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兰子义挥手抹去满额汗水,他起身道:
“有劳兄弟引路了。”
说着便要随军士进门,可当随来的桃家三兄弟要进门时却被卫军拦住,桃逐虎不悦的问道:
“拦我做什么?”
带头那卫军陪笑道:
“大少爷不要生气,我们只是想请少爷您把刀交给我们。另外二少爷和三少爷也是。”
桃家兄弟闻言顿时更怒,桃逐虎道:
“哪门子的规矩竟然要缴我的刀?”
卫军笑道:
“这招贤门虽是台城卫衙门,但怎么说也是宫里,进宫自然要把兵器上缴。”
桃逐兔骂道:
“放你娘的屁!我从这招贤门里进出少说也有几百次了,怎么以前就没人问我要刀?”
卫军笑道:
“以前管的不严,这几天公公说要加强门卫,所以才要收刀的。还请三少爷体谅则个。”
兰子义这时开口道:
“公公再有安排也该先跟我说,我都不知道这安排,那这安排就不是对我的。要收刀待会见了公公我自会上缴,不用你们操心。”
兰子义把话说完便站在哪里等着卫军说话,卫军略微与兰子义对峙了一会,然后便互相交换了眼神,最后带头那个叹息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敢强留卫侯,卫侯请进吧。”
说着便招手将兰子义引向侧门,同时侧门里也出来一个小太监,准备为兰子义引路。这套流程本是稀疏平常,一般兰子义进宫时也多由小太监引路,今次来迎兰子义的小太监见了兰子义后却露出惊讶之色,他失声叫道:
“怎么会是卫侯?不会是搞错了吧?”
这个小太监经常来给兰子义传话,兰子义没少打点他,只听兰子义笑道:
“公公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兰子义今天还进不得宫了?公公快引路吧,我有急事要见鱼公公!”
那小太监说完后便敛着手垂着头不敢再多说,听着兰子义的他又转头看了看周围,然后说道:
“我还有其他事,不方便给卫侯引路,先走一步,告辞。”
说着小太监便头也不回的进宫去了。几个守门的卫军见状脸色虽然不悦,但都没有阻小太监,跟着兰子义桃逐兔则骂道:
“什么情况,这小子说不带路就不带路,当我们卫侯是什么人?”
领头的卫军闻言陪笑道:
“那是公公身边的人,我们几个也招惹不得,既然如此便请其他人为卫侯引路吧。”
说着卫军便侧身请兰子义进门。兰子义平时没少打点那个小太监,见他无缘无故的离开,兰子义心里也恼火不已。不过今天兰子义是有事前来,没时间多想这些闲事,也就没管他直接进门去了。
这次兰子义进门后是由台城卫引路,往前走了一段后兰子义只觉得周围回廊红墙和往日见过的多有不同,跟在一旁的桃逐鹿更是开口说道:
“好奇怪,今天走的路和往日的都不一样,这是要去哪?”
兰子义虽然也觉得今日路不同但他心里有事并没有多想,桃逐鹿突然冒出的“好奇怪”三个字恰如迷雾当中的一只鸣镝一样划破他的心事,将他点醒。对呀,自刚到台城卫衙门口
开始事情便奇怪的异常,联系刚才一整串的事,现在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请君入瓮。
第五百七十章 瓮中捉鳖()
领路的台城卫听到桃逐鹿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就是这条路啊,二少爷莫不是记差了?”
桃逐鹿声带愠怒道:
“只要是我桃逐鹿走过一遍的路我就全能记下,莫说是宫里这有墙有砖的大路,就是在山上不见天日的林子里我也不会迷路!”
兰子义这时止步抬手将桃家兄弟拦住,还没等到桃家兄弟发问,领头的卫军便回头问道:
“卫侯何故止步?”
兰子义道:
“子义记起今日有东西要带给公公,忘在了家里,我得回去取。”
说罢兰子义便转身而去,脚下生风比赶着入宫时还匆忙,也不管领路的台城卫有没有其他话说。桃家兄弟都是明白人,既已看出进宫道路不对,现在兰子义又掉头而去,三兄弟哪会嗅不出味道来。
桃家兄弟随着兰子义一起转身,桃逐虎压低声音吩咐两个兄弟道:
“你们往前面去为少爷开路,我来断后。”
桃逐鹿与桃逐兔暗暗点头便移身护在兰子义前面,可安排的再好也不能改变四人被动的局面,几人刚转身没走几步,前面青砖路的岔路上便涌出来数不清的卫军。兰子义见状止步,他咬着牙回头看去,刚才前进的路上现在也已经被台城卫将路堵住,走在前面领头的几人正好都用头套包着耳朵。
桃家三兄弟也不多言,直接抽刀在手将兰子义紧紧围在身后,那个上前带队的台城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卫侯有什么东西没拿也得等见了公公之后再去取嘛,一声招呼都不打可是说不过去的。”
兰子义闻言心中一沉,情况出乎意料,他万千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台城卫衙门里翻船,莫非这真是鱼公公的意思?但现在容不得兰子义胡思乱想,只听他冷笑道:
“百户大人你在宫中围杀我就说得过去?”
