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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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秦歌-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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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城墙根下顿时惨嚎声一片,云梯上的秦兵也噼里啪啦的如同下饺子一般,皮肉被热油一滚早就熟了,用手一扶那是一掉一片!刚才怒骂的大汉翻着两只烫熟的眼白,嘴里呼呼的冒着热气,猩红的血水顺着嘴边直趟!他茫然的伸着双手,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本能的想要离开城墙,就听见城上又是“哗”的一声。

    这次浇下的不是滚油,而是冰冷的井水,被热油所伤的秦兵猛的被冷水一激,身上的皮肉竟然开始自行脱落,伤兵的**声越来越少,无数人努力爬行的伤兵在痛苦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日你先人!”费昌双目赤红,弯弓搭箭,几名向城下丢火把的韩兵纷纷被命中面门,仰天倒下,旁边的副将急忙拉住他,急急说道:“统领,赶紧撤吧,云梯保不住了。”

    “结盾阵!”

    平日里的训练起到了效果,残余的秦兵抄起大盾重新集结到一处,阵内搀扶着伤兵,慢慢的向军阵退去。

    城头上传来阵阵欢呼,韩人忙着烧毁云梯,并没有出来追杀的打算,费昌恨恨地看了城上一眼,最后一个回归了本阵。

    白起坐在中军帐内,面上无悲无喜,似乎对进攻受挫毫不在意,帐帘挑起,费昌胡乱的包扎了一下就闯进大帐。

    “将军,韩人抵抗凶猛,浇沸油烧云梯,墨麟营折损超过三成,不得不撤出战斗。”费昌一把扯掉头上的绷带,沉声说道。

    白起点了点头,并没有拿私自退兵这一点说事。前线的战斗瞬息万变,统军将佐自然有临时变通的权利,云梯都被烧毁还不撤退,难道站在城下当靶子么?

    “费统领无须自责,头一战难打大家心中有数,下一波进攻你们墨麟营就不用参与了,在后营好好调整一下,轮到你们的时候我自会安排。”

    白起的态度倒是让准备接受责难的费昌一愣,秦人作战历来都是奋勇直前,可是一旦作战失利,那是必须受到责罚,而且这个责罚是不问原因的。哪成想,白起不但轻易放过了自己,甚至连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这就有些奇怪了。

    大帐内的安排费昌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直到他带着墨麟营的残兵回到后营也没想明白原因。

    接下来的几日,白起果然没再下令让墨麟营出战,费昌每天望着硝烟弥漫的城墙出神,心思简单的他实在是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因为其余几营与墨麟营一样损兵折将,一样没有占领城墙,有的营甚至战损超过了五成!

    人命在白起的眼中不过是一串数字,他没有任何体恤兵力的想法,他要的只有胜利,如果有人在他通往胜利的路上设置陷阱,那么就用人命去填就好了。

    “将军!城门马上就要攻破了,为什么将我们撤回来!”今日攻城的是白起手下一员悍将,此人带着亲卫顶着矢石,亲自抬着冲锤猛击城门,眼看着大门摇摇欲坠,只要再来几下就能破开,后面突然传来鸣金之声。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估计换了谁都不能咽下这口气!

    “执行军令!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对于自己的嫡系,白起还是舍不得拼光的。这几日宛城守军各种招数层出不穷,可见里面有一位相当厉害的防守大师,不过这并不要紧,宛城是自己这次征韩的最后一战,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宛城必须拿下!

    韩人的抵抗已经稀疏了很多,估计他们已经准备收缩兵力固守瓮城了,困兽才是最可怕的,这个时候没有必要让自己的嫡系去趟雷。

    “去叫墨麟营统领费昌过来,这破城的功劳就送给他吧。”

    “将军!这!。。。”

    “快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墨麟营的末路(二)() 
这年头,听说过让梨的,听说过让路的,就是没听说过让功劳的,眼看城门将破,白将军却鸣金收兵,这让直肠子的费昌十分不解,更不解的是白将军安排自己的墨麟营去攻城门,这不是明显把功劳往自己这儿推么!

    话又说回来,当兵的就是吃这卖命饭,军令之下哪怕明知送死,也得硬着头皮冲。于是,费昌爽快的接了军令,也不理会帐内同僚赌气的目光,出帐整军去了。

    城内的韩人好像放弃了城门,在这难得的间隙内,竟然没有人来休整城门,城墙上也只剩下零星的老弱在那里苟延残喘,整座城池都透着一股末路的气息。

    “咚咚咚咚!”战鼓再次响彻大地,墨麟营做为主攻,率先出营,盾甲护着冲锤形成了一个箭头,直直奔着城门而去。左右两翼各有一营辅助,架着云梯再次攻到城墙之下。

    城上落下了零零散散的碎石,绝望的拖延着秦兵的脚步,可这一切如同薄薄的纸片,在悍勇的秦兵面前被撕的支离破碎。

    “轰隆!”

