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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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皇帝-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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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报。。将军,阿瓦城出大事了,缅都内乱!”

    白文选吓了一跳,猛然想到了太子的话,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果如殿下所言!”

    “白老将军在哪儿!!”

    这时,又有一道通报声隔着密林传来,山脚下,李嗣兴正骑着马狂驰而来。

    “白老将军!太子殿下他。。”李嗣兴下马即跪,浑身都在冒着汗,“殿下他。。不见了,千人营也不见了。。。”

    “不好!”

    白文选大惊,当即吩咐道:“大军立即起拔,直扑缅都!”

    “绣儿,你火速率骁骑营追赶,务必要把太子找回来!”

    “是!”

    白湘绣抱拳,骑着马就往山下赶。

    夜色晦暗,大军急速行军,山路一摇一晃中,白文选隐隐有种预感,救出皇帝?迎还圣上?太子的计划怕远不止如此。。。

第二十一章 血色之夜(上)() 
第二十一章血色之夜(上)

    山路迢迢,道路旁的石块被疾驰而过的马蹄压得粉碎,如齑粉状散入了山下。

    朦胧晦暗的月夜中,依稀可见骑行队伍的庞大身影,打头的是一位少年,两位亲兵紧随其左右,他身着一身绯袍锦衣,攥紧缰绳,身体前倾,目光始终望着前方,如同鹰隼一般瞄准着两侧的山岩,脸上依稀可见一丝若有若无的凝重。

    大明太子朱慈煊。

    其后是周凛,王有德,王猛,邢康等人,再往后就是近千人的卫率骑士,一行人正沿着朱慈煊开辟的道路火速骑行,巨大的声响混在一起,直欲裂开这天地,栖息的鸟禽扑闪着翅膀落荒而逃,不远处,更有猛兽的嚎叫此起彼伏,如此轰人耳膜的音波,是个人都会在心里颤三颤。

    几天前北上之时,朱慈煊在道路两旁的山岩上留下了记号,这时候更派上了大用场,他们一行人走的是最捷径的路途,再加上马匹的天然优势,两个时辰内就能到达缅甸王都。

    朱慈煊这个时候越发觉的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是多么的重要了,白文选大军虽是忠心耿耿,但同行未必同心,作为后世的穿越客,他的某些思维和预料还是太过超前了,与周围的人很难做到完全协同,当然也无法做到事无顾忌。

    兵贵神速,朱慈煊则希望再快一点。

    如果记得不错的话,这个时候,缅甸王室内会爆发一场血光之灾,东吁国王莽达被其弟莽白杀死于禁宫当中,后者谋权篡位,弑兄夺嫡,诛杀了效忠莽达的大臣及一家儿女百余人,一举把控住缅甸的军政大权,同时也直接加速了永历小…朝…廷的败亡,此夜过后,东吁对永历帝一行人的态度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

    第二天,就派人渡河面见永历帝,要求获得明朝的册封和朝贺,并且索要国书和即位礼物,莽白此举,册封是假,试探是真,就是要看看明朝皇帝还有多大的价码,好和北边的清廷做交易,哪知永历帝以“得位不正”为由,拒绝了其要求的册封和朝贺,莽白丧心病狂,勃然大怒,竟然一口气杀死了明朝四十多位大臣,纵容缅兵劫掠明室驻地,三百多位宫妇嫔妃上吊自缢,数百名侍卫被乱兵砍死,一时间永历帝的行宫内挂满了悬在梁上的尸体,河水泛着血光,简直惨不忍睹,世称咒水之难!

    这一世,就算拼尽全力,朱慈煊也要阻止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几个月来,他正在一步一步地实施着计划,到了这一步最是关键,既然缅都已经大乱,这个时候,他不介意再添上几分乱,乱中才可取利。

    他望了望头顶上的孤月,很好,夜色正酣。

    。。。。。

    缅都,阿瓦。

    王宫的大门已经被攻破,大批乱兵从那里涌来,到处都是搏杀的士兵和尸体,血液洒的四周皆是,呈暗黑色凝固在地上,像一块块触目惊心的疮疤。

    惊呆了的宫女缩在墙角里,动也不敢动,直到喊杀声越飘越远后,他们才敢颤危着身子冒出头去,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目标,乱军已经向国王的寝宫杀去。

    这是一场宫廷政变!

    既然是政变,那么谋逆者的目标只有一个,权力,或者说是权力的拥有者。

    王宫的主殿外,还有一群宫廷侍卫,围墙四周都架有弓弩手,他们是拱卫缅王的最后屏障,只要对方不是压倒性的优势,他们还能坚持很长的时间,至少可以拖到王都周围的卫兵增援而来,局面就会发生根本性改观。

    夜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绚丽的火烧云早就消失在云层当中,厚重的黑暗压在所有人的心头,在大殿的内部,气氛更是空前的凄惶。

    “王上!王上!”

