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缅甸公主()
声音传来,戒赤乌顿时颤颤巍巍,憋到最后只得反问一句。
“上师的意思是?”
“戒大臣,你现在是东吁的城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太子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朱慈煊“善意”的提醒一句,戒赤乌越发身子骨颤抖。
“都下去吧!”
正左右为难着,耳畔再次传来了上师的命令,房内的侍从快步离开,合上房门,房间顿时和外界隔绝了起来,戒赤乌心里霎时变的空落落的,隐隐发觉有大事发生。
什么大事呢?自然是天大的事,细汗自戒赤乌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孤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
朱慈煊的目光骤然紧逼,看的戒赤乌头也不敢抬,没想到在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面前,他这年近半百之人竟然如此慌乱,可不是么,有哪个人小小年纪,就敢率领大军攻入,杀得几千叛军片甲不留?
仅仅这份魄力,便让戒赤乌畏惧。
“自然是服众者当王”
戒赤乌不愧为圆滑老手,知道这问题暗含玄机,特别是还不知道缅王是死是活的当口,无论他选择站那一边,都有可能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只好这么模棱两可的答道。
那谁又是有能力者,朱慈煊本可以继续问下来,但想想还是算了,说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其实,他已经得到了答案,戒赤乌是东吁人,而且是聪明人,不可能一下子和朱慈煊站在一边,他也在望风观望。
“按照中原的规矩,皆是父死子继,不知你们东吁是不是这样?”
戒赤乌点头,道:“父死子继,而后才是兄终弟及。”
“那缅王可有子嗣?”
“缅王九子一女”
“这就好办了”朱慈煊笑了笑:“既然是这样,那就选一位王子,从长及幼排下去,谁最大就由他当新缅王。”
朱慈煊把问题简单化了,戒赤乌却道:“昨夜三位分府的年长王子已被叛军诛杀,其他的几个都留在宫内,不知道是否幸存?”
“都在宫内?”朱慈煊嘀咕了一声,面色难堪下来:“这倒难办了,本太子昨夜入宫时,搜索宫廷大半宿,似乎没找到几位王子的踪影?”
这是的的确确的实话,按照朱慈煊原先的打算,是要扶植一个小王子当傀儡代理人,为此他昨天特地让熊逸飞彻查后宫,但结果却是不容乐观,只找到了几具像样的尸身,估摸着几个王子都还年幼,极有可能被一网打尽了,想想也是,莽白已经弑杀了莽达,自然不可能留下他的子嗣,不过,后宫面积不小,再加上兵荒马乱,或许有幸存的藏在哪里也不一定,但可能性却是微乎其微。
这可就让朱慈煊难办了,如果莽达的血脉真屠戮殆尽,他就不得不再找另外的人扶为新主,最有可能是在缅王的近枝宗亲中选择,至于是否有合适的,这就不在朱慈煊的控制之内了。
九个侄儿都被残杀,这个莽白还真是心狠手辣。
脑子正是一团浆糊,朱慈煊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说缅王还有一个公主?”
戒赤乌一愣,旋即道:“是有一位公主,今年似乎才十三四岁。”
十三四岁?朱慈煊眯着眼想了想,这和他之前遇到的神秘番女越发的贴切。
“你可认得?”
“祭祀王陵的时候见过一次,不过,当时看的不是很真切,模模糊糊记得。”戒赤乌听得迷迷糊糊,明朝太子为什么要问这个。
“见过就好”朱慈煊顿时拍下拍手,站起身来,略带兴奋的说道:“你既会缅语,又通汉话,随我来,帮我识一个人。”
戒赤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到上师已经离了席,等也不等他就擦身而过。
朱慈煊出了房门,一路向旁边的那个殿阁走去,早些时候,他就把那个神秘番女带了过来,安置在里面,并派了十几个缅宫的老嬷嬷替她洗漱换衣,要不然浑身脏兮兮的实在没办法见人。
“见过太子殿下!”
殿阁四周,自然是尽忠职守的锦衣亲兵。
见太子要进去,他们抢先一步登上了台阶,打开房门,然后恭敬地候在两边。
朱慈煊刚要踏过门槛,几个老嬷嬷同时扑了出来,死死地挡住房门,嘴里咿呀不止的叫着缅甸语,说什么也不要人进入。
“混账!”
几个侍卫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剩下的蹭蹭拔出刀来,拳脚并施,将她们打翻在地。
突如其来的一幕,委实吓人,不光朱慈煊,连身后的戒赤乌也吓了一跳。
见那几个老嬷嬷不再动弹,侍卫们得意洋洋的走上前去,恭声道:“殿下没吓着吧,这些个缅蛮老妪就是不知礼数,这一顿算是轻的。”
朱慈煊就皱起了眉头:“孤三令五申,不得缅都的滋扰百姓,你都忘了吗?”
