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东郭棠朝后厅大吼一声,那个老管家一路小跑着站到了东郭棠面前。
“替我送秦公子!”东郭棠说道,秦骧便跟着老管家出来东郭棠的家门。
“时间还早,要不去找张兄商量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吧!”走在大街上,秦骧忽然心念一动,便于铁昆仑一起骑着马往上御史周沐的府上赶去。
又是周末,《花》正常更新,《铁》只更一话。下一回,弹劾萧鲎!
(本章完)
第81章 查封拙春庭()
秦骧与周沐之间本已经商讨好了对付萧鲎的计策,然而这对于秦骧来说只不过是开始而已,借用御史监察院和外戚的力量,也是让杨坡想保萧鲎的同时有所顾忌,要彻底扳倒萧鲎,光凭现在做的这些仍然是不够的。
在周沐的府邸之外等了一柱香的时间,张忌傲便走了出来,看到秦骧和铁昆仑正在门外等待,顿时感到有些奇怪。
“怎么样,东郭丞相那边进展如何?”张忌傲问道。
“还能如何,一切顺利!你这边呢?”秦骧反问道。
张忌傲裂开嘴笑道:“有老兄我出马,还能不成么?不过周御史似乎早就知道萧鲎虐待两位兄长的事情,只是说他已经派人在查这些事了!我说你是不是已经和他通过气了?”
秦骧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我既然已经是他们周家的‘女婿’了,这些事自然是先与他商量过了!之所以请张兄走这一趟,就是告诉周御史,时机已到,御史监察院可以行动了。”
“原来如此!”张忌傲说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既然你答应了周家这门亲事,那盯太尉那边……”
“放心,丁太尉府上我还是要去拜会一下的,结不成亲家也可以交个朋友嘛!”秦骧笑着说道,与张忌傲一同往昌平街走去。
“秦骧,话先不要说得这么满!”张忌傲神秘一笑,“周绰的两个女儿是不错,但依我看来,她们两个加起来还是不如丁太尉的外甥女!”
“哦,丁太尉的外甥女?她又是何方神圣?”秦骧忽然来了兴趣。
张忌傲眯着眼看着秦骧,什么也不说,突然一踢马肚子,胯下骏马向前方飞驰而去。秦骧见状,也只得跟随上去,不过任他如何询问,张忌傲就是不说有关丁式程外甥女的事情,倒是吊足了秦骧的胃口。
恒阳东城秦骧和张忌傲刚刚离开的街道上,有一双眼睛隐藏在某个角落里,紧紧地盯着二人的行踪……
与此同时,恒阳北城左丞相崔正的官邸,卫尉卿高颐刚刚退出崔家大堂的门外,就听见崔正着急火燎地将养在家中的一众幕僚叫进了门。对于崔正来说,东郭季尧与萧鲎之间暗地里有生意上的往来,很明显东郭家族可能与“文官集团”的标杆家族萧氏暗通一气,这令他不得不提防表面上“和稀泥”的右丞相东郭棠,可能会与他在朝堂上的死对头、中太尉杨坡结成同盟,从而限制他们“外戚集团”的势力。
崔正本身是晋原望族出身,虽然才学不及崔宪这些长辈,但在朝堂上钻营的本领一点不比他们差,而且他府中搜罗了一帮能文能武的幕僚,对于崔家女婿高颐传递过来的信号,自然要好好研究一番。
“萧鲎与东郭季尧暗中有交易,这个问题诸位先生怎么看?”幕僚们到齐后,崔正询问道。
一个长着白须的老儒生起身说道:“禀丞相,依老夫愚见,这很有可能是杨太尉授意萧鲎拉拢东郭家族之举。丞相且看,这么些年来在朝中能够制约杨太尉大权独揽的也就是丞相大人与东郭丞相,而杨太尉新得了陛下‘永受公禄’的承诺,必然想在朝堂上更进一步,而只要拉拢住东郭丞相,他就可以架空丞相,达到其独揽大权的目的!”
崔正听这位老幕僚的分析有些道理,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老者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费老之言,恕荆某不敢苟同!”这名姓“荆”的幕僚稽首道,“萧鲎乃贪婪之辈,东郭季尧亦是贪婪之徒,这二人以‘利’相勾结,背后并不一定是杨太尉或者东郭丞相的授意。依我看,只要‘利尽’,此二人必然各奔东西,断然不会是冲着丞相来的!”
听着双方的分析,崔正也在飞速思考着对策:“费老与荆先生之言都有理!此时本相若是听之任之,只怕这萧家和东郭家最后利益勾连,一起来对付本相与太后,这就大事不妙了!反之,若本相以此事对东郭棠那个老家伙逼迫太过,就怕他们东郭家会就此向杨坡他们靠拢!该如何破解,是需慎重思量!”
