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bp;≈bp;≈bp;“你真想当教主?”袁茂马上问道。
≈bp;≈bp;≈bp;≈bp;“没办法,走到这一步了,只能继续走下去。而且——当教主应该有点好处吧?校尉的月俸可不高。”
≈bp;≈bp;≈bp;≈bp;“呵呵,我与五行教只有泛泛之交,不太了解他们的规矩。”
≈bp;≈bp;≈bp;≈bp;“嗯,当上教主自然知道,不当教主我也不关心。不知道锦衣卫抓到陈逊没有?”
≈bp;≈bp;≈bp;≈bp;“我好像见过陈逊,是那个身形中等,腰背微驼,总是一脸严肃的书吏吗?”
≈bp;≈bp;≈bp;≈bp;胡桂扬想了一会,“书吏好像都是这个样子,陈逊倒是有个特征,下巴上有个长毛痣”
≈bp;≈bp;≈bp;≈bp;“没错,我见过他,那是一个极普通的人,真能杀死江耘?据我所知,江耘并非只靠舍钱成名,他的武功不错,至少年轻时曾在江南打败过不少高手。”
≈bp;≈bp;≈bp;≈bp;“我也只是一猜,当然,我最近猜错的时候比较多。”
≈bp;≈bp;≈bp;≈bp;两人一直闲聊,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子夜已过,房门再次打开,几名长老簇拥着一名老妇进来。
≈bp;≈bp;≈bp;≈bp;闻不语也在长老之中,显然是要第一时间得到答案,站在门口,冷冷地打量胡桂扬。
≈bp;≈bp;≈bp;≈bp;五位长老一字排开,站在老妇身后。
≈bp;≈bp;≈bp;≈bp;袁茂急忙起身,拱手致意,没敢开口。
≈bp;≈bp;≈bp;≈bp;胡桂扬也站起身,拱手笑道:“你比我记忆中矮多啦。”
≈bp;≈bp;≈bp;≈bp;老妇背负双手,弯腰抬头,勉强能到胡桂扬胸口,“嗯,火神镜将我放大不少,可惜,镜子没了。”
≈bp;≈bp;≈bp;≈bp;“那些有颜色的火还在吗?”
≈bp;≈bp;≈bp;≈bp;“在,你想尝尝?”
≈bp;≈bp;≈bp;≈bp;“不想。呃,需要我做什么?”
≈bp;≈bp;≈bp;≈bp;老妇摇摇头,“弯下腰来,让我仔细看看。”
≈bp;≈bp;≈bp;≈bp;胡桂扬弯腰,老妇拨拨眼皮、看看牙齿、捏捏脸颊,很快完成检查,“行了。”
≈bp;≈bp;≈bp;≈bp;胡桂扬直起身,笑道:“我是不是‘火神之子’?”
≈bp;≈bp;≈bp;≈bp;“只要你还是你爹娘的亲生儿子,就是‘火神之子’,改不了。”
≈bp;≈bp;≈bp;≈bp;“我是被抱养的,不知道亲生爹娘是谁。”
≈bp;≈bp;≈bp;≈bp;“但是总有爹娘吧?”
≈bp;≈bp;≈bp;≈bp;“当然。”
≈bp;≈bp;≈bp;≈bp;“那你就是‘火神之子’,也是本教教主。唉,好好的火神教,非要并入五行趣,无趣。”老妇摇头,转身要走。
≈bp;≈bp;≈bp;≈bp;戴德急忙拦住,“种火老母,兹事体大,不可如此草率”
≈bp;≈bp;≈bp;≈bp;老妇一瞪眼,“不相信我的判断,还找我干嘛?你们是肉眼凡胎,看不透本相,难道我也跟你们一样迷迷糊糊?”
≈bp;≈bp;≈bp;≈bp;戴德一时语塞,看向其他人,希望有人能拦住种火老母。
≈bp;≈bp;≈bp;≈bp;开口的人却是胡桂扬,“种火老母,既然我是教主,为什么你不向我跪拜?”
≈bp;≈bp;≈bp;≈bp;“教主是凡人,神婆是半仙,我当然不用跪拜,以后你还得去拜我呢。”种火老母推门出去。
≈bp;≈bp;≈bp;≈bp;五位长老与闻不语都没跪下。
≈bp;≈bp;≈bp;≈bp;胡桂扬笑道:“不好意思,我是教主,第一道命令”
≈bp;≈bp;≈bp;≈bp;“不管谁当教主,我们一定要夺回神玉。”闻不语生硬地说。
≈bp;≈bp;≈bp;≈bp;“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没错,这就是我的第一道命令。”胡桂扬又让众人大吃一惊。
第四百一十一章 往事突现()
左预恢复清醒,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正努力挣扎,从外面推门进来一名老妇。
种火老母手持油灯,凑到近前仔细察看。
“看什么?”左预恶狠狠地说。
种火老母一点不怕,伸出左手掐住左预的一边脸颊,逐渐用力,“看你是人是鬼。”
左预倒是能忍,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目光中更显凶恶。
种火老母松开手,“嗯,脸皮够厚、骨头够硬,你是鬼,不是人。”
“我是人,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
“跟我单打独斗?”