被殿下呵斥,那些侍卫顿时萎靡了下来,半天后才小声嚅嗫:“属下是为主子分忧。。。”
一句为“主子分忧”,却让朱慈煊哭笑不得了,倒不是他存心锱铢必较,实在是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局势不稳,万不能激起两国矛盾,当然,朱慈煊也晓得侍卫们是好心办坏事,也不再责罚了。
“下次勿再犯,都下去吧。”
朱慈煊扬了扬手,侍卫们悻悻退下,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
“上师果然是仁爱之人,东吁百姓,无不感谢上师。。。。”
这等修辞拙劣的马匹话实在听厌了,朱慈煊也懒得搭理,二人先后进入房内。
不得不说,少了那些叽里咕噜的缅语,耳根却是清净了不少,朱慈煊张望了一眼,四下没有见到人,也就不多费口舌了,挨个房间的找去。
找来找去,整个一层竟然没有人影,再联想到刚才那些侍女拼死拦门,不让朱慈煊等人进入,莫非是为了掩护她逃走了?
一想到这,朱慈煊顿时觉得自己大意了,急忙奔向了二楼,还没走到便闻到一股芳馨扑面而来,应该是缅地独有的花卉绮香,惹得人神魂颠倒,香醇欲醉。
二楼的正当处有一片珠翠帘子,隔绝了视线,朱慈煊气喘吁吁的跑来,抬头望去,却发现一道隐约的人影正在帘子那头,似乎还有水渍洒下的声音。
朱慈煊急在头上,顾不得其他,一把撩开帘子,朝那望去,却是猛然一怔。
澡盆里水面晃荡,里面空无一物,水渍淅淅沥沥洒了一地,印出了几只脚丫来,一直向里延伸,直到了房屋一角。。。。
那里正缩着一个颤抖的身影,浑身是水,一袭轻纱裹在身上,皆被湿了个透彻,隐约可见那姣好袭人的曼妙曲线,盯着冒失而来的朱慈煊,少女紧扣着手中唯一的遮掩物,对冒犯之人,怒目而视。
“科支,罗那耶西!(不要过来!)”
第三十四章 其上昏昏()
香风迤逦,粉面拂光,朱慈煊乍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亿万个细胞都在微微颤抖,呼吸也变的愈发不均匀起来,那湿漉漉的轻纱,几乎毫无用处,连同着下面的绝妙胴体,就这么一同暴漏在朱慈煊的目光下,白肌胜雪,当真是我见犹怜,两只藕臂似有吸睛之效,袖长的玉颈上端更是连接着一张俏美无双的脸蛋,落雪莹莹,曼妙众生,脸上像是贴满了白瓷片,不见一丝瑕疵。
朱慈煊呆呆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早就把对方脸上火辣辣的愠色忽略的干干净净。
谁还会在乎那个!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朱慈煊便恪守禁欲守身的原则,以复国大计为头等大事,现实情况也确实如此,除了宫里的嫔妃婢女,平时也难见女色,然而今日却第一次有种惊艳刺眼的感觉,再加上对方这番窘迫姿态,身上几乎不着丝缕,这给人的视觉冲击力简直爆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不知比银屏荧幕上的那些搔首弄姿的明星装扮要风情高上几重?
朱慈煊自不是柳下挥,而是两世为人的穿越客,心理生理都健全的很,登时,小腹深处生出一股邪热来。
“不要。。。过来!”
朱慈煊喉头滚动了几下,却听见了对方口中含糊不清的汉话,耳之所闻,目之所触,猛然打了个激灵。
这是什么。。。情况?
朱慈煊脑子里混混沌沌起来,说到底他还是一个理智至上的人,不可能任由下半身支配大脑,瞧对方一副“大敌当前”的模样,不用想就知道在防范什么,准是把自己当成可蓄意轻薄他人的“登徒子”,也是,朱慈煊现在这幅样子哪有半点“正人君子”的端倪,活脱脱一个。。。。
“咳咳”朱慈煊干咳了几声,嘴里打绊地说道:“孤。。。无意冒犯。。。。”这话委实说的自己也心虚。
再留在这就是纵容人“犯罪”了,朱慈煊转身就欲走,两步过后,又猛然停住了脚步,后背对着她,嘴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你。。。穿好衣物,待会儿孤再上来,有些事要问你。”说完便大步跑下了楼,迎面撞上的戒赤乌,也被他一把拉走。
看见不速之客走了,少女终于松了口气,绷紧的皮肤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她悄悄看了一眼身下藏着的匕首,摇摇头,似乎也在庆幸着什么。
。。。。。。
经历了刚才那一幕,朱慈煊多少有些尴尬,只好老老实实坐在一楼等待,不一会儿,耳旁传来了一阵“哒哒”的脚步声,那名神秘的缅甸少女,自楼上了走下来,她身着特有的东吁服饰,虽然质地普通,没有什么华美佩饰,却更显得清新脱俗。
那几个缅宫嬷嬷赶忙迎了上去,搀扶她坐下,严严实实地围了一圈,问这问那,最后目光都对准了朱慈煊,惹的他又是一阵心虚不已。
朱慈煊朝戒赤乌使了一个眼色,后者随即打量过去。
戒赤乌瞅了半天,然后惊恐着说了一句缅语,半天后,对方回了一句,戒赤乌的脸色更加的震惊起来。
“上师,确实是公主。”缓了半天,戒赤乌沉声道。
“果然。。。。”
得到确认的朱慈煊反而不觉得惊讶了,此前看周围人的举动,他也能大概猜出女孩的身份不低,再加上了她能够指认出莽白,也就意味着两人此前曾经见过,所以,不是嫔妃就是缅王的子嗣,嫔妃的话年龄小了一点,算来算去也只能是后者了。
“上师,公主问老宫相在哪儿?”戒赤乌忽然说道。
“老宫相?”朱慈煊疑道:“什么老宫相?”
