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刺客,他都只有最深的恨意,而卜已更是吸着冷气叫道:“严父不必担心,蛇鼠之辈耳,我无碍!!!”,这坚强的汉子即使浑身都在流血,却也没有说出任何求饶的话语,而此时,祢衡的处境却越来越悲惨,他本是有优势的,他身材短小,移动灵活,手中长剑也比对方短剑更适合在此等距离之下的战斗,甚至对方的肩旁,后背之上仍有伤口,却始终压制着祢衡!
刺客无论是从力量还是技巧之上,都要高出祢衡数倍,这几乎是碾压般的压制,这都让祢衡有些怀疑,自己面前这位不会是史书之上留过名的人物吧?青州出身,又被后世所熟知的武将,大概也就太史慈了,这个家伙不会就是太史慈吧?为什么战斗力竟如此之高,自己六星的与六星的都被对方如此克制,似乎下一剑就能夺走自己性命!
在那么一瞬间,两人交手都不到十回合,刺客猛地暴起,手中短剑重重碰在祢衡的剑身之上,祢衡手疼的松开,长剑却是猛地飞了出去,刺客大叫道:“杀人者!楼异也!”,手中短剑猛地朝着祢衡脖颈刺去,而祢衡惊惧的看着短剑刺向自己却躲闪不及,身后猛地传来一声暴呵,却是不知何时起身的二郎,一瘸一拐的冲了过来,猛地扑向楼异,双手紧紧搂住对方的脖颈,咬着牙狠狠掐着,楼异被这股大力掐的也是有些受不了!短剑朝着身后狠狠刺去,连刺了七八下,二郎腹部被刺得血肉模糊,嘴角溢出血液,瞪大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抱着楼异!
祢衡眼角之中满是泪水,他怒吼着,甚至都没有去捡地面上的长剑,猛地扑了过去,单手朝着楼异脸上狠狠打去,却在瞬间将拳头化作爪,手指直接插入楼异的左眼之中,楼异痛苦的惨嚎着,猛地挣脱开了二郎的拥抱,再一脚踹倒了面前的祢衡,抱着脸庞弯着腰,血液不断的滴落,可是他却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叫声,颤抖着没有言语,而正在呻吟的卜已却是震惊了,这人乃是楼异?他突然开口道:“楼君可曾记得徐州曹卜已?”
楼异颤抖着,看向不远处浑身流着血,看不出相貌的男子,楼异脸上留着猩红的血液,可是他却强行露出牙,笑着说道:“卜已,原先被那贼子擒拿的原是你,不止何时你武艺竟差到了如此地步?”,卜已猛地喷出了一口血液,也笑了起来,两人的笑容都格外的狰狞,他笑着说道:“拜你所托,你可是为了那徐州曹氏害我性命?哈哈哈,可悲,奕一生重情,唯独眼瞎,所交尽是些鼠辈!”
“卜已,我不知何时害你,只是前些时日有客临门,已万钱求此子之首,方才出手,过日,又以千钱求一家奴之首,吾便接下了,你乃县尉,可看之不起吾等,却不得污蔑吾等!”
注1:在汉武帝之后,汉朝所通用的钱还是比较稳定统一的,除了王莽新政的时候,曾经颁发过金错刀(刀币)之外,其余都是圆孔钱。
注2:秦汉时期,对父母的称呼,一般较为通用的是严父,严母,而对于姐妹,一般称之为姐兄,妹兄,有些古怪,不过这便是古代汉语称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036章 惊险至极()
“临门之客,乃为我之死敌,此子,与吾父不善也,那家奴,乃是洗刷吾父冤名之人也,却连连被你毁于一旦,我却是交的好友!”卜已恨恨的说道,他的这番话却让楼异说不出话来,楼异却是不知情,他也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竟然能会害自己好友落到如此下场,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大口大口的吸着冷气,目光却是紧盯着面前倒地艰难起身的祢衡,低声说道:“待我除掉此子,便在你之前自尽除罪!”
这个时候,祢衡方才感受到了系统在一些方面的无能为力,在这种局面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下,自己根本喷不了任何人,这里不是后世,不是待在屏幕后面,拿起键盘便可以无敌的时代,系统是辅助,只是辅助自己不断前进的工具而已,一切还是要靠自己,如果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将这唤作楼异的无名贼子按在地面上,把剑横在他脖子上,自己可以喷上他三天三夜!年纪幼小已经不能作为自己躲避的借口了,必须要积累起足够的能量,如果今日之后,自己尚能活命,定教此类之事再也不发生第二次!