“你找人来,谁都行。”左预再次挣扎,还是动弹不得。
“你记得自己之前说过什么吗?”老妇将油灯放在桌子上,拣张凳子慢慢坐下。
“本官之前说过的话多了。”
“不用太久,就是你被捆起来之前,想一想你当时在做什么?”
“当时……胡桂扬死了吗?”
“就差一点儿。”胡桂扬笑呵呵地进来,向种火老母拱手。
“你当上教主了?”种火老母问道。
“嗯,他们认我。”
“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们得商量一会。”种火老母明显有些意外。
坐在地上的左预更是惊疑不定,呆呆地看着胡桂扬,觉得这才是鬼。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想让我当教主,也知道他们怎么才能同意我当教主,所以一点不难,他们都很高兴,连闻家人都肯接受。”胡桂扬笑道。
“你同意他们继续寻找神玉?”种火老母更加意外。
“对啊,但他们还是不肯跪拜,说是要找回,不对,夺回神玉之后,召集教众举行仪式,然后我才算正式教主。”
“你知道我为什么承认你是‘火神之子’吗?”种火老母又问。
“因为我不在乎神玉?”
种火老母点头。
“别急,寻找神玉未必就是在乎神玉。”
种火老母指指另一张凳子,“坐吧。”
胡桂扬坐下,“你不想要神玉,还来审他干嘛?我把他杀死算了。”
左预大惊,“你敢!我是锦衣百户……”
“杀死同僚、背叛朝廷的锦衣百户,杀你算立功。”
左预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种火老母摆摆手,“别吓他了,我过来看看,神玉是怎么将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是人!”左预大声道。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被捆起来的?之前说过什么?”
左预语塞,他只记得自己正在用力扼住胡桂扬的脖子,其它事情全无印象。
胡桂扬揉揉脖子,那上面还有被掐出来的红印,“你就没想起来一道白光?”
左预先是茫然,随即大惊,“是有白光,笼罩一切的白光,难道我……”
“对,你说疯话了。”
左预面色惨白,“我……说什么了?”
“你说要认我当义父,从此心甘情愿孝敬我。”
左预一愣,哼了一声,扭头不看胡桂扬。
“这虽然是个恶人,也是个可怜人,别戏耍他。”种火老母劝道。
“你刚刚还说他人不人、鬼不鬼,现在就成可怜人了?”
“我这么大岁数,逗他就跟逗孙子一样,你不行,太年轻,做这种事情会折福折寿。”
胡桂扬挠挠头,“好吧,你是神婆,听你的。”
“神婆虽然地位高,但是不管事,你是教主,用不着听我的,言行皆由自愿。”
“行,我自愿,左预,从此以后,我不戏耍你,只有种火老母可以逗你。”
左预恍若未闻,种火老母轻轻摇头,“怪不得没出息,还是不够稳重啊,赵瑛看人倒是很准。”
“你认得我义父?”
种火老母不理胡桂扬,向左预道:“你说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听到的人告诉我,天机船还会回来,查看收成,带走有用之人。”
“我说的?”左预还处于茫然状态。
“嗯,看来是天机船‘点醒’了你,可维持得不久,你又回到梦中。”
左预更糊涂了,胡桂扬笑道:“还是种火老母会说话,人生如梦,通神为醒,左预,你比得到神玉还要幸运,直接与神相通,天机船一到,肯定会将你带走,从此你就是上仙了。”
种火老母用指责的目光看过来,胡桂扬闭嘴。
“凡人追逐神玉,天机船看中的却是凡人,有意思。”种火老母起身,“想当初,很多人不认你是‘火神之子’,甚至以为你活不过一个月,瞧瞧现在,还有谁敢怀疑火神的选择?”
“没人。”胡桂扬笑了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你……”
“我怎么了?”
“你认得我义父?”
“我是神婆,若不认识赵瑛才奇怪吧。”
赵瑛多半生都在与“鬼神”打交道,当然不会没听说过火神教里的这位神婆。
“那时赵瑛还算年轻,直接闯到我家里来,对我说‘你的那些把戏,给教徒演示就算了,若是用来骗人钱财,甚至害人性命,锦衣卫放过你,我不会。’听听,这才是锦衣卫该说的话,把我吓得呦,三天不敢出屋,从此只当神婆,教中大事小情一概不参与。”
“话像是义父说的,可不至于将你吓成这样吧?”
