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哪一样不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哪一样不是需要积聚无数人智慧的呕心之作?前次莹儿到许都来曾与我对弈,她下棋的规则与我大相径庭不说,所谋之大局令人叹为观止,所行之招数更是精妙绝伦。莹儿说这也是夫君所授。我便想,若是真有此天书,古今书籍中怎会不留一丝痕迹?若以前有此能人,早已所向披靡、雄霸天下,又岂是默默无闻,终老荒野?”蔡文姬没有继续质问下去,但仍令刘墉惴惴不安,不敢应声。
“蔡琰虽不知其中奥秘,但夫君不愿回答,必有不得已的苦衷。”蔡文姬的目光又转向刘墉,脸上满是温柔之色,“我说这些,并不是怀疑夫君什么,而且蔡琰深信夫君对我们姐妹的爱那是情真意切的。”蔡文姬说完,将头埋进刘墉的胸膛,轻声说道:“夫君,文姬就这点不好,太过张扬,太过自以为是,以后我再不问了。”
刘墉心中苦笑,蔡文姬这样问的目的其实就是展示自己的聪慧,而不是疑心他的感情。刘墉抚摸着蔡文姬的长发,诚恳道:“琰儿,并不是我诚心想瞒你,我真不能说。不过,我对你们的心可是真的,我可以发誓”
蔡文姬仰起头来,伸手掩住刘墉的嘴道:“夫君,我又没有疑心过你的真心,不用发誓的。”
刘墉轻轻一叹道:“我知道琰儿心比天高,你有那么广博的学识,有那么突出的才华,可是在这样的时代,若没遇到我,你只能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展现一下,聊胜于无。就像一个怀才不遇的学子,多么渴望有人欣赏,有人认可,这是多么可惜。”
蔡文姬眼中升起一阵迷雾,看着刘墉,只有这个男人才懂我啊。刘墉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吻,笑道:“你家夫君有个想法。我以后想办一所女子学堂,让文姬来当老师,让你一展所学可好?”
蔡文姬又惊又喜,笑中含泪道:“夫君说的可是真的?”随即眼光又一暗,无力道:“可是谁家会将家里的千金小姐送入府外去呢?”
刘墉信心满满地道:“琰儿不用担心。穷人家没那么讲究,我们可以先从一般家庭开始,逐步扩大影响,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参与的。而且,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人的思想也是会慢慢变的。你家夫君有信心,也有决心办好。”
蔡文姬略想片刻,微微点点头,心中有了几分信心。蔡文姬性格爽朗,不一会儿心情便好了起来,一脸的笑意地对刘墉道:“夫君,先前我问了个问题让你很难回答。礼尚往来,夫君也可以问琰儿一个问题,我会如实回答你的。”
“怎么感觉我们不像是新婚之夜,倒像是交心谈心会。”刘墉顿时轻快了不少,笑道。
“那你问不问啊?不问那我们就早些安寝了。”
“问!当时要问了!这个问题困扰我好久了。”刘墉赶忙答道,“我很好奇你对其他姐妹施过什么魔法?为什么短短几天你们便亲如姐妹,让她们很快就接纳了你。那时我在许都问你你不肯说,问她们她们也不告诉我,让我直接问你。你刚才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这个可以么?”
蔡文姬不由掩面轻笑,甚是得意,笑道:“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的。”
“瞧你得意的。”刘墉佯装生气,又没好气地道,“爱说不说!”
“生气了?”蔡文姬咯咯一阵娇笑,好半天才忍住笑,搂住刘墉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答道:“其实也没什么的,本小姐为人豪爽,对人真诚,又无心机,自然讨姐妹们的喜欢。还有就是除了本小姐博览群书,名满天下外,还因为我也是个女子。”
“什么意思?”刘墉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道。
“大哥你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蔡文姬取笑道,“大多数女子都没读过书,有什么女人间的事也不能找旁人询问。刚巧本小姐所学极杂,所知甚广,大多都答疑解惑。”
“什么事情非得问你,而不来问我?”
“对你说了是女子之间的事呢,如何能问你?还有,这个问题是本小姐说出来的,不过姐妹们都很有兴趣。”
“可以告诉你夫君么?”刘墉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可以啊。你是我的夫君,就是我的天。”蔡文姬嘻嘻一笑,刘墉直接将这一句略过,听蔡文姬一本正经地道:“我只不过告诉她们,怎么要才能讨得丈夫的欢心,将他牢牢留在身边。”
刘墉吃了一惊,笑道:“你真知道?”
蔡文姬也笑道:“这个又不难,以后夫君慢慢体会吧。主要是姐妹们都相信我,被我的学识和名气所震撼。另外,我还有个法子使她们更无法拒绝了。”
“什么法子?”
