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平手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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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之平手物语-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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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服部春安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甚至连表情也做不出来。

    他保持着瞪大眼睛张着嘴巴的姿势,呆滞了好半天。

    一个青春少女,说她与平手监物大人有过什么“旧谊”而平手监物大人,在大家看来也确实是个比较风流倜傥的人。

    这种情况下,少女的这句话,让一百个大男人来听,九十九个半会想歪啊!

    服部春安不是剩下那半个。所以他显然想歪了。

    而后惊异之下,顿时觉得有点棘手。

    按常理想,这个迷之少女肯定是骗人的。但看她这幅笃定和肃然的样子,又不像是撒谎。万一是真的呢?

    好像也不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哇。

    万一真的是跟主公大人有某种特殊关系,可就不好得罪了。

    虽然有了点犹豫,但服部春安的脑子姑且还没发昏。他让手下继续保持警戒和监视,自己则开始绞尽脑汁思考,这种事情究竟该如何去查证。

    不去问本人的话,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但真去问本人岂不是更不靠谱?

    服部春安思来想去,感觉这个迷之少女,跟主公大人真有关系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于是决定冒点风险,还是先抓起来再说。

    毕竟是个兢兢业业的老臣,这点小事就算办得不好最好也就是训斥一顿,不会真受到什么严厉处罚的。

    ,

第七十三章 赤尾清纲的遭遇() 
服部春安正在城下町里为难的时候,平手汎秀正在岸和田城内按预定流程会见几个国人众。

    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就是日常性的处理几个小纠纷,顺便拉拉关系,舒缓一下感情罢了。但话还没说上两句,却被人打断了。

    被派去负责竞拍会的浅野长吉急匆匆地入城,说有要事求见。

    汎秀以为是竞拍会出了什么问题,赶紧向国人众告辞,前往小接待室接见浅野。

    孰料浅野长吉的发言是:“禀主公,今日我在竞拍会上发现一个有点熟悉的面孔,经过找到近江人辨认之后,我觉得那人很有可能是浅井家的赤尾清纲大人!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处理?”

    这令平手汎秀大为愕然。

    赤尾清纲不是与海北纲亲并列为浅井家的两大家老之一吗?(海赤雨三将,雨森清贞早逝)为何突然跑到和泉国来?又为何不公开身份?难道他已经出奔下野,或者被追放出门?莫非浅井家出了什么变故?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听说过呢?

    汎秀思酌片刻,没有贸然去与找赤尾清纲会面,而是立即翻开了近几个月以来的公文信件,从中找出所有提及浅井家,或者近江地区的段落,然后一一详细对比参阅。

    自赴和泉以来,平手汎秀一直与岐阜城的信长保持着定期书信联系,同时畿内的诸多同僚有时也会来信要求一些协助,或者通报一些重大信息。

    涉及到近江国或浅井家的信息不少,其中大部分信件讲的都是与六角余党的战事。

    信长和同僚们显然不会做出一篇细致的分析报告送过来,但若仔细品味,仍从其用词和语气中,读出暗含的信息。抱着这种想法,许多原本忽略到的细节问题,就开始渐渐展现在眼前。

    汎秀立即便唤人取来了地图,查看近江国一带的详情,来印证自己的想法。

    在织田上洛之前,六角家剩下的约是南近江六郡领地。而后经过一番激战,其中五郡丢失,六角义贤退往甲贺的山地潜伏起来。

    其中织田占据了滋贺、栗太两郡,浅井占据了神崎郡,野洲、蒲生二郡则是各占了一部分。另外还有原本由国人众自行其是,独立性较高的高岛郡,被浅井趁势吞并。

    但汎秀从近期信件中发现,目前对这些“战利品”的分配情况,好像与战后的占领情况不太相同啊。

    事情要从八个月前三好逆袭时说起,那时六角也随之从甲贺郡出兵数千,号称一万,企图趁乱夺回南近江的领土。但由于平手汎秀的计策,三好三人众惨败,孤立无援的六角也只能重新缩回了甲贺。

    这一番变动,让信长意识到,转进甲贺郡的六角原来还有庞大的潜藏实力,这才派遣了数名宿将,前往南近江各处镇守。

    森可成驻守宇佐山城,负责滋贺郡;佐久间信盛驻守永原城,负责栗太郡。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任命。

