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不去当官,真是可惜了。”黄老头有些遗憾道。
得,又说起这个,陈一凡摸摸鼻子,这老头,每次说到这个,都会一脸愤怒,遗憾。
“你小子赶紧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洛都那边可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老头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去找老头的一个朋友,他会帮你。”
“想要在洛都混下去,必须要有朋友帮你,老头我能帮你的不多,给你一条路,其余的,靠你自己努力,是龙是虫,看你自己的造化。”
黄老头喝下一口茶水,保持冷静,审视陈一凡。
“大恩不言谢。”陈一凡站起来,恭敬行了一礼,老头没有拒绝,大大方方接受了,这一礼,他值得。
要说几年来,谁对待陈一凡最好,除了他的父母,就是眼前的老头,对待自己好像对待儿子一样,从不亏待自己。
“行了,你小子再矫情,老头我可不好意思了。”
陈一凡只好作罢,老头都这么说了,而且,陈一凡是那种恩情记在心中,不轻易说出来,等到将来,我会报答你的。
有些事情,不需要有口说,行动可以证明一切。
“哦,对了,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得罪惨了李东耳,他怎么最近一直来找你?”老头冷不丁来一句。
“也不算啊,小子我可不会随便招惹别人,一般只有别人招惹我。”陈一凡完全忘记了昨晚的事情,眼睛一眨不眨道。
“你还是算了吧,你小子别的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李东耳虽然无脑了一点,可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个读书人,你多少要给点面子人家啊,打人不打脸这个道理都不懂,怪不得人家一直找你麻烦。”
打人不打脸,那打哪里?
再说了,那个小子,不给他一顿狠的,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条虫,而不是龙。
“这不是冲动吗?我也不想的,越揍越爽,收不住手,然后就狠了一点,你放心,我下次不会了。”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发笑:下次,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算了,你的事情自己搞定,要么不得罪,得罪了就要斩草除根,哪怕是一条狗,也要赶尽杀绝,不能给他任何机会。”黄老头杀意呈现,冰冷说道。
陈一发被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老头吗?杀戮果断,刚才还在劝我不要得罪人,下一秒就让我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不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少年,而是这些看着无害的老家伙,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你。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这是老头的处事准则,也让陈一凡懂得了这个老头不好惹。
虽然这个老头不太冷。
第三十五章魏武来意()
从老头那里出来,陈一凡算是看透了这个黄老头了,怪不得能够在灵州衙门中站稳脚,每个官兵看到他都得称呼一声叔,感情不是人家长得老,而是人家威名太大了。
那一刻,陈一凡心中大受打击,犹如五雷轰地,被劈得七荤八素,不要不要的。
至于李东耳的事情,陈一凡不算过于去管他,一个小角色而已,斩草除根还不至于,这不是陈一凡心慈手软,也可以这么说。
杀人杀多了,麻木了,可不能随便出手,灵州城毕竟是衙门管辖,出人命可是大事,找个合适的理由埋了他,神不知鬼不觉,然后事情就过去了。
现在动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毕竟衙门内就他和李东耳结怨,这样的蠢事陈一凡不会做的。
走在街道上,陈一凡习惯性走入司徒木的药材铺中,见面第一句话就是:“给我来十分药材,还要一株上好的灵芝。”
这声音,够响亮,药材铺内都是他一个人的声音,其余客人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嘀咕几句,买了药材迅速离开,似乎是忌惮什么。
司徒木闻声赶来,看到来人是陈一凡,没好气道:“哎呦,这不是我们的大诗人陈一凡陈公子吗?怎么有空来小女子的药材铺呢,陈公子不是要去吟诗作对,陪伴佳人吗?”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让陈一凡十分不舒服,回答道:“司徒木大小姐,我陈一凡什么人你还不知道,穷鬼一个,哪有女的会看上在下。”
“哎呦,我们的陈大才子害羞咯,小女子可是听说了,昨夜我们的陈大公子带着两个大美女,在灵州诗会中大放异彩,博取紫月姑娘的芳心,今日却在这里喊怨,陈大才子,你当小女子是傻瓜吗?”
