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苓很快便反应过来,小手轻轻按在祢衡肩膀上,祢衡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却是不知道何人将会任职与青州,若是来人稍微强势,只怕容不得青州之内祢家这等庞然大物,不过,祢衡心里倒也不惧,如今之青州,无论士子游侠官吏,无不看他祢衡之脸色,临沂之内,更是完全依从,其他郡县之中,祢衡之名亦然如日中天。
新来的州牧,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办法与祢衡掰腕子的,祢衡羽翼初成,此些家伙无以为虑,正在此时,却有奴仆禀告,韩浩已然回来,快到达临沂,祢衡自然是欣喜无比,更了衣,亲自上了马,前往城门迎接,此番大事能成,韩浩之功劳不可抹,祢衡刚上马出府,便有数十位门客骑马同出,却是时刻围在祢衡之左右。
又有数十位游侠迅速赶到城门处,进行布防,祢衡很快便赶到了临沂城门处,等候了片刻,便看到六骑缓缓行驶而来,片刻之后,风尘仆仆的韩浩下了马,又与身后之人说了甚么,便走了过来,祢衡下马,朝着他走了过去,韩浩来到祢衡面前,便拱手说道:“幸不辱命!”
祢衡笑了起来,猛地抱了抱韩浩,此刻祢衡身高也近乎八尺,却不是原先那般的小胖子,韩浩感受到这股热情,心里却是激动起来,指着身后言语道:“少君,此行最大之收获,并非少君之孝廉郎也,乃此壮士也!”
祢衡看了过去,却是看到一位脸色黝黑,身材极为高大的汉子站立在远处,身边是一辆牛车,牛车之中坐着一位老妪,这汉子裸着胸口,肌肉线条分明,腰间挂着一把朴刀,一双极粗的浓眉扭曲在一起,看起来便是勇猛无畏之人,祢衡一愣,却是朝着身后叫道:“岂不见持杖老妪在此!还不下马!”
祢衡这么一说,游侠门客们纷纷下马,汉朝的礼法,便是遇到老者下马下车,不然便是不孝,这时代不孝之罪,都是要被活活殴打致死的,万分可怖,那老妪缓缓起身,颤抖着要下车,那汉子便扶着老妪下了车,老妪笑着说道:“老身粗贱之人,当不得少君如此。”
“少君,此壮士乃路途所遇,途径徐州,吾等三人却是偶遇盗贼,盗贼人数众多,兵甲精良,吾等险些丧命,幸而遇此壮士,一人便砍翻数十贼寇,贼寇争相逃命,因而活之。”韩浩笑着说道。
祢衡心里颇为激动,莫非是遇到了甚么后世名将?祢衡拱手,曰:“衡谢过壮士,不知壮士之姓名?”
“在下太史慈,又字子义,乃东莱黄县人。”
“太史慈??壮士,还请入县,吾早在聚贤楼内备好酒席,宴请子义,元嗣!”
“喏”,两人答喏,便拉着牛车缓缓进入临沂之内,祢衡心里却是有些激动,受后世知识熏陶,三国猛将之形象深入脑海,打量着面前壮实而凶悍的太史慈,心里却是有些不真实的虚妄感,他做好了留下太史慈之打算,老妪进入府邸之内,祢衡早已使大郎派人悉心照看,大郎也知晓祢衡之心意,便立刻去安排。
与聚贤楼之内,最内侧厢房之中,祢衡,张世平,大郎,韩浩,太史慈相继而跪坐,韩浩又说了些趣事,恍如雒阳之内的议郎曹操,竟然醉酒作门夫,又如路途之中黄巾教徒所变之戏法,众人欣喜无比,祢衡此些岁数,却已是孝廉之身,日后不久,恐怕便可与朝中为官为吏,以祢衡之贤才,将来定然是封侯的三公九卿,彼作为祢衡之元老,自然欣喜异常。
众人说着说着,便又提起志向来。
“吾无甚大志,只愿跟随少君,成功立业,或封个校尉将军,史书留名!”韩浩有些醉意,他笑着言语道。
祢衡笑了笑,却是举起了酒杯,言语道:“吾之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话一出,太史慈等人皆惊,大郎手中酒杯落地也不知晓,祢衡看了看周围,又看向太史慈,问道:“不知子义又有何等大志?”
太史慈沉吟了片刻,回答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此话更盛,听的祢衡心里冒火,他将酒杯砸与地,大声问道:“不知子义可愿助衡,共建大业功名?”,众人看向太史慈,太史慈却也已经是面红耳赤,听闻此言,纳首便拜道:“当不负少君之信也!”
