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兄弟- 第268部分

　　　　总队长是要让穆天宇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总队长的车一到，马上省消防总队的其它几辆汽车，也都一起赶到了医院。

　　　　马上，工作人员开始与解放军总医院的院长方面，进行勾通联系。很快得到了院长方面的大力支持。并且亲自前来，对穆天宇的医学检查和医疗工作，进行了全面安排：“总队长同志，感谢您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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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乙醚物质（）　
穆天宇坐在解放军江城总医院的候诊大厅的椅子上，感觉真的有些累了，身体上还有伤，就闭一会眼睛，想休息一会儿。

　　　　刚才拚命抢救车内乘客伤员时，当他发现车内温度太高了，估计马上就要整个车都轰燃。

　　　　便命令身旁的消防战士赶紧跳下车。

　　　　那位战士还想说什么之时，穆天宇一把就把他推了出去。

　　　　就在那位战士落地的时候，汽车内真的发生了轰燃。而且夹带着爆炸，产生了一个大火球，从打碎的汽车前挡风大玻璃窗口喷射了出去。

　　　　让车外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爆炸声好像并不是一声，而是间隔极短的一连串爆炸，汇聚在一起的声音。

　　　　随着爆炸声，从窗口飞出了很多焦黑变形的一次性打火机配件。

　　　　刚才被推了出来的那个消防员，大哭着喊着：“穆支队长！”

　　　　就要往车里冲，被反应过来的另一位消防战士拦住。

　　　　他们赶紧帮助另一位正在连接消火栓的战士，迅速连接好水带和水枪。

　　　　打开阀门，向着猛烈燃烧着的汽车喷射水柱灭火。

　　　　他们边灭火，边不停地、声嘶力竭地喊着：“穆支队长，穆支队长！”

　　　　一个战士见大客车前部的火被压下去了，便开始撬前面的车门，旁边也有人上来帮忙，连踢带踹地，把门给拆了下来。

　　　　消防员冲上车，看到穆天宇一手按住一位乘客，用身体掩护着这位乘客，趴在稍靠前部的汽车地板上。

　　　　消防战士拚命地喊着，“穆支队长，穆支队长。”

　　　　正准备去扶穆天宇时，穆天宇却自己爬了起来，他对消防战士笑了笑，然后抱起身下的那名被掩护住的乘客，朝车门口走去。

　　　　那个战士此时完全目瞪口呆地楞住了，站在那儿，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大多数人都以为车里这么小的空间，发生大爆炸，里面的人一般都非死即重伤。

　　　　可没有想到的是，穆天宇在轰燃发生的瞬间，还想着能再救出一个人。

　　　　就在他感知到就要轰燃时，他把刚拖出的一个处于昏迷状况的乘客，迅速掩护到了自己身下。

　　　　轰燃的大火没有烧到这位乘客，但紧接着的爆炸，却把车窗都炸破了。

　　　　穆天宇身上也被碎片击中多处。

　　　　好在，那些碎片，最后勘查结果是，有个小商贩，刚刚采购了几百个一次性打火机，准备回家放在店里零售，结果遇到火灾。

　　　　一两百个一次性打火机一起爆炸，当然会产生巨大的火球，冲破车窗飞了出去。

　　　　尽管好像是同时爆炸，但事实上，打火机是一个一个爆炸，合成的火球虽然很吓人，但飞出的塑料壳体，并不能严重伤人。

　　　　穆天宇抱起那个最后被救下来的乘客，走到车门口时，回头看着大客车后部被爆炸的火焰烧成焦黑的地方，依然浓烟滚滚。

　　　　他对楞在那的消防战士说：“对不起那里没来得及救出来的人了！”

　　　　这是穆天宇在这次灾难中救出的第37个乘客！

　　　　在外面的消防战士此时通力合作，把大客车后部的大火也扑灭了。

　　　　最后从车后部清理出了三具尸体。

　　　　全部车内，包括驾驶员，共40位人员。从人员数量上，车辆没有超载。

　　　　车辆检修工作记录也都很正常完善。唯一造成火灾的原因，就是后排乘客可能携带了乙醚之类的易燃易爆物质上车。

　　　　乙醚，主要用作油类、染料、生物碱、脂肪、天然树脂、合成树脂、硝化纤维、碳氢化合物、亚麻油、石油树脂，松香脂、香料、非硫化橡胶等的优良溶剂。医药工业用作药物生产的萃取剂和医疗上的麻醉剂。毛纺、棉纺工业用作油污洁净剂。火药工业用于制造无烟火药。

