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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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跃一千年-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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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篷里又陷入了沉寂,只是不同于先前的压抑,这时候却充满了沉闷,三个人都在思考,这个仗该怎么打?

    ——————————————————————————————————

    佛教,这个时代的佛教可是与现世不同,从唐中期武周崇佛之后,佛教在东方的势力就没有停歇过,教派之争、教内之争无处不在。在中亚的土地上,包括西疆,佛教与祆教、绿教、景教同时存在巨大的矛盾,从信徒到利益无所不有,丝毫不逊色与西亚地中海沿岸的绿教和基督教之间的争斗。

    统万城,位于现今陕北靖边县北部,是北宋同期西夏的都城,最早由东晋时期南匈奴的贵族赫连勃勃命人修建,唐末定难军党项人盘踞于此,据为都城。

    拓拔,李德明的党项姓氏应该是姓拓拔的,所以对外族介绍自己的时候当然免不了把祖姓搬出来。

    九尺高,这里李德明所说的东方的度量衡标准,党项人是出自鲜卑,文化和传承深受汉人影响,用汉人的度量衡说事才是合乎逻辑的。汉尺大约是0。231米,九尺也就是2。08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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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前的草原部落首领什么样?今天的我们只能靠猜测了,马哈穆德跟随他的父亲做过萨曼王朝的臣子,尽管是奴隶出身,却应该不缺少教育,至于优素福。卡迪尔同样是接受过正统的绿教学校教育,党项人李德明的父亲李继迁是定难军首领,李家是夏州大族,虽未党项人,同样不缺教育,所以定义的对白并不粗莽。

第十七节 马哈穆德、卡迪尔和李德明(三)() 
优素福。卡迪尔说完话之后,就后悔了,不是后悔该不该说比什凯克的事情,而是后悔参与这次的战斗。

    冒失了!

    他虽然没有亲身带兵征战,但是却也明白人数多有时候并不代表一定能胜利——攻打于阗的时候就证明了这一点。结合马哈穆德所说的,在赫拉特的时候,那只人马只用了两千骑兵就造成了突厥一方八万人的损失,那么在比什凯克他们又动用了多少人?

    从开始的两千人,已经过去了一个冬天,依照马哈穆德描述的那样,那个罗开先是个武力出众而且懂得练兵的家伙,恐怕翻倍都不止吧?

    即使冬天并不适合练兵,天山以西也没那么多牧草,这个人数不好猜测,但用最笨的法子推测也会得出一个不好的结论。眼下看着三部联合人数众多,加起来已经超过十万,但是真的能够打败那只两千骑兵就破了8万突厥人的队伍吗?

    李德明也在不由自主的担心,年前阿父李继迁被无耻的宋将诈降用毒箭射死,至今人心还没有稳定下来,他这个苦主的儿子却不得不与仇人虚与尾蛇,契丹人虽然许诺的许多好处,但是契丹人的好处是好拿的吗?

    心底哀叹了一声,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啊,眼前这只迁徙队伍有多少兵?两千人!居然只是这么点兵力就在河中打得突厥和葛逻禄人昂马翻,难道是突厥人都变成软脚羊了吗?莫不是马哈穆德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都不可能,突厥兵就在不远处驻扎,虽然看着秩序有些凌乱,但每个战士拿出来也都称得上不错,何况这种败绩说起来应该算是突厥人的耻辱,马哈穆德没道理自打脸面。

    纠结啊,本想要借助一场胜利来稳固人心,但是眼前这个事情显然是个火堆里拿出来的烫手的石头。怎么突然发现就到了进退两难的程度呢?

    进,就要面对摸不清底细的莫名队伍;退?哪里是那么好退的,坐在这个统领的位置,说出话来就不能随意,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私下里揣摩,稍有嫌隙,那些家伙就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一旦有所疏漏,即便是自己的母族野利家那边,也不会放过自己!

    马哈穆德十几岁的时候就在萨曼人的王庭里面打混,论起得察言观色,比另外两位强太多了,马上就发现这两位临时盟友有了退缩的想法——这可不合乎他的初衷!

    他抖出罗开先队伍战力强横的目的,是为了让两方懂得合力,而不是为了吓唬他们的!仗还没打,十万大军自乱阵脚不战而退,岂不是变成了一场笑话?

    所以无论怎样,都要先把眼前的这次“围猎”进行下去,至于之后葛逻禄人和党项人有什么纠葛,关他马哈穆德什么事?

