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以一博一百啊。因而,此策断不可行。”
刘墉如五雷轰顶,呆呆地不发一声,“糜竺说得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不是老人常说:饱暖思****,饥寒起盗心。连温饱这个起码的问题都没解决,谁还会在意生活质量呢?”
糜竺看刘墉愣在那里,一脸的落寞,安慰道:“其实崇如这个想法是极好的,不过得到天下太平,家家富足时方可施行。崇如,咱们去看看我给你们准备的甲胄、兵刃吧。”
过了两日,刘备率领众将到刘墉营中看了军士们的独特训练,都啧啧称奇,却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对营中的伙食兴趣反而更大些,刘墉虽早料如此,心中仍有一丝失落。
刘备瞥见刘墉脸上微微露出的不快,问道:“崇如以为刘备只重视将领而轻慢兵士么?”
刘墉忙施礼道:“刘墉不敢。”
刘备满脸的萧肃,叹了口气道:“即便寻常百姓刘备也视为亲人,何况追随我左右,为我以死相拼的弟兄?”
刘墉一愕,难道是自己错怪他了?只听刘备又道:“崇如,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打仗说到底就是拼实力,拼钱财,这就是个无敌洞啊。以刘备的实力,便是军士们日常的饮食和军饷都难以为继,哪有多余的钱粮来保证平时更多的训练。你说的‘平时多出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刘备又何尝不知,不过,一来多训练便要增加更多的粮草,更大的花销,何况只要训练便会有受伤,受伤又会是十天半个月不能下床,一旦战事突发,我连可用的人都没有了。”
刘墉心中恍然,果然是自己想得太随性了,当初还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个时代的人就是重将不重兵,就喜欢单挑呢,真是可笑。他们都不是不想练出好士兵,而是条件根本不允许。自己为何能带出一只精锐之师,一是人少,二是后勤有保障,三是有时间。说到底,精悍的士兵都是用钱堆出来的。这一点刘备的确不能照搬,对了,自己有好的疗伤药这事说不说?算了,自己的也不多,分出去也是不够,等以后人工种植的三七丰收后再说吧。
刘备敞开心扉与刘墉交流。刘备用人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即便是新人,只要他认为你有才,便能给其充分的信任,充分的放权使其最大的发挥才能,比如对诸葛亮、对魏延。而刘墉的见识远远出乎刘备的意料,他对各个势力的优劣,乃至用人、用兵等都分析得头头是道,正中要害。刘备是越听越惊心,越听越佩服,越听越欣喜,没想到会得到一个这么好的人才。
“刘备得遇公子,真乃备之福也。刘备愿拜公子为军师,共图大计。”
刘墉吓了一跳,我这些见识可都是从三国演义之类看来的,这可都是历史呀,我当然能做到未卜先知了,但万一历史因此而改变了呢?那我可什么也不成了。
刘墉赶紧道:“在下才疏学浅,目光短视,对行军打仗更是一窍不通,难堪大用。不过,在下有识人之术,不如为刘使君寻得可治国安邦之大才、奇才,助玄德公成就大事方是上策。”刘墉心道,临机立断自己做不到,不过人才是变不了,帮刘备选些良将奇才还是有把握的。
“如此,请公子做刘备的客卿,为吾出谋划策如何?”刘备见刘墉说得有理,便不再坚持。
刘墉见刘备答应,松了口气,“多谢刘使君。”
刘备笑容满面,“依崇如之见,此时刘备该做些什么呢?”
“在下以为,刘使君宜交好吕布,以安其心。待曹操平定张绣后,再图谋之。”
刘备惊道:“刘备要灭吕布,先生如何知道?”原来,曹操临走时曾拉住刘备的手反复嘱咐,你指挥人马屯兵小沛,这是掘坑待虎之计。并且告诉刘备,陈登父子是自己人,有事可以商议。一旦曹操平定张绣,便会亲率大军前来擒拿吕布这只猛虎,这事是曹操和刘备密谋的,刘墉是怎么知道的?
刘墉一楞,对啊,稍一定神,答道:“这事容易,使君为吕布所败,求救于曹操。而曹操早就想清剿吕布了,派使君入驻小沛,不是图谋吕布又是为何?”
刘备佩服道:“确如军师所言。备与吕布表面相安无事,却势如水火。”
“只是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
“若当时使君与吕布互为犄角,相互依存,东和孙策,北联袁绍,西凭刘表,可与曹操成鼎足之势,使君可潜心发展,待时机有变,则可登高一呼,应者如云。可惜情势突变,使君与吕布生死相搏,只得另图良策。”
刘备心中一叹,道:“军师所言在理。”当初自己在徐州发展得好好的,要不是张飞好酒贪杯,醉酒后毒打羞辱吕布岳丈曹豹,也不至让吕布偷袭成功,失了徐州、下邳,自己落得如此狼狈,刘备想到这儿,不由瞪了一眼张飞。张飞听到这儿,面红耳赤,看着刘墉,轻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刘墉心中偷笑,又道:“那吕布好勇无谋,重利轻义,与刘使君非同路中人,分裂是早晚的事。三将军嫉恶如仇,不屑那小人径,也是事出有因。”
张飞顿时心生好感,“这鸟人说话还真说中我心里。”
“那依崇如之意该当如何?”