看着倒地不起,生死不知的二郎,看着一步一步接近自己,浑身杀气腾腾的楼异,他却是没有绝望,他捡起地面上的长剑,拄着长剑,缓缓起了身,哪怕要死,也要正面中剑而亡,这才是一个大汉儿郎的所为,也只有这样的儿郎,才能击败世界之上最为强大的游牧民族匈奴,后世那些带着扇子寻花问柳的家伙们不行,他们只能跪在马蹄铁刀之下求饶!而在这个时候,两个奄奄一息的家伙缓缓的靠近对方!死也不能死在这样的无名之士手里!祢衡咬着牙想着,死也要先完成自己的诺言,楼异滴着血想着。
祢衡却是不知道,这个楼异也算是后世伪历史爱好者们常常争议的人物之一,这个家伙在三国志之中一笔写过,可是做出的事情却不平凡,他在曹操败给吕布,甚至摔马烧伤手掌的时候,背着曹操逃了出去,这大功劳在演义之中被赐予给了猛士典韦,司马楼异这词也在伪历史爱好者嘴里常常被提起,有人说他复姓司马,楼异乃是其字,因为三国志之中很少会指名点姓的提某个人,也有人认为司马指的是军司马这一官衔,楼异乃是其姓名。
而现实无论如何,都无法遮挡他从吕布军中救走曹操这种勇猛的行为,何况很多伪三国专家眼里吕布都是三国第一猛将,却不思考三国如此漫长的时间线之中各个猛将的年龄,吕布正直壮年的时候,类似关羽张飞之流不过是小辈,身体都没有长到成熟,而吕布将近五十岁的时候,关羽张飞正直壮年,试问,这如何比较谁更为勇猛?至于三英战吕布之类的虚事,跟人家谈演义的时候说说还罢,勿要在谈论正史的时候说出口,以免贻笑大方。
楼异怒吼着朝着祢衡狠狠冲了过去,却在这极其危险的时候,周围却猛传来弓弩发射之声,只见楼异后背瞬间插上了数枝小箭,楼异一震,却没有停下脚步,上前一剑便再次挑开了祢衡手中的长剑,而在他身后,却猛地跑来了数位劲装打扮的健壮汉子,这些家伙们手里拿着违法的弓弩,这属于私藏枪械了,来到了楼异身后,纷纷拔出了腰间的短剑,朝着楼异砍去,楼异转身便掐住一个家伙的脖颈,将他重重摔在地面上,手中短剑直接插在他的胸口,而又一剑划过了他的小臂,短剑便留在了对方的胸口!
楼异看着面前这七八个面生的壮汉,要是平常或许自己尚有一战之力,不过看到他们手中的弓弩,楼异就知道了自己今日是有死无生,不过他早就准备杀死祢衡之后便自尽的,心里却是并没有多么的愤怒惊惧,他直接赤手空拳的跳到了祢衡的面前,单手猛地抓起了祢衡的脖颈,用力掐去,却是掐的祢衡的脖颈也险些断掉,而后面那些壮汉们却是急了,短剑连绵不断的插在楼异的身后,楼异整个人都被刺成了刺猬,浑身都是洞口,可是那眼睛却是依旧残酷的盯着祢衡,手紧紧用力,祢衡顿时不能呼吸,他痛苦的不断轰击着楼异的鼻子,甚至楼异的鼻梁骨都被祢衡打成了碎末!
看到楼异几乎要掐断祢衡的脖颈,几个好手直接挥剑朝着楼异的双手砍去,楼异的双手直接被砍断,楼异有些悲惨的叫着,却赤红着眼睛长大嘴巴朝着祢衡扑了过去,却是想要咬死祢衡,而几个好手抵挡着他的虎扑,却险些被他巨大的力量所压倒,四五个好手从四面八方紧紧抓着他,却被这个状若疯虎的壮汉甩开,他已经是失去了双手,愣是靠着自己的身躯,不断的用头颅轰击周围那些好手,这些壮汉都几乎不能拦他!看着浑身血红,状若疯虎的楼异,这些壮汉眼里也满是敬佩,这样的敌人很值得敬佩,哪怕对方是敌人,也定会在对方死后将之厚葬!
而这一点,在后来慢慢便被淡化遗忘了,反而是学习华夏文明的邻近岛国,却是学去了敬重勇猛的敌人的这一点习惯,而楼异疯狂的再次想要扑向祢衡的时候,祢衡不知何时捡起了地面之上的长剑,猛地跳起来,一剑狠狠砍向楼异的头颅,顿时,楼异的头颅飞了出去,血液犹如喷泉一般飞溅,整个地面都被鲜血染红,祢衡瞪大眼睛,心脏狂跳不已,初次杀人,可是他心里却没有那种深深的惧怕,对于这个伤二郎,想杀自己的疯子,这是唯一的办法!
“二郎”祢衡摇摇晃晃的看着远处倒地不起的身影,猛地倒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那些突如其来的好手虽然出手相助,却不知其为何方势力,若是也心怀不轨,自己就陷入险境了,可是他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浑身的精力全部耗费枯竭,舌战曹家父子,打败曹卜已,从楼异手中存活下来,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
注1:的确是有关东群雄联盟攻击董卓,吕布的确也出战了,不过他却因与将领胡轸不和而被孙坚所败,逃了回去,并没有发生什么三英战吕布。
注2:而那位被酒尚温之时便一刀斩杀的华雄,也是死在了与孙坚军队的战斗之中,并不是单挑而死,那个时代没有武将单挑的说法,是在乱军之中被杀死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037章 前往张家()
“二郎!二郎!”祢衡猛地睁开眼睛,拥有六星的他即使精疲力尽,回复的速度也是非常之快,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醒来之后的他,立刻变想起了倒在血泊之中的二郎,他依旧是在自家寝室之中苏醒的,在他的身边,是双眼通红的阿菱,阿菱看到祢衡醒来,连忙伸出手便抓住了祢衡的双肩,想要帮着他起身,祢衡看着她,双手立刻抓住她的小手,急忙问道:“二郎如何?”
