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完全不明白。
还有玛丽安娜也是。
她们两个是一起看到了大帝国的强大,是一起看到了公海舰队的战斗力之强,而她也一样把自己当做敌人一样戒备。
好像自己会随时毁掉她深爱的法兰西一样
难道自己就不是深爱着法兰西的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她凭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贵族都是敌人贵族都是不可信任的
贞德打开窗户,把挂在墙上那个用颇为沉重的画框装饰的她和玛丽安娜在一起的那张画像扔出了窗外,朝窗外卫兵的脑袋上扔了过去。
窗外发出了砰的声音,然后就是哗啦的一身,显然贞德得手了。
但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把窗户关上了。
要郁闷就郁闷去吧,除非你们真的想要杀掉我。
反正我早就已经死了,在塞瓦斯波托尔号朝大主教号开火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死了。
江岚一想到那个至今生死不知的男人,贞德就趴回了床上无声的痛哭了起来
都是玛丽安娜的错,都是她要他来法兰西
都是他的错,明明可以留在佛得岛,明明可以去大帝国,去条顿,去圣彼得帝国,非要跟着大主教号回法兰西
都是这些该死的贵族的错,如果没有这些人,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自己的错,都是主教爷爷的错贞德把所有她能责怪的人,都在心里责怪了一遍,但这样丝毫无法让她轻松下来。
现在的贞德反而觉得更抑郁了流淌的眼泪越来越多,哭声也越来越不能自已。
少女的凄凉的悲鸣融入无尽的黑夜,没有人能体会她的悲伤,没有人会在乎她的哀痛。
而窗外传来了人声和很多人走动的声音,想必是那名被沉重相框砸中的卫兵被人发现了吧
第194章 188。天下第一()
凡尔赛宫的主楼一楼,伊丽莎白所居住的客房距离贞德和玛丽安娜的公主套房并没有多远,而且和所有单身小姐以及独自居住在凡尔赛宫的夫人们的房间一样,一眼就可以看到外面的花园。
身穿女仆服显得非常贤惠的玛蒂尔达在桌子上轻轻的放下一杯添加了少量牛奶和蜂蜜的红茶,然后离开了房间。
伊丽莎白有点头疼的看着眼前的玛丽安娜,自从这个小丫头和她的姐姐大人闹掰了之后她就总是会往这里跑。
唉说到底这也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罢了,没有人让她依赖她就会感到不安伊丽莎白在精神上摇了摇头。
哪像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压根没人愿意多看自己一眼,全靠自己一点一点的去争取,可惜最后还是什么都没了
一想到自己的舰队,还有那些没能跟着自己踏上大主教号的姑娘们,伊丽莎白的表情就有些黯然。
你是多么幸福啊法兰西的珍珠,法兰西的至宝,在法兰西没有人不爱你,没有人不去保护你,就连那个来自万里之外的龙歌的那个家伙最终都是因为你倒了大霉想到这里,伊丽莎白的嘴里忽然变得有些酸酸的,人也变得有些难过,也不知道哪个家伙是不是还活着
唉无论怎么看,自己都比这丫头优秀多了为什么我就要遭这样的罪呢伊丽莎白现在内心中感到有些嫉妒。
和一个13岁的小孩子去比的自己也真是够了这位来自大帝国的公主殿下现在满脸都是苦笑
玛丽安娜一边喝着江岚绝对喝不惯的茶水,一边看着某公主在那大玩变脸秀。
“咳咳”发现自己正在被玛丽安娜盯着看的伊丽莎白顿时感到有些脸红。
然后玛丽安娜的脸也有些开始泛红
请不要误会,这两姑娘之间没什么不正常的关系,只不过玛丽安娜的出现方式略有些不正常罢了。
玛丽安娜是哭着出现在伊丽莎白的面前的。
哪怕在面对亨利威胁的时候她表现的再平静,也不代表她对于江岚现在所受的苦难能够平静下来。
直到伊丽莎白心虚的赌咒发誓说江岚现在肯定没有生命危险,近卫队还有充裕的时间去营救他,这小丫头才停止了哭泣。
真是个罪恶深重的男人
然后伊丽莎白就真的心虚了,别忘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江岚是不是还活着。
她也想知道那家伙的状况,但是军情局在她来到巴黎之前,就已经和自己那位伊莎贝拉皇姐的猎犬们围绕着整个巴黎展开了暗战,尤其是在江岚被劫持之后,整个巴黎的暗世界就好像是一锅滚油中被倒进了一杯冷水一样。
现在巴黎的状况越来越混乱,平民和贵族有点开始对峙的味道,贵族之间也有不少裂隙,还有圣彼得会参与进来是预料之内的事情,伊丽莎白很清楚那位无冕女王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但关键问题在于这里面还有船族,还有伊莎贝拉手中的官方力量,条顿,提尔皮茨家的隐形力量,自由联邦,甚至连圣日皇国都像个老鼠一样在旁边观望,这简直叫不可思议。
而军情局的特工们在这滔天的时代巨浪里也就如同一叶浮舟一般,自顾不暇。
伊丽莎白完全无法理解,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究竟哪来那么大的能量?居然能把整个法兰西搅动的不得安宁。
现在的法兰西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炸弹,而那个人就是这颗炸弹的导火索,一旦他死了,这颗炸弹估计会瞬间炸平整个法兰西。
不过也不能把锅全部丢给江岚,从大帝国崛起开始,法兰西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局势早已不可挽回,而江岚只是恰好成为了那根导火索罢了,无论有没有他,法兰西都会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中走向毁灭,只不过他的出现和他的遭遇加快了这一进程罢了
伊丽莎白有点同情的看了一眼玛丽安娜,然后开始更加的同情自己。
谁让她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法兰西呢?
