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蔡道连续在心中念叨了三次,这才算是止住了怒气。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吐槽:话说,自己只是驼背而已,跟骆驼哪里有一丁点可比性啦?
这不,边上的四个女孩子,除了花兰溪以外,其他三个都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特别是那个小宫女,虽然捂住嘴,可她笑起来根本就止不住了。
“咳!公主还看着呢!”还是花兰溪替他解了围,轻咳一声,加上一声警告,才算是让这几个得意忘形的小丫头记得自己的职责。
“公主啊!您知不知道,您得的这个病相当的严重,很可能会危急您的性命。”
皇六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即便她年纪小,并不知道天花病的可怕,可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最清楚。发烧让她全身无力,发红疹的地方更是又痛又痒,对于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和折磨。如果,看着她的人没有将她的手脚束缚住的话,她势必会将自己的皮肤抓烂的。
这样的结果,无疑会加重病情。
“那好,公主,贫道就在这里给您施法,既可以减轻你身上的痛和痒,又可以将贫道师傅传授的仙气传递给你!”蔡道也不管对方答不答应,便开始施法。
他嘴里面混乱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话,手拿着桃木剑舞得倒是挺有章法。……一番折腾之后,蔡道拿起旁边一根点燃的红烛,冲着烛火猛地一喷,嘴里一直喊着的烈酒喷出之后,立刻被烛火点燃。也就是这么点小把戏,把房子里的女孩子们都给震住了。这里面,也包括一直跟着蔡道的花兰溪。
做完这一切,蔡道还装作施法过度的样子,招手将花兰溪叫过来,让她扶着自己。
“神火灭天花,公主,这就是师傅传授给贫道消灭这种病的仙法,今日已经施法完毕了,之后,每日贫道过来给您施法,直到您病愈为止。所以,您一定要放宽心,现在身上觉得是不是舒服了一点,没有那么痛和痒了。”蔡道顺势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解释道。
出于对自己哥哥赵佣的信任,加上花兰溪她们给皇六女身上抹得药膏起了一定的作用,皇六女的确是有了点感觉再三感谢地说道:“嗯!多谢道长,我的确觉得自己舒服点了,多谢你了。”
嗯,不错。
蔡道当然不会让人感谢上两三声就高兴了,他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小丫头起码在礼节上面比赵佣那个皇储强的太多了。
……
接下来几天,蔡道每天还是准时地去给皇六女‘施法’,同时一天还要给这个小女孩挂上两到三大瓶药水,一自然是茯苓首乌丸,二是田御医开得清热解毒的和安神补脑的方子。
开始的的时候,由于其他人下不去手,下得去手的手法有太差,弄得皇六女疼的直喊娘,所以,扎针这件事反而成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最后不得不由蔡道当这个恶人,每次都想尽了办法才给皇六女将针扎好。这可是一门技术,万一有空气进入的话,可是会要命的。
从病发到脱离危险,最少都要熬过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这也是治愈天花病的关键时期。
宫女们和蔡道带来的那些女孩子们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皇六女,她的身边一天十二个时辰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人。
可即便是如此,这其间,皇六女的病情还是数有反复。
每到危急的时候,蔡道便会将那株骗来的两百年老山参切下一个薄片放入皇六女的嘴里,依靠着着其显著的吊命效果,终于还是将皇六女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田御医对于蔡道如此新奇的、甚至是有些惊世骇俗的治疗方法,深感叹服,如今皇六女身上的天花病虽然还没有彻底治愈,可是,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皇六女如今起码是已经性命无忧了。
这对于皇六女,甚至是对身处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个好消息,而最让田御医感到震撼的反而并不是这一点,真正让他感到震撼的是,蔡道自己,以及他带来的那二十一个女孩子即便频繁的接触了已经感染天花的皇六女,居然真得像蔡道所说的那样,没有被传染。
