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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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城遗梦- 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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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桃将军,尊夫人的确是喜脉。”

第五百八十二章 拆招(下)() 
无论是躺在床上的桃仡,还是站在窗前的桃逐虎与兰子义,都没有想到胡言乱语诌出来的一个理由居然歪打正着说对了。反倒是跟来屋中观望的其他人欢呼雀跃,纷纷给桃逐虎道喜。月山间更是笑盈盈的走到兰子义跟前说道:

    “卫侯啊,大嫂都有身孕了,你还让她下厨,你这么做可说不过去啊。”

    兰子义立刻应道:

    ”那是那是,月儿说的可没错,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然后兰子义拍了拍一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桃逐虎道:

    “大哥,御医都确认了,你和嫂子这是要给我添侄子了。别愣着呀,嫂子还等着你说话呢!”

    桃逐虎被兰子义这么一拍才算拍醒,他赶忙上前坐在床前握住桃仡的手,夫妻两人就这么互相握着看着,眼中泪光闪闪,久久说不出话来。

    兰子义看着自家大哥大嫂两情相悦,温存感人,自己也不禁被带入氛围,喜极而泣。宫里来的御医不忍打扰屋中众人的氛围,悄悄地便想离开。兰子义哪能这样就放人走,他赶忙叫月山间取了五十两银子打赏御医。御医见到银子推脱道:

    “下官不过是过来为桃将军夫人把了下脉,用不了这许多银钱。”

    兰子义把接过月山间拿来的那一大锭元宝塞给御医,他说道:

    “大夫您来可是为我家报了一个大喜,这点银子我都还嫌少呢。您请收好,不要推辞”

    御医见兰子义盛情难却,只好笑纳元宝。而兰子义则追问道:

    “大夫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为我大嫂开一副保胎滋养的方子,让我嫂子补一补。”

    御医闻言道:

    “保胎的方子我有很多,但卫侯要知道,是药三分毒,如果胎相没有问题,那就没有必要吃药。卫侯家中不缺钱粮,每天给桃夫人吃些好的,水果鱼肉再加上新鲜菜蔬,每日吃好就好,不用专门开方子补。不过要是卫侯坚持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开。”

    兰子义拱手道:

    “多谢御医点拨,是子义糊涂,乱让您开药方。“

    那大夫收拾好银两医药箱,向兰子义回礼之后便往外走,同时他说道:

    “如果今后桃夫人觉得身体不舒服,请及时来找我。不过依我刚才看的结果,桃夫人脉象四平八稳,母子安康,应该没什么问题。”

    兰子义闻言又拱手道:

    “劳烦羽翼了。”

    说着兰子义便将御医送出门外,屋中其他人恭贺一番之后也觉得不应继续打扰桃逐虎夫妻两人温存,于是便趁着兰子义送人之际一起出门。一行人一直将御医送到府外才算作罢。

    送走御医之后兰子义心情大好,他由衷的感叹道:

    “入京之后千头万绪,多没有好事情,今天总算是碰到了一件喜事。”

    一旁桃逐鹿桃逐兔,连同仇家父子同时说道:

    “可喜可贺,的确可喜可贺。”

    而月儿则皱着眉头笑道:

    “大郎不是早就知道大嫂怀孕么,怎么卫侯和大郎高兴地却像是刚听到这消息一样?”

    兰子义听到月儿的话,自知说漏嘴,连忙补充道:

    “大哥之前也只是猜得,这几天这么忙大哥也没时间操心大嫂的事,今天多亏了月儿找医生确定了这事,我当然高兴了。”

    月山间闻言笑道:

    “看到卫侯你高兴,婢子也就高兴了。”

    虽然兰子义与月山间嬉笑欢快,但是其他几人却没有那么高兴,桃逐鹿便借机说道:

    “少爷,我回落雁关这些天来,有劳月儿姑娘打理府上财产,现在我人已经回来,这件事情就交还给我吧。”

    月儿听到这话娇哼一声道:

    “男主外,女主内,女子心细,管钱比你们这些糙汉子精妙多了。二郎你与其盯着银子不放,还不如多出去结交豪杰,替卫侯网罗势力,那才是正路。”

    桃逐鹿被月山间一句话顶回来,恶气堵胸,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仇文若说道:

    “卫侯的钱,无论是代公积蓄,还是曹老板借贷,都是办公事的钱,说白了是府上的钱,不是私人的钱,要分内外也属外,月儿你硬插手此事可说不过去。”

    兰子义也说道:

    “月儿,我打小花钱便是我二哥做账房先生,这么多年他没出过岔子。文若先生说的不错,现在花的钱都是府上的钱,不是我私人所有,月儿你今天就把账簿银票交还我二哥吧。”

    月儿被众人针对,气得直跺脚,她掩面做哭泣状说道:

