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平手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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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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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许交出岩村城投降,我们不会视之为背叛。”

    当然此举也是征询了织田信忠的意见之后。

    ……

    平手汎秀来到尾张,带来的不仅是庞大精锐的军队和源源不绝的钱粮,更包括了最急缺的信心和气势。

    起码反攻清州城的架子已经搭起来了。

    但这显然吓不倒武田胜赖。

    这位甲斐的二代目应对十分果断,发现平手汎秀的大规模行动之后,便井然有序地命令麾下军队逐次撤出,搬空了十余座城砦,将物资集中于清州,及其周围一里之内的几座支城。

    甚至包括那古野城、古渡城、守山城之类堪称“重镇”的地方。

    旬月之前,织田大军遭到伏击一溃千里,无法组织有力防守,被迫放弃了这些据点。

    现在又以极小的代价拿回来。

    仅剩下墙垣最高,防备最严,物资最丰富,政治意义最大的清州城了。

    由于武田胜赖的主动放弃,加上平手汎秀说服水野信元,反武田联军在数日之间,就基本达成了围攻的布置,初步断绝了清州城通往外界的道路。

    然而在尾张东北方向,佐佐成政的遭遇不像平手秀益的南线那么顺利。他察觉到了三河山县昌景、高坂昌信所部的踪迹,出于情报缺乏,补给吃紧,不敢轻动,只能转攻为守,所以包围圈还是有不少漏洞的。

    旧情报说山县、高坂各只有五千人,但佐佐成政声称,敌方阵中有大量三河国人众的旗帜出现,总战力远高于预期,悲观估计,可能收纳了上万的降军。

    坐镇后方的大人物们,纷纷对此感到有些惶恐,而平手汎秀进一步警告说:北线的多支部队互不统属,没有哪个将领有命令其他人的资历,万一遇上奇袭,可能酿成大祸。

    在“委托织田长益临时指挥”、“派遣林秀贞协调各部”和“亲自驾临一线”这三个建议之间犹豫了很久,织田信忠终究选择了最后一项。

    他带着毛利长秀、梁田广正等等几乎所有亲信,还有仅剩的能战之兵,离开胜幡城,前往小牧山城,再向长久手地带进发,防范三河山县、高坂等人突袭织田军。他甚至干脆带走了正在作势正面攻打清州城的池田恒兴、丹羽氏胜。

    相应的……由于水野信元和九鬼嘉隆被说服,走南线平手秀益只碰到了爱知、知多地区临时投靠武田家的一些小豪族而已,对方的战斗力和士气不值一提,打通沿海走廊的目的十分顺利。

    中村一氏、冈吉正更没遇到阻碍,本来只是要监视武田胜赖,防止对方出城袭击,结果没想到那家伙主动弃城,顺势就占据了那古野、古渡等地,在清州城南部警戒。

    后续浅野长吉、寺田安大夫等人则是更是分别进驻到九鬼嘉隆、水野信元的地盘,隐有监视之意。

    总之,平手家的人走南线,收下了武田胜赖主动放弃的若干据点,并且将立场动摇的两个友军拉了回来,功德无量。

    而织田家的人走北线,尽管也捡回不少城砦,却十分麻烦地碰上山县、高坂所部的活动区域,处境不太美妙。虽然围堵清州城的目的是顺利完成了。

    这当然纯属意外。

    事先大家对三河方向的情报一无所知,谁也不清楚北线和南线哪边更安全。

    绝不存在任何平手刑部私信作祟的成分。

    至此,围攻清州的前置算是完成。

    但平手汎秀并没有真的下令攻城,而是不断派人到三河、远江去,执行刺探情报和传递信息的任务。

    首要的当然是恢复与德川家的联系。

    事实上远江滨松城的德川家康是主动派人找到了平手汎秀,表达了坚决抗战的意思。但双方隔着这么远,很难有实际合作。

    而冈崎城的德川信康就完全不够热情了。

    在慑服水野信元,打通刈谷城之后,又督促九鬼嘉隆主动出击,打击武田的骏河水军,通往冈崎的道路其实已经基本畅通,但平手汎秀并未收到热烈的回应。

    连象征性的协同作战的邀请,都只是姗姗来迟的敷衍之词。

    不过,平手汎秀并未对此感到过于震惊或者是愤怒。

    他只是用最正常的语气,做了一个官方回复,然后,找到织田家的一门众,通过特殊渠道,以亲戚身份向嫁往三河的五德大小姐发了私密家书。

    特意还让随军前来的言千代丸问候一下青梅竹马的小伙伴,算是公私两便。

    然后平手汎秀对不明就里的儿子说到:“我已经布置了五条伏线吸引武田胜赖离开清州城,正在静待他们发酵,现在是第六条。但我总有预感,这第六条可能才是最有用的。”

第六十一章 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信心(下)() 
虽然平手汎秀雷厉风行地指挥联军部队展开反攻,完成了对清州城的大致包围,并且稳定了九鬼嘉隆、水野信元等人的立场,但这显然还不足够说服众人。

    质疑的声音仍然不绝于耳。

    武田胜赖有八千人,以逸待劳守着城墙,军械补给都很充足,肯定不是容易对付的。

    外面还有山县昌景、高坂昌信的一万大军,以及数目难以计算的三河“伪军”,亦不容小视。

    更别提至今还在远江没出洞的大老虎了。

    联军如此贸然行动,是否正好给敌方提供了围点打援,里应外合的机会呢?

