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他发现,此类事在大汉非常的流行,时常有精通相面之术者被世家召为上宾,又有大儒自学周易,算未来之事,纵然声望通天的郑公,自家生父之师尊,也因精通周易而闻名,甚至能算出自家房屋几时起火,因而避过火灾,因此鬼神之事,并不被大汉豪族们所不屑厌恶,尤其汉初黄老之法治国,这道家之影响尚未去除,百姓不知孔孟而知老庄,太平教的传播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相反,甚至有豪族官吏也信之。
“唉,祖君切忌售马与张家,如此便可,其余之事日后祖君便知,若可,祖君可备一水路,直往扬吴,或有大乱也。”,祢衡总不能告诉太公说张家要造反,只能以这种隐晦的语气告诉太公不要涉及到太平教的事情,太平教造反,自然要久经准备,而其冀幽,皆为一马平川之地,若是未有骑兵,如何防大汉之反扑?而骑兵不是一日两日便可练成之物,要耗损健马无数,可是如果不想引起朝廷的注意,自然不能亲自动手买马,只能另取他路,比如,从其他马商之手购马。
祢衡主要就是担忧在黄巾之乱被平定之后,若是查出张家与其有甚么关联,那定然全族覆灭,那几个平乱的大将,动不动便集体斩首,手法之恶劣不遑后世之岛国,有牵连之家族,定然是连根拔起的,听到祢衡这么说,太公脸色都有些变了,可能他也察觉出了甚么,他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祢衡知道他已经有些疲惫了,便连忙与太公告辞,与张世平前往关押曹奕之处,又派人准备马车,要带曹奕前往临济县!
而张太公,在看到祢衡退出内府之后,连忙唤来了张勋,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父亲,张勋也是有些害怕,太公说道:“汝派人不,汝可速去矩鹿!禀告大贤良师,或有青地名士看出本末,事从隐晦,不可再行招摇!若可,派人近祢衡之身,以其之才,将来可为重用!!”
注1:汉末乐安郡太守,老羊以知三人,后汉书陆续传之中说,陆续中子逢乐安太守,这说明陆续的中子当过乐安太守。
还有三国志桓阶传中记载,桓(阶)弟,嘉平中,以乐安太守与吴战于东关,军败没,这说明桓阶弟弟也当过乐安太守。
不过,这两人,一个太早,一个太晚,还有就是从孔子府挖出的东汉巨雕石人,石人的肚子上有汉故乐安太守麃君亭长的文字,这说明这个人当过乐安太守,而这时间,刚刚在两者之中,因此判定此人当时很可能就是乐安太守,若有另外资料的,可联系老羊。
ps:很感谢那些支持老羊的兄弟们,昨天老羊身份证丢失,连网吧都进不去,所以这两天的更新有些晚了,不过刚才好心人给老羊打电话找回来了,很感谢这样的好心人,以后老羊就可以安心去写了,不会再少更晚更,谢谢兄弟们的支持,至于分段的问题,老羊在改正,现在的分段,还可以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040章 到达临济()
当祢衡再一次见到卜已的时候,卜已早已没有了往日那股猛虎的气质,颓废而又无神的目光有些死气沉沉的,他浑身都被铁链紧紧锁着,祢衡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缚虎安能不急?周围足足有三个手持短剑的好手冷冷的盯着卜已,卜已身上也有不少的伤痕,看起来也甚是收了折磨,祢衡有些奇怪的看着身边的张世平,言语道:“曹卜已乃人雄也,何苦欺之过甚!”
“衡儿却是不知,曹君并非束手就擒,些许日来,数次欲亡,又伤了张家不少人手,这也是其周由自取!”张世平冷冷的说道,祢衡无奈的叹息道,这卜已是个大孝子,将他和父亲分别关押在两处,他肯定是会为了救父而多次逃亡,祢衡能想到这一点,看着死气沉沉的曹卜已,祢衡下令好手将他绑缚而来,言语道:“吾或可保曹老公之命也。”
果然,听到这一句话,卜已那暗淡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祢衡,浑身是伤痕,铁链紧紧贴进血肉之中,可那眉目之间的英雄气足以让祢衡感到敬佩,这些古代汉子身上的血性与责任意识,在两千年之后的男人身上极少能够看见,这些汉子,可为诺誓而死,可为父母而死,可为尊严而死,在他们眼中,性命似乎不值一提,活的潇洒,活得令人敬佩!
“所言当真?”卜已有些嘶哑的声音传了出来,祢衡点了点头,言语道:“那乐安太守麃君,乃是当世大儒,闻汝救父杀人,或可释汝之父无罪,可你之罪过重,却是无法幸免”,卜已笑了笑,言语道:“大丈夫顶天立地,断头尚能复捶!一死不为惧耳,若衡君保吾父一命,当以肩上之头颅献之衡君以为功劳!”