    大殿的门猛然被打开,一个老者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口里不住的吆喊着,却一个不慎摔在了地上,花白的胡须让他的身子看起来更加羸弱,他没有得到任何搀扶,也没有得到一丝回应,甚至连应有的怒火也没有。

    大殿内的人都跑光了。

    “王上!”

    老者又嘶喊了一句,然后开始哭泣,在他的面前几米远,坐着他一心想见的人,四五十岁,面无表情,散发着头发,没有像往常那样,挽成缅族王室特有的辫状发髻,浑身的甲胄好像压得他呼不过来气,不停地小声低喘。

    第六代东吁君主,缅王莽达。

    “宫相,他们到哪了?”好半天,莽达才问道,不过听他的口吻,似乎对此并不关心。

    “直扑。。主殿而来。。。。”

    老者低声道,面色惨然,他是王宫的内相,先王在世时,就开始侍奉缅王一家,一直忠心耿耿,是莽达最忠实的老仆,他缓缓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王上没有坐在御座上,而是随便蹲在了前面台阶上,手里的剑扔在了一边。

    “直扑主殿。。。”莽达轻声重复了一遍,宫相的声音虽然含糊,但语意却再清楚不过了。

    等待援军?他们没有时间了。。。

    这场政变打一开始就是精心准备好的,王弟莽白率军攻入,宫里的内应多不胜数,原本他还指望围困明朝皇帝的卫队能即使赶回,消灭莽白的叛军,嗯,的确是赶回来了,却不是来护驾的,主帅赤哲早就投诚了莽白逆党,卫队竟然包围了王宫,彻底封锁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到了这个时候,沦为“笼中兽”的莽达已经回天乏术。

    主殿被攻下只是时间问题。

    “臣戈由木誓死效忠王上,王上切莫。。。”老者语声哽咽,实在说不出来话了,到最后只能小声呜咽。

    “宫相”莽达缓缓地叹息,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可否保一保孤王的。。王子,王女他们都还小。。”

    说完之后,莽达又摇了摇头,“罢了,莽白绝不放过他们。。。”既然是政变,斩草又怎会不除根?莽白生性残忍,杀伐果断,常年带兵在外,他敢篡位自立,又怎么会放过自己的后代儿女?

    宫相跪在地上,痛入心扉,正当这时外面又跑进来一人,是通报消息的卫士。

    “王上!不好了,不好了,大僚长,内藏使。。。叛了。。。邸位将军他。。他被叛军杀了。。。”大僚长是百官之首,外朝中枢,相当于中土的宰相,内藏使总揽东吁财政大权,掌管府库,而邸位将军执兵权,特别是王都北部的兵马,都由其直接调任,不管消息是真是假,三人或死或降的消息传来,都意味着莽达真正大势已去。

    “王上!”宫相戈由木开始放声大哭,外面响起了激烈的交锋声,一根根飞箭穿过大臣的窗隙,射到了大殿的柱子上。

    未几时,叛军破门而入,脚步声如潮水般涌来,把大殿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莽达拿起刀剑,带上帽盔,站在众人的面前,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叛军中央的人物,那眼神仿佛要将之千刀万剐。

    “王兄,降了吧,把位子禅给我,留你去南方戍边。”

    说话之人与莽达有几分貌似,浑身上下全是喷溅的血点,手里的弯刀还在粼粼滴着血液,眼里尽是阴翳。

    “乱臣贼子,安得污我!还不住口!”莽达一声声索问,奈何身前的都是亡命之徒,早就不为所动了。

    “杀了!”

    莽白没有废话,冷冷的道,他们既然走到了这个地步,就不会心慈手软,假意慈悲都只存在演义里,他们可不会行此愚蠢之举,要知道王权至上,容纳的本就只有一人。

    几个人闻声上前,一刀下去,干净利落,完成了弑君之举。

    “王上!王上!啊啊啊。。。”一切尘埃落定,望着逐渐冷下来的尸体,没有人会心存怜一丝悯,倒是戈由木爬上前去,伏尸大恫,哭的震天响。

    “宫相,王上在这。”莽白把滴血的刀放回鞘里,口中传出了肆意的大笑声。

    “呸,你这弑君的贼子!不为人君!”戈由木大声咆哮。

    几个人就要上去一刀把这不识相的老阉人砍了,莽白摆摆手,制止了他们,随即让人扔进来几个人头,“咕咚”“咕咚”滚到了戈由木的面前。

    戈由木吓得连退了几步,瘫倒在地上,浑身哆哆嗦嗦。

    那竟然是莽达的几个儿子,脸上全是血污,表情什么都已经永远定格,惨不忍睹。

    “还有几个,在哪?”戈由木吓得差点晕了过去,身后传来了士兵们粗鲁的喝问声,“你这缺了身子的阉货,快说!”接着就有几把刀同时夹在他脖子上。

    莽白缓步上前去,望了望那瘫倒在地上的老奴仆,突然笑了出来,“王兄九子一女,素来疼爱,宫相应该不陌生吧?你要是能把他们找出来,从今以后,宫相还是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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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血色之夜(下)() 
第二十二章血色之夜(下)

