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殿外,祢衡与董卓正在叙话,便见得远处几人赶来,董卓一见,立刻起身,俯身拱手言语道:“卓问诸君安。”,董卓此人,倒也识趣,本也为中郎将,与来者无差,来者正是皇甫嵩,朱儁,王允等人,却做出如此礼数,祢衡却与此些人不太对付,仅仅拱拱手便了事。
此处五位,却是平定黄巾贼寇之首,皇甫嵩定颍川,朱儁定南阳,王允定汝南,董卓定冀州,祢衡定青州,若以地位论,祢衡显然不能与此些大臣并论,而祢衡却独率一军,斩获张宝张梁,甚至协同平定冀州,功劳甚大,自然也位列其中,见得董卓祢衡行礼,此些人对董卓冷冷行礼,并未有甚么热情,却是使董卓有些尴尬。
“先前之误,险些使得青州陷乱,吾之过也,还望恕罪!”却是朱儁脱帽言语道,汉朝,脱帽谢罪乃大礼,众人皆惊,而朱儁心里却是清楚,若非有祢衡在青州,自己之前过失,只怕会使得青州沦丧,贼寇之势大增,到时别说甚么平乱有功,只怕天子都要责令自己自裁,以谢罪青州万户百姓。
祢衡心里恼怒,若非朱儁私自携带士卒离开,青州子弟也不至于死伤如此之多,祢衡冷冷开口道:“君贵为乡侯,何以如此?此一些乡侯贵与青州万户也,衡不敢乘其重!”,此话却甚是过分,言朱儁为了乡侯爵位,弃青州百姓不顾,朱儁脸色煞白,却未有言语,皇甫嵩乃伟岸男人,手抚胡须,言:“其已谢罪,少君又何以迫之?”
“呵,镇守高唐一役,青州子弟战死者六千,平原之战,伤亡过万,青阳之战,伤亡三万!君何不与此些子弟谢罪?”祢衡心里依旧愤怒,祢衡不少门客,乃至闻名而来之士卒皆战死与战场,若是朱儁镇守青州,贼寇何敢犯青州,朱儁一闻,浑身颤抖起来,高呼:“当如此!”
瞬间拔了腰间长剑,便要自尽,皇甫嵩,王允皆大惊,连忙夺过长剑,将朱儁按压于地,祢衡全然不顾,挥袖离去,董卓看了看周围,便与祢衡追了过去,王允言语道:“君乃国之大才也,此番破敌足以谢罪,不可轻生!”,朱儁大哭,“因吾之过,伤亡数万青州子弟,何不纵吾以死?”
“君当以此身,为国保重,拜英灵魂,如此轻生,当何以见彼魄?”,皇甫嵩又劝道,听闻此言,朱儁方才清明起来,起身,对青州方向长拜,言:“世人当以吾乡侯贵与一州百姓,此等侯爵,吾无意取之,当归!当归!”,却是言语着,将腰间紫腰带,金印章丢与路边,披散头发,便离开此处。
“沙场,各安天命,祢侯逼迫何其甚也,朱公当无颜再授爵矣。”董卓摇头言语道,祢衡转头,眼中尽是冷意,却是使董卓一愣,祢衡言:“各安天命?当是各守其职!朱儁之职,乃守卫青州,保一方太平,所职混乱,便是天下不平,此等见解,董中郎将莫非不知?”,听出祢衡言语之不满,董卓也未有替朱儁言语,不必为朱儁而误了与祢衡之交情。
至于此时,王允与皇甫嵩亦然入内,闻之祢衡所言,沉寂下来,皇甫嵩又言语道:“少君之名久闻矣,年且如此,便亦位居两千石,当士子之福也。”,祢衡拱手言:“当不得公之赞,公便是槐里侯皇甫义真?”,皇甫嵩点头,便与祢衡见过,董卓朝其笑着,皇甫嵩点头,董卓昔日乃皇甫嵩叔父皇甫规帐下,自然与皇甫嵩相识。
王允又言:“不知少君年岁几何?可有婚配?”,祢衡一愣,问道:“小子十又九载,尚未婚配。。。不知公之姓名?”,王允笑而曰:“义真,可见天下人知汝而不知王子师也!”。
“王子师?王司徒?”祢衡一愣,又想起王允此刻不过豫州牧,并未是后世闻名之王司徒,便言:“小子衡,问王公问。”,王允笑着挥手,董卓又言:“久闻王公名,今日见之,何其幸也。”,王允此刻方才转头,看向董卓,态度却完全转变,未有对祢衡那般温和,有些冷漠言语道:“汝之幸,非吾之幸也。”
听闻此言,黑罴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怒火,董卓虽也出身关西世家,却算不得大家,何况关东世家向来鄙关西,将关西视为野蛮之地,多称关西蛮,而雒阳人又更为高傲,无论关西关东,皆称为关外蛮。。。。。
董卓因而不得善言,董卓却也压制愤怒,未有爆发,心里却暗自思量,“待大权在握,此仇必报也!”
