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怎么知道!”冷清秋一阵气急,伸手就掰住了李无解的手指头,“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还问我怎么知道!”
“嘶……”李无解手指被掰住,疼得指嘶气,“清儿,快放手,好疼!”
“疼吧?”冷清秋冷声道,动作丝毫不变。
“疼,疼……”李无解接连叫了几声疼。
“疼你还去春意阁!”冷清秋又使了一下劲,疼得李无解啊的叫了一声。
“你听我解释啊,真的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是有大人物要请我去的!”李无解眼泪汪汪地抬头瞧着冷清秋。
“哼!”冷清秋冷哼一声,白了李无解一眼,不过却也放开了李无解的手指,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李无解揉着手指,呲着牙,却腆着脸凑到冷清秋跟前,“清儿!”
“叫谁清儿呢!”冷清秋嘟着嘴,扭转了身子,不瞧李无解。
“嘿嘿!”李无解嘿笑一声,又转到冷清秋眼前,“清儿!”
冷清秋这次没说话也没转身,不过却白了李无解一眼。
李无解继续嘿嘿傻笑,“清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是我舅舅的货行,你说我知道不知道!”
“啊?哦!”李无解这才明白,“郭富城原来是咱舅舅啊!”
“你叫谁舅舅呢!”冷清秋掐了李无解一把,“老实交代,你为什么去春意阁那种地方?”
……
良久之后,冷清秋还带着疑惑的眼神,瞧着李无解:“真的不是你自己要去,是那个叫什么杨大人的带你去的?”
“是!”李无解诚恳地点头。
“嗯!这还不错!”冷清秋不觉吁了口气。
“嗯嗯!”李无解赶紧点头,“你想啊,我初来乍到,刚好有这么一个杨大人愿意提携我,人家叫我去,我不能不给人家面子不是!”
“哼,还你给人家面子!”冷清秋讪道,“人家愿意提携你都是你占了人家的便宜了!”
“是,是,还是我家清儿明事理,是我占了人家的便宜!”李无解腆着脸,顺道把椅子往跟前搬了搬,然后拉起了冷清秋的双手。
冷清秋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白了一眼李无解,便不再理会。
“那你说,你如今做了什么官儿啊?”
“亲勋翊卫羽林郎将!”
“这是什么官儿,几品啊?”
“五品!”
“啊,你一来就这么大的官儿啊!”冷清秋惊叫一声,站起身来。
“多大的官儿啊?”闭着的店门突然被人推开,还叫了一声。
“二舅!”冷清秋叫了一声,赶紧挣开了李无解持握着的双手。
“哦?”郭富贵随手闭了木门,瞧着冷清秋和李无解,挤眉弄眼地道,“我说怎么一整天都不见你人影,却是在这里偷会情郎!”
“二舅!”冷清秋一听,提高了声音,娇嗔一声。李无解也不觉尴尬起来。
“好,好!”郭富贵赶紧举手,顺势揉了揉耳朵,“你二舅我还不老,听得见!”说着,转向李无解,“这位小哥有些面熟,怎么称呼啊?”
“在下李无解!”
“哦,你就是我大哥说的从疏勒而来的那人啊!”郭富贵点点头,瞧着李无解,忍不住皱眉,“我们此前是不是见过啊,怎么我觉得这么面熟呢?”
“嗯?”听眼前这位冷清秋的二舅两次提起面熟,李无解也不禁细细地打量起眼前之人。
两人都在细细地打量着彼此,良久,两人的表情突然都发生了变化,“是你?”两人齐齐惊呼一声,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
“你们认识?”旁边的冷清秋瞧着两人的动作,疑惑起来。
“认识,太认识了!”郭富贵哼声道,看着李无解的表情不屑起来。
李无解瞧着眼前的胖子,不禁苦笑,暗道一句,真乃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生活处处有惊喜啊!
(本章完)
第46章 收拳,是为了出拳()
“原来那次是你偷了我二舅的钱袋子啊!”冷清秋惊呼一声,不过却又好笑起来,“你不知道,那次我二舅被我大舅骂得好惨啊!”
李无解虽然在笑,但却并不是觉得冷清秋说的事儿有多好笑,而是尴尬地笑着,瞧着一旁的郭富贵。
郭富贵则斜眼瞟着李无解,一副这件事情跟你没完的表情。
“那不……当时不知道……他是二舅嘛!”李无解期期艾艾。
“喂,说清楚了,是小秋的二舅,不是你二舅!”郭富贵本来抱着膀子斜睇着李无解,突然听到李无解的话有问题,赶紧更正了一声。
“是!”李无解赶紧称是,“那个郭大叔啊,当初是无解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您老人家……”
“我有那么老吗?”