    但信长派遣柴田胜家驻守长光寺城,负责野洲郡;以及刚刚投奔织田家的蒲生贤秀,以其祖传的日野城为据点,负责蒲生郡。

    这个情况就耐人寻味了。

    因为野洲、蒲生这两个郡是织田和浅井共同占领的,现在信长一人就把这些分封给家臣,不是等于侵吞盟友的胜利果实吗?道义上站不住脚啊。

    但善用名分的信长,搬出足利义昭来,将柴田和蒲生临时列入幕府的“奉公众”,又让刚任命的近江守护细川藤贤前去同柴田合兵一处。

    如此一来,柴田和蒲生二人就是打着幕府新任守护的旗号来接受两郡土地,名正言顺,光明正大,任谁也挑不出错误来。

    同时,原本被浅井家征服的高岛郡诸豪族,也突然摇身一变,进入足利家的名册,成为幕府的直臣,也就不再需要为浅井家效忠了。

    显然这是织田信长与足利义昭之间的一次利益交换,却让浅井长政成了冤大头。

    浅井原本出兵九千人助织田上洛,抢过来近二十万石膏粱之地。但被信长大舅子和将军大人这么一坑,其中三分之二都得吐出来了。

    以前汎秀的精力只放在自己的一亩三分田里,也就没太注意周边友军的变动。现在这么一看,其实还是有很多明显预兆的。

    比如高岛郡的朽木元纲,在三月份出阵记录里,显示他是作为浅井家的侍大将出战。到了九月份他却以幕臣的身份,出现在加官进爵的名单里。

    还有柴田胜家,他已经开始在野洲郡领内发布检地令、乐市令和德政令了,俨然已经把自己看做了野洲郡的代官。他这个人,虽然有些莽撞但绝对不是真傻,没有信长授意,是不会干这事的。

    最有意思的是,多年前的北近江三郡守护,浅井氏的前任上司,早已失去权柄的京极家,不知道被信长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了!

    浅井长政至今还没能得到朝廷和幕府的认可,名义上他还只是京极的家臣。但现在京极都向织田臣服了,那么浅井家该往哪里摆?岂不是成了远在织田之下的陪臣?

    汎秀理清了思路之后,大概能猜到赤尾清纲为何要隐姓埋名出来旅游了。同时也有些不解,信长这家伙,怎么能干这种坑队友的事情呢?

    不过,回想起来,原本的历史中,他坑德川的次数好像就不少

    然则德川不管怎么被坑,都始终兢兢业业,不敢心怀怨恨——至少表面上没有。最终让世人都觉得,他其实就和织田的家臣没啥区别,压根不算是独立的势力。

    但浅井长政,可不是这样的性格啊!

    怀着这样的担心,平手汎秀果断决定,亲自会见赤尾清纲。

    为了不引人注目,汎秀没有大张旗鼓,只是令亲卫众在街町暗中设岗保护,本人则只带着几个随从,简装从后门出城,饶了半个圈子,来到街上。

    这时候赤尾清纲似乎也发现了有人跟着,他独自来到一间高档酒屋,进了隔间。汎秀顺着路进去,借着暗窗端详了一会儿,能认出这确实是老朋友赤尾清纲。

    于是决定前去见一见。

    两人在外交场合见过十多次面,对彼此的面貌还是比较熟悉的。但除了汎秀第一次出使浅井家之外,也并没有什么深入交流的机会,所以这“老朋友”其实说得比较勉强。

    汎秀站在隔间门口,轻轻敲了一下纸门,唤到:

    “平手汎秀前来拜访,赤尾大人别来无恙?”

    这赤尾清纲原本坐在小隔间里一脸严肃,面带犹疑,直到听了此声,方才恍然大悟,尴尬一笑,随即起身施礼。

    “近江赤尾清纲,见过平手监物大人!”

    随即他的笑容,脸上的皱纹越发明显了。

    “岂敢劳动赤尾大人多礼呢!”

    汎秀也很客气地回了礼节,心下却有些感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好像一转眼间,身边的人便纷纷老去了。就算是自己,如今渐至而立之年,也时常觉得精力不如从前。

    九年前平手汎秀出使浅井家,就是在赤尾面前放出豪言,声称能在三年内解决今川。桶狭间之后,赤尾便因此对平手大为叹服,于是成为浅井家内部铁杆的亲织田派。反过来汎秀也对他这种一言九鼎的作风十分欣赏。如果说双方真的有一些友情的话,那么就是这种惺惺相惜之情。

    “唉,本来以为出了近江国,应该就不会有熟人了,没想到平手监物大人的属下如此不凡,竟将老夫认了出来。”

    赤尾言语中似乎有点意外。

    “其实那也是偶然。”

    汎秀这不是虚言,确实是浅野长吉无意里发现的。话说长吉这家伙,虽然文武两道正儿八经的本事马马虎虎,但在这种小地方却真是相当聪敏。

    二人随意寒暄了几句,平手也不待对方邀请,自顾自坐在对面。

    这酒屋是岸和田城下最高档和昂贵的档次,小隔间里装饰得十分豪华,但在汎秀看来,却不太宽敞。

    落座之后,汎秀装作是不经意想起了什么,随口问到:

