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平手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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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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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武田军足足上千人,更讨取了名将土屋昌次的首级。”

    虽然自己的伤亡、失散人数是好几千,只因为某些场外因素,敌军主力不可能回身反扑,才被我们靠数量优势硬堆赢了——这一点就没必要说,反正明白人日后自然能弄明白。

    弄不明白更好,毕竟不是什么太光荣的事。

    闻言十河存保感情复杂:“唉,平手军真是英勇善战,令我们阿波、赞岐的士卒无地自容了啊……”

    铃木秀元讶然道:“何出此言?需知您的部队斩杀了土屋昌次的数十名亲兵呢!少主……中务大人说过,这些都是以一当十的猛士,如此战绩堪比讨取数百人了!”

    闻言十河存保目瞪口呆,好半天回不过味道来。

    带了三四千人出去,杀了几十个人,居然成了值得表扬的功绩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方便直接问铃木秀元,只能暂时憋着。

    根据经验和尝试努力进行估算和推演,始终疑窦难消。

    没多时,铃木秀元被别人叫走到一边去了。

    然后一个苍老忧愁的面孔出现。

    三好康长杵着抢柄当拐杖急匆匆走到近前,眼中隐有泪光:“太好了!孙六你还能睁眼实在太好了!否则三好家只剩我这个老头子,可如何是好?”

    真情流露之下,叫出了十河存保小时候的幼名。

    十河存保亦颇有感慨。

    以前三好长庆刚死的时候,留下那么大家业,结果一门众和重臣们彼此矛盾重重,相互争斗不休,甚至多次大打出手,白白让织田霸占近畿。

    后面一路败退,又出了三好长治这种混蛋主君,安宅清康那种看不破美人计的傻缺,偌大的三好一族,有的横死,有的边缘化,只剩下在场这一老一少,还算靠谱,艰难相互扶持着支撑局面。

    然而十河存保没有太多精神感慨,轻叹一下,捂着胸口叫了声疼,便急忙询问合战的经过。

    三好康长表情复杂地长吁一口气,酝酿了好久,才缓缓道来。

    结合了推测和见闻,说出一番不见得全部是真相,但也自圆其说的解释。

    最开始,按平手宰相中将的安排,“中务大人”(义光)来此坐镇,大概只是捡便宜,养声誉的。但二代目少年心性,可能并不感到满意,又恰逢武田那边局势复杂,出现卖主求荣之人——也可能是武田胜赖想媾和——三好康长对此不能确定,总之是敌方的军事安排泄露了。

    于是平手义光与不甘寂寞的德川家康共同达成了追击的默契,抽出一些的部队,在了解武田军动向的情况下,分别出动。

    十河存保、三好康长这一支部队,也立即由疑兵变成正兵。

    原本计划中,各路人马追上去,应该是瞄准对方战力较弱的外样,欺负软柿子的。

    可没想到,理应已经到达骏河边境的土屋昌次,得知消息后,居然私自行事,只带了少量亲卫,绕回来想要搞个大新闻。

    正好碰上了。

    当时十河存保这支队伍,在雨中行军士气不高,队形又拉得太长,居然被耻辱性的一击及溃。

    十河存保被打晕,三好康长无力节制部队,一同行路的浅野长吉更是只能抱头鼠窜了。

    具体数字,根据三好康长的说法:“我家死者约四百,失踪者六七百,伤者难计其数。杀敌总计……大概有七十吧,也可能接近一百?”

    这个比例实在让人不太好意思。

    而另外出发的一两路人马,倒是如愿衔尾抓住了武田军战心不足的外样,骏河众和远江众,取得大胜。

    那为何又说十河存保算是立功了呢?

    因为土屋昌次毕竟人数太少,虽然在遭遇战取胜,仍有过半伤亡。但这家伙竟不死心,没有撤退反而又设计了一次伏击。

    那次伏击是冲着平手家的军队去的。

    接近两千人,被几十人偷袭,一开始也阵脚大乱,后来才在数名少年将领的合力奋战下扭转局势,以伤亡三百的代价全歼敌兵。

    土屋昌次连斩十余人,终究力竭,被加藤虎之助、平野权平联手弑杀,据说死前痛呼:“若非浪费兵力时间在四国竖子身上,就有机会干掉平手小儿,震动天下,可惜可惜!”

    其实,平手义光深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在后面得到了重重保护。

    但代替他指挥前队的井伊虎松倒是着实挨了两刀,受到不算轻的伤势。他一贯是被视作半个公子看待的,也可属于“贵人”的行列了。

    平手义光见了战场的景象,感慨于土屋昌次的无双勇力,便觉得颇为庆幸,嘉奖了十河存保“杀敌七十,自损一千”的战功。

    本来是准备派人收尸的,结果一看好像还活着,就救回来了。

    这个事情,不知道听了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按说,虽然没有立下什么殊功,但取得了二代目的好感,也算大成功了。

    只是中间过程,说出去都嫌丢人啊。

    以后万一事情传扬,到底是会被人笑话呢,还是羡慕嫉妒呢?