众人叙着话,便与黄门侍奉下,前往未央,面圣,诸君皆未有甚么异色,因常见天子,而唯有董卓,浑身颤抖着,脸色煞白,祢衡却有些不解,董卓与战场,无所畏惧,拼命厮杀,身先士卒之模样,纵连祢衡也敬佩,不知为何此刻如此,董卓见祢衡看来,笑而言语道:“初次面圣,却有些不知所措。”
王允皇甫嵩也未有理会董卓,便直接进殿,祢衡言语:“天子与常人一般,一首,一嘴,二目耳也,何以如此?”,董卓闻言,轻笑起来,便跟与祢衡身后走进去,刘宏正与身边宦官叙话,见得诸将士进,俯身行礼,有些无奈,却也起身还礼,“臣允(嵩)问陛下躬安。”
“朕安,卿乃国之重臣,不必如此。”刘宏回礼,又看向祢衡,笑道:“吾之鹰犬至矣!”,祢衡心里明白,此时之鹰犬,并非辱人之言,诸多臣子皆以天子鹰犬为自名,祢衡笑着行礼,刘宏又看向最后列之董卓,猛地一惊,跳了起来,指着董卓言:“何以牵罴至殿内?哈哈”
随后便又为自家戏言大笑起来,董卓面色尴尬,拱手言:“臣中郎将董卓,问陛下躬安。”
刘宏手指董卓,看宦官言道:“哈哈哈,此黑罴还有姓有名,比之前番尔等进献之犬,聪慧甚也!”,宦官又笑言:“何止如此,黑罴还能言语,官封中郎将,当朝之奇事也!”,刘宏又笑了起来,犹如戏耍犬般绕着董卓大笑,祢衡怒,言到:“陛下,董公与战场,身先士卒,力战贼寇受十余创而不退,不可如此辱之!”
刘宏瞥了祢衡一眼,又看着董卓,言语道:“兀那黑罴,汝受十余创而不退?且褪了衣裳一观?”,董卓面色通红,却低头不言语,刘宏怒言:“岂要抗命?”,董卓双手颤抖着,缓缓褪去衣裳,露出上身,却是四处伤痕累累,未有一处完好处,皇甫嵩与祢衡皆目瞪口呆,心念:悍将也!
刘宏又笑,“下裤何不褪?”,董卓拱手不言语,皇甫嵩言:“陛下,不可如此,使有功将士胆寒!”,刘宏这才未有再看董卓,反与王允叙话起来,问些战场之事,董卓不言不语,穿上衣裳,浑身颤抖,眼里含泪,何以辱臣至此?手抚过身上伤痕,心更痛甚,若非吾等与外死战,汝岂能于此辱吾董卓?
天子,天子!天子!!!与常人耳!!!
一首一嘴!!双目耳罢了!!!!
