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启问道:“小子能不能看一下李蛋子的断指伤?”
刘老医师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小家伙儿已经很虚弱了,此时应当让他好生休息才是。至于断指伤,老头子之前看过,指头是被刀子直接砍下来的!”
夏无启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不禁惊呼道:“被刀直接砍下来的?那这定是李蛋子叔婶所为无疑了!”
刘老医师对于夏无启的说法不敢苟同,微微摇了摇头回道:“这事儿不可武断呐!我们一没有亲眼看见二没有人证,这样武断地断定是李蛋子叔婶所为未必服众啊!”
夏无启觉得刘老医师说的在理,所以拱手笑道:“老前辈所言极是。自从父母一死,再加上叔婶容不得他,李蛋子便与那些经常受他欺辱的街头孤儿无异。原先受他欺负的孤儿们见他没有了倚靠,自然会群起报复。一怒之下将李蛋子小指砍断,这也未尝不可!”
刘老医师回道:“小哥所言不差,所以说这人的天性啊!唉”刘老医师话只说了半句,便从小药徒怀中接过了药罐,继续给李胜上起了药。
不一会儿,李胜的身上再次被一层绿色的草药所覆盖。草药上好,刘老医师抽出一条绷带,开始给李胜包扎起了伤口。
夏无启见刘老医师再次忙碌了起来,很有眼力劲儿地接过小药徒手中的扇子,一边驱撵着蝇虫一边笑道:“人的天性固然重要,但是后天的引导更不可少。更何况”
正当夏无启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刘老医师的包扎手法引起了夏无启的注意。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新式包扎方法,夏无启的脸色逐渐变得精彩了起来。
“况且什么?”刘老医师见夏无启话说到一半便默不作声了,随即问道。
夏无启盯着老医师的双手入神,以致于刘老医师已经停手看着自己都没有发觉。刘老医师似乎意识到了夏无启发现了自己的新包扎法,不禁为自己的大意而自责不已。
刘老医师对小药徒说道:“老夫去配些汤药,你来包扎!”小药徒应了一声后便开始小心翼翼地给李胜包扎了起来。
由于刘老医师用的包扎方法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方法,所以接手的小药徒顿时犯了难,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无助地看了看正在药架旁选药的刘老医师,小药徒撇着嘴说道:“祖爷爷,这种包扎法您没教过我啊!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弄下去。”
刘老医师淡淡地笑道:“呵呵哪里是什么新方法,老夫方才和你夏伯伯说话时走了神下错了手,你按照以前的包扎方法包扎即可!”小药徒应了一声便重新给李胜包扎了起来。
夏无启看着正在配药的刘老医师,心中认定了他在说谎。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配药的刘老医师,夏无启继续说道:“呵呵况且就拿平儿来说,平儿性情这么好那还不是因为老前辈您教导有方?说实在的,小子真是羡慕平儿!”
刘老医师扭头看了看夏无启,然后回道:“呵呵小哥说笑了,平儿哪里有什么能让小哥你羡慕的?”
夏无启微微咧了咧嘴角笑道:“自然是能做您的徒弟了啊!”
“唔?”
夏无启的这句话让刘老医师一时间没了头绪,“羡慕做老夫徒弟?”刘老医师心中喃喃道。
“呵呵小哥着实说笑了,世人皆知你夏无启年纪轻轻便在医道上颇有作为。老夫痴长了这么些年也不过小哥的造诣,说来真够惭愧的!”刘老医师放下手中的药材,脸色有些不大自然地回道。
夏无启显然不认可刘老医师所说的话,微微摇了摇头说道:“老前辈实在是过于谦虚了,且不说别的,单就说可以让赵政小儿起死回生便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本事!相比于老前辈您,小子的医道学识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刘老医师一听夏无启说赵政之事老脸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随即干笑了一声说道:“呵呵,老头子不知道小哥从何谈起认为老夫拥有让人起死回生之术?那晚赵政小儿的确伤势很重,但并非街坊所说的那么玄乎。”
“那您那晚去找小子这是为何?能让老前辈您摸着黑来找小子,可能是小事?况且老前辈当时也对小子说过,说赵政小儿快不行了,希望和小子合作,难不成时隔几个月老前辈您全忘却了?”夏无启追问道。
刘老医师此时陷入了两难境地。若承认赵政是自己治好的,可以预见到日后自己会面临无尽的麻烦;若是矢口否认,那么极有可能将夏无启的注意力引到赵政身上。以夏无启的脾气,若让他他得知赵政是个逆天般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非得大乱不可,而这刘老医师最为不想看到的事情。思前想后,刘老医师决定自己将这件事儿往自己身上揽。
刘老医师朝夏无启拱了拱手,脸色有些尴尬道:“哦哦,呵呵你看看老夫这脑子,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喽,老夫方才以为你在说李蛋子呢!哈哈”刘老医师佯装大笑随即继续说道:“赵政小儿当时的确命悬一线,是老头子用近期新配制的新药将这小子挽救了回来。老头子当时也没指望新药能救这小儿一命,随意往口中灌了几口也就作罢了!”