得过天花并挺过去的人就不会再次感染天花,这事作为一个郎中的基本常识,只不过,凡是得过天花的人,其本身的特征也非常地明显,大青国康麻子的那张大麻子脸可不是传说而已。可是,这些孩子们居然都没有明显的特征,想必,蔡道这个孩子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他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能够阻止没有得过天花病的人感染天花。
这就是田御医在心中的判断,可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判断说出去的打算。
一是、这话说出去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几乎完全没有让人信服的可能;
二是、蔡道不公布自己的方法,一定有他自己的顾虑和打算,他自己也知道皇家的尿性。
当初,自己从蔡道给他的那瓶大理白药研发出了仿冒品,可结果,他自己也只是官生了一级,被赏赐了一些财物,仅仅是如此,也倒罢了,不论是太医院的长官或是宋神宗根本就把蔡道这个最初献出这个药的人有意地遗忘了。所以,田御医完全理解蔡道心中的相法。
消息很快就被保育院中常驻的禁卫通过特殊的方式传递了出去,很快就一层层地传到了宫中,好消息自然就让那些一直关切这件事的几乎所有人自然是一片沸腾,一对并不被人看好的组合竟然真得能够治愈皇六女。
要知道,凡是在最初见过离开皇宫时,已经气息奄奄的皇六女的人,当时都在心里判断了她已经必死无疑,不少人根本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事实就这么摆在众人面前,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而最让高滔滔、向皇后,感到异常尴尬的是,郭夫人感到非常惶恐不安的是,这个好消息传来,她们一不小心就把一个给宋神宗生了一子一女的武才人得罪了。
第249 火坑()
而最让高滔滔、向皇后,感到异常尴尬的是,郭夫人感到非常惶恐不安的是,这个好消息传来,她们一不小心就把一个给宋神宗生了一子一女的武才人得罪了。
武才人生得是仪国公赵泌与皇九女。
当初,赵泌就没有听从任何人的意见,自己一个人,没有带任何的随从,就是坚持跟着朱德妃一起离开了皇宫,去了蔡氏学堂。如今,他就呆在蔡氏学堂里,享受着难得的自由,和在皇宫中完全体会不到的奇妙童年,虽然一出生的时候就被御医诊断为目盲,但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子罢了。
儿子不听话,却保住了小命。而一向听话、只有三岁的女儿,也就是后来的贤和帝姬,却不知道为何,她身处在深宫之中,居然又被传染上了天花病。一群‘高明’的御医一番救治之后,到了如今,反而是后得病的皇九女病势日渐沉重起来,而皇六女却已经能够确定,逃出生天了。
高滔滔和向皇后的尴尬之处,就在于此。
而郭夫人则不同。
当初,皇九女刚刚得病的时候,武才人也曾经考虑过,就听自己的儿子一回,将自己的女儿送去保育院那里,和皇六女一起医治,可这个时候,不知道郭夫人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出面劝阻了武才人,让她放弃了这个打算。
高滔滔和向皇后除了自己不相信蔡道和一直把着赵佣不肯放手以外,她们反倒是并没有出面阻止任何人将自己的孩子送进蔡氏学堂里去。
她们自己也知道,这件事,除了神仙,谁都不是十拿九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蔡道要是真得把人治好了,而宫中却死了皇子皇女,这个责任谁都背不起。
所以,自从她们那天出面劝阻了宋神宗之后,就没有在继续就此事表过态,其实,她们的态度也非常明显了,就是听之任之了,凡是不听劝阻将孩子送出宫的嫔妃,一切后果自己承担。当然,谁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两个在宫中权势最高的女人事后找后帐的可能性。
所以,武才人怂了,
再加上,她自己本身就对蔡道的不信任,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现在,最让人担心和害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皇六女病愈在即,皇九女却是夭折在即。
这还不算,朱德妃一狠心,几乎见所有的子女送出了宫的,这里面就包括了还没有满周岁的十三子赵似,一直呆在蔡氏学堂里安然无恙,据说几个孩子都居然被养得在宫里面还要健康的多。
这下子,是捅了马蜂窝了。
武才人得到消息后,都快要急疯了。
她表现得比当初朱德妃还要疯狂。
天天央求着宋神宗,武才人就是想要皇九女送去保育院里医治,或者是把蔡道和田御医都急召回来,而这一点,宋神宗自然考虑过,他问过那些‘高明’御医们的意见,得出的结果是,如今皇九女的病势过于沉重,他们都没有信心皇九女能够撑过这一段路程。
即便保育院的房子离皇城并不是太远。
要知道赵泌天生目盲,自出生以后,武才人就一直背负着莫名的压力,一直等到皇九女出生后,当初的婴儿渐渐长大,变成了一个健健康康、漂漂亮亮、人见人爱的小公主,那种莫名的压力也就自然而然的消散了。可是,万一她这个可人的女儿再死了的话,可让她这个当娘的怎么活呢?