“在下有两策,这其一”刘墉躬身答道。
刘备听了刘墉第一策,沉思良久,好不容易定了心来,道:“此策不合吾心。崇如再说第二策。”
刘墉心中一叹,说道:“第二策便是按计行事。此时宜派人前往徐州,一则示好吕布,以宽其心;二则联络陈珪、陈登父子,谋划周详。”
“陈宫心思缜密,对刘备多有防范,如何能交好吕布?”
“使君,那吕布目光短视,见利忘义,所挚爱者,一为权力,二为美女。吕布新纳妻妾,其情正浓,我们不如献上美食、珍玩,投其所好,吕布必欣喜而允。纵有陈宫建言,吕布也必是充耳不闻。”
刘备拍掌大喜道:“崇如所言极是有理。糕点美味异常,瓷具晶莹剔透,吕布必爱不忍释。备再献上玉璧一对,宝剑一口,必得吕布欢心。”刘备想了想,又道:“瓷器、糕点均是崇如之物,恐吕布问起其中缘由,便请崇如前往徐州一趟如何?”
刘墉拱手道:“在下领命。不过有一事,使君务要放在心上,不可掉以轻心。”
“崇如请说。”
“使君常与曹公有书信来往,可得小心谨慎。”
“哦?难道吕布已有所察觉?”
“那倒不是。只是听说陈宫时常到城外打猎。此人聪慧异常,得防被他撞见瞧出什么端倪来。”
“崇如所虑极是,我明白了。”刘备点点头,又道,“陈元龙极得吕布信赖,崇如可先往拜会。”
刘墉拱手辞别,率领周仓等几个亲随,带着礼品进到徐州。陈登的才能可不一般,如果不是英年早逝,没准会成为又一个贾诩。陈登处在刘备、吕布、曹操三处势力之间,却左右逢源,让这三人都视其为心腹,却不知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如果没记错,陈登早年有病,虽经华佗诊治,但并未除根。后病重,无人可治,溘然长逝,时年仅三十九岁。应该就是明年吧?我得想个办法才是。当时我怎么没问下华先生呢?可惜啊,可惜!”刘墉正思考间,车辆已到陈登府前。
第六十章 交好吕布()
陈登现官拜伏波将军、广陵太守,被吕布奉为座上佳宾、心腹之人。曹操早有交代,刘备是自己人,因而陈登听说刘备派客卿刘墉前来便知定有要事,忙迎进门来。
双方分宾主落座,丫环献上茶,端上糕点。陈登一挥手,吩咐随从退下,只余自己和刘墉二人。既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刘墉便毫无保留将自己的来意说了。
“元龙兄,这是准备献与吕布的礼物,你看还行么?”刘墉说着,捧过几个盒子,一一打开。一盒是金黄酥脆的蛋糕,一盒是绵软香甜的面包,一盒是晶莹剔透的瓷娃娃、瓷兔、瓷马等小物件,一盒是洁白细腻的玉璧。
陈登看着也是极是喜欢,连连称奇,赞道:“这些糕点气味芬芳,令人陶醉;瓷器精美绝伦,可爱之极,吕布的妻妾必定爱不释手。”
刘墉笑着又捧过一个盒子说道:“这两对瓷马是送与元龙兄的。”陈登大喜,连声道谢,接过来细看,只见那瓷马一红一黑,昂首腾空,眼珠灵动,栩栩如生,不由啧啧称赞。
两人先随意聊了聊,陈登问道:“崇如以为曹丞相何时来攻吕布?”
刘墉拱手答道:“应在三个月之后。”
“公子何以知之?”陈登有些诧异道,“在下请教了。”
“元龙兄请看曹公周边,袁术新败,众叛亲离,只是坐而待毙,已不足为惧;袁绍兵精粮足,本是心腹大患。然则那袁绍目光短视,骄横狂妄,曹公采纳谋臣之策保奏其为太尉,领大将军衔,掌管冀、青、幽、并四州,权倾一时。如今袁绍正自春风得意,其意在公孙瓒而不在许都,因而北面亦无忧也。曹公又保奏孙策为讨逆将军,赐爵吴侯,助其讨伐刘繇,东南亦是无虞。张绣、刘表与曹公交战,连遭败绩,兵无战心。我料曹公不久便会得胜凯旋。如此,放眼天下,曹公所虑者唯有吕布一人。曹公只需修养三月,筹集粮草,便可挥师南下,讨灭吕布了。”
陈登赞道:“刘公子见识不凡,此番剖析合情合理,对曹公之心思当真是了如指掌,陈登佩服。”
“元龙兄过誉了。”刘墉谦虚道,“而今,稳住吕布,轻慢其心才是当务之急。”
陈登点点头,又笑道:“崇如,以曹公王霸之师,刘使君再从旁策应,要灭那吕布易如反掌。陈登另有一计,不知崇如以为如何?”