第0153章 宫中之乱()
祢衡心里凌然,刘宏算不得明君,但也不至糊涂至此,董卓乃大汉猛将,比之皇甫嵩朱儁又为年轻,即使不重视,也不可如此侮辱,却不知发生何事,却见得刘宏背后那位阉竖,见刘宏之背,眼中满是忧色,祢衡又仔细看去,刘宏极不正常,或者哄笑,或者乱跳,就犹如。。。犹如后世瘾君子一般!
皇甫嵩,朱儁却未有甚么不对,刘宏在彼眼界内,本就不是甚么明君,何况圣心难测,不知对否,叙话半天,刘宏也不断说着,却未有赏赐之语,刘宏身边那阉竖缓缓上前,言语道:“陛下,当休歇了。。。。”,刘宏一愣,仿佛有些清醒来,转头盯着祢衡,皱了眉头,言语道:“下去罢,斋沐四日,再上封将台。”
那阉竖缓缓来到祢衡身边,俯身笑道:“祢侯,恭~~”,祢衡正要外出,阉竖侧身一拦,便将一物什送进祢衡衣袖之内,祢衡一愣,看向阉竖,阉竖眼中满是恳求,俯身再拜,祢衡皱着眉头,未有言语,却与皇甫嵩王允一同走出,皇甫嵩笑而言语道:“家中设宴,愿解朱公与祢侯之恩怨。”
“谢过皇甫公好意,衡有些疲乏,便告辞!”,随后拉着董卓便离开,王允与皇甫嵩叹息着,未有言语,董卓与祢衡走着,脸色不善,眼中闪烁着凶意,祢衡心里知晓,虽不知是何原因,刘宏却是将董卓狠狠得罪了,此却不是后世,臣与君之间,未有主仆那般畸形,虽强势之君依旧拥有夺生大权,却也讲究礼待与尊重。
董卓拱手言语道:“卢公依旧与宅院内待罪,吾便前往一二,告辞!”,说完,头也不回,携带门前诸多西凉将领,便朝着远处走去,那些将领也纷纷向祢衡行礼告退,太史慈,陈宫,氏仪早便于此等候,与董卓众人辞行,陈宫言:“殿中可发生甚么?董中郎为何如此恼怒?”
祢衡便将殿内之事,叙说一二,听闻此间事,陈宫大怒,愤而言语道:“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董中郎以此功,日后当为一方巡牧,若心中怨恨,只怕祸事不断也!”,祢衡心里恍然大悟,日后董卓不正是祸乱朝廷麽?祢衡看着董卓离去,董卓此番前往卢植府邸,定然与何进为首党人交好,日后何进方才招来此人震慑雒阳中各个势力。。。。
祢衡心里愈发寒冷,明知日后之祸乱,却无法阻止,不过,祢衡也不怎么相信自己后世之知了,与后世,自己每每听闻,黄巾贼寇四处掠夺,杀人劫财,民众苦难,为祸一方,而祢衡与冀州,未有看到此等景色,张角攻破县城,便将粮仓诸多粮草分与百姓,使得百姓齐心,不断加入,又将世家豪族之土地,分与冀州百姓所种。
使得百姓悍勇无惧死,口称黄天,如此行事,怎么与后世所闻皆然不同?而在朝廷诏书或通报内,祢衡方才看到,甚么黄巾灭绝人性,杀戮百姓,奸**孺之类传闻,此些通报,却是些足不出雒阳半步,双眼不见黄巾贼寇之名士,与府内编写而出,如此一来,祢衡更是不知所措,听闻董卓残暴,杀戮雒阳百姓,而祢衡却也见过董卓身先士卒,豪爽豁达之模样,如此之英雄,可真是后世所传之恶人?
祢衡与众人归与侯府,祢衡便将衣袖中物什拿出来,却是一玉石,祢衡一愣,总不是阉竖如此贿赂自己罢?翻开,却见得玉石之背,书“董”字,祢衡更是诧异,董卓?董卓初次面圣,而彼宦官与外未有甚么府邸,董卓又何时将玉石递送?而那阉人又是何意?祢衡脑海之中,愈发混乱。
此时,却忽闻府外传来叫嚣声,太史慈一愣,立而拔剑,祢衡转头望去,却见得诸多北军士卒早已入内,将祢衡府邸内外包围,来者却是今日与殿内所见之人,武猛都尉丁原!
