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江楚寒脸上的表情又逐渐淡了下来,就算是在前世里从书里听闻来的英雄豪杰,也绝不能原谅他害死眉儿那铁一般的事实!
见江楚寒猛然间又沉默下来,李定国忍不住叫道:“小子,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了?”
江楚寒沉默了半晌,猛然间双眼爆发出一阵精光:“因为我不能原谅你害死了眉儿这铁一般的事实!”
李定国一脸冷笑,双眼也爆发出一阵怒火:“同样,我也不能原谅你杀了我姐姐的事实!”
“我杀了你姐姐?”江楚寒表情淡淡地道:“我从没有杀害过任何女人,从来没有。”
“你还敢狡辩。”李定国一阵冷笑,猛然间高声叫道:“小子,你可还记得李云英了!!”
“李云英?”江楚寒怔了一征,努力地搜索着脑海,忽然一道金光闪过江楚寒的大脑,江楚寒的双眼忽然间急剧放大,惊道:“难道难道是李二娘?”
“正是她。”李定国躺在土地上,忽然一阵悲从中来,咬牙切齿道:“你杀了我姐姐,我就用你娘子的命来还,哈哈,哈哈哈哈!!!”李定国忽然表情狰狞地大笑起来,那凄厉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湖面上,久久不能平息。
“你就是李二娘的弟弟?”江楚寒一脸惊异地望着李定国。
李定国冷冷一笑:“如果不是我,又还能是谁!”李定国重重地喘出一口气,吼道:“小子,如果你今天不杀我,来日我李定国必取你首级,替我姐姐和我的众位兄弟报仇!”
李定国心里隐隐约约已能猜到,山下正驻扎着两千官兵将青龙山重重地围了起来,就算自己手下的那帮兄弟武艺再如何高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插翅也难飞,现在很可能已经横遭不测了。
良久以后,江楚寒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李定国看着江楚寒的表情,心中的那股怒气盛:“你叹什么气!”
“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江楚寒目表情地看着李定国,静静地说道:“并且,你错的非常离谱,我,不是杀死李二娘的凶手。”
李定国一脸冷笑着道:“还狡辩,如果你不是,又还能是谁?”
江楚寒缓缓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玉佩,江楚寒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那枚玉佩,只见那枚光泽靓丽的玉佩上,正刻着一条盘龙,反面,还刻着一枚醒目的“徐”字。
“这枚玉佩,是在李二娘死时的现场发现的,”江楚寒伸出手,那枚洁白的玉佩赫然跃入李定国的眼中,李定国脸上的肌肉不由得动了动,一脸铁青地接过那枚玉佩,江楚寒沉声道:“如果我是凶手,此刻我早就承认了。”
江楚寒忽然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容里,竟满含着边的愤怒:“你想想,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我承认了,凭着你现在一身重伤,你会是我的对手么?只要我轻轻一动手指,你就会命丧当场,好坏不分,真是可悲,哼!”
江楚寒的鼻子里冷冷地哼出一口气,那一番话语落在李定国的耳中,不由得引的李定国脸上的神色变了数变,半晌以后,李定国脸上的神色忽然大变,涨红了脸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那枚玉佩,惊道:“难道难道搞错了?凶手不是你?”
“你,是徐文广请来的吧?”江楚寒背过手去,看着远方的湖面,淡淡地道。
李定国不由得重重的点了点头,心里早已是一片冰凉。回想起前前后后发生的一切,李定国脑子里忽然间升起一丝明悟,若不是他若不是他,自己的那帮兄弟又怎么会全被官兵杀掉?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错杀好人?
李定国深深地懊悔起来,怪只怪自己太过鲁莽,折了那么多的兄弟,又错杀了好人,这笔血债,李定国现在已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
躺在土地上的李定国微微地闭上眼睛,轻轻地道:“我李定国罪孽深重,你,杀了我吧!”
“别那么急着死。”江楚寒看着那片宁静的湖面淡淡地道:“我要将你缚到衙门里去,捧着眉儿的牌位,亲眼看着你死在刽子手的刀下。”
良久以后,李定国闭着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似是认命了一般。
又过了大约两日,这已经是江楚寒和李定国流落到这片浅滩的第五日了,江楚寒依然还像前几日那般盯着远方的湖面许久,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已经是第五日了,这平静的湖面上依然没有出现一个渔家,江楚寒心头长久以来积压那份沉甸甸的感觉此刻愈发沉重起来,江楚寒静静地看着那片湖水,波澜不惊的水面忽然泛起一层涟漪,只是在那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这里的鱼儿那么肥美,那么多,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渔船呢?”江楚寒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江楚寒心中疑虑顿生,这片水域的鱼儿非常多,江楚寒每天都能弄上一两条,大的有十几斤一条,如果能给他一把鱼叉,一定能一抓一个准。
“看来我们出不去了。”李定国艰难地站了起来,今天,李定国已能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李定国身材魁梧,身体本来就很壮实,全身断掉的骨头经过江楚寒的接骨疗法后,休息了一、两日,李定国已能够摇摇晃晃地走上几步路了,只是那全身的刀伤依然清晰可见,即便如此,江楚寒还是惊叹于李定国那强大的身体恢复能力,感情这条汉子是铁打的么?