她当时有点太过依赖那个倒霉蛋,然后做了个错误的选择啊
现在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的伊丽莎白只感到极度的不甘心,她什么时候落到这种地步过?
可不甘又能怎样呢?伊丽莎白虽然不擅长作战,也不太擅长政治,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聪慧,她知道,没有力量的自己,唯一的自保方法就是顺应潮流,并想办法积累足够的力量把自己摘出去。
而江岚,他是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才真正意识到这一点的。
不得不说,沉浸于和平年代的人,在这样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中简直就是个杯具
说到杯具,江岚他们现在正在一辆厢式货车上被颠得七荤八素,而闯过暴风雨都没有晕船的某人现在居然晕车了
不过幸好症状不算太严重,而且在把胃里那些隔了不知道几夜的面包全吐出来之后眩晕感也降低了不少,只是007先生又把自己的巧克力朝他递了过去。
“谢谢”有点虚弱的江岚现在虽然没有一点食欲,但还是剥开巧克力的纸包装吃了起来。
看到江岚的表现邦德暗暗的点了点头,如果因为难受就不吃东西的话,那还没等车到达巴黎,这家伙就会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晕车是一种能克服的病,但常人往往因为太过难受就只会试着去逃避,而并不是克服它。
眼前的男人显然并不是常人,他目前的行为还算对得起他的身份。
“晕车的时候吃巧克力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不会那么容易吐出来。”江岚一边啃着巧克力一边略有些虚弱的说道。
邦德笑着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法兰西的局势有点不妙,现在巴黎那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一个人窝在小角落里享受着晕车的快乐显然不是某人能受得了的,他决定用聊天来转移注意力和打发时间。
“圣彼得帝国公开谴责了法兰西,而且巴黎的平民好像也在准备进行一场暴动,规模特别大的那种,现在法兰西的就像是一个炸弹。”邦德回答道。
“能把伊丽莎白炸死的那种?现在的状况居然这么惨烈?”听到圣彼得的动作让江岚感觉心中有些暖暖的,这肯定是叶卡捷琳娜做的,但邦德后面的话就让他有些目瞪狗呆,当初在巴黎的时候,他可一点都没有看出巴黎的状况有什么不妙。
“这些都是在你出事了之后才忽然爆发出来的,哎呀这让我想起了之前在南法兰西海的那场战争,我不得不说一句,你搞事的能力真是天下第一。”邦德笑着说道,还伸出手给江岚竖一个大拇指。
江岚有点囧,这句话他貌似在不久的以前有谁对他说过一次的来着
第195章 189。烙印()
“我只是恰逢其会罢了,什么破事都会自己找上我,我也很烦恼的好不?”