    莽达一死,接下来就是全城的大清洗,所有忠于缅王的大臣都被立即扑杀,有的甚至在睡梦中被人一刀砍了头,到了夜半时分,百官之首的大僚长和内藏使先后投降了叛军,政变进行到这基本宣告成功,当然,还有一件事,让刚刚取得大权的莽白如芒在背。

    先王的子嗣,上一代缅王留下的血缘“种子”,也是他通往权力巅峰的最后绊脚石。

    老缅王有九个儿子,三个已经在宫外被杀死,剩下的五个还在王宫当中,庆幸的是这五位王子都没有成年,有得还裹在襁褓当中,根本没有自立能力,只要找到他们的乳母或者所在的宫室,就能顺藤摸瓜,永绝后患。

    “无论死活,格杀之!”

    坐在东吁王座上,莽白把刀剑扔在了一边,准备迎接属于自己的时代,在下达了搜宫的命令后,他滚动着充满戾气的眼球,扫了扫地上的尸体………第六代东吁王,他的哥哥,如今只能用“先王”称呼,然后冷冷地叹了一句:“子伴父,王不孤。”

    搜宫被火速执行,所有活口,但凡和莽达有一丝联系的,一个也留不得,在权力和欲望的驱使下,所谓的叔侄情谊早已薄如蝉翼。

    谁叫王位只能有一个。

    叛军士兵随即分散开,挨个向宫室中走去,找到这几个“孽种”是关键,也迫在眉睫,天亮之前,必须完成,如此才能搏的主子的欢心,兴许还能赏个百夫长什么的。

    当然,也得需要能辨认出王子王女模样的带路人,宫相戈由木被叛军们拖着,一路往深宫走去。。。

    。。。。。

    成批的叛军涌向了缅王后宫,挥刀直闯,惹得上上下下鸡飞狗跳,如同猎犬一般嗅着先王遗种的踪影,手中的利刃一刻也不曾扔下,月光的反射下,发出令人胆寒的锃亮寒光。

    “啊!啊!你们干什么!”

    叛军破门而入,宫姆簇拥着一个孩童往宫室后门跑,抵抗的妃嫔因为声音太大,被一刀砍了,更多的叛军截住了那帮人的进路,扯过她们怀抱里的小孩儿,剩下的人被赶到了一边,哆哆嗦嗦。

    叛军首领把小孩儿提在手中,打量了片刻,然后刀搁在他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后者大声啼哭。

    “是不是这个?”叛军望了望戈由木,问道。

    戈由木一愣,眼神惊恐,强忍着发抖的身躯,闭嘴闭嘴

    “说不说!”

    戈由木只得道:“抓错人了,这只是寻常的稚子,陪王子读书的伴当。”

    他这一说不要紧,小孩儿随即大哭着喊道:“宫相救我!父王救我!”

    “老阉人!”叛军首领骂了一句,满脸浮起了一层一层的狰狞褶皱,一刀挥下,短短几秒,便没了生气。

    目睹此幕,戈由木顿时傻了眼,装若疯狂,狂奔着扑向地上的尸首,放声痛哭。

    “畜生!都是畜生!先王待你们不薄。。。。”然后猛然站起身来,径直冲向了士兵手中的刀尖,想一了百了地结果自己。

    “想死?”叛军首领一脚把老宫相踹到了一边,骂骂咧咧。

    “老东西!睁开眼看看,现在的主子是谁!”一群叛军围了上去,开始对戈由木拳脚相加,残损的牙齿夹着血沫,缓缓从众人脚下流了出来。

    “别打死了,还有三个!”

    一群人拖着不省人事的戈由木,继续向下一个目标走去,所有的先王子孙都在今晚经受着灭顶之灾,昔日华美绝伦的宫殿,庄严神秘的圣地,俨然成了人间地狱。

    仅仅一墙之隔,一座不起眼的宫殿里,几间屋子全黑着灯,叛军们影影绰绰从附近经过,点着火把,巨大的凶影投射在房屋的墙壁上。

    床板下,一个细小的身影蜷缩在最深处,稚嫩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她紧紧捂着嘴唇,却仍止不住一扬一抑的颤音,一双大眼里盛满了惊恐。。。。

    。。。。。。

    “吁!”的一声,朱慈煊勒住了马,巨大的惯性差点让他连人带马倾覆而倒,马腿高高仰着,然后重重墩地,吓得朱慈煊也是一惊一跳,紧握缰绳,身后同样是紧急勒马的声音,朱慈煊清楚,若他不制止,眼前的人必然被踏成肉泥,当然,后者不一定承认。

    一千匹马同时打住,发出了划破夜空的巨大嘶吼声,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却熟视无睹,冲朱慈煊等人掏了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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