　　　　而且这类物质具有麻醉作用，燃烧还会产生大量的一氧化碳、二氧化碳，导致车内人员昏厥和中毒。

　　　　当汽车后部爆炸起火后，全车人员都被强烈的乙醚类物质和一氧化碳物质熏倒，处于麻醉状态。

　　　　车后部的发动机被爆炸引起的大火烧坏。火势蔓延，使车内温度升高。

　　　　穆天宇经过了一场生死战斗之后。现在突然被总队长带到江城解放军总医院，他坐在候诊大厅的椅子上，感觉到自己已经很累了，他需要休息。

　　　　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总队长请出了医院老院长，这也是他的老战友，老熟人。

　　　　“这小子太累了，希望给他全面做个体检，发现什么问题就治什么问题。最好能让他在这边住院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好，我相信您，总队长同志。那我先安排抓紧时间，看看他这次伤的情况。以及他身体还有没有其它问题，我会安排好的。”

　　　　“院长同志，拜托了，他可是宝啊，这几年江城避免了多少次重大事故，全靠他！老吕，可是你的老战友，你问问他吧！”

　　　　“他可是外省的哦，怎么也知道这小子？”

　　　　“您还是自己问问就知道了！”

　　　　“好吧。”

　　　　“我留下一名参谋人员，在这里做配合，有什么事当场协调，有问题直接找我。”

　　　　总队长亲自把穆天宇送到医院，又亲自找院长进行了“特殊”安排。

　　　　他先告辞了，然后才想着派人，赶紧和穆妈妈联系，还要告诉张乐童，说明穆天宇被安排住院疗养了。

　　　　总队长还专门派人对穆妈妈他们说明，穆天宇没有什么伤，只是例行休养体检！

　　　　张乐童正在家里等着穆天宇，他们说好要一起去看望金晨的。

　　　　可省消防总队却通知穆妈妈，穆天宇在江城解放军总医院，做体检疗养，可能有几天不回家了。

　　　　总队将安排车来接他们，到医院去看望穆天宇。

　　　　穆妈妈知道，小宇可能又参加救火战斗了。

　　　　不过，她见部队并没有马上派领导来亲自通知她们到医院，只是具体办事的同志打来通知电话，说是要来接他们去医院。

　　　　穆妈妈便知道小宇可能并没有受伤，反而放下心来。

　　　　她告诉工作人员，不需要组织上安排车辆，她们自己去医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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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体制问题（）　
穆妈妈和张乐童来到医院，找到穆天宇的病房，看到中央在江城的重大火灾事故督察督办工作小组的张书记，正在和穆天宇谈话。

　　　　二人就在门口的休闲椅子上坐了下来，等待着他们谈完话。

　　　　“现在汉中街的消防改造工程已经全面启动了，你作为方案的提出者，觉得到下一个春节，真的能够避免重大火灾吗？”

　　　　穆天宇看着张书记，很快而且坚定地回答道：“是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重大火灾事故，一个是经济损失达到5000万元以上1亿元以下；第二个是造成10人以上30人以下死亡，或者50人以上100人以下重伤。”

　　　　穆天宇看了看张书记，又继续说：“消防改造，消除了‘三合一场所’，货物仓储有专门的防火报警和喷淋系统，就不会造成大面积烧毁货物的情况。也就不会出现严重的经济损失。”

　　　　“真的这么简单吗？”

　　　　“是的。”穆天宇又是肯定的回答，他接着又说：“同样由于消除了‘三合一场所’，生活场所、经营场所、仓储场所分离，每个场所都有专业的消防报警系统和自动喷淋系统，加上消防通道的疏通，就很难于再出现大面积火灾。即使出现小火灾，也很容易扑救。”

　　　　张书记听着穆天宇的肯定回答，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他终于可以安心地离开江城了，他已经在江城待了很久了。他没有像前几任一样，解决一些表面问题，没有解决深层次的根本问题。他现在肯定，他解决了一些深层次的根本问题，所以，他能比较安心。

　　　　“天宇啊，这次来江城，你的老校长杨将军，可是极力向我推荐你。”

　　　　“我可能有负于杨将军的厚望，还请张书记多多批评。”

　　　　“没有，你做的很好。”张书记当即肯定道，并突然引伸一个很大的新问题，他问穆天宇：“最近关于消防‘职业化’的问题，从中央到地方，都有在探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穆天宇听到这个问题，他还真有些感慨。想当初，他放弃上清华或北大，报考了中国武警大学，曾经就担心过这个问题。后来你的父亲说了一句话：“军队再怎么改革，也不会把消防部队转业到地方。”