祢衡点了点头,两员好手顿时扶着卜已直接钻入了一辆马车之内,而祢衡与张世平各自带领好手上了马,而在另一处,又有人扶着年迈的曹老公,再拿一血腥白纱所缠绕之物,显然便是那楼异之首级,一行人顿时朝着临济县的方向迅速赶了过去,承载着卜已与曹老公的马车在最内部,而四周便是张家奴仆门客们护道,一时间,道尽被他们占去。
张世平便与祢衡并骑与最前列,二人并未相熟,却也有些沉默,张世平看着苦思的祢衡,却是笑着说道:“衡儿想些甚么?莫非是拜见太守有些拘束敬畏?”,听到张世平如此取笑,祢衡翻了翻白眼,太守?我看到刘宏都能喷他一脸唾沫,反正汉律之中有过记载,未满十二周岁,尚未知礼之稚童,不以触礼法而问罪,大汉的法律还是很公道的。
就好像要是雒阳之中一熊孩子要是在未央宫附近随地便溺,那该如何处置?若是年数过小,尚不知礼,那就算孩子在未央宫之内便溺都是不能论罪的,可是超过了十二岁的,那就只能希望你爷爷是费亭侯曹腾(曹操爷爷)了,看到祢衡翻白眼,张世平又笑了笑,祢衡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而张世平之妻又未曾诞下一子,或此,张世平对于祢衡尚有舔犊之意。
“衡儿,切记,麃君乃大德之士,万不可失了礼数!”张世平又提醒着,他可不希望祢衡的性格触怒了麃君,最后这触手可得之功劳,与祢衡失之交臂!他身为长辈,定要牢牢看着祢衡,千万不可耽误自家侄儿之前途!这话,祢衡就当没有听见,自己将来连孔子的二十代世孙孔融都敢叫做自己的大儿子,这么一介腐儒,又算得了甚么?
张世平又继续说道:“我可送汝至太守府邸之前,其后之事,你可一手操办,人手留与你,务必谨慎,处事不可焦虑,言语不可乖张”,张世平又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语,就好像第一次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一次一次的叮嘱事项,祢衡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舅父可有何等要事?”
“家族之事亦,大兄身体微恙,不可外行,此番,便要去那幽冀之北地!”张世平似乎是想起了北方的寒冷,不禁缩了缩身躯,祢衡却是注意到了张世平双眼之中浓浓的忧愁,有些疑惑的问道:“舅父可是不忍离去?”,张世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非也,大丈夫行走四方,安有不忍之意,却是大兄不听吾之言语,张家受损在即奈何,我只为庶子”
“受损?燕幽之地健马甚为闻名,而扬吴之地却无马可用,又如何受损?”
“此次贩马,却非售之扬吴之地,售之冀州矩鹿也!”
“甚么??冀州矩鹿???”祢衡险些从健马之上掉了下来,而看到祢衡如此震撼的样子,张世平连忙问道:“衡儿,可有甚么不妥之处?何作此态?”,祢衡却是面色有些阴晴不定,甚至都没有回话,只是暗自摇了摇头,上午祖君还跟自己说张家在冀州矩鹿没有任何的生意,可是张世平却说自己是要去矩鹿贩马,在矩鹿除了那张角,又有谁会需要在盛产马匹的地方大规模的买马?
莫非这张家还有很多自己所不清楚的事情?越想,祢衡心里便越是震撼,难道上午那个和蔼可亲,又无人可依的老者都是装给自己看的麽?又或是祖君并不知晓此事,是张勋自作主张?不对,那个富家子哪来如此胆量,哪来如此胆魄,或者是这张家与矩鹿张家有甚么关联,而张世平因为是庶子而不知晓?那么自己的生母张氏又知不知道此事?她会不会也牵扯在内?
越想,祢衡心里便越是不安,一路沉默不语,极快便达到了临济县之门口,而这浩浩荡荡的马车自然也引起了县内更卒的注意,汉朝时期已经有了相当完善的服兵役制度,天下几乎所有的壮丁都需要服兵役,除了镇守边境的戍卒与保卫宫廷的南军,还有无数在郡县职守的更卒,而在秋后之时,天下郡县乡亭里之中也会召集壮丁进行简单的军事训练!
而这些更卒看到了马车,便直接上前拦截,却是要检查一番,张世平猛地从健马之上跳了下来,而祢衡却还是骑在马上,打量着周围,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临沂,张世平立刻掏出了类似身份证的名帖,其上自有各府之盖章,更卒们点了点头,而祢衡却是将名帖递给了下方的张家门客手中,门客递了过去,更卒一看,突然恭敬的将名帖送还,略带着惊异的说道:“莫不是临沂祢家义子乎?”
