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们住的好好的,凭什么让我们滚。”
这随从平时也是跋扈惯了,竟然毫不退缩。
平卢军骑兵大怒,上去就是一脚,将其踹的口吐鲜血。
七八名随从,哪里能料到这些粗鲁的士兵会动手打人,只得不情愿的离开房间。
十几名平卢军进入房内,将房间占为己有,并有几人奔上二楼。
“你们干什么?”
见平卢军闯入房内,月儿母女大惊失色。
“你们滚出去。”
“阿娘。”
月儿无奈,只得扶着自己的母亲,向楼下走去。
“老不死的,走快点。”
平卢军士兵见月儿母女走的太慢,抬起一脚将二人从楼梯处踹下,并滚落在地面之上。
“阿娘,阿娘。”
中年娘子脑袋撞上地面,再一次晕了过去,月儿无助的跪在自己目前的身旁。
“混帐,你们这是干什么?”
张二牛带着几名弟兄,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见此状况心头大怒。
一名平卢军士兵,上前几步,呵斥道:“你给我滚出去,在这里还轮不到你这田舍郎多管闲事。”
张二牛也是火爆的脾气,哪里能容忍如此恶气,二话不说,上前就挥出了一拳。
这一拳打落了平卢军士兵的几颗牙齿,但也导致十几名平卢军士兵全都涌了上来。
张二牛听到动静后,只带了几名弟兄过来查看情况,此刻动起手来,立马就吃亏了,他武功一般,自然不能抵挡对方的人多势众,脸颊和额头都被打伤了,最后被一脚踹了出去。
在被对方踹的连续后退了七八步后,一只大手扶住了他的后背,让他不至于摔倒。
“寨主,他们欺人太甚。”
见扶住自己的是荔非守瑜,张二牛忍着嘴角的剧痛,愤怒的喝了一声。
荔非守瑜见张二牛被打的满脸青紫,眼神中闪出愤怒的火焰,将张二牛扶正后,攥紧拳头走上前去。
李安与李昆雄二人,更是怒不可遏的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他们在房内正吃喝的起劲,突然听到外面大喊大叫,奔出来一看,竟是有人前来挑衅,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少郎,如何能受此恶气。
断臂、折腿、脱臼。
荔非守瑜几拳挥出,将打伤张二牛的平卢军士兵,打的躺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李安奔入屋内,见月儿跪在母亲面前呼唤,双眼之中全是怒气。
“混帐东西,谁给你们的狗胆。”
李安挥出长枪就将一名平卢军砸的口吐鲜血,顺势转身,再次挥出长枪,将一名企图拔刀的平卢军打的臂膀折断。
李昆雄也是来回挥舞长枪,将几名围拢过来的平卢军士兵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驿站外面的十几名平卢军士兵,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即拔刀冲了进来,准备增援自己的同伴。
不过,当他们冲入驿站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被百余人马包围了,几十支弓弩正从四面八方对着他们,只要他们敢轻举妄动,便会立即被射成刺猬。
原来在发现有人挑衅后,李安带着昆雄、守瑜立即奔了出来,并让李飞羽前去后院,让张光晟集结人马准备应变,此刻,李飞羽与张光晟正带着人马及时增援上来,并包围了平卢军。
李安怒目瞪向这些平卢军,大喝道:“我只问一次,是谁借给你们狗胆,让你们前来挑衅的。”
众平卢军将士面面相觑,没有一人回答。
李安嘴角一抹冷笑,猛的挥出一枪,将一名平卢军打的吐血倒地。
因为被周围的弓弩指着,这些平卢军丝毫不敢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打成重伤。
李安也并非特别心狠之人,但这些平卢军突然前来挑衅,打伤了张二牛,让月儿小娘伤心,实在是太过分了,若不狠狠的惩治一番,传扬出去,日后岂不人人都可以肆意的挑衅他们。
“谁是带头的,站出来。”
李昆雄爆喝一声,怒目瞪向众平卢军。
“不说。”
李安又是一抹冷笑,挥出长枪,刺向一名平卢军的小腿。
“呃……”
剧烈的疼痛,让这名平卢军发出了惨叫。
双方在驿站爆发剧烈的冲突,这可吓坏了驿站的驿长,这里是他的管理范围,若是出了人命,他可真是担待不起。
“李少郎息怒,都是朝廷的人,何必闹成这样,是驿站房舍不足,都是下官的错。”
驿长吓得双腿微微发抖。
李安淡然一笑,回头看向驿长:“那你告诉我,他们冲进来打人,是什么道理,是何人下的命令?”