    “二郎没出岔子难道奴家就出过岔子?这几日来我打理银钱,府中柴米油盐我哪件事情不操心,哪件事情没办好?你们张口闭口,处处针对我,说的我好想是贪图卫侯钱财一样?桃逐鹿你要把钱拿去便把钱拿去,你一笔一笔去查账,看看这件天我吞了多少银子?“

    说罢月儿便哭了起来。

    对于男人们而言这世上最难处理的莫过女人哭这件事情了。几个男人面对哭泣的月儿都没有办法,活生生被晾在台上找不到台阶下来。兰子义则搂住月儿肩头宏道:

    “我的好月儿,不要哭了。内外有别,该我二哥管的就交给我二哥。至于我的零花钱私房钱,今后全由你来操办,如何?我从二哥那直取的,用来私人开销,打赏的银子,今后就交给你了?”

    月儿听到这话擦了擦眼泪,哽咽道:

    “卫侯你把私房钱交给我,难道能说明你信任我?你分明是信不过我才不让我管钱的。”

    说着月儿就又哭了起来。兰子义则好说歹说,哄着讨月儿开心。一旁的桃家兄弟与仇家父子见状直摇头,却拿月儿没什么办法。

    几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回到府中,搬家搬了一天,又加上御医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累得够呛,晚上兰子义也没叫大伙一起吃饭,大家便各自吃了东西,回房休息去了。

    兰子义吃过东西,洗漱过后便早早入睡,但睡到半夜他却又醒了过来,白天听到的桃仡的故事盘旋在兰子义心头,让他思绪万千,难以入眠。

    睡不着的兰子义起床走到书桌前,他推开窗户仰望夜空,一点一点整理自己的思绪。在听说桃仡的事情之前,兰子义一直觉得,隆公公作为内臣,办事是很有章法的,隆公公并不像普通太监那样作威作福,他手下的司礼监对内阁上奏的大事要事几乎不做蛮横的驳斥,只要利国利民隆公公便会准,可以说隆公公是个能臣。

    但现在听了桃仡的故事之后,兰子义却感到头皮发麻,脊背发冷。一个太监居然可以把宫内人弄出宫外,再将宫外人弄进宫内,还能让那人当王爷。这种通天手段已经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了,可以确定皇上现在就是隆公公的傀儡。可皇上被人把持做傀儡的事情居然没人能够看出来,连鱼公公这个跟了皇上一辈子的奴才都看不出,这隆公公可得是有什么本事啊?难怪入京之前娘亲一直嘱咐兰子义,京城里那个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对于一个忠臣而言,得到这种消息应当立刻联系内阁和鱼公公,集结朝堂之力铲除隆公公清君侧。可兰子义又不能那么做,真要在这个时候把隆公公的事情捅出来只会让给外朝诸位大人一个巨大的口实,诸位大人一旦有了诛杀宦官的借口,那肯定要上演一出十常侍之乱。以章鸣岳的聪明才智,他肯定不会当何进,失去了合法性的隆公公,甚至是鱼公公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而兰子义与他父亲兰千阵更没机会南下入京当董卓,只要章鸣岳扫平了三大监的宦官,兰家就彻底没了靠山,等到太子登基,章鸣岳辅政,他兰家的下场就只能看章鸣岳的心情了。

    想了半天兰子义虽然可以理清头绪,却不能找出下一步的方向,不过兰子义还是想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隆公公与德王的内情,他兰子义现在绝不能说出去。想明白了之后兰子义也累了,于是便躺回床上重新入眠。

    次日起来之后,兰子义派出小厮去请高延宗、李广忠、周步辉,以及李敏纯和戚荣勋这几个人。桃逐虎喜添爱子的事情值得大宴一番,正好赶上兰子义乔迁新居,正好可以设宴。

第五百八十三章 余波荡漾() 
兰子义派出去请客的仆役很快便从外面回来,高延宗与李广忠二人自不必多说,这两人一听到桃逐虎的好消息便带着礼物直接跟前去通报的仆役一并赶来,而李敏纯则同上次桃逐虎成亲时一样,只是封了礼钱拖仆役送来,人并没有来。

    令兰子义不悦的是周步辉与戚荣勋二人的反应。仆役去找周步辉时,周步辉下榻客栈的小二只告诉兰子义,周将军已经赴渔阳上任,人早就走了。周步辉此次能够顺利袭爵,全程都是兰子义拖兰千阵在背后运作,而周步辉何时上任,何时离开京城兰子义居然一点也不知道,这人离京之前居然都没和兰子义打声招呼。至于戚荣勋,前一日还含泪送别兰子义,怎么过了一天人也不来,礼也不送。

    在门口迎客的兰子义笑着将高延宗与李广忠迎入府中后,等来的却是周步辉和戚荣勋的不来的消息,脸色难看可想而知。伺候在一旁的月山间安慰兰子义道:

    “卫侯,两人不来就不来罢,戚荣勋本就与你不是同路人,何必为此动肝火,待会还要和客人吃酒呢,不高兴可不好。”

    兰子义叹了口气道:

    “戚荣勋昨天送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只是那周步辉,他何时离开的京城?居然悄无声息的就走了?”