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著名?这便是所谓的名人待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041章 奇耻大辱()
祢衡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声望在乐安郡之中几乎达到了众人皆知的程度,知道了祢衡的身份之后,对于张世平说阐述的事实,这些更卒们并没有任何的怀疑,反而是更为的震撼,这曹奕之案已经成为了震动青州的大案,无数豪杰官差纷纷出动,也未曾有其任何消息,这让无数官吏为之胆寒的恶徒,竟让祢衡所亲手抓捕?
知道这消息,那些今日镇守县门的更卒们自然是连忙护送着祢衡这一行人,连忙朝着太守府的方向走去,而他们也偶尔掀开车帘,看一看里头那凶神恶煞的恶犯曹奕,此刻萎靡不振的曹奕却是给了他们莫大的恐惧,哪怕知晓此人已被牢牢制服,他们却又不约而同的离曹奕远了几步。
如此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自然是引起了临济县内群民的注目,而这些更卒本就是这临济县内儿郎,并未外遣兵卒,便又偷偷告知近亲乡邻,而这消息却是一瞬间燃烧了整个临济,临济作为乐安郡的治所,自然是乐安郡之内最为繁华,百姓群居之地,这些前几日还因为曹奕之事而惶恐不安的民众们听闻此事,顿时欢呼不已。
而临沂祢衡抓捕曹奕,又挥剑斩杀主使乐安大侠楼异的事情也传的沸沸扬扬,大侠在此时代不算是敬称也不算是蔑称,算是褒贬相依的称号了,而有足够威望,并有无数游侠为鹰犬之人可称大侠,以其冠名,而这也正是祢衡所想要的,为了避免这道道路途之上,有大员将此功占为己有,让民众皆为知晓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若此事众人皆知,又有谁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来占据此功呢?
到达城南处的太守府之后,张世平便停了下来,他却是要回去了,张家之贸易根本离不开他,至少在明面上是这样的,张世平再三嘱咐祢衡多加小心,言语恭敬之后,便独自骑马离开了,祢衡首次出门,何况又有如此重大之要事,自然是将人手全部留给了祢衡,足足八个健壮魁梧的汉子,足以保祢衡相安无事了。
而心事重重的祢衡,却没有再对张世平多说甚么,就连这些所谓的好手,祢衡都不敢完全轻信,在春末的冷风下,祢衡衣襟随风飘扬,足足有六星的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多么的寒冷,可是从那些看不见的角落之中所吹来的寒风,却是让他的心凉了起来,任何时代都是一样,你无法靠眼睛去发现周围之人的善恶,微笑的面孔背后,却不知有几个阴谋正在结网?
来到了太守府之前,此府邸却是分外宽阔,占地极广,但未曾有甚么奢华之处,仅仅只是大了些而已,汉末不乏贪官,大多数贪官都是那些大富之家所买来的官衔,前往任命便是为了搜刮财富,不过,他们能买来的实权管线自然不会是在中原这样门阀树立的地区,在这样的地方,他们可能连官吏府邸都走不进来。
而他们所能去的,大多便是幽燕之边疆地区,此些对方并无太大财富可得,且民暴,又有匪徒之患,买官之事也便渐渐没落,何况县内县令县长并非完全执政,下有县丞县尉,分割军政,又有若干功曹,当地三老,乡里之长,若毫无基础而言,必定会被架空职权,却无可申诉之处!
来到太守府前,便有更卒上前敲了敲府门,便顿时有几个较为精锐的兵卒开了门,打量着面前的一行人,而那更卒言语道:“临沂祢衡,已抓捕重犯曹奕,求见麃公,吾等领其前来,望君报之!”,那兵卒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祢衡吩咐着好手们将曹氏父子扶下马,又准备将楼异首级献上。
而在这个时候,周围也迅速的集起了一伙人,颇为敬畏的看着太守府邸,交头接耳的说着些甚么,祢衡却也没有理会那些人,过了片刻,便有士卒走了出来,一如既往的冷漠,他拱手说道:“麃公言,此刻正与诸位名士商谈捕贼之大事,教”,他有些难堪的看了看祢衡,继续说道:“教黄口小儿休要胡闹,此处非为稚童游耍之地也”
听到这话,祢衡浑身的血气顿时涌了上来,脸色变得赤红,**裸的侮辱啊,这腐儒竟然不信自己,说甚么胡闹?还黄口小儿?你这垂死老夫!祢衡想起此人之大名,后世的理智暂时压制了本性之上的桀骜,平稳了自己的呼吸,他冷冷的说道:“此事至关重大,绝非胡闹,望君再次禀告一二,却是烦劳君下了!”
兵卒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曹奕,点了点头,便再次入府,祢衡咬着牙,强忍着怒火,再次等待着,又等待了片刻,兵卒再次出府,言语道:“麃公言,若不退去,便以鞭挞之刑驱之,替祢仲平驭其黄口儿!”,看到兵卒手中的鞭子,祢衡却是猛地从健马之上跳了起来,一手抓住兵卒手中之鞭,猛地一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