    真不好说。

    十河存保感慨了半天,心里五味陈杂,不知是什么滋味。、

    唯一一个坚定的信念是——将来在治兵,行军,列阵的各环节一定要精益求精,不懈努力,再也不能,再也不能出现,几千大军被敌人一个勇将冲散的情况了!

    否则百年之后没法去见义父大人(十河一存),也是浪费了士兵们的牺牲,对不起死者的家属了。

    他仔细思索,总结此战经验教训,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连忙发问:“对了,那土屋昌次!就算是武勇无双,也没有这么打仗的吧,难道?”

    没说完又猛烈咳嗽。

    三好康长连忙按住,嘱咐:“您先养好伤,这些话可以日后再讲,就不必急了。土屋昌次的行为确实十分诡异,像是主动找死一样,我猜武田家的内部情况肯定十分复杂了……”

    本想仔细阐述自己的见解,却被人中途打断。

    熟悉的身影大步接近。

    伴随着调皮的嗓音:“赞岐殿!笑岩殿!嘿嘿,这次二位在少主面前可算有光了,嘿嘿,咱们日后,大有一道展露宏图的机会!”

    正是浅野长吉。

第八十八章 北陸激战() 
听闻侧后方的友军受袭,本多忠胜只思考片刻,就做出决断:“平手宰相中将虽然特意交代‘不可浪战’,然而之所以要我们逐次进军,步步为营,就是为了互成犄角,彼此掩护。如果友军遭遇危机,自然应该救援。但不可轻易就投入全军,以免阵型混乱。”

    说完,他吩咐各部队立刻将骑马武士集中起来。

    麾下不敢质疑,立即执行命令。

    此次从家里带出来的五千人,分别来自三河、尾张、伊势,都不是什么产马的良地,所以携带战马的比例很低,仓促之间,只筹集到三百四十骑。

    本多忠胜毫不觉得兵少,当即跨上自己的坐骑,顾左右曰:“骑者随我前去谈谈究竟,其余人由河合又五郎暂时负责,坚守此处,严阵以待!”

    河合又五郎惊呼:“您只带三百人就出击,岂不是太过于危险了吗?”

    听了这话,本多忠胜不以为意:“无需担心!我自元服以来十五年,每次都是如此作战,何时出过问题?兵贵精,不在多,三百勇士,足以纵横。”

    “可是……”河合又五郎皱眉忧虑道:“今日的敌人,乃是越后上杉啊!都说他们勇猛善战,悍不畏死,怕是比以前的敌人都要可怕……”

    本多忠胜抚枪莞尔道:“越后上杉的将士,难道就不是肉体凡胎了吗?难道就是铜头铁臂了吗?枪扎在脖子上,就不会流血,不会死人了吗?”

    这话引得一众士兵哄堂大笑。

    紧张的情绪瞬间消失。

    于是三百四十名骑兵,便循着本多忠胜所指的方向,策马扬鞭,呼啸而去。

    行得千八百步,就开始看到散落在地的旗帜、刀枪与成堆的尸体,略一分辨,显然包含了交战双方的战损。

    具体数目来不及清算,大致印象是上杉一方伤亡较少,平手一方伤亡较多。

    但本多忠胜瞟了几眼之后,却宽慰从容而笑,对士兵们说到:“无须惊惶!各位看友军的阵亡士兵,皆是正面受创,仰倒而死,说明是在作战之中英勇战殁,而非逃跑过时被人追上后背的。友军虽退,却并未溃。”

    说完稍加整肃,继续向前奔驰。

    这临时凑成的骑兵队伍,无论马的毛色,武器的样型,还是旗帜盔甲的颜色,都全然没有整齐划一的编制。跑起来也是阵型散乱零落,无法形成齐头并进的墙式冲锋——当然这也是本时代的正常画风。

    但有本多忠胜带队,匹马当先,不避雨矢,又能用三言两语鼓舞起士气,寥寥三百余人也有了一往无前的势。

    未多时,忽然与不明身份的游骑遭遇。

    对面遥呼:“这边是上杉家足轻大将安中忠政,那里是什么人?”

    本多忠胜拍马迎上,同时回应:“德川家本多平八前来取你性命!”

