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场戏演好了,那后就是受益无穷了。
因为以威压人的传播方法是‘三人成虎’,比如一个能杀狗的人,经过几轮吹嘘传播之后,就会变成一个能屠龙的人,因为这是神秘感和强大的心理暗示和阴影带来的压制。
其中关键字就是‘杀’与‘龙’,两个都是人类恐惧的词汇,所以在传播过程中会通过传播者的恐惧而夸大。
重兵入城,是给他们造成心理恐慌。
玄鸟王座,夸张的造型出场方式足以让他们铭记在心。
这两项做成之后,每当这些人提起王诩大帝的时候,就很自然的将这两种东西联系起来,这样就造成心理阴影了。
最早的血脉论和神权论其实也是在这个基础上形成的,只不过王诩将其丰满化了。
在成城墙上燎原火般刺眼的火凤军,以及沚戛军明晃晃的沚戛军和神奴金灿灿的巨大斧钺衬托下,更加奢华的玄鸟座驾上的王诩,对于在场所有人都是不敢直视的存在。
这些燕国遗民心中,燕王可能是最不敢直视的存在了,但是现在,王诩成功的取代了燕王的位置,而且变得更加神秘莫测。
因为他们从入城的第一天起,就不断的听说过孤竹国的大帝,是羡门下凡拯救凡俗的高誓,一手建立起这个雄伟神奇的城市,而且还变出了粮食,皮毛供给他们衣食,还传授给所有人能够‘变出’更多粮食衣物的方式。
简直比黄帝炎帝加起来还厉害,因为孤竹国的大帝跟炎帝黄帝都是好朋友!
这样的传说刚开始燕地遗民是半信半疑的,因为他们对于羡门没有概念,他们并不像贵族子弟一样,从小耳濡目染想象力丰富将羡门高誓这个概念丰富。
就是所谓的被贫穷和无知限制了想象力,反而无法理解羡门到底有多神奇,只有亲眼见到,才会让他们有一个直观感受。
臧荼和李左车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才在暗处利用他对于燕地遗民的了解,煽动了这次事件,但是他们很聪明,观望了很久都是顺其自然的推波助澜,没有留下丝毫把柄。
臧荼是个混人,尤其是被燕王遗弃之后,什么君臣仁义,伦理祖先在他眼中都没有让儿子吃饱饭重要,他是看到了毫都的雄伟,但是一直没有见识到毫都的军事力量。
唯一见过的就是李倓的若木军了,但是人数太少,之前感觉自己五千人可能打不过,但是现在他俨然能够统领近三万多人,加上可能偷袭的前提下,那就不一样了,所以他就起了反客为主的心思。
不过他并不傻,也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在和所有人上‘遗民专修课’时,研究了一下孤竹国的律法,制定了计划悄悄的利用自己几个做惯恶霸地痞的手下去欺辱野人,好引出孤竹国的军事力量,看看这个神秘的国家真正实力。
因为孤竹国《天条》第一条,就是族内禁止任何暴力事件,违令者严查不待。
而李左车则带着另外的目的,他是氏家贵族子弟,自然用的是氏族手段,所以他在燕地遗民中找了几个读书人和落魄贵族,去王殿广场找存在感,试图引起孤竹国大人物们的注意,想要借此机会混入孤竹国的政坛。
但是两者都没想到,只是一个野人在野外轻伤昏迷了,还不是死了,这点小事儿,竟然把孤竹国的大帝引出来了。
这相当于真的是钓鱼钓到了鲸鱼,在加上王诩营造的‘势’已经超出两人的承受范围了,所以在王诩问出“犯错的人是谁?”时。
两个人选择了装死。
神奴和居委会官员的呵斥声回荡在广场上,半晌都无人回应,王诩眯了眯眼“让各乡,乡长,里长出列问话。”
王诩对于这些燕国遗民还是用战国后期制度,一里八十户,十里一亭,亭有长,十亭一乡,乡有乡长。
因为男女分开,所以现在一户只算一男子。
一亭八百人,一乡八千人,所以目前这些遗民中,有三名乡长,李左车,臧荼,还有一位叫做金蛙的野人,剩下的三十名亭长,三分之二是燕人,三分之一是野人。
双方被居委会官员拎出来,拖着跪在玄鸟座驾前,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直视王诩。
第一是因为玄鸟座驾的银加钢经过近四个月的打磨抛光后处理过的,虽然肯定达不到后世白银和不锈钢的镜面反光水平,但是在阳光照射下也是无比刺眼的。
第二就是,他们真的不敢抬头,两旁金甲怪物一般的神奴正死死的盯着他们的脖子,好像他们稍微有动静,那些比他们人都大的斧钺就会劈下来。
王诩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臧荼,李左车,金蛙三个乡长身上“受伤的人,你们认识吗。”
臧荼和李左车能大约听得懂王诩过于字正腔圆的雅言,但是也需要听到翻译才能确认,而金蛙则是根本听不懂。
听了居委会官员翻译后。
李左车率先行礼回复道“回禀上帝,臣并不认识。”
臧荼瞥了眼李左车,心中嘲笑,倒是会给自己贴金,一个乡长就敢殿前称臣了,但是也紧接着行礼说道“臣也不识。”
金蛙挥舞着手乱叫了一番,翻译后的意思大概是,那个受伤的野人他认识,是一个很老实的孩子,经常被这群燕地遗民欺负。
王诩让居委会官员安抚了一下情绪激动的金蛙,看向李左车“孤竹人都唤我大帝,你为何唤我上帝?”
