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英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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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英歌传-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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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长安当差,与身在丽竞门的孙菲嫣早就熟识。

    “是,我们家绛娘是盖世女侠。”李阎浮走到李韵薇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接着转身对孙菲嫣说道,“这事不怪你们,丽竞门的兄弟们连夜出动,都辛苦了。”

    “哥,你刚才那几下,实在是太利落了!你怎么知道他嘴中有毒药的?”李韵薇拉着李阎浮的手臂,追问道。

    “你哥我在海西,跟白奕的探子斗了十多年了,他们来来去去就是这么几下,不知道才怪?”李阎浮答道。

    “阎浮,你等我一下。”孙菲嫣冲李阎浮使了个眼色,暗示自己一会有话要跟他说。李阎浮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孙菲嫣拿出丽竞门云字部的腰牌,走到了公孙大娘面前,解释了起来。两位女子交谈了几句,公孙大娘行了一礼就带人离开了院子。

    李阎浮这边一一与王维、崔护、卢纶、郑余庆四人话别,约定下次再聚。随后就他就带着李韵薇站到了一边。孙菲嫣安排好后续种种,也让云字部的密探们带着两位案犯先离开了归云阁。

    三人一起登上了李府的马车,李阎浮和孙菲嫣坐在车上就长安的局势和李云景一案侃侃而谈。李韵薇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不时用玩味的眼神偷偷打量着李阎浮和孙菲嫣。龙鸦夜风没有进入车厢内,而是站在车顶看着长安的夜景。

    “阎浮。这归云阁在长安也不简单,身后不但站在剑圣大人,更是江湖世家公孙氏和大唐权贵名门‘李武韦杨’四家联手的产物。你们在内楼喝的灵桃酒,就是‘李武韦杨’四家提供给归云阁的。”孙菲嫣话锋一转,说起了公孙大娘的归云阁,“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这起案件有皇上在亲自过问,我们丽竞门轻易也不会硬闯进去,多半会等他们出来再抓捕。”

    “你们丽竞门还会怕几个中小世家?”李阎浮微微一笑,拿出车内备好的茶水,到了两杯递给了孙菲嫣和李韵薇,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不是怕!”孙菲嫣摇了摇头继续说,“在大唐无论办什么事都有规则,就连皇上也不会轻易去践踏世家的尊严。”

    “很正常,在海西更是如此。”李阎浮应了一句。

    “而那公孙大家也不简单,原本只在江湖中略有声望,一些习练凡间武技的武者对她很是追捧。在我辈修士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名气。”孙菲嫣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道,“自从在御前献舞之后,她就开始大红大紫起来。我们丽竞门因此对她调查了一番,发现她种种所为,幕后都隐约有着那么一个人的身影——温先生。”

    “这位温先生是?”李阎浮问道。

    “这位温先生大名温安平,我们怀疑他是太平公主的同党,大唐前任宰相崔湜。你把‘湜’字下半部分去掉,换成‘皿’字,正好是个温字。”孙菲嫣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湜”和“温”两个字,“而崔湜出自清河崔氏的旁支,博陵崔氏安平房,这温安平三个字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有意思。”李阎浮一边想一边回答。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皿’字,不就是‘血’去其头吗?这代表了什么意思,让人不得不深思。”孙菲嫣看着李阎浮说道,“按说这崔湜早就在岭南被赐死了,是谁有那么大胆子,敢罔顾圣旨私自保下他?”

    “这长安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啊!”李阎浮感叹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一章 父子夜话() 
兴道坊李府,李阎浮的卧房内灯火辉煌,烛火重重照亮了整个房间。在马车里跟李阎浮交谈了一会后,孙菲嫣就半路下车告辞离去了。李阎浮和李韵薇回到了李府,李韵薇早早就去休息了。李阎浮想起堂兄李云景被害一案,还有今天与忠王李浚、丽竞门孙菲嫣的两次交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虽然在岐山从老祖李淳风那里了解过大唐的情况,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李阎浮还是发现,大唐朝野复杂的局面出乎了自己意料。就连一座小小的归云阁,背后都有各方势力你牵我连。

    李云景一案,跟崔平之的“靖安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一点上,李阎浮还是认同忠王李浚的判断的。清河崔氏的崔灿前来长安处理“靖安案”的后续,到底是发现了什么?他才会在长安城中消失不见。

    李阎浮走到书桌前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了崔灿两个字,接着又写下了崔平之三个大字,用横线将他们连在一起。

    崔灿失踪会不会是发现了“靖安案”真正的幕后黑手呢?李阎浮在心中问自己。而这个幕后黑手发现堂兄李云景在追查崔灿的行踪,甚至已经找到了关键的线索,所以才冒险设下圈套伏击了李云景?

