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两步,手不由自主挡在上面,不让他打自己美丽的脸庞,那可是吃饭的家伙。
陈一凡手缓缓放下来,嬉笑道:“那个,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朱珠脸色幽怨了,如深闺怨妇一样盯着陈一凡,眼神犀利,让陈一凡浑身难受,一个眼神不仅,还有一个杀人的目光,两个女人一起看着自己。
紫儿不知道从后面端来什么,放在柜台上,一盘子糕点,看着很好吃,紫儿拿起来一块,想要塞到嘴里尝试味道。
被周围的气氛给吓到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都怎么了?
糕点没有吃,她害怕,小姐和姑爷都在干嘛呢?难道他们也想要吃糕点?
依依不舍把糕点让出去一块,趔趄道:“姑爷,小姐,你们也要吃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个无情的眼神,冷得紫儿赶紧拿着糕点躲远一点,此地不宜久留,不能继续待着了。
陈一凡看到她们愤怒盯着自己,他神色自若拿起糕点,塞进去一块,慢条斯理咀嚼,然后道:“咦,这糕点不错,很软,很甜,很有味道,吃下去,整个人都精神了,腰不痛了,腿不酸,做事情都精神多了。”
两女还在盯着他看,丝毫不为他的忽悠而晃动分毫,所有的谎言,都和她们无关。
陈一凡知道这两个女人来那个了,不然,怎么会如此大脾气。
“客人结账了,你们让开一点。”
幸好这个时候,一个客人来结账了,拯救陈一凡于水火之中,这恩情,陈一凡记住了,所以特意少收他一文钱,做为谢礼。
“不用了,这一文钱,打赏你了,加油,骚年,你很有前途。”
那位公子微笑离开,踏着轻快的脚步,潇洒的背影,陈一凡郁闷了,这人啊,就是喜欢装逼。
“啪。”
“哎呦。”
片刻,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惨叫声,嘶吼声,似乎很痛很痛,陈一凡眉头皱了一下,你看看,做人就是不能装逼,很容易扑街的。
“你们两个不累吗?要不要坐下来吃点东西?”
两女瞪了陈一凡一眼,找到了一张桌子坐下来,紫儿很乖巧,担任了送糕点的任务,饭菜当然是我们的小二来了。
掌柜的还在招呼客人,这边忙活,那边忙活,根本没有时间招呼他们几个,陈一凡也不用他来,自己坐到她们身边,嬉笑道:“我和你们说啊,这里的饭菜可是很好吃的,经过本人精心研究,努力钻营,终于在万千客栈中,研究出了最为好吃,种类繁多的菜式,你们想要吃什么,这里都有。”
“不是我吹牛,除了皇宫内,没有其他人比我这里更加多菜式,你们想要吃什么?随便说。”
“咸鱼。”两女异口同声回答。
“……。”陈一凡不行了,咸鱼,你们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吗?
他很想要揍一顿这两个女人,你们能不能正常一点,我不奢求你们怎样温柔,可最起码的,你们就不能稍微理性一点吗?
“紫儿,来一碟咸鱼,记住了,要最大的那种。”
咸鱼是吧,你们既然要,我这里也有,看你们能不能吃的下去。
两女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陈一凡真的喊了,咸鱼,响起那股味道,两女身躯一震,内心恶寒不已。
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尴尬,陈一凡不管了,安静坐着,看着,思考着,也在偷笑着。
………………
“朱友文,你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吧。”
一行黑衣人追着一个人,刀锋锋利,闪烁银光,上面沾染了红色的鲜血,妖艳鬼魅。
来回行动的身影,快速穿梭在树林中,一道道如掠飞的燕子,追赶前面疯狂奔跑的猎物,一行人分开两拨,左右包围。
树林被风吹荡,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显示,他即将死亡。
朱友文脸色煞白,疯狂奔跑,他不能停下,不能停下,他知道,身后是饿狼,是魔鬼,是杀手。
他们要杀了自己,所有人都死了,剩下他一个,他以为自己可以活下来,没想到,他们还是选择动手。
他不能让他们得逞,他要报复,报复!
一家老小,全部死去,剩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艰难奔跑。
我要活着,活着!
咆哮声从喉咙发出,低沉发出,他忘记了累,忘记了伤痛,只有愤怒,和麻木。
“砰。”
一脚过来,踹飞了他的身躯,他重重落地,厚重的背,撞击地面,扬起灰尘,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
奔跑的黑衣人,团团包围住他,刀锋指向他,一个个宛如饿狼,冷漠注视。
朱友文喷出一口鲜血,害怕看着他们,畏惧充斥内心,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今日,他要死在这里,只是……。
他不甘心!