“李氏先祖流源于殷商理官,李氏子弟不敢忘本。”李左车神色不变,语气恭维的回拜道。
经过一个月的温泉浸泡和衣食不愁后,让他的真实面貌露了出来,虽然皮肤略显黝黑粗糙,但是明显能够从五官看出,这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俊秀青年,在加上确实出众的气质举止,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他的资料王诩自然早就知道,但是王诩一直不太敢确认,这个人,真的是能给韩信指点江山,并且尊为师长,给后世留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之千古名言的广武君李左车?
不管是李信也好,王离也好,这些在此时名满天下的大人物,在后世还真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除了历史爱好者之外,对两人知之甚少。
而且两人只是在史书中留有几笔不算太出彩的记载。
但是与面前这位李左车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真的是历史上那个李左车,给王诩就有很大的压力和威胁了,因为李左车是一个在战略眼光和手段上都继承了大将李牧遗风,而且手段更加高深,纵横捭阖之间,就帮韩信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当时只能五五开的汉齐之战,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这样的人,抛开家世学说之外,依旧是人中龙凤,就是所谓的天才。
而且李左车毫无疑问是一个兼修纵横术的兵家,这样的人,真的很危险。
从李左车的这个回复就可以看出,他微妙的将李氏和殷商拉上关系,希望博得身为殷商大帝的王诩好感,这就是纵横家管用的洞察之术和话术。
王诩下意识的皱起眉,面露不悦。
王诩的重瞳同样引起了李左车的晃神,虽然知道很危险,但还是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这样的传说异相,刚好看见王诩面露不悦,尤其是无意间与那双妖异的重瞳对视后,李左车瞬间感觉后背都湿透了。
第184章 废物的道理(求全订)()
第一百八十二章废物的道理(求全订)
人才,是孤竹国目前最紧缺的重要资源。
但是绝世人才,甚至妖孽,对于孤竹国来说却可能是砒霜毒药。
毕竟一个婴儿若是一下子补充了太多的营养,一定会物极必反撑坏的。
如何处置李左车,让王诩也陷入了纠结当中。
看李左车的年龄,应该距离他成为绝世谋士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历练,但是尚未长成的老虎,也是老虎。
而且说实话,王诩不觉得自己能驯服他,更重要的是,王诩不想在他身上耗费心神,这段时间正式接手孤竹国政务,已经让他有些疲惫了。
大秦统一的步伐,最晚不会晚过第一批受孕的黄羊生羊羔。
也就是半年以后。
到时候辽东归属到底如何还尚未知晓,王诩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首先就是要准备两手后路,第一将祖山朝歌经营的飞鸟难入,第二要将关外的箕子朝鲜肃慎打探清楚,最好能够拿下箕子朝鲜的都城。
若是辽东真的封给了王氏家族,那么在秦始皇封禅之前,孤竹国就能整体迁入祖山中,祖山连着的整个山林比秦皇岛城市还要大,藏几十万人毫无压力,而且不缺乏资源。
等秦始皇封禅结束之后,孤竹国到时候可能已经发展到一定程度了,到时候出兵横扫辽东即可,聚东北荒芜之地的东北古族人口,隔山海以拒大秦应该是毫无压力的。
这是最划算的计划,但是计划总没变化快。
为了避免意外,王诩还要留另外一条路,就是在这半年时间里,攻克箕子朝鲜和肃慎沃沮等部,然后借着山海关和燕山天屏拒秦兵,然后缓步发展,这样相当于在辽东之前一年的投入都浪费了,而且也会有大量损失,是下策。
光是筹划这两件事,王诩已经感觉力不从心了,定然不想再把一个不安分的定时炸弹的放在身边。
至于李左车旁边跪的笔笔挺挺的臧荼,王诩自然也是有所了解,之前就预测过陡河匪可能是他,没想到真的中了,迷一样臧氏也是个定时炸弹。
这两个定时炸弹,让人头疼。
王诩在走神时,整个城市都鸦雀无声,被他无意识盯着的李左车更是紧张的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
直到一声鹰唳打破古怪的寂静,把王诩从出神中唤醒。
下意识的抬起手臂,看着天上那团金球像是流星一样砸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
虽然金雕的爪子锋利,但是王诩的冕服和内甲都是精钢锁子甲,负重达三十多斤,自然不惧金雕的铁爪。