　　　　这让穆天宇没有动摇地，真的报考了中国武警大学。

　　　　后来，随着他的职位和军衔的升高，他要带兵，他要打仗，他就必须仔细考虑这个问题。

　　　　那些提倡消防“职业化”的人，谈论兵役制消防体制中，存在的突出问题，他们主要归结是：

　　　　（一）消防人员业务素质不高，影响部队战斗力；

　　　　（二）面对二次就业，造成不安心部队；

　　　　（三）管理体制的多重性，影响了消防部队的全面发展；

　　　　（四）待遇不到位，影响了部队的稳定。

　　　　他们认为：消防队实行职业化是解决上述问题有效手段。

　　　　穆天宇想了想，对张书记说：“其实这是个伪命题，职业化和兵役制其实不矛盾。”

　　　　张书记觉得很新鲜，问道：“现在议论最多的也就是这一条了，说说看怎么不矛盾了？”

　　　　“这么说吧，就拿我自己来说，”穆天宇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指了指自己说：“难道我不是职业消防官？消防部队是由全体指战员共同构成的，就像其他兵种部队，外敌侵略我们时，解放军战士也都面对二次就业问题，都有待遇不是很高的问题，难道就不打仗了？”

　　　　“你意思是说，无论公务员制还是兵役制，都可以是职业化的。所以讨论的问题，实质上不是职业化问题，而是体制问题。”

　　　　“对，据美国一份统计，在救火中，30多岁的消防员死亡率最低，20多岁的其次，40岁往上的消防员的死亡率较高。在中国的消防部队中，不可能有40多岁的消防员，兵役制还可以把消防员归为技术兵种，增加士官的数量，提高30多岁消防员的比例。从这个意义上，兵役制比公务员制，更有利。而公务员制消防员，很难实现30多岁就退休，将来30岁以上，甚至40岁、50岁以上的人越来越多。还谈何战斗力？”

　　　　“是的，这的确是个问题。”张书记听着，附和着说道：“这个问题也是成本问题。另外我想问一下，消防员公务员制能降低火灾频率吗？”

　　　　“显然不能，这个问题在美国和日本都得到了证明。”穆天宇说：“而且成本非常高昂，以江城市为例，根据每一万人需要配备10名以上消防员的数据来看，我们要用高薪吸引13000名消防员，政府每年需要综合支出近50亿人民币。”

　　　　“那是不是像美国和日本这样的发达国家，才能实行消防队伍的公务员制？”

　　　　“完全不是，”穆天宇断然否定道：“全世界各个国家的消防队伍，几乎都是实行部队式的军事化管理，只是供养消防部队的资金渠道不同而已。”

　　　　“嗯，可以理解，”张书记说道：“消防部队不可能像真正的公务员那样实行八小时工作制，也不可能有双休日。”

　　　　美国只在比较大的城市的消防员有点像公务员，有差不多一样的退休待遇。但必须干满25年消防工作。

　　　　穆天宇知道张书记是代表中央来江城处理解决问题的。

　　　　他所讲的话，可能会被带回到中央，影响高层决策。因此，穆天宇并没有信口开合，说些不负责任的话。

　　　　他要么不发表意见，要么就要准确、有根有据，

　　　　虽然他惜字如金，但还是在张书记的心里了形成了一个态度。那是中国消防兵的态度。以穆天宇为代表的新一代消防官，已成为保证江城顺利发展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张书记此时站起身，表示要离开了。穆天宇要下床送行：“真感谢张书记，还专程来看我。”

　　　　“这是我应该的。”张书记答应着，并按着穆天宇，不让他下床。

　　　　“本来就是来看看你的，耽误你睡觉了。”

　　　　“没事，睡觉可以晚上再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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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他是军人（）　
其实谈起打仗，作为军人，穆天宇当然能谈很多。

　　　　在他的信念里，军人就是要能打仗，要能打胜仗。

　　　　张书记走了，穆天宇还是想着，只要领导没有直接问到，就尽量少说，以免影响到领导的决策。

　　　　特别是张书记，他在某种意义上，是代表着中央领导的意思。穆天宇觉得，就更不能过多参与了。他虽然知道，消防部队是目前唯一能天天打仗的部队。这支部队，为中国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和牺牲，全世界都是有目共睹的。

　　　　要把消防部队转业到地方，确实是不负责任的愚蠢的想法。美国亚利桑那曾出现过居民不交费，就不给你灭火，那些“职业”消防员们眼看着大火把这家房子给烧掉的情况；英国伦敦也曾出现过消防工会号召“职业”消防员罢工48小时的情况。

　　　　这些问题本来在中国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而硬要追求他国的做法，甚至指责中国的消防部队，显然极为不妥。

　　　　但是穆天宇是军人，他不是搞政治的，他都能了解到这些问题，中央领导肯定更能了解到。所以，他一直到张书记起身离开，都没有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