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公主殿下,大都督已经安排了不少商队沿途打听,这都来回七八趟了,均无音信,我等真是愧对公主所托。”史可法站起身躬身说道。
“督师千万不可多礼,媺娖现在可不敢把自己当成什么公主,还望大都督督师看在先父的份上,让媺娖在扬州安身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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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罗剑注意到公主话中说的并非是“先皇”,而是“先父”,心里也是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在南京城里并没有人把她真正当成公主。
“公主但请放心就是,公主如果想在扬州安顿下来,扬州就是你的家,如果公主想做些事情,也未尝不可,但下午我让柳兰来陪陪公主,公主但请宽心就是,据罗剑所知,永王目前肯定尚在人世,假以时日,必能让你姐弟重逢。”
罗剑温言安慰着长平公主。
“媺娖谢过大都督,媺娖呆在南京城里如同呆在牢笼中一般,每日度日如年,到了扬州才觉松了一口气,寻找慈焕一事,还请大都督多费心了。”
从公主的口气中,罗剑知道这次她能到扬州来,肯定是费了不少心思,否则以马士英的多疑,当不会让公主离开南京。
二人劝慰了一会公主,正待告辞离开时,柳兰却赶了过来。
柳兰知道罗剑和史可法应付起公主很是头疼,这才赶过来接替他俩。
公主上次在南京并未见过柳兰,但柳兰的大名早已经如雷贯耳,今天见到柳兰过来,也是非常高兴,当下就把罗剑和史可法丢到了一旁,与柳兰说起话来。
十六七岁的公主在柳兰眼中如同小妹妹一般,几句话就逗得公主笑声不断。
走到门外的罗剑和史可法一听,随即放下心来。
“柳兰姐姐,媺娖早就想见你了,一直找不到机会,这次多亏了宫里小张公公帮我说话,皇上这才放我出了南京。”
柳兰一听,原来是张成帮忙,这才让朱媺娖离开南京。
“公主来扬州到处多走走,多看看,比闷在府里要强多了,扬州可有好多新鲜事哦。”柳兰诱惑着公主。
“柳兰姐姐,我听说扬州也有许多女人也在做事,可是真的?”公主问道。
“当然是真的,象我的香水厂啊,城外的军用被服厂啊,全都是女人在做工呢,她们有的挣得一点都不比家里的男人少。”柳兰说道。
“柳兰姐姐,真的啊?你这就带媺娖去看看如何?”公主迫不及待地就要去看。
“呵呵,公主,你一路奔波很是辛苦,日子长着呢,改天我再带你去看如何?”柳兰说道。
“柳兰姐姐,你能不能不要称我为公主了,你叫我媺娖就可以了,我好希望有你这样的一位姐姐呢。”公主孺慕地说道。
“我也希望有你这样一位可爱的妹妹呢。”柳兰笑着说道。
“请这位姑娘不可对公主无礼。”旁边一位中年太监说道。
柳兰听他说得客气,倒也没有计较,公主却是柳眉一竖,对那名太监说道:“就你多事,你可知道这位是天使姐姐,能认她做姐姐,是媺娖的造化,是我高攀了呢。”
中年太监一听,顿时噤声不语了。
“啥高攀不高攀的,有缘份咱们才能走到一起来。今天姐姐的报社里还有事情,不能陪你了,等明天再来看你如何?”
听到柳兰这样一说,公主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柳兰不忍公主失望,这才又说道:“妹妹如果真的不累,那就去换身衣服,跟我一起去如何?”
朱媺娖顿时高兴起来,飞快地拉着一个宫女到后面换衣服去了。
报社里顾炎武和黄宗羲等人正在忙碌着,今天扬州军大胜的消息传来,《扬州半月月刊》也要发个号外,大家都在忙碌着,见柳兰领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进来,都好奇地看着。
顾炎武看着女孩一只胳膊袖子里明显是空的,突然意识到什么,就要站起来行礼,柳兰见了,赶紧用眼光制止了他。
“大家都忙自己的,这是我妹子,她好奇咱们的报社,跟我来看看。”柳兰说道。
朱媺娖此时却被桌上放着的战报吸引住了,用右手拿起来仔细地看着,越来越兴奋,竟叫出声来,“太好了,扬州军又打了大胜仗”
顾炎武悄悄跟黄宗羲说道:“这位是公主殿下。”
黄宗羲也有些吃惊,但很快沉住了气,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只是不时用眼光瞟一眼公主。
顾炎武看公主的兴奋样子,内心却有颇多感慨,想起当年崇祯皇帝犹在的时候,想听一场胜利的消息不知道有多难,现在扬州军出动五六千人,竟能击败满清正红旗骑兵和关宁军二万多人,一战下来,歼敌数量比自家人数还多,而且还是一人未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
顾炎武一边想着,一边写着评论,却不知公主已经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写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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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兵临沂州()
春雨下了五六天,终于停了下来,春日的阳光照在扬州城里,让人觉得春意盎然,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
公主现在已经成了柳兰的小跟班,须臾都离不得,再也不来烦罗剑和史可法了。
那天在报社看了顾炎武的文章,公主回府后竟然也开始提起笔写了起来,写完拿给柳兰让她在《扬州半月刊》上发表,弄得柳兰哭笑不得。
“妹妹,我可告诉你,这文章是要经过编辑审核之后才能发表的,报社五六个编辑,要他们全部同意才成,我看妹妹的文章还显稚嫩,是不是多学习学习再去发表啊?”
