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枪炮去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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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枪炮去大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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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柳湘儿反复地吟着纳兰容若的这首词,两行清泪渐渐地从脸颊流下。

    没人愿意流落风尘,这些人的背后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为人道的故事,宋行没有打扰忧郁中的柳湘儿,暗暗地叹口气,带着田妞悄然地离开。

    田妞虽是山村姑娘,没读过什么书,心性虽然纯朴,但却不笨。

    从宋行的手中拿过当票,虽然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却在那儿反复地翻看,“哥,这就是你当自己的那张当票吧?柳姑娘赎它应该花费不少吧?”

    “是啊,我当的时候是一贯,还的时候说好的是两贯,如果是他人去赎,估计得三贯左右。”宋行没想那么多,漫不经心地回道。

    “三贯?”田妞的心里虽然有些准备,但还是被这三贯钱吓着了,“哥,你说咱们在蓬莱阁说书,辛苦半天亦不过两三百文钱,而你一首词竟然卖这么多,不如以后咱们就卖词吧?”

    “卖词?”宋行不禁哑然失笑,伸手摸摸着田妞的头,“你呀,还真是个傻孩子,这词偶尔填一两首还成,要真靠这个吃饭,以后别说肉包子,恐怕连野菜都吃不起。”

    看来填词比说书要难,田妞听宋行的语气,顿时一吐舌头,“我看田承嗣天天在蓬莱阁谈诗说词,还以为很容易呢。”

    就田承嗣那摇头晃脑的东西,填出来的那能叫词?宋行心里暗笑,却没有用言语去击穿田妞那美好的愿景,反正她以后都是要读书的,容易难否以后留她自己去判断吧。

    说着说着,两人不自觉地回到田横山下,让宋行想不到的是,整个田横山看不到半点愁云惨淡的景象,反而充满着喜庆。

    只见田大爷正领着乡邻们在山寨门口迎风而立,那场景如同迎接英雄凯旋似的,纵算宋行聪明绝顶,也搞不清楚田大爷闹的是哪出。

    迎接英雄爆竹那是必须的,宋行对爆竹的印还停留在那句“爆竹声声除旧岁”的诗中,人生总有许多的第一次,这也是宋行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爆竹。

    所谓真正的爆竹,就是让燃烧的竹子爆裂发声,噼哩啪啦的声响据说可以驱赶瘟神,作为现代人宋行当然不相信这些,让他享受的是那份热闹,那份喜庆。

    除逢年过节,田横山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待到爆竹声尽,田大爷这才将宋行请进自己的家里,正色地道:“娃呀,听说你在蓬莱阁所说书的字连承嗣都不识得,此事可真?”

    想起自己在在蓬莱阁的戏耍田承嗣,宋行心里暗笑,见田大爷一本正经,也就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那个田公子目空一切,我只是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已。”

    “这样说来,你不但读过书,而且读得精?”田大爷的双眼耀光,在问这话的时候,神情中充满着一股强烈的期待,那种期望的眼神可比田妞看到肉包子时要强烈的多。

    仕农工商,宋朝有与仕大夫共治天下的传统,更何况现在的皇帝赵佶,也可以称得上是读书人的典范,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也是出自宋室皇帝真宗之口。

    作为现代人,宋行当然知道读书在宋朝意味着什么,毫不掩饰道:“以前跟随家师游历的时候也曾读过几年书,其他的姑且不说,单以算术论,别说登州府,就算放眼大宋,估计也找不到几个比我强的。”

    宋行毕业于海城理工大学自动化专业,毕业后从事的也是工业自动化控制方面的工作。他的数学纵算再不济,但在千年前,绝对算得上是个中翘楚。所以他刚才的话不但没吹牛,反而有点藏拙。

    在得到宋行的肯定答案后,田大爷兴奋得就像个孩子,一双老眼泪眼花花的,激动地道:“娃呀,你来田横山都好几天了,大爷也没跟你好好地聊聊,走到大爷家去,陪大爷喝酒!”

    这是宋行第二次来到田大爷的家,跟第一次的沉默不同,这次的话题明显多了许多,天南海北,凡是能谈的,都谈。

    当然对田大爷来说,谈得最多的,还是东家的母猪下几个仔,西家的母鸡生了几个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田大爷终于试探性地问出他心中的问题,“娃呀,你能不能跟大爷说句实话,你到底来自哪儿?”

    “我住的地方离这儿比较远,估计有万儿八千里,那儿是个大岛,因为岛的形状像一只打鸣的雄鸡,因此又叫雄鸡岛。”宋行放下碗筷,说到家乡,眼睛有些湿润。

    “雄鸡岛?”田大爷有些纳闷,这个地儿他还真没听过,当然,离田横山百里之外的地方他都没去过,更何况万里之遥的地方。

    宋行没有理会田大爷的诧异,而是一本正经地接道:“家师姓度,叫度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和,家师好游历,这次随家师遍游中土,在回去的时候,不曾想在海上遇到特大风浪,木船翻沉,家师不知所踪,而我却则被哑巴爷爷救到田横山。”

    过去的人比较实诚,对宋行的胡扯,田大爷倒也没有多少怀疑,至于万里之外的人,说的是不是同一种话,用的是不是同一种文字,他还真不知道,探身问道:“娃呀,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

    宋行的家里当然有人,只不过不是在千年前,而是在千年后,闻言眼圈儿微红,叹口气道:“宋行自小跟家人走散,从小便跟随家师,家师是中原人,自小便学中原话,习中原字。”

    田大爷伸手抹抹眼角泪,对宋行的遭遇深表同情,叹口气道:“娃呀,你既然没有其他的去处,不如就留在咱们田横山吧?如果你没有意见,那大爷明天就帮你入籍?”