江楚寒看也不看从自己背后摇摇晃晃地走来的李定国,淡淡地道:“如果真不出去了,我一定会先杀了你,然后慢慢地在这里等死。”
李定国自嘲一笑:“我承认我李定国的确行事比较鲁莽,但是并不代表我李定国就是一条怕死的汉子,我是土匪不错,但我从没害死过一个老弱妇孺,可你家娘子却是因我而死,如果江公子现在就要取走我李定国的项上人头,我李定国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别那么急着死,我还要把你缚去县衙,当着全栖霞城所有百姓的面,替眉儿报仇。”江楚寒淡淡地说道。
李定国沉着脸一言不发,再然后,他缓缓地躺在了潮湿的土地上,闭上了他那对丑陋的三角眼,不一会便响声大作,鼾声四起。
第六日,第七日,第八日……
今天已经是流落到这片浅滩上的第九天了,如果前世没有当过特警,如果没有那强悍的异于常人的心理素质,此刻的江楚寒恐怕就要真的就要绝望了!
事实上,江楚寒的心情这九天里一直处于焦躁状态,只是在今天,江楚寒的心情愈发显得糟糕起来,原因他,只因为在这片鱼儿丰美的水域上,连续过了九天也没有看见哪怕只有一条的渔船!
只要一条渔船,哪怕只有一个影子,江楚寒心中那片希望之火也会被熊熊点燃起来,可是,直到第九天了,这片平静的湖面上,除了偶尔有几只渡鸟掠过,就连一条船的影子也没有看见。
即便江楚寒的心里素质在如何的强悍,这种漫目的等待,也依然逼得江楚寒要发疯起来。
李定国身上的伤已好的七七八八了,江楚寒在暗中感叹李定国那强悍的身体素质时,也开始时刻的对李定国暗暗戒备起来,以防他不知何时对着自己忽下杀手,在这片荒芒的滩头上,对江楚寒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就从那一日起,李定国便再也未对江楚寒起过任何的敌意,这个魁梧的汉子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湖边,看着远远升起的那轮圆日,然后高高起鼓起腮帮,捏着拳头,不知在想着什么事。江楚寒也不管他,江楚寒自信,就算李定国想逃,不管水里还是岸上,自己也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把他再抓回来。
第047章 江公子遇险 李定国施救()
第十一天,也不知家中的情况现在又如何,那个有些狗眼看人低的扬州卫千户刘泽清刘大将军,恐怕早就焦头烂额了吧,想来杨柳月一定会追究刘泽清的失责之罪吧?江楚寒坐在岸头上胡思乱想着。
忽然想起了眉儿,江楚寒的心又开始一片隐隐作痛,如果眉儿的老爹忽然间知晓了眉儿不幸遇难的消息,会不会悲伤过度而又一次倒在了病床上呢?
平静的湖面上猛地札起一片lang花,李定国浮在水里,手里还提着一尾正活蹦乱跳的鱼儿冲江楚寒哈哈大笑着:“江公子看,好大的一条鱼啊!”
江楚寒苦涩地微微一笑,传说中的好汉跨涧虎李定国,性格比爽朗,是非分明,意恩仇,文武全才,的确称得上是一名响当当的汉子,倘若李定国没有害死眉儿,恐怕江楚寒也不会凭着心中那一股怨气,要将李定国带回县衙替眉儿报仇吧?
李定国身体向前猛地一倾,缓缓地游着爬上岸来,一阵风儿吹过,那片芦苇丛也被吹的随风摇摆,瑟瑟的响声回荡在两人的耳边,经久不息。
忽然,李定国全身的毛发猛地战栗起来,瞪大了双眼,浑身止不住那一阵剧烈的颤抖,手指着江楚寒身后的一片芦苇丛,低声惊叫道:“江公子,起来你身后有东西!”
看着李定国那满脸的惊恐,江楚寒回过头望去,只看了一眼,就把江楚寒惊得魂飞魄散,险些就要叫了起来!只见那浓密的芦苇从中,正趴着一只墨绿色的东西!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那墨绿色的脊背就仿佛一截老树皮似的,远远看去,就犹如一段腐朽了的枯木!
“那是”江楚寒惊得浑身一震,不知不觉倒退了几步,惊叫起来:“鳄鱼!该死的,这里怎么会有鳄鱼?”
只见那段‘枯木’仿佛动了动,那只昏黄的眼珠子动了几动,紧紧地盯着江楚寒和李定国两个人,江楚寒和李定国两人顿时头皮发麻。那只鳄鱼死死地盯着江楚寒和李定国,就如同猎手盯上了猎物一般,霎时间,江楚寒有一种被当成了食物的感觉,两人都清楚,在浅滩碰见了鳄鱼,就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鳄鱼这种野兽,喜欢群居,即便是狩猎也会成群地行动,江楚寒脊背上一阵发麻,假若这里出现了一只鳄鱼,那么
就在这时,李定国的惊叫声又响了起来:“江公子,看,身后好多的鳄鱼!”