“哈哈哈~~~”
是夜,五人大醉,又叙话至于凌晨,方才睡下。
次日,祢衡便使人与临沂之内为太史慈安排了住居,太史慈与生母迁入,他也是知晓了,太史慈原是要携带老母前往临淄之内寻访名医,在治好老母之疾后,往返东莱之时,却是遇到韩浩与贼人厮杀,太史慈本不想理会,奈何老母呵斥,方才出手相助,因而被韩浩请之与临沂内。
太史慈心怀大志,本就不欲与东莱之中做个混游侠,只是不舍母亲,尚未出仕,如今老母安排与临沂之内,他也是有些担忧,只是刚进屋宅,老母便继而呵斥之,曰:“少君乃贤德之人,又与吾母子二人如此之恩情,吾怎么以老残之躯阻汝之大志?若为老母而为守家之犬,宁死矣!”
当祢衡听闻之后,也是不由得感慨,大汉多慨士!当真烈母孝子!
过了不久,太史慈便又找来,曰:“与黄县之内,吾多兄弟,当可为少君之助也。”,祢衡自然是大喜,使太史慈回黄县,又为祢衡寻来了数十位勇武之游侠,太史慈本就是黄县之内游侠之首,祢衡便使韩浩为主,太史慈为副,掌管祢衡手下之游侠门客,祢衡之帐下,尚有勇武之士数百,又有祢家子弟数百,此些子弟,竟为祢家从事耕作经商之事,而勇武之士却是祢衡手中的武装力量。
与临沂之外的作坊之中,祢衡召见此些游侠。
此些游侠,有临沂之游侠,张家之好手,青州其与郡县游侠,寒门士子,乃至东莱黄县之游侠,共计四百六十二员好手,祢衡一一召见,又以韩浩与太史慈为其首,算是初步建立其忠于祢家之武装,此些好手,尽是勇武之辈,又令韩浩太史慈加以操练,武器工坊之内,练出盔甲刀剑矛戈数百,纵然是攻伐郡县,也是可矣。
第0119章 使君已至()
临淄之内,州牧府之官吏都已然出府等候。
数百人浩浩荡荡,却是躬身等待着,不知为何,在陈佐去官离开之后,新任州牧便急急忙忙朝着青州飞速赶来,其速度之疾,使得青州官吏们无不汗颜,雒阳之内任职刚刚下达,那位州牧大人却是快要到达青州,这自然是惹得青州官吏们手忙脚乱,算好了时间,便出城迎接此位大公。
此位州牧之来头,也未有主簿等极少官员方才知晓,毕竟,朝廷之调令,也未有下发与全州,因此,更多官吏却是在想这位州牧之品性如何,若是个亲近阉竖之贼贱,定然辞官离去,他们想着诸多事端,却听闻叫道:“州牧已至!”
只见前方数骑朝着此方奔袭而来,不像个州牧,却有些盗匪攻城之模样,官吏们目瞪口呆,堂堂一方州牧,即使未有驾车,骑马或也可,只是为何如此急切?莫非此人便是如此热火朝天之品性?这倒是糟了,几位官吏心里想着,却见那几个骑士猛地从他们面前绕开,朝着远处便跑了过去!
有骑士叫道:“使君有令,官吏莫要等候,使君欲巡查各个郡县,查寻之后再往返临淄!”
听闻此言,官吏们顿时便四面逃散,郡县半点准备都没有,如何能巡查,若是查出甚么弊端,岂不是要声名竟毁?他们迅速毁于府邸之中,朝着各个郡县发出招待州牧之命令,自然也是警告各个郡县务要惹出甚么祸端,这么一下,便将整个青州官场搞的手忙脚乱,天翻地覆。
祢衡坐与书房之内,读着《军政》,这本《军政》乃是早起之军法要书,只是后世却貌似失传,史学家也只能从史记等史书之中寻找到关于这本书籍的点滴,祢衡心里便有些心疼,来此世数载,却也养成了汉人爱书之嗜,后世有如此之多书籍皆为失传,当真可惜,只是,祢衡却也未有甚么办法,他不是理科生。
雕版印刷术听说过,若是让自己动手发明,却是不会的,纵然是后世穿越文之中提到最为简单的酿酒之术,他也是不会的,喝酒倒是会。。。。。
看来,也只能执掌高位之后,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来广建学府,抄写书籍,务要使得书籍保留与后世,不过,历朝历代都有些烧书之恶习,别提先前孝公始皇,连汉武都有如此之举动。
后来还有个知识分子皇帝萧绎,藏数十万卷书,西魏派大将军杨忠率军5万南下攻梁,10月,魏军攻破江陵,这时,梁元帝认为,自己读书破万卷,仍免不了亡国,读书还有何用?于是,他就命舍人高善宝把所有14万卷图书聚集在一起烧掉,曰:“读书破万卷,犹有今日,焚之。”,所以说,知识分子烧书还是最猛的。
祢衡看了看屋外,大郎正守在门口,祢衡问道:“何等时日了?”
“午时过矣。”
“几日了?”