    “赤尾大人,您为何突然有兴趣来这和泉国一游呢?我看近江浅井,是须臾离不开您的啊。”

    听了这话,赤尾清纲神色不变,轻轻摇摇头,淡然答道:

    “老朽毕竟年事已高,家业已经交给犬子,现在是云游列国了。一向听说和泉国富贵丰饶,有许多别处见不到的事情,这次就来长长见识。”

    汎秀心说“果然如此”,却故作惊诧,失声道:

    “您的家业已经交给令郎了?您现在可不像是必须隐退的年纪啊!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哈哈,自新公方叙任,四海靖平,哪有什么变故”

    “莫非是变故与织田家相关,所以您不愿对我说吗?”

    有备而来的平手汎秀,故意把话说得直接明了。

    事实上汎秀已经猜到了,一定是因为浅井被织田坑得太厉害,导致内部对于织田家的看法发生了逆转性的变化,于是当年力主结盟的赤尾清纲就成了众矢之的,被迫隐居。

    果然赤尾闻言一怔,继而忽然就垂下眉毛,脸上堆满了忧愁之色,腰背也弯了一截,仿佛是背上了一堆隐形的砖头。

    他久居浅井氏家老的位子,政治经验十分丰富,闻言便知道汎秀已看出事情端倪。赤尾清纲对此的反应是低下头去,狠狠饮尽了碟子里的酒,接着抬头对汎秀苦笑道:

    “既然您都看出来了,鄙人又有什么可隐瞒的呢?的确,我是因为力主与织田亲善,方才受到众议,被迫归隐离家平息舆论的。”

    ,

第七十四章 平手汎秀的奇思(上)() 
赤尾清纲长吁短叹了几声,接着缓了口气,镇定下来,开始讲述他这一年以来的遭遇。

    他的语调十分平常,声音也很冷静,用词更极尽谨慎客观,仿佛是在说一个完全没有利益关系的人。除了最开始的片刻忧愁外,他的神色和动作中都再未带有半点的感**彩,似乎对此事并没感到什么不满。

    但恰恰正是如此,才让人更加感受到,他在整个事情里是个无辜的受害者,非常值得同情。

    事情的发展与汎秀预先的设想没有太大区别。

    起初,借着织田上洛的春风,取下二十万石领地的时候,浅井氏上下是十分高兴的,对织田家的善意,也达到了顶点。

    甚至赤尾清纲还说:“一年之前,大家都觉得,织田家一年之内提供的帮助,就已经远远胜过了朝仓这个传统盟友多年的支援。”

    言下之意,浅井家内部的人也看出来织田跟朝仓之间潜在的矛盾。如果信长给予浅井更多扩张机会的话,那浅井就会选择站在织田一侧,摒弃与朝仓的多年盟约。

    可惜

    信长借着幕府的名号,把浅井家的战利品分走了大半,如此行事引起的敌意是可以想象的,瞬间织田家的口碑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

    算下去,浅井在上洛的过程中,依然分到了大约六七万石的成果,但先得到后又被剥夺,这一番变化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了,足以让许多近江人把信长看做不共戴天的世仇。

    这时候人们又会想起,朝仓这个盟友,尽管也经常不太靠谱,但好歹是没侵占过浅井的土地呀,总比织田这混蛋亲切得多。

    于是感情和舆论又偏向了朝仓。

    当然,感情和舆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浅井长政本人的想法。

    许多人都认为浅井家由于根基薄弱,内政不稳,采取了“重臣合议”的制度,家主不能独断而行。但以平手汎秀近年的所见,浅井长政连战连捷,威望正盛,是有能力压服全部家臣的。

    不过,倘若浅井长政本人都对织田充满怨望,那事情就麻烦了。

    听赤尾清纲所言,近日来,除了赤尾隐居让位给其子之外,其他亲织田的家臣,安养寺经世多日不再受到召见,浅井玄番被找了个微不足道的借口下了禁足令。

    赤尾是最早主张结盟的重臣,安养寺经世和浅井玄番则是迎接织田市去小谷城结亲的负责人。如果只是赤尾这个孤例,还可以说是为了安抚家臣的情绪。三人都是遭到打击,这足以说明长政的态度。

    对于浅井家的变化,信长是没注意到呢?还是注意到了,但没放在心上呢?

    这其实是个穿越者引起的蝴蝶效应。原本历史上,赤尾作为家中担当外交方面的家老,一直是偏向朝仓的。但本世界里,他遇到了平手汎秀,后者豪言“三年解决今川”,并且当真做到了。这令赤尾清纲大为叹服,毅然改变了立场。这也导致赤尾成了众人怨恨的发泄口,包括浅井久政在内的反织田方对他十分不满,而浅井长政本人却免遭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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