“你们是谁派来杀我的,我朱友文竟然也会落得此等下场,哈哈,哈哈。”
害怕到了此刻,变成了狰狞的狂笑,他注定死亡,只能大笑。
笑声凄厉,听起来,宛如魔鬼的怒吼声,从地狱中攀爬出来,捉住他的手,脚,头颅,一步步往下面拖去。
“你不需要知道,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应当死去,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黑衣人冷冰冰的话语围绕朱友文耳边,奉命行事,四个字,彻底让他绝望,他疯狂了。
“老四,老四,是老四对不对,只有他会在这种时候动手,对不对?”
他癫狂了,他悲伤呐喊,心中充满凄厉。
“老四,哈哈,想不到想要我命的人是你,老四,亏我还把你当做亲兄弟,想不到,想不到,最后要我性命的人,竟然是你。”
“你等不及了吗?啊哈,老四,老四……恩?”
刀锋进入胸膛,拔出,干净利落。
鲜红色从刀锋上滑落,沾染地面,糅合泥土,红色的血,飘出淡淡的血腥味,黑衣人低头看他,已经断了气息。
朱友文死了。
死在刀锋下。
他们站在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安静看着,望着,凝视着。
奉命行事,他们完成了任务,杀死了朱友文,大梁六皇子朱友文,死了。
“大人,他死了,我们走吧。”
黑衣人头领双眸冷漠看着周围,身边的黑衣人,摇摇头:“我们走吧,这个地方,注定会是一个灾祸之地。”
转身,挥袖,插刀,离去。
黑色的背影,披着阳光,流淌着鲜血,尸体躺在地面上,死相难看,树木摇晃,落下层层落叶,叠在他的身上,脸上,眼睛上,他没有反应。
第一百九十二章简在帝心()
皇宫内,冷清宫殿。
夜初静,人已寐,一片冷清的宫殿中,跪拜着三两人,瑟瑟发抖,低头注视地面,目光呆滞,身躯时而颤抖一二,内心充满彷徨。
他们望着冰冷地面,感受到从肌肤上传来的冰冷,刺骨,那股凌厉的眼神,充满杀意,他们不敢抬头看上面那个人,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抬头,似乎只有死亡。
“老六死了吗?”
几人更加害怕,瞳孔放大,点头,颤抖。
风中残躯,如末日蜡烛一般,随时被风吹熄灭,双手冰冷,放在地面上,不敢拿起来。
“凶手是谁?”
没有回声,所有人沉默了,低头不语。
上面那个人愣了一下,凶手找不到吗?目光变得冰冷,无情,杀意散发,笼罩这些人身上,手挥动:“杀了。”
一声“杀了”,两个字,外面走进来一行官兵,拖着跪拜地面的人出去,手起刀落,人头落地,血腥味飘在空气中。
他冷冷看着前面,他们死了之后,这里又进来了几个人,同样跪拜地面,不敢开口。
“你们呢?”
他们不敢开口,一两个害怕得抬头看上面的人,大梁的皇帝朱冒,一个垂死之人,多年的执政在他身上,显露出该有的霸气。
老虎虽老,余威犹在。
“陛下,属下不知。”
回答上面的只是一句话,不知道,或是不敢说。
朱冒身躯颤抖,拳头砸在桌子上,吐出浑厚一口气息,盯着下面的几人,如山涧的猛虎,凶狠毕露。
“杀了。”
同样的话,同样挥手,死了几个人。
这一个晚上,皇宫中,死了不少人,有士兵,有宫女,有太监,也有大臣,还有几个妃子。
血腥的屠戮,无法宣泄帝王的伤心和愤怒,雷霆手段震慑所有人,一切躲在黑暗中的人,在偷偷观望,不敢走出来。
等候!
他们只有等待,等待时间到来!
夜,是荒凉的,也是凄冷的。
天空下飘来一阵阵风,下起小雨,雨水冲刷地面,泥土变得湿润,散发出浓郁的土腥味,味道飘远,来到了小草间,树木丛中,或者是风中。
“淅沥沥!”
雨水拍打屋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屋顶上,声音清脆,时而传来,时而停止,伴随着风声呼啸。
窗户半开半合,遮遮掩掩,风吹动,摇晃中发出“吱呀”的声音。
“他死了吗?”