刘老医师这句话并非假话,当时老爷子的确是这么干的。第二天赵政苏醒后的反应也证实了刘老医师的说法,而这点,夏无启事后也是知道的。
“扑通!”
刘老医师的一席话让一向温文尔雅的夏无启变得狂热了起来,还没等刘老医师反应过来,夏无启已经将双膝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夏无启对刘老医师磕了三个响头后红着双眼对刘老医师请求道:“老前辈!小子仰慕老前辈很久了,您无论是医道还是品德均让小子敬佩不已。最近琴师一案老前辈明察秋毫,竟能发现这是人为而非鬼魅,这让小子真正认清了与您的差距。希望老前辈能收小子为徒,小子定当和平儿不,和平儿师兄一起将老恩师的医道传承下去!”
看着夏无启如鸡啄碎米般的对自己磕头,刘老医师蒙了。他从未奢望过无论是医道造诣上还是名气上几乎和自己比肩的夏无启做自己的门生,慌里慌张地将夏无启扶起,刘老医师犹豫了。
与刘老医师不同,小药徒此时异常的兴奋。当夏无启跪在地上喊小药徒“师兄”的那一刻,小药徒幸福得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看着刘老医师沉思不语,便摇着刘老医师的胳膊撒起娇来。
“祖爷爷,您就收下夏伯伯吧!您看夏伯伯这么诚心诚意的,更何况您哪儿再去找除了我之外还有夏伯伯这样的好徒弟呀!您就发发善心收了夏伯伯嘛!”小药徒一边鼓着腮帮子一边撒娇道。
刘老医被小药徒的一席话弄得烦躁异常。将小药徒的手狠狠地甩开,随即狠狠地瞪了小药徒一眼。小药徒一看老爷子今天不吃他这一套,随即躲到一边哭丧起脸来。对于小药徒来说,他是极其希望刘老医师能够收下夏无启的,因为这样自己就能成为神医夏无启的师兄。当神医的师兄,小药徒想想都觉得刺激得不得了。
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刘老医师知道收夏无启为徒的后果是什么。“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刘老医师还是懂得的,他并非是一个好图虚名之人,尽管他很想将夏无启收到门下,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刘老医师随即拍了拍夏无启的肩膀极为爽朗地笑了几声叹道:“唉小哥实在是折杀老头子了,老头子何德何能竟然能做一代神医的师父!你这个徒弟,老头子收不得啊!”
刘老医师说完这句话后,夏无启原本炽热的双眼瞬间变得暗淡无神了起来,而一旁满是期待的小药徒则满脸的失望之色。
“可是”
夏无启刚开口便被刘老医师抢话道:“可是老头子已经有了平儿这么一个顽徒,再收一个终究会力有不逮。再者说了,老头子的道行又能比小哥高多少?想必小哥心里也是清楚的。至于起死回生之术,老头子不认为自己已经掌握,大抵是那一晚老头子用药恰巧碰到位而已。所以说,呵呵小哥是想多了!”
夏无启哪里肯相信刘老医师所说,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然而刘老医师决心已定,任由夏无启以什么方式恳求自己始终严守牙关不肯松口。夏无启在地上整整跪了一下午,最终,见刘老医师如此决绝,知道自己拜师无望的夏无启便映衬着夕阳的余光悻悻而归
第九十一章 秦壮回城【上】(求收藏)()
小药徒见夏无启逐渐远去的背影,心有不甘地对刘老医师说道:“祖爷爷,他可是神医夏无启啊,您您就这么拒绝他啦!”
刘老医师自然不会给小药徒解释不收夏无启为徒的原因,微微叹了口气搪塞道:“唉夏无启才是真正的医道天才,若老夫收他为徒反倒不美!”
小药徒见刘老医师给夏无启这么高的评价,很不服气地问道:“难道人家就不是医道天才啦?”
“哈哈哈”
“我儿自然也是医道天才,并且只要日后肯努力奋进,定能超越老夫和你夏伯伯!”刘老医师大笑道。
小药徒闻言轻哼道:“哼!本来就是,我日后肯定可厉害了呢!”
被夏无启“折腾”了一下午,刘老医师都没来得及给自己处理伤口。让小药徒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后,刘老医师对小药徒笑道:“:“呵呵好了,吹牛顶不得肚饥。天色不早了,你也该做饭去啦!”