“不老,不老,您怎么会老!您风华正茂、年富力强、朝气蓬勃、生龙活虎、生机勃勃、欣欣向荣、龙腾虎跃……”
“停,停,停!”郭富贵赶紧伸手止住了李无解,“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厉害,您怎么能不厉害!”李无解继续道,“您宽宏大量、豁达大度、宽大为怀……您胸襟开阔、以德报怨、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千秋万代、一统……一统江湖”说着说着,李无解再想不起什么词儿来了,苦笑一声,干脆道,“说吧,您老人家怎样才愿意揭过去这事儿?”
一旁的冷清秋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李无解瞧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用眼神示意,指了指郭富贵,叫冷清秋替自己挡挡。
冷清秋好不容易忍住笑,刚转过头要替李无解说话,郭富贵立马制止:“你不许替他说话!”
“啊?”冷清秋瞧着郭富贵,不禁傻眼,转过头,瞧着李无解,摊了摊肩膀,一副你瞧见了,不是我不帮,是人家不让帮的表情。
李无解瞧了,无奈地翻了饭白眼,“好吧,”李无解站直了身体,斜睨着郭富贵,“要杀要剐,随您老乐意!”
“哟呵,你小子还蛮起来了!”郭富贵一瞧,撸起了袖子,一把就朝李无解抓来。
“二舅,您别打他!”冷清秋一瞧郭富贵这般架势,吓了一跳,赶紧挡在李无解跟前。
“你让开!”
冷清秋摇头。
“你让开!”郭富贵声音提高了几分。
“我不让,除非你答应我不打他!”冷清秋梗着脖子道。
“你,你,你……我,我!”郭富贵凝噎。
“你让开,我不打他得了吧!”郭富贵顿脚,大叫一声。
“真的?”冷清秋轻声问了一句,一脸怀疑的表情。
“嘶……我说你怎么还向着外人了。到底谁才是你舅舅啊?”
“你是,你是!”
“那让开!”
冷清秋看郭富贵貌似没有多大的怒火,慢慢地让开了挡在李无解前面的身子。
李无解小心地上前,瞧着郭富贵,恭声道:“郭大叔!”
“嗯!”
见此情景,李无解和冷清秋终于送了一口气。只是未曾想,刚放松下来,郭富贵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了李无解的左耳朵。
“二舅你干吗?”冷清秋惊叫一声,就要上前。
“你别动!”郭富贵瞪了冷清秋一眼。
冷清秋只得站定不动,“二舅你不是说不打无解了嘛!”
“我哪里打他了?”郭富贵梗着脖子,喊了一声。说着,转过头,看着李无解,“小子,我打你了没?啊,我打你了没?”边说边扯了下李无解的耳朵。
李无解疼的龇牙咧嘴,听到郭富贵问起,赶忙道,“没,没,没打,没打!”边说边嘶气。
“哼!”郭富贵哼了一声,这才放开了李无解的耳朵。
冷清秋赶紧上前查看,只见李无解的耳朵整个都发红,看的冷清秋心疼不已,忍不住回头喊道,“二舅你瞧你都把无解耳朵揪红了!”说完了,回过头,看着李无解,心疼地问道,“疼不疼?”问完了,凑上小嘴儿一边吹着冷气,一边轻轻地抚摸着李无解的耳朵。
“还好,还好!”李无解瞧着郭富贵,见郭富贵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终于放心下来。
“坐下,还想显你两个个头高啊!”郭富贵坐定后,瞧了还在站着的两人,忍不住叫了一声。
“我……”冷清秋刚想说话,却被李无解拦住了,“哎,坐,坐!”李无解拉了冷清秋的胳膊,到另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小子,我问你,那次你是怎么偷走我的钱袋的?”郭富贵问了一声,却又忍不住道,“那名女子,还有那个当街非礼女子的男子,是不是都是你一伙的?”
“郭大叔真是慧眼如炬,我们的这点小伎俩居然都被您看穿了!”李无解一只手扶着耳朵,另一只赶紧竖起了拇指。
“哼,慧眼如炬个屁!”郭富贵有些恼羞成怒,瞪了李无解一眼,“慧眼如炬还能叫你们得逞了?”
李无解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尴尬地笑笑。
“来,二舅,喝茶!”一旁的冷清秋赶紧倒了一碗茶,端到了郭富贵眼前。
郭富贵瞧了一眼,接过冷清秋递来的茶碗,喝了一口,“小子,我那钱袋子里当时可是装了二十片片金叶子,十五颗玳瑁珠的。你说,该怎么赔我吧!”
李无解一听,突然想起了,金叶子倒是被师父存了起来,而那什么玳瑁珠,却是被当作聘礼送给了大师兄王霑的妻子青衣,这次出发的时候,还看见自己那小侄儿脖子上挂着那珠子呢。
李无解接过了冷清秋递来的茶碗,“那个……郭大叔啊,您那金叶子倒是还在,不过那个什么玳瑁珠却是老早送人了……”看着郭富贵正要发作的样子,李无解又赶紧作声,“不过我都会赔您的!”