驿长与李安对视了一眼,立马吓的移开了目光,不过,刚才无故被姓刘的打了几巴掌,他虽然担小怕事,但也是记仇的。
“李少郎,是刘先生,他听说驿站住满了,就派人进来和你们商量,想腾几间房住下,不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
“刘先生,商量?这是商量么?”
李安轻轻一笑,从驿长不停向大门外瞟的动作,他就知道那个所谓的刘先生就在外面,而驿长脸颊的红指印,又解释了他为何要出卖这个刘先生。
“你们,都给我滚。”
李安大喝一声,大步向驿站门外行去。
众平卢军闻言,全都扔掉手中兵器,在李安等人的逼迫下,互相搀扶着奔出了驿站大门。
马车内的中年郎君有些不耐烦了,轰人这么点小事,这么久了还没搞定,这让他大为恼怒。
“一群没用的军汉。”
中年郎君掀开车帘,准备亲自出马。
“你,你干什么?”
他刚刚掀开车帘走下马车,冰冷的枪尖便刺在了脖颈,而环顾四周,更惊诧的发现,他带来的平卢军已经被逼迫的狼狈不堪,一支百余人的兵马,已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可是安都督的人。”
李安闻言,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怒意,他最恨的就是安禄山,这人不说安禄山还好,如今将安禄山搬出来,那就是自找苦吃。
“安都督,不就是安禄山这狗贼吗?难道我会怕他。”
李安不屑的斥了一句,并轻轻挪动枪尖,划出一道血红的痕迹。
“别,少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见李安直呼安禄山的名讳,还敢骂安禄山为狗贼,中年郎君是真的害怕了,在他看来,眼前的李安就是个疯子,而疯子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得出来,何况他的一条小命。
李安虽然痛恨安禄山,但这里是潼关驿站,他可不想在此处杀人,那样会惹上很大的麻烦。
“你是何人,干什么去?”
“在下刘骆谷,奉安都督之命前往京城,手下人太粗鲁,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在李安武力的逼迫下,刘骆谷显得颇为紧张,说话都有些哆嗦。
其实,刘骆谷是安禄山麾下的心腹部将,为人精明,且对安禄山忠心耿耿,深得安禄山的信任,而他文人出身的事实,又让安禄山觉得,将其安排在京城,负责搜集情报更能发挥刘骆谷的特长。
李安左右看了看,见几辆马车都装满了货物,而且还有一只体型魁梧的扁毛畜生,顿时明白,这是安禄山要讨好当今天子,派遣属下将从民间搜刮而来的飞禽和财物献给天子。
‘难怪安禄山这狗贼官当的这么大,原来精通贿赂和讨好之道。’
李安心里对安禄山更加的不屑,同时也为营州的百姓哀叹,有安禄山坐镇营州,以后,营州百姓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李安轻轻放下手中长枪,正色道:“刘骆谷,你的人一进去就打人,这笔账怎么算?”
“少郎息怒,在下愿意赔偿医药费。”见李安终于放心长枪,刘骆谷大大松了口气:“来人,快拿上来。”
一个不大的红木盒内,足有十铤金,也就是一百两,这是刘骆谷对李安的赔偿,李安欣然接受,并让李飞羽收好。
刘骆谷见李安收下赔偿,算是彻底的放心了,微微吁了口气:“李少郎歇着,我们这就找家客舍。”
李安轻轻点头,示意他们立刻滚蛋。
“快,都给我围起来。”
就在双方已经私了的时候,潼关副将带领数百人马,突然包围了过来。
第五十二章 大将军是谁()
潼关是大唐帝国极其重要的关卡,因此配备的兵力也是不少,这名潼关副将听说驿站发生打斗,连忙率领数百兵马奔了过来。
李安不想惹事,使了个眼色,让弟兄们将武器全部收了起来。
“这里是大唐驿站,你们为何在此打斗?”潼关副将气势十足,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见潼关兵马赶到,刘骆谷的底气足了不少,他摸出证明自己身份的‘角符’,递给潼关副将,轻声道:“将军,下官奉安都督之命前往京城觐见陛下,今日抵达潼关驿站,可驿长却将房子全部分给别人,只给我们留了一间柴房,将士们气不过闹了起来,结果被打伤了半数。”
刘骆谷的声音很小,但从小练武的李安,还是能够听得见的,他原本打算就这么算了,不过,既然这刘骆谷不识好歹,那他也就不用太人道了,看着扑腾翅膀的扁毛畜生,李安嘴角一笑,舔了舔舌头。
潼关副将仔细看了看‘角符’,发现刘骆谷还真是安禄山的手下,态度不禁恭敬了不少,而现场的情况,也的确有利于刘骆谷,毕竟,李安这边人多势众,受伤的几人都在驿站内,而刘骆谷这边却是伤亡惨重,半数平卢军士兵都伤痕累累。
“来人,将这些出手打人者,全都抓起来。”
潼关副将自以为了解了一切,立即下达了逮捕的命令。
刘骆谷闻言,心头大为畅快,侧目瞟了李安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得意。
而这一幕正好被李安看到,这让他对刘骆谷更加的痛恨,并下决心要修理这个小人。
“将军仅凭刘骆谷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们的错,是不是太不妥当了。”
李安不卑不亢,都懒得看潼关副将一眼。
潼关副将也算见多识广,从李安的态度,似乎也能看出其来头不小,但如此年轻的少郎,又能有多大来头呢?难道会高过安禄山。
“那你倒是说说,情况是怎样的。”
李安自然也无需隐瞒,全部实话实说。
“口说无凭,你有什么凭证?”