    “优素福、拓拔老弟,两位是觉得这么劳师动众的,还不能保证打胜仗,唯恐得不偿失,是吧?”马哈穆德换了一副腔调,倒是有些像说客,“草原上有句古老的谚语,想要猎得熊皮,就得肯力气。不劳而获的事情可是世间没有的。”

    “马穆德老兄,按你说的,这熊皮有多珍贵?值得大力气吗?”彼此身份相当,优素福。卡迪尔也没什么好客气的,问的一个直截了当。

    李德明倒没说话,只不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红头巾的马哈穆德。

    “根据我的手下传报,那个罗开先的队伍里有两种大车,一种没有轮子能够浮在半空的,上面有一个巨大的黑球,不知道是作甚用,不过对方暴敛天物,给队伍里的老家伙和孩子乘坐”说了一半,马哈穆德发现对面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索性也不隐藏,“若说这个你们不感兴趣,那么另外一样就不简单了!”

    “怎么个不简单?”优素福想骂对方吊人胃口,忽又想到对方不是他手下,只能凑趣的接茬。因为他想知道能让雄踞在南方的突厥人如此在意的,绝不会是简单的物事。

    三个人里,马哈穆德年纪最大,优素福。卡迪尔次之,李德明年纪最小,实际上却是年纪最小的心机最为深沉。李德明占了年纪小的便宜,旁边两个人说话,他乐得不用言语,反正这次他派的的兵力最多,有事情也撇不下他。

    “另外一种是有四个轮子的大车,整个车体全是精铁制造,车的侧面有一面巨大的侧板,上面全是孔洞和尖刺,可以容纳步兵在侧板后方用长矛突刺,或者弓弩攒射!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这种车子至少有百多部,每十几二十部连在一起就是一个环形的堡垒这东西就是克制我草原骑兵的大杀器!”绘声绘色的说了一大通,马哈穆德也把他最为看中的东西说出来了。

    优素福听倒是听明白了,但是却没觉得这东西有多重要,喀什葛尔靠近瀚海,大车之类陷进沙子里面就是白送的,倒是布哈拉、恒罗斯那边地势平坦适合车垒作战——但是那是阿里系的地方,关自己什么事?

    李德明边听边琢磨,不像优素福。卡迪尔,他是个通晓军事的,听到侧板上的孔洞和尖刺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是一种什么东西了,待听到可以组成车垒的时候,他不单是明白了,而是后背冒出冷汗了。

    这种物事简直就是专门为了克制骑兵制作出来的!没上过战场的人根本不晓得,弓骑兵顶多一身皮甲,碰上这种全是精铁制作的大车,根本是血肉与铁器的较量。若是自己,肯定会配置强弓劲弩,或许还可以加上投枪!

    想到这里,李德明不由地问道:“马哈穆德埃米尔,若是这么说,找几个工匠去看看,不就可以学会了吗?”

    “好,拓拔兄弟到底还是年轻啊”马哈穆德打了个哈哈,然后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换了是拓拔兄弟你有了这样的大杀器,会让人随意观瞧吗?有了这种物事,恐怕你对付东方的赵宋都会轻松多了吧?”

    “哦”李德明顿时哑口无言。

    “不是没人试探,而是试探的人很多,从马扎尔海一直到阿姆河,我的手下都曾不停派人试探,一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那个罗开先布置的十分严密,平素行进的时候都用一种厚苫布盖住车子,而在作战的时候见过那种车子的外人基本都死了!”马哈穆德没再讥笑对方的天真,而是详细解说了起来。

    当然不是马哈穆德变成了什么慈善长者,而是他需要李德明和他手下的四五万战士的配合作战。

    李德明倒是没想那么多,而是就像马哈穆德所说的那样,一旦有了这种制作精良的偏厢车,对付东方赵宋潮水一样的步军就可以多一份把握,至于初始的那种担心已经被他抛诸脑后了——无论想得到什么哪有不付出代价的?

    何况付出代价的不见得就是自己,他这次带出了四万六千兵,其中只有两万是定难军的精锐,其余的都是左近各部族的战士,他们的人死多少自己是不用担心的,反倒是死得多些对自己还是有利的。

    “多谢马哈穆德大埃米尔提醒,拓拔冒失了”想明白的李德明对着马哈穆德道了一声谢,转而接着问道:“因为那个偏厢车的缘故,埃米尔阁下才劝说我们用现在这种散布的营寨吗?”