“七月正日。”
祢衡点了点头,言语道:“嗯,驾车等候,稍后随吾前往城门接待贵客。”
“喏”
过了片刻,便有门客前来禀告,却是州牧即将到来,临沂官吏都已做好了准备,祢衡笑了笑,更了衣,带着冠,穿着锦绣长袍,玉色腰带,左配香囊,右戴宝剑,腰带之间悬挂着玉石,却是一副翩翩君子之妆扮,祢衡出了门,大郎早已备好了车,祢衡却未有乘车,将车空着,骑马带车便前往城门处。
在城门,国渊却是秉手而立,官吏们也无甚么慌张之意,临沂之内政,与国渊之手,未有丝毫混乱交杂之处,却是不必担忧,数骑狂奔而来,祢衡周围之游侠纷纷拔剑而立,祢衡摇了摇头,游侠们又纷纷收手,此番举动却是惹得临沂县尉眼热,若是自家有此等门客,何惧临沂不太平?
不过,在祢衡之名望下,临沂倒也是前所未有之太平。
国渊站与最前列,祢衡只能站在气候,在青州之内,纵然是太守,也未必敢让祢衡居于身后,但是国渊不同,国渊作为祢衡之师,祢衡却是不可冒犯的,在青州之内,也唯有国渊可压祢衡一头,过了稍刻,那几个骑士便已经赶到,最前头之人,自然就是前些日子方才告别祢衡之大儒,黄琬。
“拜见使君!”国渊先行拜见。
过后,便是祢衡率诸多官吏相继拜见,黄琬也是一一还礼,言语道:“有要事与子尼,正平商议,其余官吏,可退。”,其他官吏一听,也没有甚么想法,便迅速离去,祢衡早在聚贤楼内做好了宴席,此刻,便直接前往聚贤楼内顶层,三人相继而坐,黄琬言语道:“此番前来,却是有要事,愿得二君之相助!”
“使君何须浅薄,可言也。”国渊说道,祢衡也点了点头。
“吾愿拜正平为青州椽!”黄琬突然起身拜倒,祢衡连忙起身,言语道:“使君何须如此,衡尚且年幼,当不得如此要职!”,这椽,是属于州牧的幕僚从属官,是由州牧可自行任命的,并且,掌管州牧一切幕僚,可谓是位高权重,在地方上,如果有些强势,甚至是可以压过书记,长史,主簿等要职!
因此,州牧属官一般不会是本地豪强所担任,因为那样极有可能架空州牧,使得州牧无能为力,而黄琬一来便以此拜之,祢衡却是本能的感到了不妥,他只想一心压制日后之乱世,却不想过早夹杂在复杂的内斗之中,似乎是看出了祢衡之疑惑,黄琬却是看着国渊言语道:“子尼也是知晓,太平之势愈发严重,朝中大臣却是懵懂不知!”
“那狗贼张角,得天子召见,却以重病为由,托以时日,依太尉之见,此贼定然心怀不轨,蓄势谋反,若假以时日,突然兴兵,则大汉危矣,百姓苦矣!”
“吾急切赶来,便是要扼守贼寇之咽喉,铲除青州贼孽!张贼巢穴在于冀州,若是乱兵南下,青州乃第一要地,吾当以命守之,愿正平与子尼相助!”黄琬急切的说道。
国渊与祢衡相视,眼神之中都有些许之诧异,其二人本以为庙堂之中并未发现太平道之反意,未曾想,黄琬便是为此事而来,此正中祢衡下怀,何况祢衡有孝廉郎之身份,纵然当个椽,也未必不可,祢衡点了点头,起身拜道:“既如此,衡自当竭力助黄公平大乱!”
“吾身为临沂之县令,不可擅自离开,但烦黄公有驱使之处,渊自当全力相助!”国渊也是起身拜道。
“如此甚好,吾先前未有前往临淄,临淄之内官吏,吾却是信也不过,若是有贼寇之党,当坏吾等之谋划,因此前往临沂,便要正平相助,正平可愿携诸门客,前往临淄?”黄琬再次问道。
“黄公,吾之游侠,或可为奇兵,不可假以他人之眼,吾与门客太史子义,可随君前往临淄!”
注①:光合七年,黄巾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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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0章 半途厮杀()
是日,祢衡将临沂之内诸多事端交与张世平,大郎,韩浩之手,便与太史慈,带着十来门客共赴临淄,在马车之内,黄琬与祢衡面相跪坐,却是在探讨该如何铲除青州之内的太平贼孽,祢衡早便知晓,青州之内的太平道,是以自己之老友管亥为主,管亥素来勇武,又有不少信徒跟随,只怕其势非同小可。
虽因陈佐祢衡之谋划,青州太平之势力大受挫折,但是各个郡县俨然有不小规模的太平教徒,黄琬对此分外忌惮,祢衡却是在想当如何铲除此些教徒,使祸端扼死与嫩芽之中,不可给与其活路,二人商议许久,祢衡便提出,此中大事,二人之力却是不可行的,祢家虽然势众,却是不能同时对郡县之内全部太平教徒出手。
而黄琬手中虽握有重兵,在青州之内也可施行兵伐之事,却也不能冒然出手,要知晓,这青州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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