“既然丞相大人这么想,那事情就好办了!”幕僚中一名白衣书生站出来说道。
崔正眼前一亮,笑着问道:“且听吴先生的高见!”
“岂敢岂敢!”这名姓“吴”的书生拱手说道,“此事之中,乃是萧鲎与东郭季尧之间有所交易,丞相不能听之任之,但也不能不做反应。现下杨太尉与东郭丞相这两位大人丞相都不宜逼之太过,那就只能从这二人身上下手。东郭季尧是东郭丞相的侄孙,丞相大人今后还要保持与东郭家族的亲谊关系,所以也不宜逼之太过。因此,丞相不妨在朝堂上打压一下萧鲎,以起到敲山震虎之功效,剪断两家的利益联系!”
崔正听完吴姓书生的献策,脸上露出了笑容,又再三询问了其他幕僚的意见,大体上都赞同吴姓书生的方案,他也就采纳了这个意见。
“萧鲎这个小子仗着他过世的老父亲和当权的岳父,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身上毛病不少,要想敲打他也不是没有由头!”崔正说道,“诸位不如再帮本相想一想,如何才能敲打到他的痛处?”
“晚生有一计,想献于丞相!”那名姓荆的中年男子说道,“前几天京城发生了一桩刺客行刺京兆尉的案子,听说一共有七名刺客,但有一人逃脱了。丞相不妨从这方面下手,将这个脏水泼到萧鲎的身上,也好狠狠地治一治此人!”
“不妥,丞相莫要听荆先生胡说!”费老立即跳出来反对,“行刺朝廷命官可不是什么小罪,丞相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就以此控告太仆卿萧鲎,恐怕会招来杨太尉一党的攻击。何况这桩案子已经交给廷尉府主理,就是要弹劾,也是由廷尉卿来弹劾,万不能由崔丞相来做!”
崔正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会,说道:“是这么个道理,费老言之有理!荆先生,这个计策虽好,但还是算了吧!”
“丞相说得是!”荆先生躬身一拜,继续说道,“此路不通,那就从萧鲎和东郭季尧二人本身的‘交易’下手!朝廷虽然不禁止官商之间的正常交往,不过若是明显的利益输送这可就不一样了。萧鲎是太仆卿,管理御马车驾和全国马征,而这二人交易的正好是马匹,不如就在这上面做些文章,给萧鲎安一个‘贪污渎职’的罪名,不是正好吗?”
“不错,萧鲎这个小子手脚不干净,这一点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崔正笑道,“之所以没人敢查他,就是有他死去的老父亲的荫庇、以及中太尉杨坡的袒护。今日我们就弹劾他一个‘贪污渎职’,若陛下准许详查,还怕抓不到他的把柄?就是不查,也正好敲打一下东郭棠,让他看清楚形势,切勿和杨坡走得太近!”
“好,诸位先生再帮本相商议一下,这本弹劾奏章该如何书写?”崔正一脸喜色,向幕僚们说道。
“诺!”众幕僚齐声拜道,按照崔正的意思下去商议去了……
另一边,御史监察院此时也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上御史周沐召集了手下几名监察御史,将这些年来暗中查探到有关萧鲎的不法行为做了一个整理和汇总,一封弹劾萧鲎的奏章也在形成之中……
恒阳东城右丞相东郭棠的私宅,东郭季尧被叫到了府上,东郭家族的族长东郭棠和两位家老面对着这么一个肆意妄为的后辈,对他进行了极其严厉的训斥,并责令他将自己的小金库上交东郭家族,否则就取消他的财政大权。这对于东郭季尧来说无疑是极其难受的,他的小金库其实是依托于东郭家族的大金库而存在的,失去了东郭家族的财政大权,他东郭季尧这一脉在家族中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
走出东郭棠的府邸后,东郭季尧坐在马车里,一路浑浑噩噩地,想着如何保住自己来之不易的财富。就在马车出恒阳的城门前,他忽然想到了计亚成,就在不久前,他与秦骧等人离开了自己的庄园,却不料去而复返,提出要与自己合作经营绸缎生意,当时对方的开价太低,他想也没想就回绝了。如今想来,与其自己的小金库被没收,不如与他合作,还能赚取一些利息。
“停车!”打定主意后,东郭季尧对赶车的马夫下令道,“掉头,去计亚成落脚的秦府西苑!”
周末快乐!下一回,搜查刺客!