“回殿下,死了,尸体已经运回洛都,正在大城寺中,陛下下令,三日破案,包龙于要急了。”
男子身子一半遮挡在黑暗中,露出一只手,晃动道:“包龙于吗?他不会查到本皇子这里,你放心,我只需要知道,他会不会去那边。”
“殿下放心,我们的事情,出了朱友文那个死去的废物,没有人知道。”
男子眉头皱起,淡淡开口:“黑河县令呢?”
“属下已经让人杀了,所有知道我们计划的人,全部死去,陛下查起来,只会让他遭殃,我们安静看着便是。”
“死光了就好,本殿下就怕剩下一两个余孽,司马壹,之后的事情交给你,可别让本殿下失望。”
司马壹拱手,弯腰:“殿下放心,司马办事,保证算无遗漏。”
………………
“怎么办?”
“怎么办?”
男子踱步来回,着急的脚步,抬起来,停止半空中,良久,才缓缓放下来,他转身,脚落地,看着漆黑的天空,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死了,朱友文死了,康简死了,这个人怎么会死?
康简一向聪明得很,为何会死去,还是这种时候,他并没有让人去杀他,可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不但是大城寺,还是上面那位,都在怀疑他。
朱友谷很着急,想了许久,找不到任何办法,朱友文,原名康简,这个名字,很少人知道,除了他们几个兄弟外,其他人只知道他是朱友文。
康简死了,死在洛都外面,而做这些事的人,怎么看都是他。
他能不着急吗?
“殿下,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坦诚,属下想陛下不会怪罪殿下您的。”
“哼,坦诚,你是想让本殿下前途尽毁吗?这一次不是本殿下动的手,为何要我承担罪过。”朱友谷不乐意,愤愤不平道。
无形中背了一个黑锅,而且还要面对死亡,他怎么能不生气。
“殿下,大事在前,不拘小节,该认的还是要认的,陛下这一次,可是真动怒了,万一陛下……。”他不敢接下去说。
“我也知道,父皇生气了,他最不喜欢这种事情,可事情已经发生,不是你我可以改变得了,你觉得我认错有用吗?”
朱友谷叹息一口气,摇摇头:“如今只希望他们没有找到证据,本殿下就安全了,万事讲究证据,只要大城寺没有证据,他们无法对本殿下怎么样,本殿下只需要熬到那个时候,一切迎刃而解。”
“可四皇子那边……。”他不怕上面,就怕四皇子朱友祯。
“老四吗?他……心肠太狠,我不如他。”朱友谷自认为天资聪颖,今日,却抵不过他的心狠手辣。
“唉。”
………………
“一凡,你怎么看?”
老小子看着陈一凡,放下茶杯,微笑看着他,事情发生之后,他们都知道了,这种事情瞒不了多久,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
大梁皇子死去,那可不是小事情,震动朝野,哪怕他不是真正的皇子,可他也是朱冒承认的儿子,这一点,已经足够。
他死了,朱冒怒了。
老小子朱必较平静看着陈一凡,他想要看看这个小子什么反应。
“我还能怎么看,事情都发生了,人也死了,你说我们还能做什么。”陈一凡摊开手,露出洁白牙齿。
“你啊,在老夫面前装什么装,信不信老夫把真儿找来,好好教训你一顿。”老小子气不过去,这个小子,就是一个滑头,在自己面前,还如此小心眼。
“我这不是小心为上吗?朱友文死了,下一个,我想会是老七,他们一旦选择动手,肯定不会手软,只是希望他们能有点仁慈之心。”
杀了一个,和杀两个没有区别。
既然选择动手,那就肆无忌惮,兄弟,亲情,还是血缘,一刀下去,全部粉碎。
在那个位置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脆弱。
“是啊,他们都动手了,我们也要小心了。”
等到那个时候,他们也会被卷入其中,只是希望到时候,自己能好好坐在这里聊天。
“你有什么想法?准备站在哪一边?”
陈一凡白了老小子一眼,撇嘴道:“你这话太没意思了,目前还说不清楚,哪一边都很危险,上面还有他在呢,我们静观其变,等到……那时候,再说吧。”
“哈哈。”老小子朱必较哈哈大笑:“也是,也是,你小子能这么想,看来是老夫我白担心了。”
压手,陈一凡接着道:“别,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你吧,我可不想参合这些复杂的事情里面,你没钱,我可以给你赚钱,你缺女人,我也可以帮你找,可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
两个字,伤脑。
“哈哈,你啊你,越来越成熟了,没了当时的冲劲,这样也好,冷静,理性思考问题,正如你之前所说,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利益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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