可那百户没有给兰子义留时间的意思,他闻声便拔刀喝道:
“动手!”
桃家三兄弟早有准备,听闻“动手”二字桃逐鹿与桃逐兔便提刀向前,往来路冲去,而桃逐虎则站在原地举刀遥指对面百户爆喝道:
“来!”
可三兄弟想错了,他们只看见了路两头涌来的无数台城卫,却没去管自己头顶,在百户喊出动手二字之后,两边红墙后便有无数台城卫翻上墙头。桃逐虎见状心中叫糟,他大喝道:
“看头顶!”
可为时已晚,登上墙头的台城卫同事掷出手中兵器,刚刚迈开没几步的桃逐鹿、桃逐兔连忙回身护在兰子义身边,两人本想为兰子义拨开暗器,可举刀之后才发现台城卫扔出的不是飞镖而是铁链。卫军的目标并不是站在中间的四人,他们的铁链一端带刺,被抛下后直接扎入砖中,站在墙上的台城卫在用力拉紧另一头,一瞬间兰子义他们周围居然都被铁链封锁,连挥手的空间都没有。
不过桃家兄弟也不是混饭吃的,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该搏命时时桃家兄弟绝对不会手软,桃逐虎见周围被铁链封锁,爆喝一声扔掉腰刀,然后左右张臂,将密集的铁链拦入抱中。桃逐虎大喝道:
“护送少爷出去!”
说罢便一口气憋在丹田,用尽全身力气旋身拉扯,死命把铁链另一头的人往下搠。墙上人虽多,但站在瓦上脚下无根,桃逐虎瞬间爆发全力,墙上人哪里经受得住,纷纷的跌落下来,兰子义面前立马被清出一条路来。
桃逐鹿与桃逐兔见眼前开朗,立马拎刀跃出,周遭台城卫本是想趁兰子义被困,上前兵不血刃将人拿下,哪成想面前突然跃出两只猛兽来,一下措手不及。桃逐兔见机跃起下落之势猛劈眼前人,当刀之人只觉面前刀风凌厉,宛若泰山压顶,这台城卫推刀过头硬架桃逐兔此刀,可这刀力道太猛,卫军随能接住却已被劈的支撑不住,单膝跪地。一招错,步步错,桃逐兔劈翻前人立马接上一脚,那台城卫被桃逐兔踹中正胸口,倒头向后滚去,后面围上来的台城卫没防住脚下有人被绊倒一大片。
另一边与桃逐兔同时跃出的桃逐鹿手眼中凶光毕露,杀意重重,刀刃劈下如游鱼一般避过周围格挡,直取当面人咽喉,可兰子义却在这时呵斥道:
“不可伤人性命!”
桃逐鹿闻言咬牙唉了一声,只差一寸便能割开喉咙的锋刃被桃逐鹿硬生生错开。当着桃逐鹿面的那个台城卫在眨眼间由生入死,又由死入生,吓出一身冷汗的同时也失了神,桃逐鹿把握机会,埋头猪突将这名台城卫拦腰抱住向前摔去。与桃逐兔一样,桃逐鹿把人摔出去也撞到了身后许多人,与桃逐兔不同的是这边桃逐鹿自己也加入到冲击中,更大的力道撞到了更多的人,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桃逐兔见自己二哥在左翼打开局面,连忙挥刀,左边一劈震开数人,右边一砍砍倒另一人,他抬脚平踹将面前扑来补位的一个台城卫踹飞,紧接这又举刀将一把砍向自己头顶的刀刃架开。桃逐兔刀刀凶猛,如此大的力道已经将他虎口震裂,他现在全靠咬牙忍痛才能将刀拿住,但既便如此他也未能争取到哪怕一丝优势,眼前的台城卫实在是太多了,前路完全被人堵死,无论他砍倒多少人他都无法清出路来,更何况兰子义还勒令不许杀人。
桃逐兔正手一刀劈开挡路人,接着贴地翻滚进入人群,横挥腰刀以刀面连击众卫军脚裸,中招者无不跪地叫喊,低身混在人群中的桃逐兔高声喊道:
“二哥这边来”。
另一侧桃逐鹿以肩抵人向前冲撞,抵翻一路人,奈何来的台城卫太多,桃逐鹿冲到这时已是强弩之末,眼见周遭蜂拥而来的台城卫即将把他淹没,听见三弟呼唤后桃逐鹿那边飞起一脚同时说道:
“三郎快送少爷走。”
被桃逐鹿踢飞那人一路撞去正好将桃逐兔击伤之人撞翻,地上一片狼藉,横七竖八躺的都是人,站着的反倒没剩多少,看上去桃逐兔这边似乎撕开了一线生机,㐊桃逐兔赶忙喊道:
“少爷这边来!”
