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传刘具。”师爷黄春对着外面一喊,守候在外面的官兵立刻去通知刘具刘捕快,一炷香之后,刘具来到了衙门大厅,恭敬道:“下官刘具,见过大人。”
“嗯。”蒋知祥无力抬手,身边的师爷黄春赶紧询问:“刘具,案件查得怎么样了?可有凶手人选?”
刘具心中苦笑啊,凶手人选肯定是有啦,不就在上面坐着吗,可是这话让他如何说出口,恐怕一开口,自己就要被拖出去,压下大牢。
“回大人,不曾有。”
“刘具,时间不多了啊,你可要想好了,到时候,不要怪大人不客气。”
什么叫做狐假虎威,什么叫做嚣张,刘具很想拔刀砍死这个拍马屁的师爷。
可他还是忍住了,不让自己冲动,免得事情麻烦。
“回大人,属下一定会尽力查案,势必找到凶手。”
捂着良心说话,刘具很想要哭,这不是我想要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势必,是一定,三天时间,大人只给你三天时间,要是三天时间你找不到凶手,那你就是凶手。”
刘具手用力握住腰间的刀,要是可以,真想一刀砍死这个混蛋,大人还没有说话,你说什么话,是不是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想想而已,刘具可不敢动手,毕竟在大人心中,自己的地位可远远不如那位师爷。
“是。”
“下去吧。”
师爷得意笑道:“大人,对于他这种人,不能给他好脸色,你越是给他好脸色,他越是不以为意,三天时间,他要是找不到凶手,那么我们只能狠心奉送他。”
知府蒋知祥一直不吭声,都由师爷开口,如今缓缓睁开眼睛,道:“只能这样了,你记住了,之后可要封住下面人的嘴巴,本官不想听到不该听到的东西,明白吗?”
“是,大人。”
目送蒋知祥离去,师爷黄春嘴角阙起,冷笑道:“你以为事情真的如你所愿吗?我们等着瞧。”
…………
“公子,公子,找到了,找到了。”
一名护卫匆忙赶来,水都不喝一口,张口就道:“公子,你要的那个人的资料找到了。”
“说。”
“是,公子。”护卫缓缓开口道:“那人名为陈一凡,这一点他没有欺骗公子你,陈一凡,本是原灵州城刽子手陈福之的儿子,因父亲病重,从而辍学,顶替父亲之手,成为一名新的刽子手。”
“其人上有一姐姐,目前已经出嫁,还有一兄长,已分家,陈一凡和母亲,父亲居住一起,赡养工作由他一力承担,老父亲病危,平时他会去那家药铺取药,当时那掌柜,便是司徒家的女儿。”
“司徒家的女儿?原来是他们,怪不得谈吐有礼。”泥土兄赞叹道。
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司徒木身上,而是陈一凡。
“父亲病重,为父甘心当一名刽子手,辍学,独力供养父母,好一个孝子。”
大梁朝虽然是武官盛行,文官势弱,对于读书人,格外看重,而对于一名孝子,也非常看重。
古人重德,德行好,便能有个好前途,曾有古之朝代,以孝举荐,孝子当官,这便是有名孝廉制。
孝廉是上个朝代察举制的科目之一。孝廉是孝顺父母、办事廉正的意思。实际上察举多为世族大家垄断,互相吹捧,弄虚作假,当时有童谣讽刺:“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
孝廉科就是察举孝子廉吏。汉惠帝吕后都曾有诏举孝悌力田之举。汉武帝确立了独尊儒术的基本政策,选拔统治人才特别重视人的品德。
而如今,大梁,也有这种制度,只是少有作为罢了。
大部分的官职,都在大家族手中,寒门子弟想要当官,几乎不可能。
“公子,还有呢。”
“哦,还有,说。”
“公子,此人在灵州城内名声大噪,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其吝啬程度,一毛不拔,连一枚铜板都不舍得给别人,此等人,依小的看,公子还是……。”
“好了,别说了,本公子的事情,不需要你教,你下去吧。”泥土兄面色不好看道。
护卫下去,泥土兄身边走出一名读书人模样的文人,泥土兄问:“先生,你怎么看?”
“如何看待此人,不在我,而在于公子,只要公子认为可以结交,那便结交。”
“先生的意思是说?”泥土兄陷入了思考。
这位先生很少提建议,要么不说,要么说死,如今难得如此说,岂不是?