    就在秦兵登上城墙的时候,本就摇摇欲坠的城门在墨麟营的反复撞击之下轰然倒地,费昌带着兴奋不已的士卒第一个冲进了城内。

    进城之后才发现,这外城墙与内城墙之间不过百十步距离,瓮城上韩军旗帜招展,墙头上却没有韩兵守卫,冲进来的墨麟营仿佛一拳打在了空气中,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喊杀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难道韩兵知道抵抗不住,已经撤退了?

    费昌紧张的回过头,见外城的城头上密布的都是秦兵,身后的城门洞空空荡荡看不出有什么陷阱。可是这诡异的平静引起了费昌心底的不安,多年厮杀的经验让他隐隐的感觉到了哪里不对,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你们几个守住城门,其余人继续攻城!”

    “诺!”

    就在这时只见两条火线从城内蔓延而出,速度之快让人咋舌,心中的不安终于爆发,尽管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费昌还是第一时间吼道:“撤!快撤!”

    可惜,一切都迟了,火线烧到了城门洞内,一块被涂成青砖颜色的断门石从门洞顶上坠落,死死卡住了众人逃生的出路。除了离城门较近的几人在第一时间逃出升天,墨麟营大部被困在城内!

    费昌拼了命的驱赶着混乱的秦兵,上城墙,那里有秦兵守护,那里是墨麟营最后的退路!可是当另一条火线烧到城墙顶上的时候,费昌彻底绝望了。

    火线引燃了藏在暗处的易燃之物,内城里早已调整好角度的投石器将一个个灰罐子砸上了城头。

    “轰!”

    罐子破碎,里面的液体遇到明火剧烈燃烧起来,火势迅速蔓延,转瞬间城头上一片火海。

    凄厉的惨叫声让墨麟营的将士止住了脚步,费昌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人形火炬或跳下城墙,或陷入火海,油脂爆裂的噼啪声不绝,浓烟与肉香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在众人的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几名入伍新兵再也忍不住,扶着滚烫的城墙呕吐不止。

    惊慌的情绪在队伍中蔓延,当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出现在瓮城城头的时候,这种情绪达到了极致。

    “都慌什么!”费昌站在台阶上一声大吼。

    “没有退路我们就向前冲,大秦的汉子什么时候出过孬种!一个个像个娘们似的嚎什么!所有人听令,结成方阵,盾甲守护,用冲锤撞瓮城城门!”

    “结阵!”

    “为了大秦,给我撞!”

    “为了爹娘,给我撞!”

    “为了妻子,给我撞!”

    “哈!嘿!哈!嘿!”

    战场上的喧嚣已经远去,只剩下墨麟营的残军架着冲锤在一下下的撞击城门,城头上的韩军盯着城下拼命撞击的秦军,手上的弓弦松了松,似乎有一些不知所措。

    “哼!”徐泽一声冷哼,用手重重的敲了敲箭垛,回身向后面喊道:“火油!”

    一坛坛的火油落在了秦兵的盾牌上,黏黏的,顺着盾牌之间的缝隙径直淌下,沾满了秦兵的衣甲,年少的新兵抬着冲锤,忽然开口说道:“看这黏糊劲儿,让我想起年关时老娘做的米糕,那味道比这个好闻多了!。”

    “哈哈哈哈。”

    新兵的话引得众人一阵大笑,周围的气氛似乎也轻松下来,不像是在战场,倒像是走在回乡的小路上。

    费昌抬起头,看着逐渐落下的火箭,大笑道:“兄弟们!回家!”

    。。。。。。

    赢广双目赤红,拳头狠狠的砸在桌上,说什么也不愿相信这个自己付出了无数心血的墨麟营就这样没了。

    “我那时候离的城门近,侥幸逃到城外,里面的喊声听的清清楚楚,他们是要回家啊。。。”马老三这个铁铮铮的汉子,说到此处也禁不住泪如雨下。

    “等火息了,白将军亲自带军攻破外城,将众将士的遗骸抢了出来,整个盾阵都已经烧变形了,血肉和融化的大盾混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咱们墨麟营,太惨了!”

    “后来呢。”赢广努力收敛了下心神,沉声问道。

    “后来白将军将宛城四面围困,日夜攻打,整整打残了五个营,终于拿下了瓮城,徐泽父子及一干将领被俘,然后白将军下令。。。下令。。。。”

    看到马老三犹犹豫豫的样子,赢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紧张。

    “白起后来下了什么命令。”

    “白将军将徐泽等一干俘虏缚住四肢,跪摆在墨麟营被烧焦的盾阵前,又在每个人身上浇满火油,活活焚烧致死,然后命令大军,屠城三日!撤军之时更是将整座宛城付之一炬。。。。。。”