    一旁的桃逐兔道:

    “那周步辉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之前出卖少爷时就不曾犹豫,现在花言巧语骗了少爷帮他弄到爵位,他的心愿便了了。我劝少爷你不要在生气,那周步辉就是白眼狼一个,咱吃欠长一智,今后防着点这小人就行了。再说没来的又不是他周步辉一人,李敏纯还请了两次都没来呢,少爷你就不要生气了。“

    兰子义叹了口气笑道:

    “李敏纯乃是新罗世子,大哥又无爵位,又无家世,取得媳妇还出自青楼,以李敏纯的身份地位,他来了才奇怪。三哥说的对,我也只能想开点不生气。人都到齐了,现在就差我们,我们赶紧回去吧。”

    说着兰子义就和两人返回客堂。今次买下的院落虽小,却有专门用来接客的前堂,大家终于不用继续在兰子义的卧房内设宴。兰子义他们进到屋中时,已经入座的众人早就说笑开来,见到兰子义与桃逐兔回来,一桌人七手八脚的就把两人拉入座上。

    今次酒宴没有女眷作伴,月山间还是作为侍女拎着酒壶伺候在一边。待兰子义与桃逐兔入座之后,高延宗带头举杯唱到:

    “今天我们来着是干什么呀?”

    众人应道:

    “吃桃大郎的喜酒啊!”

    高延宗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着干什么?“

    于是众人大笑举杯,豪饮一轮。一轮饮罢,众人坐定,高延宗兴高采烈的拍着桃逐虎的肩膀调侃道:

    “你小子动作挺快嘛,才结婚没几天就把人肚子搞大了。”

    桃逐虎笑道:

    “我与仡儿是老相好,今日结果乃是提前播种的原因,和这几天没什么关系。”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接着又饮一轮。此轮喝罢兰子义便起身举杯,对着高延宗作揖道:

    “高大人,请受子义一拜,这一杯,我敬你。”

    高延宗见兰子义作揖,慌忙起身摆手道:

    “卫侯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延宗何德何能居然要让卫侯参拜?“

    兰子义举杯道:

    “高大人为了我仗义直言,最后落了个遭贬的下场,子义欠高大人一个人情,心中有愧,怎能不拜你?“

    桌上其他人听闻兰子义所说,全都识相的保持沉默,高延宗则先是一愣,然后与兰子义碰杯,两人干杯坐下后,高延宗落寞的笑道:

    “卫侯肯这么说,我当时顶撞章鸣岳那一场就算没有白来。卫侯乃是我欣赏的人,又是与我一起守城的袍泽兄弟,为了兄弟,这点事情不算什么。而且我也只是由文官转武职,没什么贬不贬的。”

    兰子义看着高延宗的脸色,听着他说的话,知道他虽然不后悔这件事,但对于章鸣岳贬他还是耿耿于怀的。兰子义叹了口气道:

    “高兄,我对不起你。你当时为我说话时已经起不了作用,而我却没能及时阻止你,等到内阁讨论你贬官事情时,我又不能阻止司礼监用印,我真是愧对高兄信任。”

    高延宗笑道:

    “卫侯哪里话,内阁和司礼监又不是卫侯说了算,卫侯上哪阻止去?”

    这时李广忠举杯说道:

    “今天大家都是来恭喜桃大郎的,说这些糟心的事情干什么?来来来,咱喝酒,忘了这些烦心事。”

    众人闻言大笑,跟着一起举杯,又喝一轮。之后大家吃吃喝喝,闲聊好久,仇孝直觉得时机已到,便开口问李广忠与高延宗道:

    “两位回京这么久,都接管着京营,不知最近手底下补员如何呀。”

    李广忠道:

    “我从禁军调到京军以后带的是武库营的步兵,武库营在今次剿匪时损失并不大,回来都两个月了我那兵员已经补齐,只是。。。。。。“

    说着李广忠便看向一旁高延宗。高延宗在仇孝直问出问题后便自顾自的灌了一杯闷酒,现在见大家都看过来,便道:

    “东缉虎营的情况诸位都了解,庐州一战打光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将军,每日坐空空如也的辑虎营大堂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想要补员却无一人一马补上来,我也只好拿着俸禄逛逛京城,欣赏风景。“

    仇孝直起身为高延宗斟满一杯酒,等高延宗说完之后仇孝直道:

    ”高大人此番待遇,不像是巧合啊。我听说西缉虎营死伤的兵马都已经补齐,东缉虎营怎么这么久还补不上人?“

    高延宗将仇孝直满上的酒一饮而尽,他道:

    “我很想说我手下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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