种火老母挽起左袖,露出干枯的手掌,凑近油灯,让胡桂扬看。
“义父砍断你一根手指?”胡桂扬大吃一惊,这可不是他记忆中义父会做出的事情。
“不是砍,是割,一点点割下来。”
“你肯定做过什么,才会惹怒义父。”胡桂扬只能这么说。
“不管怎样,赵瑛的确将我吓住了,就此老老实实地当神婆,日子过得倒也踏实,在教中的地位还越来越高,算是因祸得福吧。反倒是赵瑛,比我年轻二三十岁,死得却比我早,呵呵,哪说理去?不对,是火神保佑我,就连赵瑛也是火神派来的,为的就是让我专心侍奉火神,别无杂念。”
种火老母低声念了几句经文。
“义父后来又见过你。”胡桂扬等她念过经文之后开口。
“什么?”
“义父向你提起过我,你刚才说的。”
“我说过?”
一边的左预插口道:“说过,你说赵瑛看人很准,胡桂扬不够稳重。”
“对,赵瑛死前数日找过我,他那时就在关注妖狐案,知道火神教教主被妖狐所杀,我们值得信任。”
“然后呢?”胡桂扬追问道。
“没了,他找我们帮忙,我们倒是愿意,可是没等动手,他就死了。”
“请稍等。”胡桂扬走到左预面前,将他拎起来,扛在肩上往外走,“左百户,看不出来你长得瘦人却挺重。”
“你要做什么?”
“放心,送你回老家。”
左预大惊,“我是己房掌房,你的直接上司,杀我就是……”
胡桂扬来到屋外,将左预往地上一扔,向远处的袁茂道:“交给你了,东西两厂、锦衣卫南司,随便你交给谁都行。”
“好咧。”袁茂走过来,先向左预拱下手,道声“得罪”。
“我不回去!”左预更惊,落到厂司手里,还不如死在这儿。
邓海升也走过来,与袁茂一块抬走拼命挣扎的左预。
胡桂扬又回到屋里,向种火老母道:“真火令牌是你埋进赵宅的吧?”
“你瞧我有那个力气吗?”
“暂定教主也是教主,我命令你说实话,否则的话,我宁愿不当这个教主,让五行教自己去找神玉吧。”
种火老母沉默片刻,问道:“你会悬崖勒马吧?”
“我可不会给你保证。”
种火老母露出一丝微笑,“与其听保证,不如看人品,赵瑛说你不够稳重,但是意志坚定,最得他的真传。好吧,我说实话,真火令牌是我派人送到赵宅的。”
“为什么?”
“我不是专门留给你的,那时候谁找到令牌谁就是火神之子。可事情的进展与我计划得不太一样,火神教还没找到你,你就找到了火神教,我更没料到何百万竟是罪魁祸首,总之一切都失控,我只好听之任之,结果你竟然真将案子了结。我只能说,赵瑛有个好儿子。”
“你还有话没说。”胡桂扬半是怀疑半是使诈。
种火老母叹口气,“跟你说话真累,你的执着劲儿也像赵瑛。你想听全部实话?好,我给你:赵瑛是自杀的。”
“嗯?”
“你不相信?没办法,这就是实话,但我证明不了。赵瑛是条好汉,但他真是活够了,他没法忘掉早年的丧子之痛,夫人过世之后,越发厌倦,酒色也不能让他留恋。他说,妖狐一直在布局,迟迟不肯显露真容,是因为他还活着,他一死,妖狐必然漏馅,赵家义子自然就能将其一网打尽。”
胡桂扬还是没法相信,“义父就算设计,也该对我们有所交待。”
“一旦交待是自杀,你们兄弟谁还会报仇?谁还会专心追查妖狐?当然,他也是老糊涂,没想到你们兄弟竟然会自相残杀。呵呵,人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赵瑛也不例外。不过我一直在想,所谓设计引妖,只是赵瑛的一个说辞,他就是想找个理由死掉。”
胡桂扬沉默不语,义父最后几年变化颇大,纵情于酒色,没人能看穿他的内心想法。
“还有,赵瑛希望火神教能够帮助绝子校尉,我答应了,却没做到。”
“邓海升一直在帮我。”
“那是他的选择,与我、与火神教无关。没有别的原因,是我胆子太小,发现妖狐案牵扯到宫里,打了退堂鼓,不想白白牺牲教中之人。”
“反正你也不管事,这怨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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