蔡文姬又是羞涩又是得意地道:“我说我以前看过许多书,掌握一些法子,可以教她们生出男孩来。”
“你知道?真的假的?”刘墉更是吃惊,因为以前他在学习奶牛的繁殖技术中便会采用一些特别的法子来提高产母犊的机率,但这是现代的科技,涉及到性染色体的细微差别,蔡文姬不可能知道。恐怕也就是类似巫医的“邪术”吧。
“我也不知道,我又没生过的。”
“你这样说她们就信了么?”
“这世上没有女人不想生儿子的!况且书上的法子我虽然不曾用过,但细细想来也有几分道理,不能算是骗吧。就像咱们平时问天占卜一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吧?”
“就你的理由多。”刘墉笑道,心中却是一叹,“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这就是那个时代女子的真实写照,没有地位,只是男人的附属品。一个女人若是没有儿子那是极其可怜可悲的。
刘墉还在心中感慨,就听蔡文姬问道:“公子,你就不想生儿子?”
刘墉淡淡道:“我无所谓。生男生女都可以的。”
“你这是在安慰我们么?大哥,我知道你心疼我们。不过我们会争气的,一定为你生儿子的。”
“我真的是不在乎生男生女的。如果真要说有区别,我心里更喜欢女孩子。”
“为什么?”蔡文姬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因为女孩子更文静,更懂得疼人,而且我可以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和她妈妈一样美丽动人。”
“夫君,你的想法倒是特别得很。那我岂不是要重新准备一下?”
刘墉笑道:“不如我俩就按你那法子都来试一遍,看看到底是生的男孩还是女孩?”(。)
第一三四章 貂蝉心思()
第二日便是貂蝉相陪。貂蝉可以说是刘墉最钟爱的女子。虽然仅以美貌而论,二乔、甄宓都不亚于貂蝉,不过貂蝉却有着别的女子没有的,足以让天下大多数男人心软而心疼的媚气。刘墉也和世间大多男子一样,被貂蝉的绝世容颜和风情万种所吸引。不过最打动刘墉的却是貂蝉可怜可叹的身世,当一个男子因为同情而爱上一个女子时,他在她身上倾注的感情自然会更多也更深。虽然这样对其他女子有些不公平,可惜爱上一个人往往没有那么多理由。
今晚的貂蝉一袭直领中腰大红襦裙,紫色的抹胸,裙边、袖口、领口镶着金丝花边,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腰带,更显得身段窈窕,亭亭玉立。漆黑油亮的秀发挽成一个高耸的倭堕髻,发间插着几根镶着珠花的翡翠簪,一根精巧的步摇上明珠轻垂,如玉的耳垂上挂着一串淡蓝的缨络坠,脖颈至手腕间挽着一条粉红的轻纱,更增俏丽。一张精巧的瓜子脸,清澈如溪水的双眸明艳动人,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皓白如玉、晶莹似雪的肌肤,削葱般修长的手指,好一个绝世的美人。
貂蝉看刘墉满脸堆笑,一双眼睛痴痴地盯着自己,郝然说道:“夫君,你为何这样看我?”
刘墉呆呆的,轻声道:“蝉儿,你掐我一下。”
貂蝉不解道:“好好的掐你做什么?”
刘墉神神叨叨地道:“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呢。我刘墉居然娶了天下第一大美女为妻。”
貂蝉一阵羞涩,轻啐一口道:“说什么天下第一大美女?夫君,你又逗我。”
刘墉拉着貂蝉两根白玉般的手指,用指甲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一戳,“疼!原来这是真的”。貂蝉见他作怪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双眸眼波盈盈,言笑宴宴,柔情似水。刘墉更是一呆,口中喃喃念道,“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貂蝉听了脸上更是晕红,又喜又羞,刘墉只觉得如见春花怒放,满室皆是娇媚,暖洋洋、醉醺醺地,浑不如身在何处。
“蝉儿,你真的好美啊。”
貂蝉羞道:“怕是你在哪个姐妹面前就夸她最美吧。”
“在你们四姐妹中,蝉儿你最美了。这个大家都知道的,我何必要说假话呢。”
“夫君,你又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哄我。莹儿方十八、九岁,才是青春年少,最为靓丽之时,貂蝉却已是韶华老去,容颜不再了。”
刘墉郑重道:“蝉儿,刘墉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