    那么这个关键线索又是什么?李云景独自回到太史局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死去了。根据仵作的验尸报告,真正导致李云景身陨的是其身中的奇毒,让其功力尽失同时也丧失了语言能力。

    是谁给李云景下的毒?归云阁这座销金窟跟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联?为什么舅舅“七绝圣手”王昌龄要让表弟王维在归云阁内楼给自己接风洗尘?这是不是一种无言的暗示?李阎浮一边想,一边又在纸上写下了李云景和归云阁六个字。他笔下不停,随手在归云阁三个字边上划了一个问号。

    还有那位名为温安平的温先生,丽竞门怀疑他是崔湜崔澄澜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如果丽竞门的怀疑是真的?那么这位大唐前任宰相,如今的公孙世家幕僚,神秘的温先生,无疑在长安城中拥有莫大的人脉之力。

    温安平跟“靖安案”和李云景一案到底有没有关联?站在公孙大娘身后的“剑圣”裴旻又在这些事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李阎浮将温安平的名字添加在纸上后,放下了手中的笔。

    这十二年来,李阎浮在海西带领“圣荆棘骑士团”查办过多起大案要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在这些看似纷乱的谜团之中,肯定有一条线能将它们串在一起。一定有那么一位关键性的人物存在,找到他所有的谜题都能迎刃而解。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当事方,那就是白奕帝国,李阎浮并没有写在纸上。在他看来,白奕跟这两起案件之间都有无法逃脱的关联,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实。在没有找到那位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关键性人物”之前,今天晚上丽竞门抓获的白奕密探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白奕妖皇白柯蔓为了实现东进战略,无所不用其极。在他的严令之下,白奕圆顶研究院的密探就像蚂蚁一样,疯狂的往大唐渗透。李阎浮还海西的时候,就获知圆顶研究院十二位“学士”统领和二十八星宿“学徒”,至少有一大半都派入了东土,至于他们潜伏在何处,只有天知道。

    在海西民间,曾经流传过一首民谣:如果有一天,隔壁的玛丽举家消失。不要惊慌,不要害怕;这不是仇杀,更不是绑架;而是白奕的密探挪窝了。恭喜你!在骑士老爷没来之前,冲进去尽情地挑选吧!记住,先到先得!

    由此可见白奕圆顶研究院密探的渗透能力之强,可以称得上举世无双。

    李阎浮就这么坐在书桌前,心里默默思索着。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着脚步声渐渐临近,李阎浮的父亲李思泉走进了屋内。

    李思泉看了一眼坐在书桌前的李阎浮,走到床前的圆桌边,拉出一张圆凳坐了下来,开口问道:“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你爹我正准备回房休息,路过你这里看到灯火通明,就过来看看你。”

    李阎浮连忙起身,走到圆桌旁,站着回答道:“睡不着,所以起来坐坐。”

    “坐下说。”李思泉招了招手,让李阎浮坐到圆桌前。

    “爹,你怎么也没休息?”李阎浮坐到李思泉对面,开口问道。

    “别提了,晚上我跟你妈也出去赴宴了。你表弟宴请你,你舅舅宴请我。他们王家还真有意思,非要分开来办,说是要让你们年轻人联络联络感情。”李思泉给自己倒了杯水,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继续说道,“年纪大了,喝了点酒,口就干的不行。”

    “哈哈。爹,你堂堂一位先天宗师,也会不胜酒力?”看到李思泉故意装出喝醉的样子,李阎浮感到十分好笑。

    “先天宗师怎么了?难道就不是人啦?是人就会喝醉嘛。”李思泉摸了摸胡子,眼睛一瞪反问了一句。

    “是,是,爹你说的对。”李阎浮赶紧服软。

    “想什么心事呢?说来听听。不要告诉你爹,你在思春啊!”李思泉一边说一边打量起李阎浮来,“看样子不像呐?要不要让你妈改天给你安排一场聚会,介绍几位大家闺秀给你认识一下?”

    “爹,你就放过我吧!大恩不言谢了!”李阎浮供着手,连声告饶道。

    “对了,说到这事,你小子没有在海西留下我们李家的种吧?”李思泉一拍脑门,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说道,“有也没关系,我们岐山李家主脉香火单薄,三代都只有一位男丁。有的话唤人带回来,让你妈也享享天伦之乐,省得她有事没事就跟我絮叨。”

    “爹,你怎么说着说着,越发没个正形了。”李阎浮哭笑不得。

    “此言谬矣!子孙延续乃是我大唐各大世家一等一的正事,怎么到你口中就没了正行了?这话要让你妈听见,少不得吃上一顿挂落!”李思泉一本正经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胡须。