“二郎尚未醒来少主与其昏迷已过两日,此些时日,不少金疮医前来治病,只言少主身躯甚健,不足为虑,然二郎,却不知其是否能醒”听到阿菱这么说,祢衡更是急的连忙站起来,可此刻只穿的内褥的他在这个时代几乎相当与是**的,阿菱顿时脸色通红,虽然少主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可少主心高气傲,从未在她之前有如此失态的情况,看到祢衡急忙忙的往外走,阿菱连忙拉住他,又一侧拿出了服饰,给他换上,祢衡身上并未有甚么伤势,医也说此为疲累极度之疾,并未大碍,所以也没有要祢衡长期修养。
在更完衣装之后,阿菱便带着祢衡来到了二郎正在修养的地方,进屋,祢衡甚至都没有拖鞋,便急忙忙的跑了过去,面色苍白的二郎躺在塌上晕迷不醒,而周围则是几个金创医,张氏也带着几个奴仆正与金疮医们聊着天,原本请医之类的事情都是由二郎操办,只有在二郎晕迷不醒的时候,祢家人才感受到了没有二郎之后处事的繁琐与不易,甚至有几个心里暗喜能够顶替二郎之位的家奴们也是叫苦连天,看到祢衡跑了进来,张氏一震,祢衡俯身一拜,说道:“孩儿不孝,使君母担忧。”
张氏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祢衡又连忙跑到了二郎跟前,二郎却依旧是晕迷着,浑身都已被包扎起来,而那几个金创医对着祢衡恭恭敬敬的行礼,在这个时代,医的地位并不高,在春秋战国之时,大部分疾病还是由巫来治疗的,尤其是在大巫横行的荆楚吴越地区,在秦汉时期都是较为偏向巫的,君不见,张角自言以符水治病,依然有无数百姓甚至是士子轻信,此便是巫之遗留,何况汉末魏晋尤其相信占卜周易,连郑玄这样的大儒,也是因为精通周易而闻名,因此对医者并不看重,医者地位不高,对于祢衡此类的准士子,他们还是相当敬重的。
祢衡看着二郎,心里叹息着,二郎会沦落至此,完为自身之过失,此类问题,自己此生都定然不会再犯!而几个医者却偷偷看着祢衡脚上的鞋子,低声说着什么,张氏脸色大变,指着祢衡训斥道:“何不脱鞋入内?”,祢衡冷冷的看了看那几个医者,脱鞋入内屋乃是上古之礼,甚至如果要进些高贵之府,甚至得躲袜入内,可还记得,曹操赤脚接见许攸传为爱才之佳话,屋内便得赤脚,此乃礼也,然祢衡入屋却未曾赤脚,是犯了礼法的,看到祢衡冰冷的目光,那几个医者也便不再敢言语了,祢衡看着张氏,拱手行了一礼,却是没有说话,便退了出去。
可见历史之上,如董卓,曹操,司马氏,诸葛亮之类的权臣穿履佩剑上殿是多么高的荣耀与权势。
自己就算日日夜夜陪着二郎,对于二郎之病并无任何帮助,可目前需要祢衡去做的事,却非常之多,处理楼异,卜已,曹老贼,还有那股相助自己的人丁,这些事情都需要祢衡自己去处置,在屋外,便是站着几位汉子,从身形之上,祢衡便能认出这几位正是之前前来相助的人丁,为首之人相当眼熟,可祢衡却是有些记忆不起此人之身份,此人较为温和的说道:“衡儿可曾好了些?”,祢衡便立刻想了此人之身份,此人正是张家三郎,乃自己三舅父!
此人名起,字世平,虽然庶出,然能力却高出张勋不止数倍,张家之贸易,多半为其率领,此些年来,张家之所以能做半违法的马匹贸易尚未失手,全赖此人之功也,原先相助之人,竟是张家之人麽?想到这些,祢衡便又有些头疼了,若是张家以恩为要挟,又要过继自己,该如何是好,有恩不报是为人所不容的罪行,夫子曾言: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张世平就好像没有看出祢衡的难为,笑着说道:“楼异之首级,曹氏父子,兼送至张家隐蔽,严父言,待衡儿至此,可议处决之事矣!”
祢衡的脸上是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不过,他也有些好奇,张家是如何及时赶来支援,又如何有如此之多的好手,甚至还隐藏着违法的弓弩,不会这张家跟张角有甚么关系吧,那样的话,自己还是及早离开为好,想着这些事情,祢衡点了点头,张世平立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