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平手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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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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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方大人要对我不利,却也没什么关系,无害反倒有益。”

    这话无头无尾,实在让人没法听懂。

    众人都迷迷糊糊,但也不敢问。

    唯一敢问的是言千代丸,他犹豫着是不是待会私下请老爹解释一下。

    没想到小西行长倒是渐渐领悟过来,补充了一句话“臣下好像明白了……平手刑部大人对幕府效力,是出于忠心。但您并非是一直是隶属于幕府的内部成员,未必有责任一定要全力对幕府效力……”

    平手汎秀笑而不语。

    正好周围大都是年轻人,说说这些话挺合适的。

    由别人说出来更合适。

    虽然小西行长这家伙确实有点聪明过头需要时不时打压一下的感觉。

    对了,木下秀长的表情好像一直挺奇怪,那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一十章 四征四国,以及木下秀长的忧郁() 
纵然已经有了“南海探题”的称号,但出于谨慎起见,向四国再次动武之前,平手汎秀依然派了人去京都上下打点铺垫。

    结果才得知,足利义昭年前才克服了一切阻拦,下定决心杀死被认为是“义辉公遗孤”的武辉丸之后,幕府内部气氛变得极其紧张,所以暂时无暇他顾。

    平手汎秀作为地方实力派,能派个人去京都象征性走一圈,并且对将军大人的做法表明了坚定支持的态度,堪称雪中送炭,顺便提出要征讨四国什么的当然不是问题。

    于是万事俱备,东风也不欠了。

    军令一出,拜乡家嘉、加藤光泰、松山重治等人清点了五千余众,集结大小船只二百艘,在土佐、阿波交接处的华津滩登陆,名义上接受河田长亲统一指挥,对四国岛上一共十四家冥顽不灵的国人豪族,进行定点清除。

    已经是五年以来,平手家的军队第四次踏上这片领土了,三战三捷已经打破了地头蛇们的胆子,因此这群乌合之众完全不敢生出任何一丝聚众起兵抵抗的想法,甚至连笼城的斗志都很缺乏。

    他们只是各自化整为零,带着亲信家小,收拾细软金银,逃到地势不便的深山老林里面去,盼望能在避过这阵风头后东山再起。

    按照正常的想法,总共一十四家豪族国人,家庭规模有大有小,多则百八十人,少则三五十人,隐藏身份往荒郊野岭这么一躲藏,还真是不容易发现。

    毕竟大军所费奢靡,不可能长期在四国岛这穷乡僻壤玩捉迷藏的。

    可平手汎秀是下定了决心。

    他对将士的交代是:“给你们半年时间,挖地三尺也要把乱党给我找出来!本次行动,除了每人每日十五文钱的常例补贴之外,所有于战时取得的刀剑甲胄,抑或财帛女子,我分文不取,尽皆归属奋战的将士们。”

    一般来说,合战时缴获,或者战后劫掠而来的成果,当中最肥美的鲜肉无疑要交到上面,其次是中层武士啃着骨头嚼到一点残渣,底层士兵也就喝点汤,发个几百文,至多一两贯银钱的小财。

    这是没有明文书写,却又自成体系的潜规则。

    当然也有胆大的人,私自藏下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贵重财物,不过一旦露白,下场可能就不太美妙的。

    平手汎秀表示出对物资“分文不取”的态度,就等于说是他身边的奉行、近臣也都拿不到分成,而前线军官和士兵的收成将会大大增加。

    以此来激发他们深入到乡村、到山谷、到森林去追踪和搏斗的动力。

    听到这个命令,家底最穷,脑子也最灵活的加藤光泰立刻想到一个潜在漏洞,不敢直接向主君询问,却向河田长亲打听询问:“劳烦大人,如果有些无知村民,乃至老弱妇孺,被乱党蛊惑,阻碍我军行事,是否可以……是否可以动武呢?”

    很显然,他已经打起了荼毒百姓,杀良冒功的主意。

    此等极恶之事,在中世纪的军队里面肯定是屡见不鲜的。

    只不过因为平手军中士兵的待遇还不错,普遍不算穷人,便不太热衷于这种性价比较低的“副业”。

    本来一般良民身上就没多少钱,万一杀得太狠引起一揆,事后多半吃不了兜着走,何必冒那个风险呢?又不是甲斐山猴子那样,见到半文钱都会眼开的穷光蛋。

    但这次平手汎秀特意声明了鼓励劫掠,于是某些人就起了心思。

    对于加藤光泰这个问题,河田长亲早有考虑,当即学着刑部大人的样子,淡然一笑,从容捋须道:“我正在进行调查,预计十日之内就可以得出结论。届时会给出一份名册,凡是忠于我家的村落,就记录在案,不可轻举妄动。其他所有不在名册上的嘛……各位便宜行事。当然,如果发现某些村落是假装服从的,你们可以拿着证据向我检举,考察确认后,就有检举者负责捕捉抄没。”