(本章完)
第82章 第八十二话 弹劾萧鲎()
当夜亥时,恒阳几乎全城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在西城的西市中有几家规模较大的青楼妓馆依然是灯火通明、饮乐不辍。由于京城施行宵禁,京城四门紧闭、街道清肃,普通百姓和官员都不允许随意走动,那些因为多喝了几杯杜康的登徒浪子便流连温柔乡中,彻夜寻欢,倒也成了他们的生活习惯。
这一切本来很正常,不过在接近子时时,这些醉生梦死的登徒浪子、以及他们怀中的艳妆女子就被一阵急促的犬吠声所惊醒,推开窗外看时,整个西市已经被一排排高举火把的官兵围住了。
西市中,规模最大的就是东郭家族经营的乐坊“摘星阁”、官营妓馆“凤求凰”和萧鲎暗中控制的酒楼“拙春庭”这三家。
“摘星阁”一直守法经营,晚上留在乐坊的客人不多,大多是舞姬和乐师,对于大队官兵的到来虽然心有困惑,但总体还算平静。
官营妓馆“凤求凰”则不一样,晚上留宿的客人众多、人员复杂,有些还是在职的官吏,突然出现的官兵吓了他们一大跳,故而紧闭着房门不敢出来,窝在床角大气不出。
最乱的当然是“拙春庭”,明面上这是一座酒楼,有些醉酒的客人因为错过了宵禁的时间没来及回去、而在酒楼的宿房内过夜的本来很正常,但是酒楼的老板娘糜掌柜从中看到了商机,不知从哪里招来一些流莺趁夜钻进了客人的被窝,陪客人玩着各种花样,借此赚取不菲的过夜费。而这个时候正是客人们玩得最起劲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可把那些正在寻欢作乐的男女吓得够呛。
“西市的酒肆、乐坊、妓馆都听着!京兆府和卫尉府接到线报,三日前在京城行刺我朝官员的刺客正躲在西市之中,卫尉府特连同京兆府前来搜查!无关仍等全部下楼等待检查,闭门不出者与刺客同罪论处!”一名嗓门大的卫尉府官兵骑着马到处嘶喊着,向西市中的所有商家宣传。
不一会儿,几乎所有的商家都打开了大门请进官兵搜查,只有“拙春庭”大门紧闭,不配合卫尉府和京兆府的搜查行动。
“哼,这个‘拙春庭’真是好大的派头!”高颐和秦骧骑着马来到“拙春庭”的门前,高声喊道:“‘拙春庭’内众人听着,本卿在此喊三声,三声之后若不开门,即令府兵纵火烧了你这酒楼!一!二!……”
“三”还没喊出来,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群五大三粗的大汉操着钢刀从里面涌出来,堵在了门口。
“哟?这架势是准备顽抗了?”高颐冷冷地笑道,“弓箭手何在?”
随着高颐的一声大喝,一阵官兵列队的脚步声过后,十多名手挽强弓的府兵搭箭上弦,箭矢正对着这些不知好歹的护院走狗。
“本官接到线报,说是三日前行刺本官的那条漏网之鱼被西市里的某家大户给藏了起来!”秦骧走到那些打手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本来本官向先从‘摘星阁’查起的,不过看‘拙春庭’的这个架势,线报里说窝藏刺客的那个‘大户’就是尔等无疑了!”
“高大人,若不是看着这‘拙春庭’内还有众多无辜之辈,今日将这里付之一炬倒也不是不可!”秦骧朝高颐说道。
高颐冷哼了一声,喝道:“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犊子,给本卿让开道!在不滚蛋,就将尔等射成刺猬!”
那几个大汉本就是色厉内荏之辈,一看官兵这等架势,顿时就蔫了,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求饶道:“不是我等要抗拒官家搜查,实在是老板娘的吩咐,不得不照办!”
“哼!这个老板娘很是厉害嘛,卫尉府的府兵都敢拦着!来,将那个老鸨子给我抓出来!”高颐吩咐道,立刻就有两个满脸横肉的官兵冲入了酒楼内,一阵骚动后,只见二人将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提了出来,身上衣衫不整、亵衣半露,此刻她头发蓬乱、面色慌张,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下跪者何人?”高颐瞥了老板娘一眼,打着官腔问道。
“回……回大人,民……民妇糜氏!”糜掌柜战战兢兢地回道。
“何故阻拦官兵搜查刺客?你可是刺客同党?”高颐瞪着眼睛喝道。
“不敢不敢!大人这话可吓煞小妇人了!”糜掌柜伏在地上说道,“‘拙春庭’是小本经营,哪里敢包庇刺客,一定是有人诬告陷害!”
“是不是陷害一搜便知!”秦骧说道,“京兆府的属吏听着,进入酒楼搜查,但有刺客蛛丝马迹,立刻来报!”
“得令!”只见二十多名身着京兆府差役服饰的小吏提着枣红色的棍棒鱼贯进入“拙春庭”中,又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二位大人,请听民妇一言!”趴在地上的糜掌柜抬起头,低声说道,“我‘拙春庭’虽然是小本经营,但背后也是大人支持的!二位都是在京中为官的,切莫将事情做绝了!”
“什么?你说什么?”秦骧装作故意没听清楚,竖着耳朵凑到糜掌柜身旁。
糜掌柜龇着牙说道:“切莫将实情做绝了!”
“不是,前面一句!”秦骧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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