    “是,是,孩儿受教了!”李阎浮唯唯诺诺的应道,随后他赶快转移了话题,“孩儿我刚才是在寻思‘靖安案’和大兄被害一事之间的关联。”

    “你怎么想的,说来听听。”李思泉点点头说道。

    李阎浮将今天晚上在归云阁发生的精彩故事,还有路上孙菲嫣跟他说的疑似崔湜的温安平一事,以及自己刚才的种种猜测一一说了出来。尤其是归云阁背后交错复杂的利益纠葛,更是说得十分详细。

    李思泉听完后不动声色地回应道:“我儿这些年在海西还真没白待,是经历了一番历练的。想当初你大兄云景刚刚接手秋官正一职时,远远没有你这么思虑周全。当年很多事情,都要我手把手的教他。即便是如此,他还是狠狠地跌过几个跟头的。都说少儿游子多成才,这话果然没说错。”

    “爹,你这话说的孩儿都无地自容了。跟咱们岐山派诸多前辈比起来,孩儿还差得很远。”李阎浮摇了摇头,说道。

    “这话说的好,人难就难在能有一颗时时鞭策自己的心。”李思泉脸上露出了笑容,“儒家有句话说的好,吾日三省吾身。说出来很容易,做起来就很难了。就冲你刚才那句话,就远远胜过许多勋贵世家的子弟。”

    “爹,外人听到咱们父子之间的对话,怕是要取笑上一番了。”李阎浮也笑了起来,他拿起桌上的水壶给李思泉又倒了一杯水。

    “让他们笑去好了,他们也只敢在私底下议论议论。要知道,皇上曾经在朝会的时候亲口夸奖过你,有诗为证,且听为父诵来:男儿当如李晨曦,万里单骑镇海西。少年发奋时未晚,元榜留名人皆知。”李思泉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诗是皇上所做?”李阎浮忍不住问道。

    “那当然,爹还会骗你不曾?”李思泉越说越发得意,“满朝王公大臣,长安勋贵名门,谁不知道你李阎浮已经简在帝心。”

    “天威难测,事事还是得小心谨慎才对。”李阎浮摇了摇,不是很认可“简在帝心”的说法。

    李思泉拿起水杯又喝了口水,然后才对李阎浮说:“这个态度是对的,爹说说可以,你切不可自满。”

    “孩儿省得。”李阎浮微微点头。

    “关于你大兄被害一案,你如何查案?如何追凶?爹都没有什么好教你的。”李思泉看着李阎浮说,“爹能想到的,你已经都想到了。爹没想到的,你也想到了。总之诸事种种,如何拨开迷雾见明月,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现在线索太少了,还要多方查证才可。”李阎浮说道。

    “那就去查。总之不论涉及到谁,这件事情都必须给我们岐山派一个交待。真的你爹我这个大唐国师是白当的,把手都伸到了我们岐山派弟子的身上了,那就不要怪我们把这只手斩断。”李思泉正色的说道。

    “这点孩儿心里有数,大兄不会就这样白白牺牲。”李阎浮也严肃的说道。

    “爹提醒你一句,你一个人在海西时,做许多事情都要顾及万千,各方利益不敢轻易触碰,因此办事查案必须找到线头才能破解。从手法上来说,这固然是好的,但也未免有些小家子气。”李思泉指了指自己,接着说道,“记住在大唐,站在你身后的是你爹我,是咱们李家的老祖,更是岐山派诸多英魂。只要咱们自己做事问心无愧,对得起大唐,对得起皇上,管他们什么豪门利益和世家纠葛!怀疑了就直接上门查。太史局监察天下所有修士和异类,职权上你完全可以先抓了再说,有问题就继续审,没问题就放人。”

    “爹,这有点太粗暴了。”李阎浮回应了一句。

    “粗暴什么?你爹我当年就是这么查案的!”李思泉吹胡子瞪眼地说道,“一力降十会,知道吗?不然像你这么查,黄花菜都凉了。”

    “爹,你刚才可说过了,孩儿如何查案,如何追凶,您可都不过问的。”李阎浮用李思泉的话反将了一军。

    “怎么?老子管儿子,也需要你爹我去请一道圣旨吗?”李思泉开始耍无赖,这两位父子之间的相处方式,还真是与大唐其他世家不同。

    “不敢,不敢。您管我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这不就好了吗!少废话,总之你大胆去办,一切你爹我都给你兜着。”李思泉说着说着,似乎觉得自己什么地方说得不对,连忙补了一句,“就算你爹真的兜不住了,还有皇上给你兜着。”

    “是,孩儿明白。简在帝心嘛。”李阎浮无奈的说道。

    “知道就好,我的孩儿果然一点就透!哈哈。”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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