    看这个意思,整个阿波、赞岐两国,只要不能绝对证明清白的,都有可能成为目标。

    粗略一想,能够绝对证明清白的,估计唯有十河存保、三好康长、香川之景等人的直属地盘了,也就三分之一左右。

    剩下的那真可以说是予取予求了。

    众将士听闻这条方针,无疑是人人摩拳擦掌,个个跃跃欲试不提。

    河田长亲心中牢记着平手汎秀的吩咐:“完全得不到劫掠机会的军队很难有未来,但只知劫掠的军队连现在都不会有,二者之间的平衡需要你仔细把握。”

    叮嘱到这个程度,很显然已经准备让他彻底独当一面了。

    ……

    另一方面,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木下秀长辗转反侧数日,终于向平手汎秀坦白说:“有一事,实在不敢欺瞒殿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其实前些日子,调查细川扫部(细川真之)结党谋逆之事的时候,在下……在下发现有一封信的落款和字迹有些眼熟。写信的人,自称是‘小川屋八兵卫’,但其实这是个化名,真实身份,乃是尾张野武士出身的‘坪内孙七郎’。此人……此人二十年前就与家兄木下秀吉大人很有交情,后来……后来更是成为家兄的心腹亲兵。因此……因此……时至今日才敢开口,还请殿下治罪!”

    平手汎秀笑了一笑,没有感到太突然,不以为意地答复道:“令兄木下秀吉,现在不是正在京都,为幕府效力吗?此事既然关系到公方大人,那么令兄的心腹家臣牵扯到里面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未必有什么过于值得担忧的。”

    听了这答复,木下秀长低头称是,愁云却丝毫不见缓解。

    他内心底,知道老哥是个看似谦逊质朴,实则极为骄傲自尊的人——这种人真的会愿意全心全意地,为足利义昭效力吗?

    甚至不惜策动阴谋,来对付平手刑部这么可怕的敌人?

    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对。

    况且……

    见此平手汎秀又捋须温言问道:“小一郎啊!你如此失态,是因为担心日后不得不与令兄为敌吗?”

    木下秀长犹豫了一下,五体投地伏下身子,闷声道:“实在惶恐!本来作为武士理应对这种事视若等闲才行!在下……在下的修行实在不足……”

    “无需自责。”平手汎秀依然很友好地微笑了一下,“此乃人之常情。若有人能为了所谓的武士之道,完全不顾惜任何情谊,我恐怕也不敢用了。”

    “多谢殿下体谅!在下无地自容!”木下秀长依然深深把头埋下去。

    “要不这样吧……”平手汎秀忽然想到一个自以为不错的建议,“暂时不给予你其他工作了,安排一次到京都长期停留的工作,找令兄好好聊聊,相互了解一下对方的真实想法,然后再来决定,究竟如何选择,才是对你们木下一族最有利的!”

    “……对于殿下的体恤,在下感激不尽!”木下秀长终于一脸难为情地缓缓抬起头,坚定地表示:“我不会因为兄弟的关系,影响到这次去京都执行的任务!不知殿下,让我去那里,有何吩咐呢?”

    “没必要这么紧张!不是会令你感到为难的活计。”平手汎秀满不在乎道:“你大概也知道,去年出兵与武田交战之前,我们的运输船遭到敌方忍者破坏,造成了严重事故,损失军粮千石。但我借这个机会,与几家商屋合力,巧妙操纵了近畿地区大米的价格,反而赚回来十倍以上收益……具体就不细言了,在这个过程当中,很多对我们不看好的,或者是自以为可以投机赚一笔的人,都受到严重打击,而与我们相善的界町商人所获颇丰。津田宗及以天王寺屋的名义,买下了京都附近一个破产商户的店铺和仓库,那里明面上依然保持粮食生意,实际会同时作为我家的联络据点使用,你去那里负责筹备吧!”

    “……在下明白了。”木下秀长沉默一会儿又一次伏拜倒地,决然回答道:“这项任务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完成!我绝不会因为血脉之情,将联络据点的机密泄露给兄长的!”