郭富贵听了,忍住气,点点头。
“不过呢,您老人家看我这刚刚到京城,也还刚刚做了那什么亲勋翊卫羽林郎将,还没机会受贿贪污呢,等我来日贪污受贿了,有了钱了,再还您成不成?”李无解说完,一脸真诚地看着郭富贵。
郭富贵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无解,手中端着的茶碗举在空中,也忘了放下。
一旁的冷清秋见惯了李无解无赖模样,见怪不怪,隐隐还有些娇嗔地看着李无解,一副你怎么胡说八道,吓着了二舅怎么办的模样。
“你厉害!”郭富贵放下手中的碗,朝李无解竖起了拇指。
……
就在长安城进入深夜的时候,远在西域之外的小勃律却是华灯初上。
孽多城的王宫虽在,却是灯火阑珊,隐隐有败落的迹象;而在不远处,原来的孽多城守军军营的位置,一座新崛起的军镇却显得异常热闹。
孽多已经划归唐朝安西节度使高仙芝治下。而负责孽多军务的,是此前陪李静忠达到过疏勒的庞士英。
本来,在高仙芝班师的时候,留下了原来的疏勒镇守捉使赵崇玭暂代守捉使驻扎孽多,本意也是打算等高仙芝确定了自己的地位后再将赵崇玭转正——赵崇玭到底是镇守疏勒多年,经验丰富,孽多城刚刚拿下,恰好需要这样一位老资格的守捉使。
只是不曾想,赵崇玭的守捉使的位子被庞士英半路截胡。这其中,又不知道涉及了多少高层的利益博弈,只是,作为下层的士兵,往往并不懂得上层权力博弈的规律,只知道自家大人居然被架空了,自然,代替了自家大人的人成为士兵们针对的对象。
面对军心躁动,庞士英只管显露出当初审问王霑几人时的酷吏本色,只一个办法:撤换,惩处。不听你多说什么,不听你内心有什么不服,只要你有异议,就撤掉换上自己带来的人,胆敢不从者,严厉惩处。
而庞士英带来的人也不曾想着与原来驻守孽多的将士之间和谐相处,仗着几分庞士英的威严,也往往对底下的将士任意责骂,脾气暴些的,甚至拳脚相加。渐渐地,军心浮动起来。
此刻,在军镇西南的位置,一间屋子里,正聚集了一些人,将士皆有。
“郑大哥,您说句话,只要您愿意带头,我们就反了他庞士英!奶奶的,咱们兄弟已经受够了他的鸟气!”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朝着一旁一脸风霜之色的郎将郑冠杰叫喊着。
“闭上你的鸟嘴,你成天就知道气老子!”说着,瞧着周围蠢蠢欲动的其他人,“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那庞士英再怎么说也是朝廷的官儿,我们一旦反了庞士英,也就是反了朝廷。你们谁愿意戴上反贼的帽子老子不管,但老子坚决不戴!”
几句话说的,场面又静默了下来。
“王霑,瞧你一直不说话,你有什么想法,别一直闷着,也跟大伙儿说说啊!”一旁的络腮胡子的大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捅了捅身边正低头思考的王霑。
王霑一抬头,瞧着众人都望着自己,“什么想法?没想法!”
“哎,我说王霑你瞧你个怂样,那庞士英可是第一天来就针对你,你怎么就知道低着头忍气吞声?”
“忍不下去也要忍啊!”王霑瞧着众人说道,众人一听,纷纷露出不屑来,络腮胡子的大汉甚至就要开口辱骂王霑,却又听到王霑开口道:“有时候,低头,是为了仰头;收拳,是为了出拳!”
“嗯?”众人疑惑。
“你打人之前,一定要先把拳头握住收回来,然后再猛地打出去,那样子,才可能一击毙命不是!”王霑说着,站起身来,朝郑冠杰恭敬道:“郑郎将,属下带人前去夜巡。大人早点休息!”
王霑出去了,却留下了一脸沉思的众人。
(本章完)
第47章 兵部尚书李林甫()
第二日,李无解被冷清秋叫醒了,只是,虽然起来了,但是却依旧有些迷糊,打着盹,摸索着去洗漱。本来,李无解长途劳顿都未曾好好休息,昨日白天奔波,夜晚又被郭富贵纠缠半宿,临休息时已是半夜,不瞌睡才怪呢。
当然,被人叫醒的还有太子李亨。李亨是被李静忠唤醒的。听到李静忠的唤声,李亨睁开眼,左右一瞧,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宿在了春意阁。
李亨将搭在胸前的一只嫩藕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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