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救命之恩,衡记与心!”祢衡先是恭恭敬敬的谢过了国渊,方才抬头说道:“还望国师递我纸笔”
“汝要纸笔何用?”国渊有些呆愣的问道。
祢衡皱了皱眉头,有些冷笑着言语道:“吾要状告天子,一告家奴门客外接巨寇,欲害我命,二告县令贼曹忘忽职守,未尽职责,三告外戚张家收买门客,欲夺家产,四告巨鹿张氏暗持外戚,欲行不轨!”。
一篇惊天动地的檄文即将撕裂天地,出现在大汉天子之前,作为不更,奏天的权力还是有的。
注1:汉代审罚制度之中已经表明,对待不同官衔不同爵位的人,都是由不同的官进行审判,也存在有县令级别的官员斩杀高爵位或是高官亲戚,欲图成就自己声望的行为,不过这样的人大部分都被斩杀,最后在历史书之中以极为正面的形象为大家所知。
ps:自古做大事者,都不是甚么懦弱寡断之人,曹操曾经杀过关心他的家奴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诸葛亮也曾经不甘不愿的杀过马谡,成吉思汗曾经杀过自己的弟弟,朱元璋为了军令的实施杀过自己的义子义侄,太祖咳咳,那个傻,不是说杀了人就能成大事,只是这样的手段是所有成大事者都要具备的,纵观三国,那个英雄有柔弱心肠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065章 前往郑府()
国渊并没有允许祢衡现在就动笔书写甚么告书,在祢衡出事之后,祢家人便迅速找到了他,他回来的也十分的迅速,只是短短不到两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骑坏了两匹好马,不过没有人觉得痛心,国渊到来之后,便立刻让祢家人收拾物资先行前往高密郑府,而在县令意外逝世之后,临沂之中的兵权落在了王贼曹之手。
王贼曹自然不会前往阻拦这些要离开临沂的祢家人,毕竟他首先是名士,其次才是官吏,虽然他也希望自己的功劳簿上能够狠狠记上一笔,可若为了这念头便得罪祢家与青州名士,这显然是十分不合理的,而现在,国渊又立刻安排了马车,派遣几位金创医携带祢衡上了马车,周围并列数位家奴,一同前往高密。
马车行驶的也极为缓慢,或许是为了照顾祢衡这位伤员的缘故,祢衡缓缓拿着笔,看着面前的粗黄纸,脑海之中却是在迅速的思考着,这次的事件虽然让祢家受到了重创,自己甚至是损失了最为得力的好手,可是祢衡还是要利用这些事,让这些事能够在不幸之中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前进。
张家,黄巾贼,这些明面或者是暗面之上的敌人都应该被削弱,祢衡认真的想了想,这些事情还不能牵连到张角要叛乱的事件上,虽然不知道他们的造反大业已经进行到甚么地步了,不过张宝的出现说明留给祢衡的时间还是不少的,若是近些日子便要叛乱,作为叛贼支柱之一的张宝是没有闲心前往青州的,而管亥也不会那么闲的来制裁自己这么一位稚童。
既然暂时不能引出张角叛乱之事,或许事情都可以盖在张家的头上,之前的祢衡出于母亲的缘故,迟迟未曾对张家动手,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将管亥留在身边,果然,事情的进展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愚蠢,既然与敌人有所牵连,那么无论与自己是何关系,都应该被铲除!很快的,一部短篇小说便出现在了祢衡的脑海之中。
为了家族兴盛将女儿嫁与名士,在名士早逝之后,又对其家族起了祸心,买通其家奴,欲杀之其子而占家财,而又担忧事泄而未敢行事,故而求助与巨鹿张家,此两家早便有交情,巨鹿张家派遣两名刺客欲图行刺,为徐河里张家免去疑名,被名士之子看破,而徐河里张家却一心包庇。
王贼曹看出刺客之祸心,欲使马踏死少子,而关之与县衙,巨鹿张家进而买通县令,释放刺客,又唤少子与县令府邸,少子无知,因而赶来,县令看出端倪,事泄,被买通之家奴惧而行刺,几乎杀少子,又杀县令极其家奴,而其二刺客令其自杀之后逃匿。
祢衡在心里一遍遍的补充这个故事,在这故事之中,自己就是一个被长辈,外族,受蒙蔽之县令欺辱的稚童,名士遗孤,而张家便立刻承担了大罪,甚至连巨鹿张家都会被查的鸡飞狗跳,或许黄巾之乱因此而提前爆发,那也不错,呵呵,准备不足的状态下,不知道大将皇甫嵩能斩下尔等叛贼多少狗头!