潼关副将不依不饶。
李安心里清楚,潼关副将是怕得罪安禄山,所以,处处维护刘骆谷,而他又岂是没有靠山的,他本不打算高调,但既然对方步步紧逼,他也只得高调一回。
从安边城出发的时候,王忠嗣亲手将角符交给李安,这足以证明李安是王忠嗣的人。
“这个可以作为凭证么?”
李安轻轻将角符递给潼关副将。
潼关副将只看了一眼,便憋得满脸通红,一边是安禄山,一边是王忠嗣,这二人可都是有名的大官,他一个小小的潼关副将,是万万得罪不起的,他真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干什么这么积极,若是晚来片刻,兴许双方就散了。
“将军,是这伙人率先冲入驿站,还打伤了我家夫人。”
一名少郎指着刘骆谷,并摸出了腰间的铜牌。
潼关副将见状,脸颊顿时急成了猪肝色,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腰牌,更明白这腰牌所代表之人,而刘骆谷只是安禄山身边的一条狗,居然打了人家的夫人,这还得了,安禄山还远在营州,一时也不能将他怎么样,但这腰牌所代表的人就在京城,据此不过几百里而已。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潼关副将心一横,指着刘骆谷,大声道:“将这些闹事者全部带走,带走。”
事情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让刘骆谷感到措手不及,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群士兵押走了,几十名随从和六辆车也被一并押走。
“大将军家眷至此……”
潼关副将在少郎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番,而后向李安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开。
当然,他抓刘骆谷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不可能真的将其治罪,待走出几里之后,便将人全部放了。
在少郎拿出腰牌的一瞬间,李安是瞟了一眼的,上面是一个高字,这高字代表的是什么,官名?还是姓氏?
大唐好像没有以‘高’命名的高官,那就是姓氏了,刚才潼关副将说了大将军,难道这人是一名大将军。
姓高的大将军可不多,高仙芝?不过,此时高仙芝应该在西域一带,不可能呆在京城,那又会是谁呢?
李安右手握拳放在鼻端,思索了片刻,转身走进驿站。
驿站内,郎中王冰正忙的不亦悦乎,他先给月儿母女看了伤,此刻,正忙着给张二牛治伤。
看着张二牛龇牙咧嘴的模样,李安忍不住笑了,刚才打斗的时候,张二牛硬气的很,此刻也知道疼了。
“郎中,辛苦你了。”
李安看向王冰,客气了一句。
王冰嘴角苦笑:“在下原本以为,跟着李少郎一行,可以顺顺当当的抵达京城,没想到先是在雷首山遇到山贼,如今,又在驿站打斗,临行时带的几种名贵药材,几乎全都用光了,若是再有人受伤,只怕……”
“师傅带的几种药材,都是专治内外伤的,疗效出奇的好,也贵得很。”
一名小学徒跟着顺了一句。
李安能够看出,王冰有些肉疼了,毕竟只是一名小小的郎中,没有太厚的家底,而一路上得到李安一行人的护卫,又不好意思收取费用,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郎中这趟正是不虚此行。”
李安嘴角淡然一笑,其实,他想说的是,老子一路护送你,难道不应该交点保护费吗?
虽然他刚刚得到刘骆谷的一百金医药费赔偿,但进入京城后,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能省就省一点。
王冰闻言,连忙点头称是,消耗名贵药材的苦水,只能自己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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