貂蝉动容道:“夫君,正是貂蝉知道才更是感激不尽,更觉承受不起。貂蝉虽得王司徒宠爱,认为义女,却本系府中使女,出身卑微,公子却不以为意,对貂蝉敬若神明,貂蝉受宠若惊,愧不敢当。”
刘墉微笑道:“出身这事最是没用。高祖刘邦并非士族,只是普通乡民,出身低贱,却开疆裂土,成为一代帝王;再看当今丞相曹操,军师祭酒陈琳在为袁绍檄豫州文中写道,‘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骠狡锋协,好乱乐祸’虽说里面有诸多危言耸听,夸大其辞之处,但曹公父亲为宦官养子却是事实,这出身如何?可如今曹公位居丞相,挟天子而令诸侯,四海莫不仰止,与出身何干?何况你家夫君从不以出身视人、用人,雒原陆军都督魏延出身小卒,水军都督甘宁水寇出身,副将周仓、廖化为黄巾余孽,若以出身而论,此数人何以得居要职,得到重用?刘墉用人只看品性与才干,不看出身。”
貂蝉的眼中满是温柔、崇拜之色,说道:“那是夫君宅心仁厚,知人善用,这也正是我们姐妹崇敬夫君之处。”少顷,貂蝉又道:“貂蝉只是弱小女子,并无所求,当年为报义父养育之恩,挑唆离间董卓、吕布父子之情,令吕布刺杀董卓,别人只道貂蝉为红颜祸水、乱世妖女,是公子激昂陈词、仗义直言,为貂蝉鸣不平;关将军赐与白绫,要貂蝉以死而保名节,又是公子不计个人得失,挺身而出,救得貂蝉性命,貂蝉感激不尽。”
刘墉微笑道:“蝉儿不必妄自菲薄。你说你只是为报王司徒养育之恩,不过剪除奸贼,救民于水火,挽国家于危难却也是事实。蝉儿,你看!”说着,刘墉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布,又道:“蝉儿,这是圣上赐与你的。”
貂蝉满怀疑惑地接了过来,展开先看落款处,果然盖有玉玺,不由一呆,再看诏中内容,更是喜极而泣,喃喃道:“挽大汉于危难;告知天下,以示嘉许。夫君,这是真的吗?”
刘墉笑道:“这是当今天子亲书,专为你我成亲的贺礼。”
貂蝉内心激荡,伏身望空而拜,“貂蝉叩谢圣上。”站起身来又对刘墉道:“夫君,你事事想着我,顾念着貂蝉的感受,你对貂蝉太过娇惯你如此对待貂蝉,让我何以报答?”话音未落,珠泪汨汨而下,扑进刘墉的怀中,大哭起来。
刘墉挽着貂蝉柔弱无骨的身子,柔声安慰道:“咱们是夫妻,还要报答什么。只要看着你言笑晏晏,那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貂蝉内心澎湃,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刘墉见貂蝉梨花带雨,艳丽超俗,更是心疼,伸出大拇指将她腮边的泪珠轻轻擦拭掉,温柔道:“蝉儿莫哭。哭花了可就变成只小花猫了。不过,那也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一只小花猫。”
貂蝉破涕为笑,娇嗔道:“夫君!”又伤感道:“貂蝉自知青春不在,容颜老去,可夫君仍奉为至宝,呵护有加,貂蝉担当不起啊。”
刘墉真诚道:“蝉儿现在就如一朵迎春怒放艳丽芬芳的鲜花,若你都不是美人,天底下便没有美人了。”古时由于寿命都不长,一般女子十六岁便成亲,唐宋时十三、四岁出嫁的也很常见。故貂蝉这样二十五、六岁的年龄在当时的确有些偏大了。
貂蝉感激道:“夫君,貂蝉多谢你了。”
刘墉道:“蝉儿,说心里话。我做梦也没想到能得你青睐,更别说一亲芳泽,配成夫妻了。说心里话,吕将军神勇盖世、风流倜傥,蝉儿风华绝代、宛若天仙,在刘墉的眼里你们当真是绝配。刘墉本只想你平安长寿、幸福快乐,便为此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哪知事与愿违”
貂蝉轻咬朱唇,打断了刘墉,轻声道:“夫君,吕将军是很宠我,不过他更多是恋我的美色。我也知道他爱的是我的容貌,然而咱们女子还有何所依靠的,也就是容貌了。男人大多如此,只有夫君你可怜我们,同情我们,爱护我们。只有你将我们当作人而非物品。像蔡琰妹妹这样才干不亚于大多男子的女子,哪个男人喜欢,哪个男人愿意娶她,也只有你不以为意,从心里敬她爱她。”
刘墉一脸羞惭道:“蝉儿,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高尚,我也是更喜欢美貌的女子。”
貂蝉扑哧一笑道:“哪个男人不喜欢美貌的女子,除非他不正常。我知道夫君择偶,一是看德,二是重才,第三才是貎。这三样既有顺序却又缺一不可,是不是?”
刘墉挠挠后脑,不好意思道:“蝉儿倒是看透我了。”
貂蝉的脸上闪现出小小的得意,又感慨道:“旁人都道吕将军与我郎才女貌、恩爱无比,不过那只是貂蝉青春年少之时。到徐州后,温侯连娶两房姬妾,将貂蝉抛之脑后。”
刘墉一听更是惭愧,嗫喏道:“蝉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