在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时间也过的十分迅速,很快,他们便已经走出了临沂,来到了官道之上,朝着高密的方向缓缓行驶而去,天空已经是一片寂静了,而周围又渺无人烟,这样的时刻自然是不适合赶路的,国渊立刻安排马车停下,家奴就在周围电器了几团篝火,准备在这里过夜。
国渊又拿了些吃食,走进了祢衡所在的马车之内,祢衡有些虚弱的看着他,勉强一笑,国渊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祢衡在这段时间之内的变化实在是太快,若是说之前的他就好像一个好斗无知的小孩子,而如今的他却真的有了种令国渊也有些惊讶的高傲,那种自然之中流露出的不屑,甚至是提到郑玄的时候也没有改变。
至于自己,也不过是因为恩人的身份而被他所尊敬,所谓的尊敬,也不过是没有出口讽刺而已,祢衡从国渊手中接过了些吃食,便直接开始进食,在这种时候,也不必提甚么礼法了,而国渊却紧盯着祢衡的双眼问道:“杀害县令之人是何人?”,祢衡有些不解的抬起头,言语道:“张家所收买之家奴也,国师岂不知?”
国渊沉默着,他岂能看不出祢衡的所作所为,教导了祢衡数年,对祢衡极为相熟的他,自然看出了事情的不平凡,而二郎跟他又有过接触,依照那人的死忠程度,定然是为了替此子顶罪方才自杀谢罪,他想护住祢衡,因此便想将此事与那死去的楼异联系上,谁知祢衡却一口咬定了两处张家,莫非此事还有内情?
祢衡便缓缓将脑海之中的故事说了出来,那语气就好像在说着一件与自己丝毫无关的事情一般,将话语之中的漏洞都一一填平,又夹杂了几丝的愤怒,而听着的国渊却是目瞪口呆,甚至有几段时间,他还差点相信了祢衡所说的这番话,虽然不知道为何祢衡要咬中张家,可若此番话语被天下人所知,徐河里张家定然是不存的,而巨鹿张家也会受到巨大损失!
巨鹿张家,张家,在瞬间,国渊脑海之中一片清明,张角在名士之中还是颇有声望的,宗教领袖人物,汉代士子们与宗教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关系,若是说起士这个阶级的产生,那便是离不开宗教的,在最早的社会之中,除了统治者与农工商之外,还有一种便是占卜连接天人关系的阶级称为术,或是士,这便是最初的士子阶级。
士子在春秋战国时期崛起,术士,方士,儒士,他们最初也就是些能说会道,脑子灵活而不愿通过劳动来争取物质资料的一批人,而在发展的过程之中,渐渐与宗教,与神秘脱离关系,可是在汉代,在董仲舒的思想之中,士子与天地再次建立起了联系,占卜算卦,易学在士子之中大兴。
哪怕是天下闻名的郑玄,也因为精通易学而闻名,甚至有其推算出火灾的事迹,而张角作为宗教领袖,也算是天人联系之中的一位消息传送者,却算是占据了士子的这份兼职!并不能相同之处会让士子与张角之间产生甚么友谊,相反,对于破坏了行业垄断权的“竞争对手”,难道还能产生甚么好感?
士子们对于鬼神,并不是排斥,也不是完全接受,他们只是愿意充当天地与人世之间的连接者罢了,当然,在士子之中,信鬼神者有,不信者亦有,可对于张角的态度却是早已分明,都是一种别样的敌对态度。
还没有等国渊再说甚么,外面突然传来几声惊呼之声,突然噪杂起来,国渊皱着眉头,瞬间拔出了长剑,从马车之内跳了出去!
ps;这些对于士阶级的崛起,并不是老羊自己的一方之言,这是老羊在先秦史课上所学到的知识,教授的名字就不透露了,不过此教授乃北京大学毕业,似乎又去过哈佛深造,是老羊在学校极为尊重的老师,她的很多见解,老羊都觉得很有道理,便写了出来,老羊会努力更新,不过毕竟是小说,很多不合理或是编撰的地方希望兄弟们谅解,毕竟老羊不是在写史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066章 忽如其来()
狂风在马车之外呼啸而过,噪杂与争斗之声连绵不绝,祢衡冷冷的看着马车之中那一位哆哆嗦嗦的颤抖着的金疮医,有些不屑的发出了声,他拿起了平放在一边的长剑,长剑出鞘的声音让祢衡的心也变得冷了,他直接推开了车帘,将长剑拄在地面上,丝毫不惧的抬起头看向周围!
所谓狂士,也并不是言语之中所能够体现出来的,狂士心里无所畏惧,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带给祢衡多少恐惧,他能够挑衅一切强大的敌人,也能够毫不留情的斩杀仇人,大汉的热血尚未凝固,在马车之外,两伙人马正纠缠在一起,一方自然就是国渊所带出的家奴,而另一方却竟是些穿着黑衣的好手,举止之间都是悍勇,杀得家奴们连连后退!