戒赤乌问了问东吁公主,然而向朱慈煊转达道:“就是被你们捉住的那位老者。”
朱慈煊想起来了,老者?应该是那个老阉人吧,明白后便叫人回道:“他没有死,被很好的照顾起来了,等问话结束后,你可以随时见他。”
戒赤乌替两人翻译。
朱慈煊看对方轻轻点了点头,嘴里说了什么,片刻后,戒赤乌回道:“谢谢”
闻言,朱慈煊也点了点头,然后微笑道:“孤看的出他是一位忠仆,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放心,我们不会滥杀无辜,仅仅是帮助你的父王平定叛乱。”
既然确认了身份,朱慈煊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起身就要离开。
刚没走几步,一个身影从背后突然奔来,一把捉住了朱慈煊衣角,用不大流利的汉话问道:“告诉。。我,父王在哪?还有。。。哥哥。”
朱慈煊转过身来,凝视了一眼这位东吁公主,霎时间,觉得眸子真像桃树上凝出的琥珀。
“还不清楚,孤也在查。”
朱慈煊离开了。
东吁公主失落落的呆在地上。
。。。。。。
这一宿睡得很安稳,随着晨曦到来,朱慈煊度过了最紧张的一天一夜,缅都的局势已经趋于稳定,没有爆发什么大的骚乱,这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清晨时分,王有德匆忙渡过了河,向阿瓦旧城的永历帝复命。
“皇爷,太子现在在缅都王宫,老奴费了天大的力气,也实在叫不回来他。”说完开始磕头,脑袋“梆梆梆”作响。
永历帝等待了一夜,也没等来他日思夜想的皇儿,见仍然只有王有德一人回来,心里勃然大怒,正欲发作,却听见了底下自此传来的声音。
这自是王有德解释:“前夜缅都内乱,太子率兵攻入了王宫,现在已经占据了阿瓦。”
占了阿瓦?
闻声,永历帝大感惊诧,身后李国泰也疑惑地挑了挑眉毛。
“你据实说来!”永历帝喝道。
王有德只好把他的所见所闻尽数吐了出来,当然,也包括太子是如何指挥若定,调兵有方,把几千缅军打的大败。
“这真是太子所为!?”永历帝没有平歇,反倒再一次惊诧起来,太子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从小养在深闺,见不得旁人,更提不得“三尺剑”,怎还能上阵杀敌,指挥有方了?
这些他是大大不信的。
一旁的李国泰心里起了算盘,就道:“恭喜皇爷,贺喜皇爷,太子可以独当一面了。”
“李国泰,你也相信是太子所为?”永历帝闷着声问道。
“奴婢不是相信,是一百个确信!”
“哦?”永历帝皱起了眉头。
“皇爷日日为太子祈祷,定然感动了上苍,天主特地降下恩赐,让太子变的非同常人,说不定是天主亲自下凡了。”李国泰拍着胸脯,满脸自信的胡侃,说的就好像亲眼所见一般。
“真的是天主恩赐?”永历帝一时半会还不能接受,眉头更是皱成了“川”字,但细细一想,又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太了解太子脾气了,试问一个十五岁的稚子,仅仅离开半个月,能成长能如此迅速吗,再联想到太子此前一直“魔怔”,恍恍惚惚,好似神明附体一般,莫非真的是天主锤炼大明,让太子变成非常之人?似乎也只有这一种解释方法。
“看来真是天主施展了威能。”
永历帝顿时哈哈大笑,李国泰也跟着笑了起来,唯独王有德一人看的云里雾里。
“既然是天主的意思,那就让太子继续待在阿瓦吧,记得嘱咐太子早些回来。”
虽然缅都是凶险之地,但此刻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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