    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军官们的心中。

    然则……尽快收复清州城,乃是织田家的政治正确所在,织田信忠,林秀贞、池田恒兴以及所有的尾张人,都不可能有什么反对意见。而安藤守就、织田长益等人情绪,是可以暂时压制住的。

    为了鼓舞时期,抽了战时的空子,平手汎秀在胜幡城,替佐佐成政的长子,松千代丸执行元服仪式,并宣布了雪千代与其的婚约。

    阵前元服似乎不是什么吉祥事,但时局如此紧急,谁顾得了那么多呢?

    于是从今以后,这个刚满了一十四岁的小伙子,会被叫做“佐佐秀成”,将以刑部大人之婿,尾张谱代之子的身份,成为政治棋盘上,一颗颇为微妙的棋子。

    不知正在守山一带领兵的织田信忠,是否会为此感到高兴,还是看到佐佐秀成对于准岳父尊崇敬仰的姿态后,觉得忧虑呢?

    可真是难说了……

    另一方面,平手汎秀在结合了舆论传闻、忍者刺探和亲眼观察之后,对于女婿的人品、才能,以及身体健康程度,姑且算是勉强满意了。

    至少对孩子的母亲是可以交代的,不至于被说是“把庶出子女当做纯粹的工具来看”。

    织田家在胜幡城的物资不太充足,而平手家纵然能从界町融资巨亿,运输也是很麻烦的,不过出于政治影响的考虑,两家仍然十分默契地尽量维持了排场。

    虽然包括佐佐成政在内的大量一线将领没法出席,还有不少人匆匆露个脸就又匆匆离去,结果在场的僧侣、神官、工商界人士比武士还多几倍,颇为滑稽。

    但意思总算尽到,场面上过得去就行。

    接着散场之后,佐佐秀成第一件事,不是去私会他美丽大方,雍容高贵的未婚妻,而是急不可待地拜访了平手汎秀,表达了对战局的担心之意。

    性子倒是与其父无二致。

    “清州城虽在指掌握之内,然武田胜赖狡悍异常,克之恐非旦夕。冒死斗胆请问义父大人——倘若城下之前,甲斐大军已至,又该如何是好呢?”

    如此开门见山,直白无误的询问,看样子不似背后有什么人教,倒确实像是这傻小子自己心下的真实想法。

    否则语气一定会委婉许多。

    须知……整个尾张就连织田信忠都不敢把这个敏感话题抖搂出来。

    于是平手汎秀有一点点为准女婿的刚正和冷静感到欣慰。

    同时亦对其有限的智力和莽撞的作风产生不小的挑剔感觉。

    收敛住情绪,凭理智判断,对这家伙多透露一点不影响大局的风声倒无所谓。好歹算半个自家人了,凑合凑合也不是完全不能入眼,将来要对东面施加影响,说不定正要依靠这位东床快婿呢。

    短暂思虑之后,平手汎秀命人将言千代丸唤过来,准备给孩子们补上一课。

    “仅仅从战阵上面考虑的话,我一时并无取巧的办法可以对付敌军。武田信玄连接取胜,已经赚得满盘金玉,所以他现在颇有余地可选我若当机立断,倾力进攻,他便以清州为饵,削弱我军的锐气,以逸待劳;我若不急一时,徐徐图之,他便以清州为藩篱,先蚕食三河、远江;我若绕过前哨,长驱直入……那更是首尾不能兼顾,必败之局。”

    说到这里,平手汎秀感到口干,停下去缓缓饮了一口茶水。

    言千代丸知道老爹后面肯定还有话,坐着静待便是。

    佐佐秀成却是听得眼神一黯,而后瞬间慷慨激昂道“军阵之事,小婿亦听家父讲解了一些,如今先机确实为甲斐人所得,我等尾州人唯有更加努力奋战,才可以挽回!”

    然后平手汎秀毫不犹豫地摇头泼了冷水“令尊的忠勇之心,我是自幼知道的,从未有过怀疑。然而未必每个尾张人都同他一样,否则怎么会惨败到连清州城都失陷了?”