国渊正在期间,这个时代的名士从来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凭借迅捷而又高大的身材,他也砍翻了不少的对方好手,名士出自豪门或者世家,而将领大多也出身与地方豪族或名门世家,当农家少年忍饥挨饿之时,这些子弟们享受各种美食,肉食者鄙,自然表露出对于占据高位的贵族的不屑,可也反应食肉者正是这些“贵族们”。
食肉者与食草者的体格或是实力在自然界之中本来就是不对称的,因此豪勇者出名门也不是不可接受之事。
祢衡拄着长剑,朝着前方猛地走了几步,猛地划出长剑,长剑从下而上的砍去,直接划在了背对着祢衡与家奴作战的一位好手的右腿之上,那好手惨嚎一声,右腿之上的肉块都几乎被祢衡切了下来,而他自己也在疼痛之中倒了下去,那家奴自然也没有忘记给这位暴徒补上一剑。
这些家伙手中也并不全是剑,甚至还有几把汉刀,这让祢衡在心里也开始格外的警惕,和剑不同,刀在汉代便是军事管制品了,与弓弩几乎是同等的禁品,能弄来这些的除了贼寇也只有那些灰色职业者了,所谓的灰色职业者,便是从事非法盈利者,如贩盐,贩铁,贩马贩马?张家?
突然间,对方之中一员看不出与其他人有何区别的家伙挥了挥手,顿时好手渐渐分离出来,在场的人都能明显的看出,那些前来袭击祢衡的家伙们都渐渐分成了两部分,多数都缓缓退出了战局,只留下不到三四人依旧在与祢衡之众拼杀,而很快的,那些人也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还没有等他们返身质问,那人又猛地挥手!
只见周围几员好手瞬间拉下了蒙脸布,露出模样,朝着那几个家伙冲了过去,在双方的前后夹击之下,那几个家伙顿时倒地,国渊带着人渐渐将祢衡包围起来,保护着自己的子弟,这突发的事况让他也有些迷糊,在不敢确定之下,他也没有冒然动手,只是冷冷盯着那个家伙,祢衡看着周围那几个家伙的模样,却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直接推开面前那几个奉命保护他的家奴,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最前头,与国渊并列站立,在狂风之下,周围的篝火犹如狂舞的少女,少女的玉臂拂过祢衡的脸颊,随风卷起的长衣在起舞,这神色让周围的家奴们都诡异的镇静下来,祢衡十分随意的拱了拱手,咧嘴笑着说道:“拜见舅父大人,不知舅父深夜拜访,准备不当,还望舅父谢罪。”
听到祢衡如此说,那依旧蒙着脸的家伙也摘下了面巾,果然,正是张家次子张世平,他有些哀痛的看着祢衡,没有多说甚么,直接询问道:“张家究竟与巨鹿张氏有何等联系,为何要连夜对你动手?那管亥又是何人?此些事,究竟为何?”,他声音越来越大,问道最后几乎便是吼出来了。
祢衡冷冷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方才言语道:“张家乃巨鹿张氏之鹰犬,管亥亦然,此些人乃黄巾教徒,所言者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无不展露其反心,吾聪慧,识而知之,便欲除之而绝后患,舅父,可是欲随其新生黄天?”,听到祢衡的言语,张世平直接便愣住了,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而周围的那些家奴们,甚至是国渊都有些冷飕飕的,在经历了数百年的治世之后,冒然听到有造反的消息,这些家奴们自然都是有种恍惚之感,有些时候,长期的太平治世也未必是好事,张世平看着一脸不屑的祢衡,他自认了解这位高傲的侄子,他是不会胡言乱语的,那么他所言之事,莫非正是事实?
张家长期在大汉疆界贩马,张世平自认比那位庸碌的兄长要出色的多,然而父亲从未让他接触任何家族的核心机要,甚至是贩马的对象乃至路线都是由兄长来提供,所有的这些,张世平都认为是为了防止内鬼外通贼寇之缘故,如今想来,却是为了防止事泄,在接到命令带人除掉祢衡之后,张世平才是真正的开始陷入祢衡之中。
张太公并不信任张勋的能力,何况家族好手也更听从与长期带领他们的张世平,便让张世平率人动手,张太公说的十分明确,万万不能教祢衡出了临沂地界,然而,张世平却不愿如此行事,他只当是父亲年迈昏庸,为了吞并祢家家产而如此行事,他认为,祢家之中最为珍贵的,便是祢衡此子,得此子胜得黄金万两,何必因小失大?
现在看来,此事却是另有内情,张世平紧紧握着拳头,各种想法在脑海之中乱成一团,而周围也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祢衡看了看周围那些好手,那些人与祢衡对视,纷纷低头不敢迎祢衡的眼光,祢衡之所以能认出张世平,也是因为这些好手都是曾经与祢衡相处过,祢衡一眼便认了出来,而带头者他不敢确认,不过猜测是两位舅父之一,果不其然,正是张世平。
张世平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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