“元龙兄请说。”
“曹操如今视刘使君、我为心腹,咱们何不联手吕布,假说万事齐备,引曹操来攻。我等以逸待劳,又是趁其不备,必可大胜。如再联合袁绍、刘表和张绣齐攻之,曹操能保全性命便是万幸。之后,再顺势斩了吕布,据得徐州之地,刘使君据高而呼,汉室可兴也。”
刘墉大惊失色,诧异道:“不瞒元龙。我也曾这样劝过刘使君。”
“玄德公以为如何?”
“刘使君以为曹操虽跋扈,却无纂逆之举。玄德公先前遭吕布驱逐,几成孤家寡人。幸蒙曹公收留,上书圣上赐为豫州牧,又咨以兵粮,还复小沛,此恩深重,使君不敢不报。使君又道,曹操若败,则群雄并举之势更剧,天下必定大乱,生灵涂炭,饿殍遍野,心中不忍。”
陈登叹了口气,道:“刘使君当日三让徐州也是为此,这是玄德之德,也是玄德之失。好吧,还是按原定计划先图吕布吧,明日我为崇如引见便是。崇如,你眼光独到,学识广博,不如我们晚上秉烛详谈如何?”
这二人的见识均是不同凡响,对拘泥于陈规俗礼这一套不屑一顾,因而彼此相谈甚欢,都视对方为知己,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次日,陈登引着刘墉上得堂来,只见两边各站一列,左是文官,右是武将,吕布在居中端坐。刘墉见吕布年约四十岁,身高七尺开外,面白似玉,仪表堂堂。头上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更显得气宇轩昂,威风凛凛,人道“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确名不虚传。
陈登拱手道:“温侯,此乃刘墉刘崇如,乃刘使君新骋客卿。刘使君闻温侯新拜左将军,又纳次妻,故令崇如奉上厚礼,恭贺将军之喜。”
刘墉闻言一愕,左将军不是刘备的称号么?就听吕布大笑道:“快快呈上来”。
刘墉赶忙将礼单献上,又道:“玉壁和宝剑送与温侯,瓷兔、糕点是送与夫人的。”
吕布果然对玉壁、瓷兔等爱不释手,尝了下那些糕点更是惊喜,“此为何物?竟有如此美味?”
刘墉答道:“此物分别叫做面包、蛋糕,难得温侯喜欢,在下再多多奉上。只不过天下就本人会做。”
吕布赞叹了几句,赶紧叫亲随送到后堂,对位列文臣首位的一人招呼道,“公台,你曾言刘备心不可测,不可不防,如今玄德备礼相贺,交好吕布,其意甚诚,你还有何话说?”
陈宫轻哼一声,装着没听见。吕布也不以为意,道:“崇如务必代我向玄德致谢。来啊,摆酒,本将军宴请崇如。”
陈宫却向吕布一拱手,“温侯,老夫家中有事,先行告退。”抽身便走了。
陈登故意道:“公台这是怎么了?”
吕布晒笑道:“公台家中有事。我们喝我们的,不必理他。”
刘墉偷空低声对陈登笑道:“陈宫怕是对我等结交吕布极是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心中烦闷,只得托辞而去。”
陈登亦笑道:“陈宫绝顶聪明,哪会看不出来。只可惜吕布自作聪明,不识好人心。”
原来吕布坐拥徐州、下邳,自领徐州牧,先封为平东将军,后又升为左将军,得意非凡,每天和陈登父子饮酒作乐,视其为心腹之人。而陈珪、陈登日日献上阿谀之辞,夸吕布的战功卓越,武艺天下无敌,夸得天花乱坠。吕布越听越美,越听越舒服,飘飘然不知所以。陈宫何等聪明,心如明镜,早看陈氏父子居心叵测,便劝吕布要远离陈登父子。不料,吕布却不以为然,竟说陈宫诬陷好人。陈宫劝过几次,吕布只是不听。陈宫想离开吕布,又怕天下人取笑,无奈间只得不时骑马出城打猎散心。
众人正饮间,有个小丫环走上堂前,附耳在吕布旁轻说了几句,吕布轻皱眉头,对刘墉道:“崇如宽座,本将军有点家事,请恕罪。”又对高顺道,“你等好生陪伴崇如,切莫怠慢,我去去就来。”说完,对刘墉拱了拱手,随丫环急切去了。
“温侯何事如此慌张?”陈登问道。
高顺笑道:“还能有何事?必是后院起火了。”众将们一个个神情古怪,想笑又不敢笑,想来都知道个中缘由。
陈登顿时明白了,有心将其中的典故告诉刘墉,又想这是吕布家事,还是不要让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