第二十章魏武之怒(第四更)()
军营中。
魏武挥洒长枪,怒视眼前的一众将军,哼气道:“将军,给属下一个理由,为何属下弟弟会死在灵州城,为什么?”
一众将军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上面端坐着一名魁梧男子,肩膀上披着一件披风,披风下盔甲铮铮发亮,不染一丝尘土,盔甲下,肌肉嶙峋,凹凸不平。
胸前两道光亮的铁块,照应出彼此的容貌,酒水摇晃,杯子旋转,以一个十分美妙的速度,角度顺时针旋转,一圈,两圈,平静的酒水面上出现一道漩涡。
淡淡的酒香味飘出,萦绕在众人嘴间,几名士兵忍不住发出哽咽声,酒香扑鼻,众将军低垂者有,空洞者也有,微笑,玩味,各种表情不一。
将军放下就酒杯,里面不剩下一滴液体,桌子抖动一下,力道之大,众将军忍不住瞩目上面,只见他开口道:“你要如何?”
不怒自威,威严浩大,端坐上面,无形中给所有人一种压迫感,魏武挥洒长枪,愤怒道:“属下不敢怀疑将军,只是属下的弟弟死得太冤枉了,属下不甘,请将军给属下一个解释。”
弟弟死了,死得不明不白,魏武怎么能不生气,凶手就是在座的其中一位,他不能让弟弟白死,报仇,要给弟弟报仇。
这是他回来的目的,不完成誓不罢休。
“解释?魏武,你好大的胆子,将军岂是你能随便质问的,你弟弟之死,乃是他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魏武,下来吧。”
“魏武,何苦呢,不死都死了,何苦为了一个死人讨清白呢。”
众将军纷纷开口劝阻,他们都不希望魏武做愚蠢之事,将军发怒,那可是会死人的。
身为同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白白死去。
“诸位将军,魏武要求不多,只想要知道我弟弟为何而死,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魏某有何面目做人兄长。”
“弟弟死了,身为兄长不该替弟弟报仇吗?诸位将军,试问一下,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一步步逼问,魏武扫视众将军,无人敢和自己对视。
也许是心虚。
也许觉得他说得对。
也许不想管这件事情。
理由不一,都在等待着将军开口,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所有将军不说话,瞩目上面的将军。
“将军,属下只需要一个解释。”魏武再次道。
坚定不移,眼神固执盯着上方的将军,永不退后,无畏上方镇压下来的无边气势。
咬牙坚持,为了死去的弟弟,他不能退后,死死的仇还没有报。
四目相对,魏武败退下来,退后两步,提不起一丝勇气看将军,太可怕了,太恐怖了,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眼神,那是野兽的双眸,不,比野兽更加可怕。
宁静之间,将军手放下,后面的人纷纷退后,他靠近一点,凝视魏武这张脸,不屑道:“你想要一个解释?为一个死去的人要一个解释?你确定?”
安静的话语,给人无边的压力,汗水滴答滴答落下,润湿了肌肤,眼睛朦胧。
魏武身躯似乎要弯曲下去,跪拜地面,他用坚定的心神支撑着,苦苦支撑着。
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弟弟,我不能倒下。
“死人不允许有理由,也不会给你解释,从我常练阵营中出去的人,不是死人,就是残废的,他想要从我的军营中出去,只有死亡。”
“这一规矩,我想你魏武应该很清楚,不需要本将军多说,背叛的人,就该有该有的处罚,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本将军亏待他了吗?”
“魏武,你说,本将军亏待你们了吗?为何你们如此不满足,非要背叛本将军,为什么?为什么?”
“砰砰。”
双手使劲拍打桌子,砰砰作响,地面震动,巨大的力量让诸位将军色变,退后几步,魏武长枪举起来,对着上面的将军,狰狞道:“他背叛你了?”
常练恢复了冷静,坐下来,整理要装备,不缓不慢倒下一杯酒,摇晃几下,抿嘴,放下,动作极尽优雅。
“本将军从来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你想要解释可以,只要你留下一根手臂,证据自然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双眼眯起来,散发出逼人的光芒,想要证据可以,想要解释也可以,只要你自断一臂。
众将军闻声心一冷,好狠的心,段一根手臂,对于他们而言,那比死了还要难受。
可他们不敢出声,这是将军的事情,他们敢开口者,都会被当做叛徒处理。
“将军,你真要如此相逼?属下只需要一个理由,背叛,可笑的理由,属下不相信属下弟弟会背叛将军,他是什么人,在座的将军都知道,我不相信。”
不相信,背叛这一个理由,他不相信。
宁愿相信自己的弟弟勾引别人家的老婆,他也不相信他会背叛,如此大事情,他弟弟不可能不和他说。
将军如此说,肯定有内幕,魏武心中盘算起来,为什么将军要这么做,是要对付他吗?