江楚寒惊惧地回头望去,只见脚下的湖面上正慢慢地钻起了一只又一只墨绿色的鳄鱼,那一只一只成群结队的的鳄鱼此刻正不断转动着那昏黄的眼珠,正蓄势待发忍不住饥饿地就要向眼前的猎物发起那一阵阵猛烈地进攻了!
斗大的汗珠顺着江楚寒的额头流了下来,鳄鱼,该死的,竟然这么多的鳄鱼!见鬼了,怎么这么多的鳄鱼?
江楚寒一阵阵心凉之下,正紧张地和那些浑如枯木的鳄鱼对持着。
李定国微微地感觉到,自己的腿都有些发抖了!这么多的鳄鱼,恐怕近日就要沦为这些鳄鱼口中的食物了!地形不利,周围到处都是湖水,如果轻易地下水,立刻就会被追上来的鳄鱼一口咬死!
而在这片芦苇的滩头上,被数量如此之多的鳄鱼围着,路可逃!
江楚寒在心里数了数,这么多的鳄鱼,大约应该有二十几只左右,要知道,只是单单一只鳄鱼就足够江楚寒和李定国两人对付了,何况是二十几只鳄鱼!
鳄鱼鄂下的力道极大,甚至可以轻易地咬碎一根铁管,加上那比坚硬浑如铠甲的皮肤,真正是不折不扣的淡水爬行类野兽中的霸王!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江楚寒紧张地和李定国对视了一眼,纷纷看见了对方眼中所浮现的那股惊惧和寒意,数量如此之多的鳄鱼,这种处境,是江楚寒两世以来所经历过的最大的危境!江楚寒赶紧从怀里摸出手枪,紧张地盯着那些鳄鱼。
已蹲在滩头上的那只鳄鱼忽然张大了它那长长的嘴巴,昏黄的眼珠子仿佛动了动,就在江楚寒紧盯着那头鳄鱼时,那头鳄鱼忽然间动了!
那头鳄鱼动了,但是却大出江楚寒的意料之外,鳄鱼的迅速迅如闪电,还没等江楚寒反应过来时,那头鳄鱼已经张开大嘴冲向了江楚寒,那满是臭腥味的大嘴就仿佛就要咬下江楚寒的一条手臂了!
恍惚间,江楚寒仿佛闻到了鳄鱼嘴间的那股腥臭味,刚反应过来时,江楚寒全身一阵冰凉,那只鳄鱼张开着大嘴已要咬下自己的一条手臂了!
江楚寒一纵身急忙躲开,那头鳄鱼扑了个空后竟然豪不闪躲,迈开了它那强健的四肢又再次以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了江楚寒!江楚寒心下越来越惊,伤势还未好,怎么可能斗的过这么多的鳄鱼?
正在江楚寒恍惚的瞬间,那只鳄鱼已经冲到近前,长长的大嘴中满是利牙,一股腥风迎面而来,让人忍不住作呕。
江楚寒一个激灵,冷汗湿透衣背,在这一瞬间他的意识清晰比,看到鳄鱼冲到近前,纵身向旁边一跃扑到在地,躲开鳄鱼的扑击,反手一枪击在那条鳄鱼的颈间,那条鳄鱼猛地吃痛,引的兽性大发,凶猛地朝着江楚寒又扑了上来。
李定国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水中的鳄鱼已然向着李定国发起了攻击,李定国惊慌之下重重地一拳打在一只鳄鱼的眼睛上,又一脚踢开了一条,却也免不了大腿上被咬了一口的厄运。
“啊!”李定国猛地一声痛呼,双眼猛地爆发出一股骇人的精光,忍着那比钻心的剧痛猛地挥拳重重地打在了鳄鱼的脑袋上,那深深的牙齿已经完全倾入到了李定国的大腿骨头里去了,只要在稍稍一用力,李定国的整条腿只怕都没了!
那一拳力道极重,李定国这个魁梧的汉子在愤恨之余全力挥出的一拳打的那条鳄鱼身体顿时一软,紧咬着李定国大腿的长嘴忽然松了松,借着这一空隙,李定国大喝一声,猛地捉起那条鳄鱼甩进了湖里。
只是这一下并没有威吓到剩下的几条鳄鱼,反而一个个的就如同迅捷的黑色闪电一般突然扑向了李定国,李定国以一敌多,骨子里的那一股凶性猛地被激发了,大吼着同样向着那群正扑上来的鳄鱼冲了过去。
李定国的打法完全就是一场以命搏命的战斗,李定国生性本就有些鲁莽,在这生死关头之下,是被激发出了穷的潜力,鳄鱼咬在李定国的身上,李定国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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