柳兰只得跟公主实话实说,公主的文章的确还十分幼稚,发到报纸上确实还看不得。
“连公主的文章也要审核吗?”中年太监又说话了。
“在扬州人人都是平等的,就连大都督和督师的文章也要经过编辑审核,如果他们不同意,那也不能发表。”柳兰干脆地说道。
“那媺娖去拜个师傅可好,媺娖好希望自己的文章能在报纸上发表。姐姐你说我去拜谁为师好呢?督师还是刘老先生?”
“妹妹,我跟你说,咱们的报纸并不是考大家的文章,咱们的报纸是用来启迪民众的,你的基础并不差,不需要再去拜师,只要你多看,多想,多一些生活积累,对事情有了自己的认识和理解,写出来的就是好文章。”柳兰耐心地跟公主说着。
“这样啊,那姐姐你得多带我出去走走,你说的香水工厂和服装厂咱们都还没去呢。”
柳兰被缠得没办法,只得答应下来。
新沂的刘肇基终于等来了久违的晴天,虽然还要等上几天,等路面干了才能再向沂州进军,但军营里已经行动了起来。
士兵们纷纷拿出发下来的白纸,把自己药壶里的黑huo药倒出来晒干,再细心地研磨细了,重新倒进药壶里。
阎应元的炮兵部队的任务更重,为了防止火炮生锈,下雨时火炮全都涂上了油,现在全都一一擦去才行。
等一师做好一切准备,又是等了两天,路面差不多可以了,部队这才从新沂出发向沂州进军。
从新沂到沂州大约有一百五十里的路程,阎应元的炮兵部队拖累了行军速度,雨下得太久,有些路面已经湿透了,并不是二三的时间能够干透的,在马拉人拽之下,五千多人用了五天的时间才赶到沂州城外。
吴三桂早就知道扬州军已经赶来沂州,一边派人到兖州给谭泰报信,一边加固了沂州的城墙,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沂州城却是不小,在刘肇基的眼里跟盱眙城差相仿佛,五千人马想围城已经不能。
刘肇基和黄得功等军官一商议,决定不强行攻城,只用火力打击城里的清军。
刘肇基并不怕呆的时间长,就这五六千人马,后方有五师保障畅通,保障起来并不难。
刘肇基沂州城外三里地外的地方扎了营,这个距离正好在清兵的大将军炮射程之外。
吴三桂无奈地看着城外几千人马大大咧咧地在安营扎寨,自己城里有几万人马,竟然不敢派人出击,心里直觉窝囊。
等一师安营扎寨完毕,天已经快黑了,吴三桂觉得今天总算熬过去了。
然后让他没想的是,扬州军吃过晚饭后,炮兵部队闲得无事,竟架起大炮朝城头上打了几发炮弹,他不知道这是炮兵在试射,只觉得扬州军太不可理喻了,几发炮弹虽然伤人不多,但城里今天晚上就别想睡安稳觉了。
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吴三桂第二天一早就领着亲兵悄悄上了城楼,看对面扬州军的动静。
扬州军的营寨里一夜之间,竟搭起了一个高台,吴三桂一眼看去,竟不比城墙矮,吴三桂想不通离这么远扬州军搭高台干嘛。
此刻阎应元正站在高台上,用望远镜仔细搜索着城里的目标,主要是寻找清军的大将军炮。
大将军炮虽然现在对扬州军没有威胁,但步枪手总要靠近城下对清兵射击,那这大将军炮威胁可就大了,必须先把这些东西敲掉,步枪手才能靠近城墙。
阎应元发现大将军炮被分散布置在城墙上,这要一门一门的打,真的要费不少功夫,只能先肃清一段城墙再说。
从高台上下来,阎应元把观察到的情况跟刘肇基一说,刘肇基觉得暂时只能如此,要求高台上必须留人,随时观察城内清兵的去向。
阎应元回到营寨后方大约半里地的炮兵阵地上,开始指挥炮兵瞄准。
这种看得见目标的半直瞄射击比间瞄要快得多,不到五分钟,各炮都报告准备完毕。
随着阎应元的一声令下,三十门火炮一齐开了火,沂州南面的城墙里外顿时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
炮弹直接落到城墙上的并不多,估计只有一二发,落到城墙外的自是没有影响,但落到城内的却炸翻了不少清兵。
吴三桂一直等着扬州军攻城,城墙下有不少人在等着准备向城墙上增援,没想到攻城还没开始,炮弹已经落到城里。
阎应元亲自指挥着两门火炮一直盯着刚才看好的三门大将军炮的位置,一发一发不紧不慢地打着,阎应元举着望远镜看着城墙,不时的下达口令修正着射击诸元。