否则以金雕现在的重量,若是没有专用的护臂,一爪子下去绝对骨折。
担心金雕再胖下去真的退化成企鹅,所以王诩开始放任它可以在城市周边放风,不过通常都是墨怜或者墨壬放风,它到了毫都,说明这两个人应该也在毫都附近了。
摸了摸鹰腿,上面果然有信件,打开后看了眼,王诩再次皱起眉。
金雕的出现不但吸引了王诩的注意力,也吸引了其他人的好奇,看着这只异常神俊,浑身散发着金光(金粉)的神鹰,无论是燕地遗民还是野人都心中震撼。
这就是传说中的羡门灵兽吧,果然与凡物不同!
李左车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瞄了眼王诩后,再也不敢抬头,刚才那会儿的对视,真的给他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压迫感。
如果他知道王诩只是发了会儿呆,不知道作何感想。
学习纵横之术的擅长玩弄人心,同时,也容易被人心玩弄,依旧是过度解读。
“动手伤人的是谁?”王诩将手中的纸用打火机烧掉。
于是大帝徒手生火的神迹再次给了所有人震惊,这样亲眼所见的操作才是让这些燕地遗民和野人认可的羡门高誓。
让人群发出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就在神奴的呵斥声平息了。
距离王诩最近的李左车等人脸色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看着王诩手中已经化为灰烬被风吹散的纸张,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这,就是羡门手段?
不止李左车,臧荼也心虚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反而野人金蛙兴奋起来,对着王诩各种叩拜乱叫。
听翻译的意思是,金蛙觉得王诩是天神下凡,天神会用神火点燃作恶者内心的邪恶,然后将其焚烧成齑!
听了金蛙的翻译后,王诩对着金蛙笑着点点头,表示肯定会还给伤者一个公道。
说完把目光再看放在李左车和臧荼身上“既然不知道伤者身份,那么行凶者身份,你们应该也不知道吧。”
李左车脸色有些发白,摇摇头“臣不知。”
臧荼像是把头藏在裤裆里一样,闷声大道“臣也不知。”
其他亭长听后也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
“那么既然如此,给你们个机会,半个时辰内找出行凶者,否则以连坐罪论处,你们治下所有的人都要受罚。”王诩的声音没有刻意冷硬,但是在所有人耳中依旧如雷贯耳。
因为属于大帝的神威以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阴影。
说完玄鸟座驾四角的神奴转动车上的机关,玄鸟张开的翅膀再次合上,王诩的身形也消失在所有人视线当中。
直到玄鸟座驾离开广场后良久,也没有人敢起身,都跪伏在地上恭送。
“抓紧时间去找行凶者吧,时间不多了。”居委会的会长看了眼广场上的日晷,开口对李左车和臧荼说道。
惊吓加长时间跪着,让两人下肢发麻,瘫倒在地上互相大眼瞪小眼。
“先生教我渡过难过。”臧荼满脸苦涩的拱手道。
“将军高看在下了,在下是真的束手无策了,现在只能求不小心犯错的乡里兄弟能够自行投案,以免诸君深受牵连。”李左车也是满脸的无奈。
臧荼嘴角抽搐了一下,转头跟身后的亭长们下达命令,让他们通知手下里长,再挨个去询问,希望能够找出行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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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何须在这群刁民身上耗费精力,交给翟仇或者仇禾,很快就能找到罪魁祸首的。”墨怜跪坐在玄鸟座驾的软塌上泡茶,蹙眉说道。
“孤竹国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我自然要亲自处理。”王诩轻笑道。
“这等小事若是需要大帝您亲力亲为,我们这些臣子就都该去喂狼。”墨怜龇着牙嗔道。
“正是因为第一次出事儿,所以才需要我出面。”王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不管事情解决如何,我出面了,以后就没有人敢轻易犯错了,除非他们真的不放我这个大帝在眼里。”
墨怜眸子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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