这是昨晚江岚和邦德聊的最后一句话。
作为一名顶级特工,邦德曾抽出过足够的时间去研究世界各国的历史。
这也是为何他能够成为顶级特工的原因之一,因为他往往比那些外国人更了解他们的国家,他们的文化,他们的思维。
而在历史中,邦德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规律。
就好比眼前这个正在呼呼大睡的家伙,历史上总是会有这么一些人被各种各样要命的“破事”缠身,而那些人只要能活下来,基本都会成为伟人。
比如伟大的亚瑟王,他是一个私生子,老国王无后,贵族们对王位虎视眈眈,为了保护亚瑟,老国王把他交给大主教梅林带出王宫藏了起来,但即便如此他的童年依旧是在被无穷无尽的刺杀中度过的。
而且,成长中的亚瑟连骑士都不是,他只是被寄养家族里一名骑士少爷的随从,他甚至连扈从都不是。
传说中拔出石中剑者即为不列颠尼亚之王,但当年拔出石中剑的亚瑟究竟遭到了多少贵族的抵制,为了成为不列颠尼亚之王他究竟和多少骑士发生过多少次战斗,其中又是有多少次险死还生,人们不愿意在历史书上记载这些东西,但这并不代表邦德会和那些愚蠢的人一样觉得这些东西并不存在。
当然,不管如何,最终活下来的亚瑟王,他统一了整个大陆,并把不列颠尼亚从王国打造成了一个帝国,而这个帝国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亚瑟王只是其中的一例,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他们有的成功活了下来,并开创了一个时代,而更多的人,则死在了寻求命运的坎坷道路上,什么都没留下。
那么眼前的这家伙又会怎样呢?
邦德眼神复杂的看着江岚。
在理智上,他应该除掉江岚的,因为现在是帝国的时代,如果有人要开创新时代的话,那么必然会代表着帝国的落幕。
但邦德毕竟不是机器,或者说他就是个机器,他不愿意杀掉这个有意思的家伙,而且军情处还需要依靠这家伙把公主殿下送出法兰西,还有,没有人命令他必须要杀掉这家伙,他为什么要无端的制造杀孽呢?他是特工,又不是杀人狂。
那你就坚强的活下去吧,伙计,我也想好好的看一看,新时代的诞生
邦德笑了笑,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他可不是这个悠闲的等着那些破事找上门的命运之子,他得自己加入到那些破事中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去送死一样
不过一想到面前的这家伙大概天天都有死神在他的脑袋上把镰刀挥来挥去,邦德忽然感觉自己心里舒坦了很多
天色渐亮,阳光明媚,静悄悄的巴黎仿佛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显得有些浮华而空洞。
马塞尔在凌晨就离开了奥诺雷的家,为了赶时间他打算在车行开门的时候就去租一辆汽车离开巴黎,去遥远的乡下寻找他的家人。
而奥诺雷一家也在东方出现亮光的时候,就早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前往马赛的长途公交车每次出发都很早。
出生街女的拉贝尔在昨夜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丈夫的安全感,哪怕是不停吹过去的寒风,也无法刮走她脸颊上的红润。
“走吧,亲爱的。”奥诺雷一只手抱起儿子,另一只手搂住爱人的腰,慢悠悠的朝距离他家并不远的车站走去。
虽然夜间的第10区不会有任何普通人愿意涉足,但在白天,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这里和其他治安良好的街区并没有什么不同,奥诺雷一家三口幸福的在道路上漫步着,无人的寒冷街道仿佛都被温暖了一样。
但如果有人走到他们的面前,并仔细的观察他们的话,那么他就会发现,奥诺雷的眼中有着一丝决绝,而拉贝尔的眼中有着一丝哀愁。
“奥诺雷,你真的决定了么?”拉贝尔的声音中透露着些许的不安。
“亲爱的,我说过,我不会抛弃你和孩子的。”奥诺雷轻轻的抱过拉贝尔,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拉贝尔的出生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好,这让她成为了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所以她宁愿让奥诺雷继续投入工作之中,也不愿意拖住他的脚步。
她害怕因为自己和孩子的拖累,使得奥诺雷最终厌烦她们,抛弃她们。
而如今,她却希望自己能够拖住他的脚步,哪怕这会让她和孩子被抛弃。
但奥诺雷却是那么的坚决坚决到拉贝尔连他的衣角都拉不住
昨夜,在经过一番温存之后,奥诺雷说出了他的想法。
他想要建立一个自由平等的法制社会,让人人都在光明下行走,让拉贝尔和小奥诺再也不用因为他的职业而只能躲藏在阴影里。
拉贝尔起初并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但她之前的人生注定了她会是个敏感的女人。
法律是为贵族老爷们服务的,只要贵族还存在,法兰西就不存在任何自由平等。
他想要推翻贵族
如此狂妄的想法吓到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我们一起离开本土,哪怕就只是到佛得岛,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安安静静的生活,不好吗?”拉贝尔哀求道。
“我的拉贝尔,我亲爱的,哪怕我解释了你也不会理解的,你只要知道,我必须要这么做,这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奥诺雷不舍的抚摸着拉贝尔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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