然而现在火炮对点目标的射击却是太过困难,一直接到刘肇基停止射击的命令,三门大将军炮还在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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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刘肇基见每门火炮已经打了五六发炮弹,觉得再打下去也是浪费,这才让停了下来,也不派步兵上前射击,他准备今天就这么的了。
吴三桂见扬州军发射了炮弹之后竟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有点摸不清扬州军的意图,只得闷在城里。
城外的扬州军却是放松了下来,有些士兵竟然把湿衣服晾到了营寨的木栅栏上,这让吴三桂想起了《三国演义》里的场景,心想扬州军还用这一套来引我出战,那是门都没有。
其实扬州军此刻倒是真的放松了下来,除了一团的一个营作好了战斗准备进行值班外,刘肇基命令部队彻底放松休息,并非是要引吴三桂出战的。
一直到了第三天,阎应元终于敲掉了南面城墙上的几门大将军炮,刘肇基这才命令步枪手向城墙边推进,不过盾牌却是举得牢牢的,清兵有些强弓的射程可是不近。
城墙上的清兵见扬州军向城墙来了,马上紧张起来,城墙上已经站满了防守的士兵。
然而扬州军却在离城墙七八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城墙上的火铳兵望着这个距离,看了看手里的火铳,无奈地摇摇头,倒用几个弓箭手举着弓箭朝扬州军射了几箭,却在离得扬州军十几步的地方坠落到了地上,引来扬州军的一阵耻笑。
扬州军很快就摆开了阵形,一排步枪手举着手里的步枪,开始朝城墙上瞄准。
随着一阵排枪响起,城墙上倒下一片清兵,其余的吓得赶紧趴到了城墙上,有的躲到了城跺后面,有的竟然吓得往城墙下跑,却被城墙边的将领们给撵了回去。
吴三桂早已躲到城墙下面,看见城墙上的情景,摇头不止,心道这仗还怎么打?
扬州军见清兵缩了回去,却整队收兵了,回去的路上还不停地唱着军歌,激昂的军歌声传到吴三桂的耳里,竟让他觉得无比的刺耳。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着,吴三桂觉得扬州军根本不是来攻打沂州城的,而是为了专门来欺负他的。
吴三桂又派人到了兖州把沂州的情况向谭泰作了报告,请他早作决断,这样下去,沂州城是守不住的。
接到报告的谭泰有心放弃沂州,但沂州的战略地位又的确太过重要,如果沂州一失,则山东的门户全开,这责任他谭泰可担当不起,尽管他目前是皇叔父摄政王眼前的红人,恐怕到时多尔衮也会斩马谡,但不会挥泪吧,谭泰暗自想道。
上次宜里提损兵折将时,谭泰已经向朝廷快马报告了,现在沂州情势危急,谭泰只得再派快马到北京报告。
上次谭泰的报告多尔衮已经收到了,从兖州到北京城虽远,但清兵已经建成了完善的驿道,快马加鞭倒也只需四五天时间,只是多尔衮听到这个消息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本以为大清的骑兵能够遏制扬州军,没想到正黄旗的勇士们在雨中竟被扬州军屠杀,对,只能称之为屠杀,因为大清勇士们根本没能靠近扬州军半步。
这个消息被多尔衮压了好几天,他实在怕消息传了出去,引起京城震动。
谭泰的第二个消息传来时,多尔衮觉得再也不压住了,赶紧招来一帮大臣商议。
索尼对多尔衮隐瞒谭泰大军战败的消息颇为不满,发了几句牢骚,多尔衮也只能生受了。
“诸位臣工,如今为之奈何?”多尔衮无奈地问道。
大臣们纷纷出着主意,有说再往山东加派兵力的,也有说放弃沂州保存实力的,多尔衮听得十分不奈。
范文程看到多尔衮即将发火,这才走出班来,打千行了礼这才说道:“启奏摄政王,臣以为扬州军现在仍属南明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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