司徒木眼神并不好看,盯着陈一凡,哀怨说道,仿佛陈一凡就是那个抛弃妻子的混蛋,陈世美。
“额?你都知道了?”陈一凡不好意思道。
“能不知道吗?每一个来这里的客人,都要问一句,那个作出人生若自如初见的陈公子你是不是认识啊?能不能带我们去找他啊,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我还真看不出来,你这个胸无半点墨水,只会砍人调戏良家妇女的陈一凡陈大才子,还会吟诗作对,吓死小女子了。”
陈一凡更加不好意思了,这话说得,不就是没有告诉你嘛?有必要这样对待我吗?我当时不是被逼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司徒木,我那是被逼的。”
“被逼的,你每次都这么说啦,你看看,当上了才子就是不一样,有钱了,说话都文绉绉的,可怜我一个小女子啊,每天留恋于商贾之事,可怜啊。”
撩动耳边的发丝,司徒木可怜兮兮看着陈一凡,身躯微微下坠,托着头颅,支撑在桌子上,双眸闪烁出别样的光芒,缓缓道:“昨夜过得可美?”
无话可说了,你这样子,真的没话说了。
陈一凡靠近过去,细细解释道:“昨晚我可是回家睡觉了,你可不要想太多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司徒木,话可不能乱说,会出事的。”
“你还怕出事,你说你真是胆大包天啊,算了,哎……。”司徒木说一句没一句,让陈一凡十分苦恼。
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还有胆大包天,吟诗作对也算吗?
司徒木从里面走出来,罗裙轻摆,香气袭来,勾引住陈一凡的双眸,每一次看到她,都能看到不一样风采的她,穿上不一样的衣服,这个女人有不一样的风采,总会让人陶醉其中。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魔力罢了。
她来到陈一凡面前,把整理好的药材递给陈一凡,还不忘帮他把凌乱的衣服梳理,最后道:“有些人,你还是少去招惹他们为妙,漩涡看着很美丽,一旦陷进去,可是会死人的。”
话中有话,言中有意,陈一凡面色凝重点头,放下了银子,带着愁绪离开了药材铺,司徒木双眸变得迷离。
“希望你不要牵涉其中,不然……。”
…………
灵州城的夜色,是迷人的。
也是烦人的!
为何烦人,缘由给你一一道来。
夜间,陈一凡闻声起床,拿起斩头刀,出门警惕,双眸如黑夜中的猛兽,充满了侵略性,手中斩头刀已经亮了出来,仿佛可以看到上面遍布煞气。
气息压抑到了极点,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细长而急促。
“砰砰。”
“杀。”
远处传来几道声音,鲜血的味道顺着风吹来,熟悉到不行的陈一凡,目光转向了另外一边,沉吟道:“来了。”
脚步轻缓,带着浓郁的煞气,鲜血气息,一道人影蹒跚出现在陈一凡的视线之中,手持长枪,身上流着鲜血,盔甲上遍布红色。
他身后跟着几个人,一冲而上,拼杀一番之后,他杀死了所有追杀者,自己也快要不行了,他扭头看到了陈一凡,坚定的双眸,拖着残破的身躯来到陈一凡面前,无力倒下来。
陈一凡赶紧拉着他的身体进入房间里面,关上门,然后警惕着躺在地面上的魏武,此人便是不久前找陈一凡那麻烦的那个将军魏武。
与之前相比,此刻的他,犬落平阳之势,十分悲惨,身上伤口遍布,胸口更是插上了一道弓箭,奄奄一息。
没救了!
陈一凡心中下了定论,他没救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根本不可能让如此重伤之人再活过来。
“我……咳咳。”
鲜血喷出来,魏武用力捉住陈一凡的手,双眸坚定注视陈一凡,道:“我……有……。”
说话中,鲜血还在喷出,陈一凡扶着他,点头道:“你说,我听着,能够帮你的我会帮你的。”
魏武手松了一下,目光陷入了疯狂,手深入怀中拿出了一封被鲜血沾染了的书信,用力拿捏,死死拽住不放,另一只手握住陈一凡的手臂。
把书信放到陈一凡的手上,颤抖的身躯,愤怒的眼神,透出一股可悲,可怜。
“这封……书信……是我千辛万苦……拿到手的,我……弟弟就是死在这封书信上面……,想不到我也会为此而死。”
“你不用说,听我说,咳咳。”魏武阻止陈一凡说话。
“我命不久矣,你不用救我,书信放在你……你那里,我现在能……求的人……只有你了,你……。”
脑袋垂下来,已然死去。
陈一凡低头看着书信,心中充满了悲凉,一个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为了一封书信,不值得。
将军已死,不是死在敌人手上,却死在了自己人手上,可悲。
联想所有来看,他们都是被自己杀死的,这一点,不容易猜测,那些人想要杀死他,也是为了这封书信。
魏武的弟弟死了,因为这封书信,两人都死了,想来死在上面的人更加多,陈一凡收好了书信,推开门仔细查看,发现没有追兵,低头看魏武的尸体,狠下心头,找来一袋子,装好,然后迅速离开。
到了山坡之上,陈一凡挖土掩埋他的尸体,至于他的武器,一起给他陪葬,他那个位置,正好是上一次他到底躺着的地方,不得不说,命运使然。
埋好他的尸体之后,陈一凡打开书信,仔细看了一遍,上面写了几句话:“均王已至灵州,杀。”,落笔凌乱,上面的落款是两个字,常练。
陈一凡阴沉着脸,收好了书信,常练,均王,杀,从这封书信中,陈一凡似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自己好像牵涉进去了。
“魏武,他弟弟,还有前面的刺杀,知府大人案件,一切都好像是那么巧合,常练是谁?为何要杀均王?”