“呵呵,魏武啊,你觉得本将军会骗你吗?区区一名将军,本将军麾下数不胜数,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你觉得本将军会做如此小动作吗?”
他玩味看着魏武,双眸冰冷无情,杀人,对于他而言,小事情而已,不值得放在心上。
至于死的人是谁,他哪里记得,每天死的人那么多,他会在意吗?
“将军,属下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而非是这样的无稽之谈。”
理由,不是随便说一个,背叛,这种无稽之谈,实在难以让人信服,魏武心中心灰意冷,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可眼前这情景,他不能动手。
单单是将军,他就不是对手,何况身边有诸位将军,魏武压下心中的不甘,抬头看将军。
将军端坐上面,翘起他的二郎腿,不顾形象道:“算了,魏武,一个死人而已,没必要为此丢掉自己的前途,你武功不错,为人也不错,就是太重情,这一点,可不好。”
“弟弟而已,死了就死了,只要你还活着,你何愁没有亲情。”
无情之言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仿佛是平常不过,让人忍不住觉得他有道理。
魏武面冷心更冷,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当人命是草芥吗?想要杀就杀,亲情在他眼中是什么?将军他怎么可以如此无情?
想想自己两兄弟为了将军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最后换来这样的结局,说抛弃就抛弃,让心心冷。
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够他一句话,一句话,只是一句话。
“将军!”
咆哮声怒吼而出,魏武无法发泄内心的愤怒,将军无视他的愤怒,挥手道:“散吧。”
“将军,属下告退。”
“属下告退。”
众将军退下去,魏武面如土灰出去了,他想不到自己回来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寒心,寒心,实在让他寒心。
努力,几年的风雨,就这么没了。
垂头丧气,走出帐篷,门口站着梁不一,他抱着手,冷冷道:“魏武兄,是不是很失望?”
“是你,梁不一,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眼前的人,乃是自己的老对手,也是为数不多能说话的人,将军梁不一。
“呵呵,是不是很生气,很寒心,弟弟似得不明不白,而将军却丝毫不在乎,想要抛弃就抛弃,完全不顾当年情分。”梁不一笑道。
“梁不一,有话直说,不要兜兜转转。”
梁不一走近他身边,悄悄道:“将军不再是当年的将军,而你我却还是当年的你我,你弟弟之死,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快点告诉我。”魏武无法镇定,捉住梁不一,大声呐喊。
梁不一甩开他的手,整理衣服,冷漠道:“你弟弟之死,我们都知道,只是他们都不敢说而已,因为上面……。”
话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梁不一微微发笑,魏武奇怪看着这个人,上面,将军吗?他为何要杀自己弟弟?
“将军看你弟弟不顺眼,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杀了他,还让我们都不告诉你,等到他死之时,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之所以告诉,是看在咱们多年的情义,这些话,你最好自己埋在心里,不要告诉其他人。”梁不一叮嘱道。
潇洒离去,背影萧瑟,却那么阴暗。
魏武不相信他的话,可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解释,将军不再是之前的将军,而他们依旧不变。
只是他们的衷心,此刻,只是将军随便抛弃的废物罢了。
“将军,梁不一?”
“到底你们谁才是杀害我弟弟的凶手?”
想不通,想不懂,也不明白。
这一天晚上,军营之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将军的一样贵重东西不见了,军心震动,所有人都在寻找一个人,魏武。
魏武偷取了将军的东西,而后陷入了无尽的追杀之中。
逃亡,追杀。
延续在这片黑暗之中,身影无数,死伤的人堆满一路,鲜血染红了两边,却留给众人一片悲伤。
第二十一章姑娘,我们认识吗?()
第二天,知府大人的热度还是没有减弱,反而是越发越红的姿态,这一点,让陈一凡十分羡慕,看看人家知府大人,三年不出门,只不过是去了一次勾栏,就红遍大江南北。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啊。
摇头晃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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