    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定局,再去纠结什么打不打的已经没什么必要,李德明索性把话题转到了行军布阵上面来了。在他看来,既然进退两难,那就有进无退好了,对方的探子既然已经派过来了,就肯定了解了己方的大概。无论怎样,和那个罗开先已经站在对立面上,那就干脆一点,看看谁强谁弱吧。

    不能不说,李德明跟随他的阿父李继迁还是养成了一副军人性格,不同于阴谋上位的优素福。卡迪尔,见识的征战多了,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他理解的一点都米错。

    “拓拔老弟说的不错”马哈穆德点了点头,对对方的识时务表示赞许,“其实比什凯克的战事我也有所了解,优素福老弟”

    “马穆德老兄有什么话尽管直说”突厥人在阿姆河北岸有密报不是什么稀奇事,优素福。卡迪尔心中对这个早就有数。

    “呵呵比什凯克的战斗场面确实很凄惨,不得不说,你葛逻禄阿里系的那些人实在不怎么样,据战场的细作讲,阿里系那边的战士一窝蜂的乱打乱冲,那个罗开先只是命令用偏厢车十五二十个一起组成了一个个的环形车垒,骑兵冲入其间,只是没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血流成河东方的汉人不是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吗?这就是了,勇敢的锋锐在偏厢车垒上撞死之后,阵型就乱了,那罗开先帅着骑兵从两翼杀出啧啧,数万人一下就溃散了”马哈穆德也是久经战阵的,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得到当时的情景,一番话说起来也是绘声绘色。

    “”听着突厥人的大统领说自己族内的事情,葛逻禄东方可汗优素福。卡迪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分外的难看,他现在刚刚坐稳东方可汗的位子,还顾不上压制西方的阿里系,但听着阿里系这样自损实力,实在是说不上高兴还是悲伤。高兴的是这个事情可以成为攻歼阿里系的把柄,悲伤的是损失了却同是葛逻禄人的底气。

    李德明却从马哈穆德的话语中琢磨出了不同的东西,心里面揣摩了一会儿,实在不得要领,低声的说道:“按说这种军伍战阵,都是有传承的,从未听说有什么罗姓将门如此了得,到底哪里出来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

    他的声音虽小,帐篷里总共也就七八个人,除了他们三个就没有出声的,这顶帐篷左右也都保持着安静,边上的两个人又怎会听不清楚?

    “罗开先此人来历没人搞得清楚,据说远从罗马,也就是汉人说的西秦那里归来,只是这个人的来历怎都让人觉得蹊跷。”马哈穆德同样放低了声音,说了两句之后,却如同李德明一样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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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马哈穆德、卡迪尔和李德明(四)() 
猜测老罗来历的话题终究还是不了了之,即便三个人绞尽了脑汁,把大唐开年以来的罗姓将领,包括罗艺、罗士信等人历数了一遍,终究是捕风捉影,摸不着什么头脑。

    “针对罗开先本人是没什么用的,那罗某人远从西方归来,家人自然不可能在东方,即便想通了又能如何?你我三人还是需要斟酌一下具体如何面对这只人马!”马哈穆德汉话说的不错,但是对东方的历史还没有优素福了解得多,制止这种没意义的探讨之后,把话题转到了具体事情上。

    实际上三人坐在一起最应该商议的事情也就是这个,别看摆了个散垒阵营,但是涉及三家怎样分工合作的事情却还始终没有什么头绪。可以说这三个人在各自的族系之内都称得上一方人杰,但也恰因为这一点,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最合格的统帅人物,却难以达成共识。

    三个和尚没水吃是因为互相推诿,而这是三个和尚争方丈,却是利益攸关。

    “对付这只人马,不知道是以哪一方做主力?”李德明对军队的敏感度比政治要好得多,开口就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拓拔老弟的人手最多,当然是你的人做主力!”马哈穆德正希望有人能够冲在前面,说白了就是选一个替死鬼,反正第一批死去的不会是他的手下就好。

    旁边的优素福。卡迪尔没有说话,当不当主力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更何况他带的人只有两万多些,也占不到优势。

    “既然是我的人充作主力,那么我需要两位的人手配合作战,并且听从号令。”李德明当仁不让,对于经历过多次战斗的他来说,十分明白冲杀在前意味着什么,也非常清楚有两家难明心意的盟友在背后会造成什么后果。

    他的话其实很明确,要我的人在前面充分,可以,但必须是我来指令。

    “不不,拓拔老弟没弄明白我的意思,让你的人充作主力可不是要他们冲杀在前”马哈穆德没在意李德明的直接要权,而是慢悠悠地诉说他的战场构思,“那罗开先的人马十分擅长拼杀,我们并不清楚他们的底细,所以这次我们不派骑兵冲杀,而是向他们学习,用松散的堡垒困死他们你的人是正面防御的主力”

    “防守?”李德明有些错愕,草原部族可是很少有防守这个概念,骑着马拿刀砍拿箭射都可以,打不过就跑,谁玩防守啊?

    “是啊,恰好拓拔老弟你带着一万多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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