小药徒往外瞥了一眼,见天色确实不早了,便开始锅碗瓢盆儿地忙活了起来。
与赵姬和李蛋子相比,秦壮的状况便要惨得多。尽管之前赵政对秦壮进行了抢救,秦壮再次保住了小命儿。然而由于卫生条件极差,秦壮的状况依然不容乐观,再加上今天白天不小心让一条狼跑掉,使得赵政更加不敢离开秦壮半步。
赵姬伤势较轻,在刘老医师的悉心照料下没过几天便可下地走路了。
一天早晨天还微亮,赵姬便早早地起身给刘老医师师徒做饭。屋内窸窸窣窣的动静将刘老医师惊醒,发现伤情刚刚有所好转的赵姬在做饭,便赶紧起床轻声阻拦道:“哎呀,孩儿他娘,这种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好不容易伤情好转,仔细伤口裂开!”
赵姬闻言莞尔一笑,随即对刘老医师微微笑道:“老恩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法报答。现在身子好些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的!”说着,赵姬便继续忙活了起来。
刘老医师见状也不好说什么,随即给赵姬充当起了帮厨。不一会儿,屋子里飘起了阵阵饭香味儿。
早饭过后,刘老医师像往常一样给李胜上药、包扎。而赵姬和小药徒则一起收拾着碗筷。由于刘老医师悉心照料,李胜已经苏醒并且伤情有所好转,估计再过上一段时间李胜便可下地走路了。
赵姬收拾碗筷之时轻声对小药徒问道:“小哥,政儿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人在哪里,你知道不?”
小药徒闻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赵姬见小药徒摇头,随即扭头向刘老医师问道:“老恩人,政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赵姬问这句话时,刘老医师正在给李胜换药。因为过于投入,所以赵姬问得什么刘老医师根本没有听到。
赵姬见老医师没有反应,便再次提高嗓音问道:“老恩人,政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正在聚精会神给李胜换药的刘老医师,被赵姬的声音唬得老手不自主地一哆嗦。缓缓放下手中的药罐,刘老医师心有不悦地看着赵姬。
赵姬知道自己莽撞了,但是念子心切的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刘老医师回道:“赵政在城外照顾壮呢!”
赵姬闻言眉头味皱,心中暗道:“壮受伤之事,政儿之前让自己保密。自己从未对外人说过此事,刘老医师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政儿告诉他的?嘶这也没道理啊!”
想到这里,赵姬明知故问道:“壮?壮怎么了,最近可是很少见到这孩子了呢!”
刘老医师早已发现赵姬狐疑之色,所以他大胆猜测赵姬早就知道壮受伤之事,并且极有可能是第一次受伤的事情。想到了这里,刘老医师随即反问道:“壮伤得很重,但是老夫见到壮时是他第二次受伤了。嘶孩儿他娘知不知道这壮的伤是怎么来的?”
刘老医师话音刚落,赵姬的心便“咯噔”了一下。她从刘老医师的话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然后不住地向刘老医师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老医师见赵姬脸色微变,便知这事儿有门儿,随即笑道:“呵呵孩儿他娘不知道也是正常,如今这两个小家伙身上的秘密不可谓不多啊!呵呵”
秦壮第一次受伤对刘老医师来说就是个谜,尽管赵政之前给他做过解释,但是刘老医师还是觉得秦壮第一次受伤之事和赵军士兵死亡有关。如今秦壮二次重伤,刘老医师心中的疑惑更大了。如今见赵姬如此反应,刘老医师自然会想透过赵姬来对秦壮了解一番。
赵姬其实不知道赵政、秦壮和刘老医师三者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言多必失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如今见刘老医师有意在自己身上打探赵政和壮的事情,赵姬便不想再在这件事上聊下去,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对了,老恩人,政儿真的来您家里打晕平儿、偷盗财物了么?”
刘老医师闻言微微摇头说道:“小家伙儿并非偷盗,是老夫让他去家里那些东西罢了!平儿也并非他打晕的,前段时间平儿很累,昏睡过去也未尝不可。街坊们只不过是拿这件事来借题发挥刁难与你罢了!唉是老夫考虑不周才让你”
赵姬一直以为赵政在外面干了对不起刘老医师的事,才会让这些平日里和自己极不对付的妇人们肆无忌惮、三番五次地殴打自己。如今听刘老医师这么一说,赵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刘老医师怕赵姬多想,所以不停地安慰着。
赵姬柳眉倒竖愤恨地说道:“老恩人不必自责,小女子受人欺凌不是您的过错。我母女二人与他们有什么冤仇,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
刘老医师叹息道:“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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