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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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兵魂-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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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国龙原本想二十八到济南坐飞机回家,也就几个小时的事,连说没事,再陪二老两天。赵大爷一听就急了,吆喝着:“笑容,你们几个部队小伙子饭量太大,把家里的粮食都快吃光了,赶紧回家去。”。说完提着笤帚就要赶人。

    钟国龙几人明白老人的良苦用心,默默的点头头。洗过脸后,钟国龙走进赵大爷睡屋里。把两万块钱塞在了枕头下,又找到晓仪嫂子,把买的那个红色手机送给她,说是以后方便联系。

    吃过早饭。赵大爷一家和晓仪一行人又一次来到烈士墓前,钟国龙他们流着眼泪向排长告别,走回屋前,赵大娘拿出一袋山东炊饼,塞到钟国龙手上,让他们带着路上吃。几人坐上江铁军开来的越野车,赵大爷拿出一卷长长的大地红鞭炮,默默含泪,在震天响的鞭炮声中背身送钟国龙几人离开,老人明白自己年岁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钟国龙他们又在部队,回家探亲一次不容易,或许这一别,对两位老人来说就是永别。

    车子刚启动走出不到二百米,刘强看到车下赵大爷一家送别的情景,感觉鼻子有些发酸,感慨的说道:“老大,四哥,咱们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看二老和嫂子了。”。刘强明白,当兵在部队不像打工,休一次探亲假非常不容易,尤其是特殊部队特殊兵种,时刻可能接到突发任务,执行湿活行动,早就把命交给了部队,等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

    今天一直没太说话的陈利华虽然是第一次和二老相处,但这几天二老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想起了打小把自己带大的奶奶,一样是那么的慈祥,可亲。以前在家瞎混还没感觉到,后来当兵远离奶奶,也切身感受到了一些大道理的真理,人也懂事了许多,想着等复原回家好好照顾奶奶,让奶奶安享晚年。冷算不如天算,也就在当兵的第一年抗洪抢险的时候,奶奶过世了,一直疼爱自己的奶奶说走就走了,当时他受到的打击也很大。这个时候,看到二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他的脑海中又想起了那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想到这些,他便觉得人生无常,世事多变,吸了一下鼻子感叹着:“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看到身边的人离去,看到二老我就想到了奶奶,如果她还在,看到我现在的摸样她该会有多高兴啊。”。

    钟国龙猛然一顿,心里想到了什么:自己还有没有下次过来看望二老和嫂子的机会都说不准,说不定哪天在部队就光荣了。二老这把年纪还能不能等到自己下次探亲过来,不行。想到这里,钟国龙在车里大声喊道:“江班长,停车。”。

    车子还没挺稳,钟国龙打开车门跳下车,对着仍然在目送自己的赵大爷、赵大娘、晓仪嫂子他们跑了过去,身后的雪地中留下他一个个深深的脚印,离着赵大爷他们还有百来米的地方,钟国龙双膝深深的跪在雪地上,这是他不拜天,不拜地,只拜父母的男儿膝,对着赵大爷、赵大娘使劲的喊道:“爹!娘!你们一定要多保重身体,等儿子下次来看你们,以后想吃啥就叫姐和姐夫他们去买,不要怕花钱,儿子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钟国龙嘴中喊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升起一片白雾,随着他一个,二个,三个的磕头中慢慢挥发消散,就像留不住的岁月那般,流逝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qidian。)9

第二百零二章 军人情意() 


第二百零三章 悲哉壮哉(上)() 
“你们是来找我家老王的吧,老王出去了。”唐秀兰钟国龙和江铁军一人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脸色更差了。

    江铁军在省厅两年,也通过同事们的口了解厅长的性格,微笑的看着唐秀兰礼貌的说道:“阿姨,你好,我们是给厅长把干洗好的衣服送过来的。他们三个人,是厅长让他们过来的。”。

    “是这样啊,来来来,快进屋,这大冬天的。”唐秀兰立马柔声笑着说道,她从做姑娘起,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今年过年儿子打电话回家说是留校实习,不回家过年。老王常年上班在外,家里基本上经常就是她一个人,见到真有客人来,虽然是几个年轻人,待会少不得待会能聊几句,让家里热闹些。

    钟国龙几人跟着秀兰走进屋里,秀兰走出两步就朝着书房喊道:“毅雄,家里来可客人了。”。而后转头微笑的招呼钟国龙他们:“你们坐,我去倒几杯热茶,天冷,暖暖胃。”。

    “谢谢阿姨。”几人走到沙发前端坐着,江铁军的样子很是拘谨。

    王毅雄大步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除江铁军外三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心中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虽然自己早已脱下军服换成了警服,但做为一名老兵,骨子里的军绿色是一辈子都消散不去的,看到当兵的就觉得亲切,也正应了那句话:天下军人是一家,只要是还穿着军装就是战友。

