其他的一些中间人得到的这个活儿。再看看那些不断运来的弹药和食物,咱们的身后出现督战队,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情了。”
狠狠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抢先开口说话的雇佣兵伸展着胳膊,用力伸了个懒腰:“只希望这一次,多少能捞到点好处。否则的话。。。。。。。”
话没说完,另一名雇佣兵却是猛地伏低了身子,盯着不远处的荒原低声叫道:“趴下!我想我看见了什么。。。。。。。”
忙不迭地趴下了身子,懒腰都没伸展开来的雇佣兵一边把搁在自己身边的自动步枪拖到了身前,一边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前方的荒原:“你看到了。。。。。。”
话没说完,一声颅骨被重重击碎的闷响,已经在那名雇佣兵的耳边响起。伴随着那叫人听来心头发麻的脆响,一团裹着鲜血的脑浆,也飞溅到了那名雇佣兵的脸上。
大惊失色之下,被脑浆与鲜血溅了一脸的雇佣兵刚想要翻滚身子躲开有可能已经瞄准了自己的狙击手,同时鸣枪示警,一颗子弹已经从黑暗中呼啸而来,端端正正地打在了那名面带惊恐的狙击手眉心位置,将那名狙击手的头盖骨掀飞了老远。
迅速转动着枪口瞄准了另一组潜伏在灌木丛中的暗哨,顾维肃顺手按下了通讯器键钮:“大工,进攻方向岗哨已经清除!”
侧脸看了看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那些趴在地上匍匐前进黑人,早已经满头大汗地哈尔巴拉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伸手按下了通讯器键钮:“收到!”
趴在了哈尔巴拉身边,一名同样满头大汗的黑人微微喘息着看向例如哈尔巴拉,压低了声音朝哈尔巴拉问道:“还要这么爬多久。。。。。。。这太难受了。。。。。。”
狠狠地朝着那名开口说话的黑人瞪了一眼,哈尔巴拉压低了声音说道:“尽量靠近那些雇佣军之后再动手。。。。。。。在我开枪之前,所有人都必须保持安静,朝着。。。。。。。”
不等哈尔巴拉把话说完,一名趴在哈尔巴拉身侧不远处的黑人在爬行过程中,无巧不巧地被一根灌木枝条触碰到了自动步枪的扳机。伴随着一连串尖利的枪声,那名枪支走火的黑人很是慌乱地跳起了身子,抓着手中枪口还在冒烟的自动步枪一脸无辜地看向了哈尔巴拉所在的方向。
很有些绝望地看着那个枪支走火的黑人,哈尔巴拉气得厉声大吼起来:“老子他妈的说了八百遍关保险。。。。。。。”
只是因为枪响后耽搁了这不到十秒的功夫,那些围坐在篝火边的雇佣兵已经回过神来。其中几名雇佣兵一路翻滚着撞到了那些可以用作掩体的断壁残垣之后,伸手便掀开了用树枝和杂物遮盖起来的机枪,拉动枪栓摆出了迎敌姿态。而更多的雇佣兵则是飞快地抓过了搁在篝火旁的水桶,不管不顾地浇灭了篝火,让原本被火光照亮的宿营地迅速湮没在了黑暗之中。
第二百零八章 无奈出战 (中)()
眼见着原本被火光照亮的雇佣军营地骤然湮没在黑暗之中,原本就被枪支走火的状况折腾得有些慌乱的黑人愈发地惊慌起来。 X有两三名黑人索性不管不顾地端据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朝着记忆中雇佣军营地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黑暗中骤然亮起的枪口焰,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最为明显的目标。伴随着几名黑人胡乱扫射的枪声,从雇佣军营地中猛地响起了一连串标准的机枪短点射枪声。横飞的子弹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将几名支起了身子胡乱射击的黑人打得翻倒在地。其中一名肩胛中枪的黑人,胳膊与肩膀被子弹打得只剩下一丝皮肉连接,惨嚎的声音在一瞬间几乎盖过了刺耳的枪声。
连踢带打地将几名惊慌得想要起身逃跑的黑人踹倒在地,哈尔巴拉也都顾不得自己的安全,扯开了嗓门朝着那些惊慌得连基本隐蔽动作都忘记了的黑人吼叫起来:“卧倒!寻找掩蔽物!不要胡乱开枪!”
似乎是因为两周的加强训练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在哈尔巴拉的吼叫声中,所有的黑人全都紧贴地面趴了下来。有几个略微机灵些的,更是一骨碌滚进了离自己最近的浅沟或是洼坑内,抱着脑袋、蜷起了身子,躲避着从头顶呼啸而过的子弹。
一把从腰侧的物品囊中抓出了夜视仪,哈尔巴拉迅速将夜视仪扣在了自己眼前。从夜视仪中看去,浇灭的篝火的雇佣军营地之中,至少超过半数的雇佣兵已经依托着断壁残垣和草草挖掘出来的散兵坑,据枪朝着自己所在的方位摆出了准备交战的架势。几挺机枪也在交替着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进行压制性射击,射击的节奏也全都是长、短点射交替,打得很有节奏感。
而在那些列出了防御阵势的雇佣兵身后,另外的雇佣兵已经分成两部分集结起来,朝着刚刚建立起来的防御线两侧开始移动,显然打的是迂回包抄的主意。
伸手按下了通讯器键钮,哈尔巴拉很有些懊恼地低声说道:“头儿,我们被压住了!这帮雇佣军里面应该有几个是经受过一些专业军事训练的,这么快就做好了迂回包抄的动作!”
同样将夜视仪扣在了自己眼前,唐国铭看着雇佣军营地中已经开始朝着防御线两侧横向移动的两组雇佣兵,先是伸手在潘冠肩头一拍,这才回应起了哈尔巴拉:“十秒钟后照明弹亮起,让你的人做好进攻准备!炒肝,能看见那几挺机枪么?”
通讯器中,迅速传来了顾维肃的回应:“没问题!照明弹亮起后给我三十秒!”
话音落处,蹲踞在唐国铭身侧的潘冠已经猛地拽开了两具一次性照明弹发射筒的拉火绳。伴随着轻微的火药爆燃声,两枚轻型照明弹蓦地在半空中亮了起来。
几乎是在照明弹亮起的瞬间,一挺将长、短点射打得有板有眼的机枪蓦地哑了火。从机枪射手被打断的颈项处喷出的鲜血渐在了滚烫的机枪枪管上,顿时弥漫出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
也都不等机枪副射手回过神来,第二发子弹已经呼啸着掀飞了机枪副射手的头盖骨。眼睁睁看着一个机枪组的两名射手在短短几秒钟内相继阵亡,其他几名机枪手全都扔下了机枪,在断壁残垣中佝偻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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