均王,乃是大梁的三皇子,为何要杀他,难道是?
陈一凡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扯开衣服,仔细看一遍书信,陈一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的的确确是要杀死均王。
均王死在灵州城内,那么上面必定大发雷霆,而常练又为何要杀均王,他给谁写信,是知府大人?还是其他人?
还有,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等等,常练,常练,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常练,将军,常练,将军,不会是他吧?”陈一凡大惊道。
常练,怎么会是他,这么做,他肯定会受牵连的,为何要这么做?
知府大人,常练,均王,还有一系列的刺杀,案件,都围绕着均王发生,联系所有,陈一凡敢保证,后面肯定还有大事发生。
“这些人疯了吗?他们是想要掀起战斗吗?大梁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们做这种事情……嗯,该不会是……。”陈一凡又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
如果是那样,一切都有解释了,那岂不是说,要变天了。
身躯抖动一下,宁静的生活要乱了,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乱了,陈一凡阴沉着脸,这些事情来得不是时候啊。
太快了,猝不及防,准备都没有准备好,这让他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第三十六章父亲故,儿独独()
次日,早晨,外面天蒙蒙发亮,陈一凡开始了一天的锻炼。
让人惊讶的是地面上干净得一尘不染,似乎昨夜下过大雨一般,冲刷走所有的泥土,锻炼之际,斩头刀虎虎生威,呼声潇潇,杀气弥漫。
想起昨晚的事情,陈一凡今日还有些劳累,夜里回家之后,陈一凡洗了地面,把所有的痕迹抹去,当然了还不忘伪造现场,从自己家门口把魏武的痕迹消去,即使衙门中人问罪起来,也不会找到自己。
早晨睡不着,陈一凡起来锻炼,实际上,也是看看外面有没有官兵追来,如他所料,没有官兵找上门,循着他伪造的痕迹追查其他地方,至于在哪里,陈一凡不得而知。
锻炼好之后,陈一凡收起来斩头刀,用布块包裹好,回到房间中去,整理一下,吃个早晨,还是馒头包子,一碗白粥,热气腾腾,暖胃暖身体。
陈一凡吃完之后,习惯性询问:“娘,爹怎么样了?”
陈母葛冬青摇头悲伤道:“可能快要不行了,娘我昨天已经通知好了你兄长,他应该快到了。”
“嗯。”陈一凡平静回答,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他继续吃两口,吃不下去了,起身道:“娘,我去看看父亲。”
陈母低头喝粥,吃馒头,忍住不让自己哭泣,儿子一离开,泪水呼啦啦落下,如止不住的泪珠,哗啦满地。
房间内,陈一凡坐在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父亲,双目空洞,感应到陈一凡进来,陈父自言自语道:“一凡来了吗?”
“父亲,孩儿来了。”
捉住父亲的手,陈一凡只感觉手中一片冰冷,气息微弱,看来今日熬不过去了,他心中忍不住悲伤,努力克制住,不让自己哭泣。
“一凡啊,为父要走了。”
说的很平静,已经无惧死亡,语气中,有种解脱的气息,害了儿子这么多年,也是该走了,不能再拖累这个儿子了。
两父子沉默下来,多余的话不说,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曾经想过死亡,却被眼前的儿子给骂了一顿,那一次,是他第一次看到儿子哭,落泪。
他再也没有想过自杀,每天生活在愧疚之中,本该是自己支撑起这个家庭,却……。
陈父哽咽道:“一凡,为父这一去,你就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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