    江体军一看到厅长,心里立马就绷紧了,一股发自心底的敬畏感就涌上心头,立马站起来敬礼。钟国龙兄弟三人也是起立敬礼喊道:“首长好!”。眼前的这位中年人和他们父亲差不多年岁,超过一米八的大个,钢丝般的平头根根立起,夹杂着丝丝银发,一张很是坚毅菱角分明的四方国字脸不怒自威。

    “坐坐。我的衣服没给我弄脏吧?”王毅雄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严肃的问道。

    “首长,我就穿了一会,大了些。”钟国龙回道。

    “呵呵,我当兵那阵和你们身材差不多,回家这些年有些发福了。我得检查一下,弄脏了可能给我送过去干洗。”

    江铁军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衣袋送到厅长面前。王毅雄接过放下并没有检查。笑着看着江铁军:“小江,这不是在厅里,放松些,给我介绍一下你这三个战友吗。”。

    江铁军依然绷着心对停厅长介绍钟国龙三人,王毅雄对三人很有好感,老在厅里绷着脸确实也是没辙。和钟国龙几人聊了几句后,诚然变成忘年交,再也止不住话匣子,说起了当兵那会的事情,老山战场上的种种惨烈,复原回家后看到战友亲人的生活艰难,等等。一直到正午唐秀兰叫大家吃饭,王毅雄这才停下,钟国龙几人听的也是心潮澎湃,感慨良多,此起彼伏。

    从王毅雄的讲述中,在坐的钟国龙、陈利华、刘强、江铁军沉默了:战场的惨烈,人性的思考,军人的牺牲,生活的无奈在几人脑海中不断盘旋。王毅雄是一位绝对值得尊敬的军人、警察、战友、首长,从在部队对战士的爱护。在战场上带领战友英勇杀敌,不怕牺牲,把活的希望给战友,把死留给自己转业后工作兢兢业业,正直无私。照顾牺牲战友的家人,替他们解决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他自己也说了,在这些上面,他认为自己尽力了,但他不是一位好儿子、好老公、好父亲,自己为父母尽孝的太不够,陪妻子的时间太小,在儿子心中,或者自己就是一位严肃冷漠的父亲。

    做为军人和曾经的军人,钟国龙几人感受更深的是那场战争,从七十年代末一直到90年代初的战争,在这场战争里,很多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永远的倒下了,从王毅雄捡重点的讲述中,几人也深深的记住了几个名字:顾克路,一等功臣,牺牲时不到17岁。在突击战打响前夜,软磨硬泡挤进突击队。生前遗言(概述):我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但是我更愿意为祖国人民奉献一切。

    公言进,(立功情况不详)婚后不久牺牲。落单遇敌后,不愿被俘。义无反顾拉响“光荣弹”。生前对爱人绝笔(摘录):如果我牺牲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你能在我的墓碑前为我唱一首家乡的小曲《沂蒙山》

    高俊忠,5级伤残军人,失去一条腿。退伍后,生活条件很一般。爱人患精神疾病。生活现状:组织上只能报销800以内的假肢费用。全国残疾人运动会多次荣获奖牌。

    陶世德,特级伤残军人,失去左眼和一条腿。退伍后,生活平淡。生活现状:身体状况较差,大不如前。爱人是通过军民联谊认识,并结合。在当时是一段佳话。有一位刚成年的独生女。

    孙兆群,原副连长,现为某部预备役副师长。突击队带队军官,突击人物主要指挥官之一。生活现状:精神压力较大,长自觉愧对牺牲战友。走遍所有突击队烈士老家,帮助照顾对烈士家属,关心老兵现状。

    突击队所有幸存官兵只有两件事情是到如今还是一样的。1、所有生还队员,都有各种精神压力或者战后精神疾病。2、所有生还队员,都不曾向国家提特别要求。

    当年的青葱少年,如今都已人到中年。从精神层面甚至可以说,日渐迟暮。

    活着的人,夜不能寐,常心怀愧疚!烈士的亲属却都不愿触碰记忆,宁可选择忘却记忆。

    在王毅雄拿出给几人看的回忆录中,钟国龙看到其中有这么一段:这个梦重复了无数遍。有时候挖出来吴明玉,有时候挖出来公衍进……那次死去的战友轮番从土里出来,和平常一样说话,一样开玩笑。“梦里感觉着,人死了还能活,从土里出来就行。”直到睁开眼,不得不又一次告诉自己,他们已经真的死了,不能活了。(。。。)