    佐佐秀成顿时脸色发红,大为窘迫,无言以对。

    这家伙是典型武家子弟的模样,年纪只比言千代丸大了两三岁,高出半个头去,胳膊和腰背看上去是要粗壮一倍了,但言谈应对反倒颇为不如。

    显然平常他老爹只教了刚正朴直的生存之道,没教他心眼。

    可能觉得时候还没到吧。

    平手汎秀感觉像是帮朋友带孩子,但不是自家骨肉,也就没有循循善诱的耐心了,当下只是粗暴地总结道“忠勇之心,当然甚好,但只靠这个,无法成事。世上大部分人既非贤良亦非奸邪,而是不断摇摆的,想要别人为你奋力作战,就要先让他们感到安全和满足——好了,说回到战局……武田的布置,从军学上说没什么问题,但是,错就错在,守备清州城的,不该是武田胜赖这个人。”

    话音落地,平手汎秀又喝了一口水。

    “家父说武田胜赖之用力,乃是甲斐第一……您说不合适,是因为此人年轻气盛容易遭受激将吗?”佐佐秀成看着是个憋不住话的,忍不住就插嘴询问。

    不知他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否源于以己度人呢……

    同样在座的言千代丸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他原本是不想开口的,但也不愿对姐夫表现得过于疏远,便也佯作苦思冥想的分析道“要说此人相对于其他武田将领的特殊之处,在于他是家中的继承人,一旦当今家督作古,就要接过家业。不过武田胜赖的继承资格,似乎素来受到质疑……莫非是在这里花了功夫么?”

    “噢……”佐佐秀成似懂非懂,“确实是有可乘之机,但又该怎么利用呢……恐怕也只有义父大人这样的绝世智将能想到办法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常说恭维话的老实人,一旦说一次,难免印象深刻。

    听了这话平手汎秀还是有点高兴的,呵呵一笑,捋须道“其实我花了许多功夫,探查武田氏的内情……幸好他们大肆收纳三河远江的叛臣,混进去获得一般性质的情报并不太难。在情报的基础上,我又用了五到六种手段,来向清州城的武田军,隐晦地传达一个模糊的假消息。这一点的妙处在于,目前的形势如此微妙,武田胜赖越是怀疑,越是去求证,反而越难得到真相……其实也未必是我的智术过人,而是由于我能从更多渠道了解到更多的信息,甚至包括了……”

    包括了穿越时空的信心来源。

    说到这一句平手汎秀有些阑珊。

    美好的旧时空毕竟还是回不去了。

    而且自己身上,中世纪的烙印越来越深,回去了恐怕也难以适应……

    此刻言千代丸眼神一动,似乎已明白那个“模糊的假消息”是什么,但佐佐秀成却还恍然不知。

    忽然一声通报响起在门外。

    “岩成大人到了!”

    紧接着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大个子中年人出现在门口。

    正是暂任平手家军奉行的岩成友通。

    他神情严肃,如临大敌,目光故意忽视了两个小孩,伏地禀报说“刑部大人!刚刚传来消息,中根城、御器所城的驻军遭到猛攻,同时古渡城北二十町以外,发觉有大队不明人马行动,由此推定,武田胜赖可能要放弃清州城,向三河方向突围。”

    “是吗……”平手汎秀毫不意外地轻笑了一笑,不假思索下令道“向攻击分队传令,五个时辰之后,以长宗我部家的士兵为首,对清州城进行试探性的攻击,此前不得轻动。另外平手秀益、中村一氏、寺田安大夫等人,吩咐他们就地停止当前行动,转为阻截敌方往回逃窜的部队!各个据点,一定要竭尽所能,去延缓武田军的突围!”

    “……是!”岩成友通犹豫了片刻,立即领命而去。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中年武士,他并未去问,为什么要攻击分队“五个时辰不得轻动”,为什么是“竭尽所能”而不是“务必做到”,为什么是“延缓武田军的突围”而不是“阻止”。

    那些事情,超过了一个军奉行的职务了。

    对于明明听出弦外之音,却一声不吭照章执行这一点,平手汎秀很是欣赏。

    而佐佐秀成,就显得咋咋呼呼,浮躁的很,当下又是惊喜又是震撼,满怀着钦佩之意高声大叫“皆曰刑部大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今日终于得见,方知人言非虚!那武田胜赖,居然就这么……”

    言千代丸却是皱眉不解了,反复思考着“五个时辰”的问题。

    。

第六十二章 武田胜赖与德川信康(六)() 
“二十三,二十四……不,还是二十三,这个没有击中……”

    夕阳西下,枪声嘶鸣,清州城三之丸的北墙之下,武田胜赖悄然藏在暗处角落,手持着镜筒,隔着射击狭间,观察着城外敌军的动向,并亲自逐一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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