宋神宗立刻派将消息传进了保育院,蔡道是宁可被打死,也不肯再进入那个龙潭虎穴了。他当即写了份奏折,大致是说,皇六女这里离不开自己,刚想要传递出去,却被田御医拦阻了下来。
“孩子,那毕竟也是位公主,你还是去看看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啊!”对了,田御医一家可是信奉佛祖的,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田御医,您信的是佛,而贫道是个道士,讲究的是,天理循环,顺其自然。……”蔡道先是讲了一长通大道理,这才接着说了重点:“田御医,说实话,除非患者是个未满周岁的婴儿,只要刚得那种病之后就立刻送到这里,贫道还是有九成的把握治好患者的。可是,皇九女得病的时候,宫中除了朱德妃以外,全都不信任贫道。如今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期,贫道就是不去亲自看看,也完全没有信心治愈那位可怜的小公主。”
最后,蔡道强硬地说道:“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凡事都讲究个因果循环。田御医,您自己想往火坑里跳,贫道不拦着,可您想把贫道往火坑里推的话,可就不要怪贫道不客气了。”说完,蔡道把奏折递给了传信的禁军,一甩袍袖气乎乎地走了。
如果是以往,谁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铁定会被皇城司的人告到宋神宗那里,可是,这一次,却完全不同了。整个保育院里的人,除了田御医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把蔡道当成小神仙了。谁还会在意他说什么呢?刚才,其实那个接蔡道奏折的禁军就是皇城司的一个暗探。
“唉!”田御医叹了一口气,左思右想之后,他自己也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打算,想当初,就是那些无良的御医同仁将自己发配到这个地方。如果皇六女没有被救过来的话,别说是蔡道和他自己了,就连那些一直精心照顾皇六女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们,其结果没有一个会好的。
就在当天,事情的发展结果变得越发的严重,最后甚至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当晚,皇九女就去了。
在病痛的折磨中,一个只有三岁的、非常惹人喜爱的女孩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世间。
不过,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平静罢了。
那个皇城司的人耍了个滑头,因为当天接到宋神宗闻讯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晚了,所以,他故意拖着没有把蔡道所写的奏折立即传递出去。结果,皇九女现在已经死了,他想着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把蔡道的奏折在传递上去。
幸好,他得到消息之后,并没有浪费时间,当晚就把宫里的消息告诉了蔡道和田御医,并且把奏折交还给了蔡道。
蔡道听后大吃一惊,并不是因为皇九女夭折的消息,而是因为这个皇城司属下胆大妄为的程度。他居然天真的以为,保育院里只有他一个人属于皇城司,因此才这么胆大妄为。
“这位校尉,贫道知道你这么做的确是为了在下好,可是,请恕贫道直言,你的想法太过于太真了。其他且不论,保育院里各个势力眼线密布,光皇城司里肯定就不止你一个人,如果,你真得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恕贫道无法苟同。这道奏折既然晚了,倒是无妨。
不过,校尉,你最好拿着这道奏折就等在皇城大门外,如果有人问起的话,你就立即递给他,如果无人问津的话,你就一直等到明天早上皇城的大门打开后,亲自将奏折交给你上司或者是石公公,最好说出实情。”蔡道绷着脸讲完这番话,丝毫没有结果那道奏折的意思。
“你……,在下也是为了你着想,你却让我主动交代,不是陷我于死地吗?”这个校尉异常愤怒的说道。
“唉!”蔡道看着这个皇城司的校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你自己在自作主张,贫道如今给你指了条明路,你既然不肯听的话,随便你?”
第250 真火了!()
“唉!”蔡道看着这个皇城司的校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你自己在自作主张,贫道如今给你指了条明路,你既然不肯听的话,随便你?”
说完,蔡道也不在理会他,转身离开了。
这件事的始末,的确是和田御医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如果不是蔡道的那一番劝阻的话,那么,如今背这个黑锅的人,非田御医莫属,他当时还真有接到宋神宗的闻讯就立刻入宫的想法。
“唉!凡是莫要存侥幸的心里,何况,你自己就是皇城司的人。”田御医也叹了一口气,这是再为这吃人的世道而感叹,他看了一眼还在怀恨蔡道、纠结不已的那个校尉,便提点了这么一句之后,说完,他没有丝毫劝阻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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