可他刚立起身把话说完,手腕便沉重的无法动弹,桃逐兔转脸一看,自己右手已经被墙头扔下来的铁链缠住。桃逐兔走不得,冲不出,无力至极,见到手腕被缠一腔怒火更是烧得再难控制,他干脆用手臂将铁链缠住,一把拽过铁链来,将墙头台城卫拉下,可这样一耽误周围台城卫又围了上来,桃逐兔右手挥动不得,变换成左手持刀,刀未举起腹部已经中脚,再抬头时刀把已经朝面门筑来。
第七百七十一章 皮肉之苦()
桃逐兔挨了一记重击,闷声倒地,另一边吸引了大批卫军桃逐鹿看着自己到底的三弟心急如焚。此时的桃逐鹿已是泥足深陷,无数的台城卫将他团团围住,十几把刀从四面八方一起刺来,桃逐鹿大喝一声,满腔的愤怒全都被他注入刀刃,只见桃逐鹿脚踩莲花旋身挥刀,挥过一圈后硬是将所有所有攻来刀刃拨开。
桃逐鹿一圈旋罢回到正面,那个当面台城卫才刚把刀刃收回,桃逐鹿立刻双手举刀,照那卫军脑门大力劈下,卫军立刻横刀过顶,格挡桃逐鹿,站在两旁的台城卫大笑道:
“桃逐鹿,你守都不足还敢来攻?我看你是找死!”
说话间两边卫军一人劈头,一人刺肋,便朝桃逐鹿两侧攻来,而在桃逐鹿身后,重新组织过来的其他人又挥舞着十数把利刃砍向桃逐鹿后背。
眼看桃逐鹿要被乱刀剁成肉泥,他却没露半分惧色,他使出浑身力气的这一刀将眼前卫军劈的单膝跪地,而他则借机踩住卫军身体起跳,先踩大腿再踩肩,桃逐鹿借着为君的身体高高跃起,而那十数把攻来的刀刃则被桃逐鹿堪堪躲过。
起跳在半空的桃逐鹿举刀过顶,大力下劈,他高声叫着“三郎!”杀向那边围住桃逐兔的台城卫欲为自己三弟解围。桃逐鹿不可谓不勇,他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也是以命搏命,志在必得,奈何他还没跃到顶点四条铁链已如游蛇般缠住了他的双腿。桃逐鹿只觉双腿一沉便横着扑在地上,在地面守候的台城卫先有人一脚踩住他的腰刀,然后便是几十个人一拥而上层层叠叠将桃逐鹿摁在最下面。
在桃家三兄弟搏杀之际兰子义则在慢慢整理衣冠,毕竟刚才赶路着急衣服全都散乱了,这可见不得人。
今天来了这么多台城卫,看来这个几个被割了耳朵的百户是下了功夫的,兰子义绝对没机会逃跑。台城卫身手本就不凡,就算单个不如兰子义的三位哥哥,也差不了多少,桃逐鹿与桃逐兔拼杀许久却撕不开一点口子也证明了这一点。
兰子义看着被台城卫五花大绑的桃逐鹿、桃逐兔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看桃逐虎,桃逐虎也已经被铁链绑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几个包着耳朵的百户这时已经按着刀走到了兰子义旁边。兰子义问道:
“为何暗算我?”
带头那人肯定已经怒不可遏了,他脸上的五官都因为肌肉的抽搐皱到了一起,听到兰子义的问题后他的连更是扭曲的难以辨认,那百户抽刀便用刀把猛击兰子义头顶,将兰子义打翻后他骂道:
“兰子义!你里通外国,勾结塞外鞑子屠戮御马监钦差,明明是你暗算了我们,你还敢血口喷人说我暗算你?你有没有廉耻?”
桃家兄弟见兰子义被打当即挣扎着叫骂,另外几个一起来的百户闻声直接上去拳脚相加,边打边骂。兰子义被一刀打得血流满面,他捂着伤口起身,冷冰冰的盯着面前的百户说道:
“叫你的人住手,你敢抓我已是狗胆包天,我哥哥要是再被你打出事来保你好果子吃!”
这百户听到兰子义的骂声反手一耳光便将兰子义抽倒在地,他骂道:
“我台城卫是皇上眼线,天下奸事任我拿,你个叛徒我有何捉不得?”
百户嘴上虽这样讲,但手上却示意那边另外几个人停止殴打。兰子义被抽翻后吐了一口血,挨打的那半边脸立刻便肿了起来,但即使如此兰子义还是再次站了起来。那边桃家三兄弟被揍的鼻青脸肿,见兰子义也挨打后又想叫骂却被兰子义抬手止住。
那百户见兰子义又站起来回头扬了下下巴,后面台城卫领命上前将兰子义摁住五花大绑,兰子义则骂道:
“你要抓我可有证据?”
那百户揭开自己的头套,揪着兰子义的头发将他的脸拉到自己脸前,他骂道:
“我是人证,这是物证,这还不够?关在洗冤寺里那个叫铁木辛哥的鞑子就是杀我钦差,割我耳朵的畜生,他是你拜把子兄弟你会不知他的底细?兰子义,你完了!”
百户头套下的伤口歪歪扭扭,好像一张被割了鼻子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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