    “呼!”赢广长出了一口气,白起帮墨麟营报了仇,这是恩,得记。可是为什么撤下他的嫡系,而让墨麟营去破城,这里面肯定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如果真的有人想致墨麟营于死地,那这就是仇,得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太子悼() 
又是一个艳阳天,微风顽皮的掠过树梢,卷过旗角,在挂满节日彩祉的秦庭内游荡,朝中的王公大臣个个喜气洋洋,哪怕是平日里政见不合的对头,也都笑眯眯的聚在一起,谈论着月氏臣服的经过。

    在这片欢乐的海洋里只有一个人闷闷不乐,墨麟营的覆没就像是一块巨石重重的压在赢广的心头,今天他要在这里接受秦王的召见,顺便交出他手中所有的权利。抬起头,天上的云朵正在慢慢的移动,风向哪边吹,它就向哪边走,可能是身不由己,也可能是顺势而行,谁又能说得清。

    欢乐的气氛也布满了咸阳城内,街上的行人比往日足足多了两成,一队小小的胡商穿过了巍峨的咸阳城门拐上了十字大街,顺着大街一直向东,最后拐进了城内最有名的烟花巷。虽然有人对胡商跑去烟花巷歇脚有些奇怪,但这样的小商队在咸阳城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或许人家的货物特殊呢,所以也就没有人过去盘问。

    眼瞅着到了中午,墨印陪着赢广娘坐到了院子当中,嘴里唠着话儿,目光却一直向门口飘,今儿个可就是进朝述职,赢广怎么着都得面见秦王,两人之间的仇恨几乎没有调和的可能,所以也就不奢求能有什么褒奖,只要顺顺利利的回来就好。

    “你们聊什么呢。”

    正说话间,就见赢广拎着铜盔大步走进了小院,典军将马栓在门口,跟着走了进来。

    “没聊什么,没聊什么,你回来啦,朝中怎么安排你的?”墨印红着脸,抢在赢广娘之前截住了话头,转移了话题。

    “怎么安排?呵呵,赋闲在家,听候调用。”赢广掰着手指头,看着剩下的两根手指,笑着说道:“站了一上午,就得到这八个字。”

    “能安安稳稳的在家也不错。”赢广娘接过赢广手里的铜盔,拉着儿子的胳膊,拽到自己的身前,抬起手捏了捏赢广的脸蛋,这亲昵的动作一下子让赢广忸怩起来。

    “娘,我都多大了。。。”

    “再大也是娘的儿子!”相当的理直气壮。

    。。。。。。

    “不就是逛个妓院么!她管不着!”同样的理直气壮,十四岁的太子悼带着贴身小太监,笨拙的翻过了太子府的围墙,回头听到小太监的唯唯诺诺的劝阻,不由得怒道:“看也不让看,碰也不让碰,我堂堂大秦太子偏偏娶了一个花瓶!说什么岁数小伤身体,小爷我纵横花海数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你要是再敢多嘴,小心用你去垫渠!”

    小太监哪里还敢说话,率先跳下墙头,踮着脚,让太子悼踩着自己的肩膀下了墙,两个人一前一后钻入了旁边的胡同。

    鸣蝉馆的**正笑眯眯的站在门口,一双精明的眼睛不停的在周围过客的身上扫过,忽然见两名清秀的少年远远的走了过来,**眼睛一亮,放开嗓门喊道:“本馆新来一名小娘子,十三四的年纪就练的一身好本事,今日放出话来,只要能入得了她的法眼,这头一夜的缠资可就免了!”

    太子悼冷笑一声,心道小小把戏也敢在小爷面前耍弄,反正也是无聊,且去看看有什么花头。

    想到此处,太子悼回头对贴身小太监说道:“小牧,银钱你可都收好?”

    小牧按了按侧腰,点头道:“少爷放心,足兴着呢。”

    “走,陪少爷进去耍耍!”

    **见这年轻公子走了进来,脸上笑意更浓了三分,膩着嗓子道:“公子可是好久没来啦,你个小没良心,要不是今日新来了妹妹,你是不是要假装过去不成。”

    太子悼挥手在**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笑道:“你这**忒会哄人,赶紧让那新来的妹妹出来,如果有什么花头,小心回头拆了你的店。”

    “哎呀,瞧您说的,咱在这烟花巷也是响当当的招牌,到时候您就瞧好儿吧。”

    太子悼也不再多说,随着**穿了前厅,进了大堂,就见堂顶吊着一盏九鲤飞鱼灯,周围红漆的柱子缠着金丝,二楼上,衣衫单薄的姑娘拿着手帕,扶着栏杆对着堂下指指点点,与下面的恩客娇声艳语的调笑着。不远处,一名粗犷大汉抱着一名半裸的姑娘几步上了二层,脚尖向前一递,点开房门,大笑着将姑娘抛到了粉床之上,引起了一声惊呼。

    下面的客人见状,口中发出阵阵叫好之声,惹得旁边的姑娘一阵娇嗔,你摸我一把,我亲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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