第二百零四章 悲哉壮哉(二)() 
看到这样的文字,钟国龙的心和兄弟几个一样,揪的慌,对于这段发生在不到二十前的历史,他们是不清楚的,或许是驻地在边疆的原由吧,他们了解最多的是发生在六十年代初的对印自卫反击战。 记得还在威猛雄狮团新兵那一年,就听到指导员说过,当年,侦察连做为尖刀连,打的全连就剩下一个吹是班长。

    看到书房内低头沉默不语的四个小伙子,王毅雄清晰的感受道,或许这些东西给他们的震撼太大,但历史不能歪曲遗忘,在很多年前,自己和自己战士们比他们更年轻,在战场上确抱着必死的信念,突击敌高地。想着这些,王毅雄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光盘,上面写着几个字:《战友……寻访“122”战斗亲历者》。

    几人走到客厅,江铁军很长眼色的打开电视和dvd的托盘,王毅雄点点头,让他们坐在沙发上,把碟片放进dvd,沉声说道:“这盘碟片是当年随队战地记者李玉谦自费拍摄的,今天,我就带着你们几个年轻小伙子一起来回顾历史。”

    钟国龙、陈利华、刘强、江铁军没有说话,眼睛瞪着大大的看着电视屏幕,唐秀兰提着水壶给每人添上一杯茶后摇摇头,走回卧室。

    淡淡的月光撒进屋子里,王毅雄又回忆起了当年中越边境的中秋月亮:“很大很大,离我们很近,回来以后再没看到那样的好月亮。”

    “任何人不准拉历史!”高俊忠红着眼睛举起酒杯:“我受不了啦,老领导。你再说,我哭。”

    马军走过去拍拍高俊忠。半醉的高俊忠大声对王毅雄说:“我一辈子不喜欢小个子,但是我服你的气!这么多年啦,不会作假!”一会儿又转向李玉谦敬酒:“我俩在前线。睡过一个被窝。”

    李玉谦举杯,一口闷下。饭桌旁,他的摄像机静静纪录。

    当年,成为战地记者时,李玉谦23岁。那是中越战争第六年。

    那时,彭丽媛以一曲《在希望的田野上》走红大江南北,要去老山前线慰问演出。作为中央电视台驻济南军区记者站的记者,李玉谦被派去拍摄彭丽媛。

    李玉谦很激动,终于要去前线了。14岁初中毕业,他就和家里闹着要参军。爸妈觉得年纪太小,不让去。1978年,16岁高中毕业,他虚报两岁,终于成功入伍。几年后,成了部队里的电视记者。

    他不想只是拍拍演出。总政歌舞团离开前线时。李玉谦把拍好的录相带和写好的解说词塞给其他两位记者,托他们带回去。他要留在这里。日记里写着:“我被一种无以名状的感情折磨着,我在积蓄自身的力,我要歌颂威武的英雄”。

    这一留就是3个月。李玉谦扛着摄像机,怀里揣着临行前专门带上的古代边塞诗集,走遍前线各部队。常常经过炮火封锁区,没有人知道炮弹会在什么时候落在哪里。恐惧无时不在。

    战士们流行送的珍贵礼物是从自己身体里取出的沾血弹片。李玉谦收到几个,小心翼翼地收好。弹片的每个边缘都非常锋利,手轻轻一碰就划个口子。

    跑了两个月后,1985年11月,李玉谦停在了济南军区某集团军199师596团“双大功七连”。

    这支曾有辉煌战功的部队将要发起一次反击。战斗之后,这些最小年龄不满17岁、最大年龄24岁的战士肯定会有牺牲和伤残。李玉谦住进战士的帐篷,常找战士挤一个被窝。

    镜头细细扫过,李玉谦想,我要拍下每一个战士,每一个。

    **战争

    李玉谦到来时。18岁的马军正好参军一年,来前线8个月。

    从小跟爷爷练茶拳的马军报名参军时没想过会打仗。他想象中的当兵,只是背着枪执勤,神秘又神气。

    本来应该3个月的新兵训练一个多月就结束了。轮战的命令下来,新兵被提前分到连队。马军没觉得害怕。甚至有点高兴,“要打仗了,就不必每天这样训练受罪。”可实际上,接到轮战命令后,训练强度更大了。

    和所有男孩一样,马军从小喜欢看打仗的电影。在银幕上,打仗很荣耀,一点也不恐怖,现实中看起来也是。去前线的火车站台上,常站着欢送的人群,唱着雄壮的战歌,还有女中学生送水慰问,甚至请战士签名。那感觉神圣而荣耀。

    作为唯一的儿子,马军没敢和家里说去打仗。到了云南,部队给每个战士家发一封信。马军的妈妈开始成夜失眠,一个星期睡不了一个整夜,白天困了眯十分钟。

    几千里外的马军也睡不着,刚上阵地的人都这样。第一个星期最难熬,有人抱着枪,用嘴巴抵着枪口睡着了,下面不小心一碰,子弹穿了头。大家渐渐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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