    “不必如此,我相信你。”平手汎秀说话的姿态十分随性,但听起来就是有种真心实意的感觉,“对了……刚才说的,那个大米价格急剧升降的时候,虽然大部分京都粮商都亏损了,却也有人大赚一笔。某个叫‘冈本三郎左卫门’的独立小商人,你要好好注意一下!查一下这人身后有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势力,如果没有的话,就尝试拉拢过来为我所用。”

    如果背后有值得一提的势力,该如何去处置,这个平手汎秀没有说。

    因为到那个层面,就是交给专干脏活的部门去负责的事情了。

    木下秀长领会了意图,又拜了一拜,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盯着对方的背影,平手汎秀身上的慵懒不羁的姿态尽去,变得严肃起来。

    房间角落暗门后面悄然走出五个不起眼的神秘人物来。

    领头一个老者对平手汎秀施礼道:“禀报主公,依老夫的观察,木下秀长大人刚才的姿态、神情和不知不觉的小动作里面,没有感受到什么虚假成分。他对我家应该并无恶意,忠心姑且可以相信。”

    另外三人一起点头称是。

    只有一人不置可否,小声念叨了一句:“主公不是曾说过么?有时候……不是绝对的忠诚,就等于绝对的不忠诚。”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兄弟再会() 
“知道吗?义辉公的遗孤终于还是被斩首了。”

    “何止知道,我根本就在场!”

    “什么?听说很多武士特别不满,幕府内部气氛十分恶劣,到底是不是真的?”

    “嗨,别提了。前天两个幕臣都到我那儿去买布,结果一言不和大打出手,他们人倒没事,却把我店砸了……”

    “那实在是太糟糕,这京都治安还能不能指望?”

    “你这么快就忘记去年两位公卿被杀的事情了吗?”

    “喂喂,有没有这么可怕啊!”

    “现在幕府其实很有中兴的势头,按说不至于这样的吧……”

    “京都治安出问题的唯一原因就是幕府内部出问题。”

    “啥?什么意思?为什么忽然就听不懂了?”

    “哼哼,今天我心情还不错就跟你稍微解释一下吧,去年公方大人,他想升官,被朝廷拒绝了,结果呢,哼哼……”

    “喂喂,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

    “哎呀,咱们就是酒后闲聊,不会招来什么耳目的……”

    “各位!我觉得,这其实跟上是幕府体制的问题,最终吃亏的总是屁民,值得好好沉思一下!想要打破世间不公之事的人,可以跟我来!”

    “咳……咳……”

    “今天天气,好像还不错啊。”

    “嗯,这天气不适合谈京都的事,我们还是说别处的新闻吧。”

    “有道理,有道理……”

    “没错,我等并不惧怕得罪人,纯粹是天气不适合谈京都的事……”

    “那个……话说十日前去了和泉,听说平手刑部又征讨阿波、赞岐了。好像是什么细川扫部作乱的原因。”

    “嘿,这可是平手家第三次打四国了吧?”

    “是第四次了!”

    “我记得他老人家连续三次都打了胜仗,但是每次都没有占领任何土地,而是完成了合战的目标就撤兵了……”

    “对呀,平手刑部未免也太过于恪守义理,简直到了迂腐的程度。”

    “是啊,没有相应的名分就一寸土地都不取,这种大名,我反正没见过第二个。”

    “四国岛上那群乡下人,平手刑部打赢他们肯定没问题的,就是难以根治。人家打输了就会直接藏到山野中去吧。”

    “唔,这样一来……从外调集军队搜寻,会耗费大量物资和时间。招募本地人作战,又担心其中有人跟乱党沾亲带故,私下透露情报。”

    “我倒是听说,平手刑部这次很有决心,像是要一举解决问题的样子……”

    “算了,算了,跟咱们关系不大,还是喝酒,喝酒!这是来自加贺的菊酒呀!”

    “说到加贺,我就想起越前。你们知道嘛……”

    ……

    酒过三巡,一众行商们讨论得正火热的时候,忽然有个尖嘴猴腮,五短身材的华服武士昂然踏入,令所有人的声调顿时下降了三度。

    毕竟在场的都不是什么有身份有地位的豪商巨贾,碰上个不讲道理的乡野兵痞,砍了也就砍了,不一定会有人主持正义。

    进门那人虽然尚未说明来意,但观其形貌颇为猥琐丑恶,类似一只长了猿面,剪掉尾巴的大型秃鼠,不像是什么讲道理的好人。

    更别提身后还跟着两个虎着脸的粗豪壮汉。

    京都南郊的“赤杉屋”,占了三岔路口的开阔地带,是一间新近开张,但生意极佳的酒屋兼宿屋。

    原本,此地曾经有个垄断生意的恶商,靠着后面有比叡山延历寺撑腰,打压得竞争对手不敢靠近,抬高价格强买强卖。后来有了比叡山失火事件,等于是延历寺的面子被平手汎秀按倒地上摩擦,那恶德商人失了靠山,迅速倒台,关门大吉。

    现在的“赤杉屋”,却是暗中跟临济宗妙心寺一派交往密切的。

    这其中枝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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