    敌将闻言大怒,提枪来战。

    二骑相向,各举抢柄,顷刻交错。

    只见寒光一闪,本多忠胜眼疾手快,枪长马驰,抢先一步刺中对方当胸,一击挑落马下,翻滚几圈,惨叫一声,没了动静。

    上杉游骑中另一武士立刻吼着“还我大哥命来!”便接着杀了上去。

    本多忠胜刚刚发力杀人,来不及回气再战,却并不硬拼,只双腿一夹,腰身一拧。胯下战马似有悟性,心有灵犀,随之忽然转向,饶了圈子斜着跑了出去。

    敌将心浮气躁,哇哇大叫,什么都不管不顾,拍马来追。

    本多忠胜已经侧过身子,以背相对,忽然双手一转,蜻蜓切一扫一撩,恰如“回马枪”一般,削中对方坐骑脖子上未被甲片覆盖的地方。

    那匹白马哀嚎一声,四蹄无力跪倒在地。

    上面的骑马武士反应不起,被甩下马,摔了个天旋地转。

    此时本多忠胜复又上前,轻松补上一击,取下人头。

    上杉家其余十几名游骑见之尽皆惊骇丧胆,纷纷抱头逃窜。

    还能听到一阵惶恐的议论之声:

    “不想越后之外,也有这等神武大将!”

    “绝不是我等可以应付的啊!”

    “快去,快去请柿崎景家大人来教训这小子!”

    此时本多忠胜勒马止步,道:“这等游势,追之等于浪费体力,不如放任离开,让他们将我军的英姿传扬下去!”

    有个骑兵道:“那不是就让敌方意识到我等的行动,从而有所防备吗?”

    本多忠胜从容笑道:“正欲如此!今天我军人多势众,不需要什么诡计奇袭,用正兵作战就可以了!”

    三百余骑,原地下马,稍事休整,饮了些水,继续前驱。

    约一刻钟后,仍未见敌方主力,却有山本寺定长、长尾景当、安田显元等人,似乎是领着别动队出来阻击。

    仍旧按照方才的战法,本多忠胜上前讨教敌将,余者一哄而上。

    但这支上杉家的嫡系部队显然与外样国众截然不同,处惊不乱,镇定自若。第一线的士卒们张弓搭箭,待骑兵进入百步之内,才一齐发射,只此一轮,立即弃弓,举起刀枪迎敌。

    三百余骑,只有一二十倒霉蛋中箭落马,余者继续冲锋。

    顷刻许多上杉家士兵被冲击践踏而死,但后面立即有人补充上来,毫不畏惧地拿命来填,以素枪、薙刀与高头大马对抗。

    本多忠胜连杀二人,却并未蹴散敌阵,反而感觉踏入泥沼一般,觉察到隐含的危险,于是果断命令全军拔马回身,不可恋战。

    拉开距离,粗粗清点,大致折损了六七十骑。

    而上杉的别动队,显然也抛下了大批尸体,猜测应有近二百之数。

    这时本多忠胜不由得对敌军的战力有了更清楚的认识,立刻转变思路道:“看来越后人果然勇猛,一时难以力敌,我们此刻能做的,就是四处袭扰,打乱对方布置,先保住自身,再尽量帮助友军牵制更多敌兵!”

    说完,调转马头,从面前之敌侧面绕了个圈子,于弓箭射程之外,将其甩开,继续向南。

    随后能见到的狼藉和尸体更多了。偶尔有不明身份的散兵游勇出没。

    本多忠胜仔细辨认,发现落单之敌,才会上前捡漏。否则就只策马作势,不肯真的冲锋。

    没多久,终于觑到双方大兵团作战的场面。

    只见织田长益所筑的阵地,已经失陷了三分之二以上,大部分士卒似已阵亡或者逃散,但仍有最后一个角落,高高亮着织田的家纹,尚在依托最后的工事,拼命抵抗。

    周围一圈上杉家的军势,几乎已经成了围殴之态。

    一眼瞟去,有柿崎、斋藤、中条、色部、甘粕等许多名将的旗帜。

    唯独不见上杉谦信的毘字旗与乱龙旗。

    本多忠胜想到些什么,停在马上,陷入沉思。

    但现实并没给他留下太多想问题的时间。

    忽然南方旌旗招展,喊声震天,两支部队气势汹汹杀了出来。

    有人高呼:“平手宰相中将的援兵到了!”

    定睛一看,确实是拜乡家嘉、加藤光泰二部,各延左右两侧展开包抄。

    那织田长益的营帐里,尚有人在坚持抵抗,还未放弃,而后方又出现增援的生力军。反观上杉家久攻不下,气势渐渐转衰。

    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声“撤退!”

    洪亮得十里之外都听得见。

    随后鸣起金石之声,上杉家各部开始转向调头,朝后方转进。

    见状本多忠胜也不犹豫,立刻命令士兵上前迎战,不惜牺牲也要尽量拖延。

    刚才命令“保身”,现在却又“死战”,看似朝令夕改,实则并不矛盾。一切都是为了最终战局考虑,不该牺牲之时就要尽量爱惜士兵,必须牺牲之时则虚谨记慈不掌兵的道理。

    各方遭遇,一番混战厮杀,良久才分出胜负。

    色部显长拼命拦住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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