“丁君,此乃何意?”祢衡拱手,有些不解的言语道。
“此。。。太后之诏,清徐侯图谋不轨,当入诏狱。。。。”丁原显然很是为难,却有些俯身言,祢衡茫然,面色忽而严厉,起身,却是丁原也不敢抬首,祢衡言语道:“吾率数万士卒,平定叛乱,奖赏便是如此?”,丁原未有言语,言:“此乃太后之令,望祢侯莫要使得吾等为难!”
“太后?汝与为审食其乎?”祢衡责问!
丁原吓了一跳,审食其乃太祖之同乡,沛县人,以舍人之身顾皇室宗亲,渐为吕后所亲信,后被封为辟阳侯,因得幸与吕后,被惠帝发现,欲诛杀之,因其友相助,躲过一劫,而吕后死后,诸吕被杀,淮南王刘长伺机诛杀之,祢衡此问,却是胆大包天,将太后与吕后联系起来。
此刻,祢衡脑子清醒过来,董字者,非董卓,乃董太后其外戚也!
听闻祢衡所言,丁原进退不得,若是百年前,却未有如此之情况,只是如此,世家豪族占据舆论,若是丁原率人抓捕祢衡,乃至使得祢衡身死,只怕日后丁原将为士林所不耻,名誉竟毁,丁原言:“此乃命,本不可拒,全因君之德操也!”,便立刻挂去官印,便率北军将士走出,祢衡见得丁原退,又望向众人。
言:“宫中有变,或可前往雒阳都亭,寻大将军!”
诸门客相继而出,弃车,乘马,便朝着雒阳都亭前往,雒阳都亭与雒阳相隔不远,全力奔驰之下,未有半日,便已然到达,此刻,宫中,董太后却仰头,极为不悦的看着下方,而下方,却正是皇后何氏,何皇后此刻也未有恭顺,脸面多有怒色,拜道:“后宫不得干政,乃大汉之宫律,太后何必如此?”
“汝今辀张,怙汝兄耶?当敕票骑断何进头来!”董太后愤怒的叫道,何皇后脸色大变,立刻要后退,而宫殿门皆然关闭,执金吾亦然率士卒封锁宫中门,何皇后知晓,执金吾掌管宫中治安,率羽林郎,而当今执金吾乃董太后之兄,董宠,宫殿内,再无法可通外也!何皇后脸色大变,却进去不得,只能跪坐与董太后之身旁,不言不语。
董太后笑着,闭目养神。
而此刻,与宫内,骠骑将军董重正跪坐与刘宏面前,有二美姬,手持盏,内慢粉末,一持温酒,恭立,刘宏低头,猛地将盏中粉末饮尽,又将温酒饮之,顿时,脸色潮红,手舞足蹈,却是极为愉悦,大叫道:“当仙家宝物也!”,董重见此,神色更欢,言语道:“陛下,此乃秦政访仙所得之物,因其色相,号为五色散!此用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而成,又唤五石散!”
“《淮南子》有云:食肉者勇敢而捍,食谷者智慧而夭,食气者神明而寿,不食者不死而神,此为得道之物,乃不食者!”,董重言语道,刘宏却是大笑起来,拍手不已,各位欢愉,浑身燥热,又不断调笑面前美姬,其身后阉竖,眼神却格外忧愁,董重言:“陛下,不时便可得道成仙,飞升天外之天,如此世俗繁杂事,可使谁来操持?”
“祢衡!朕这便下令,使祢衡为大将军,丞相,司徒,太尉,处理世俗,汝可全心为朕炼制仙散!”刘宏双眼赤红,有些恍惚言语道,听闻此言,董重双目几乎迸裂,又连忙挥手言语道:“陛下,世俗之事由诸多老臣操持,不必祢衡亲为,不知陛下升仙之后,熟可为储君?听闻皇子协诞生之日,雒阳天降五色云彩,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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