    入不入籍对宋行来说虽然重要,但入籍在哪儿则不那么关心,听田大爷这样一说,也就顺水推舟道:“一切但凭大爷做主,以后我宋行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咱田横山的娃。”

    “好好好!”田大爷听到宋行这样说,一连说三个好,“你个这娃儿还真有良心,事不宜迟,大爷这就去宣布。”

第十二章 田大爷的决定() 
得到宋行保证,田大爷再无迟疑,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拿起那面破锣,抡起膀子使劲儿地敲打起来。破锣的声响虽然不清脆,但在这静溢的山里,传得是相当的深远。

    田横山的人似乎对这面破锣有着特殊的感情,每当这锣声一响,男人放下活计,女人放下哺乳,小娃儿放弃玩玩耍,大家都非常自觉地来到山上的宽敞处。

    田大爷站在山里的最高处,左手持锣,右手叉腰,威严的目光从大家的脸上扫过,然后缓缓地道:“我刚才跟娃儿已经商量过,决定给他入籍,从此以后,他就是咱田横山的娃!”

    威严的目光从众人的面上扫过,随后再次强调道,“从今往后,不管大人小孩,不管面对的是聋子还是瞎子,都要说宋行是咱田横山的娃。谁要敢乱嚼舌根,看我田大爷不一脚把他踢到海里喂王八!”

    田大爷在说这话的时候,说得是斩钉截铁,容不得别人的半点反对。他说宋行是田横山的娃,那宋行从毛发到骨头都是属于田横山的。

    田大爷的喜悦是刻在脸上,但田横山的愁云却深藏在每个人的心里,自田承稼回到田横山后,他们都在担心一个问题,如果真要收留宋行,那田承嗣会不会逼着他们还债?

    亲兄弟明算帐,千古亦然!

    就在田大爷宣布完这个决定,就在田大爷回到家里的时候,田承稼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对着田大爷不无担扰地道:“大爷,您老人家要收留宋行,大家都没意见,只是咱们这样做惹怒承嗣少爷,他要派人来收债咱们如何应对?”

    对于这种担忧,田大爷不是没想过,而是一直在想,收留宋行必然会得罪田承嗣,以田承嗣的性格,必然会以收债为名逼着宗亲们赶宋行离开田横山。

    毕竟,此时的宋行虽在田大爷眼里是个宝,但在宗亲们的眼中,却并不这样认为,田大爷目注田承稼,沉沉叹口气道:“承稼,咱们田横山自先祖田横之后,风风雨雨上千年,到现在都没出一个像样的人物。相信大爷,这个宋行不简单,咱们不能把这样的人往外推。”

    田承稼颇感为难地道:“大爷您老人家既然发话,要把宋行留在田横山,我们做晚辈的自然不会反对。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宋行服个软,去给承嗣少爷赔个礼道个歉啥的,要知道得罪承嗣少爷,对咱们田横山可没有半点好处!”

    “承嗣少爷,承嗣少爷”田大爷一听田承稼称呼田承嗣为少爷气就不打一处来,微火道,“承稼,以后在大爷面前,别少爷长少爷短的,要知你的辈份比他还高,他在你面前都得叫你一声哥。”

    “唉!”田承稼叹口气,知道没法改变田大爷的决定,心里也颇为不安,要知整个田横山,说到欠田承嗣家的债,就数他家最多,人穷志短,说来也没办法。

    田大爷知道他的为难,缓和语气道:“承稼,大爷既然留宋行在田横山,那他就是咱田横山的娃,他的事咱们田横山说什么都得扛。”

    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语锋微转道,“当然,你的担扰也是有道理的,这事我得跟娃好好商量,不管如何,咱们不能让娃刚到田横山就受委屈。”

    既然要留下娃,就不能让娃受委屈,这是田大爷的底线。

    田承稼看着田大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大爷,其实在回田横山的时候,承嗣少承嗣就已经派他的书童过来传话,说咱们只要不留宋行在田横山,那咱们欠他家的债都可以一笔勾销。”

    田大爷没说一句话,目不转睛地盯着田承稼,直盯得田承稼浑身发毛,好半晌才沉声道:“承稼,你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你去把宗亲们的欠债都登记一下,这钱我替你们还!”

    “这”田承稼完全没料到田大爷会为一个外人做出如此决定,怔怔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道田大爷是老糊涂了,轻轻地口气,莫可奈何地退出田大爷的房间。

    田承稼走后没多久,田承光便走进来,望着田大爷,不解问道:“爹,你真打算替宗亲们还债?为一个宋行咱们这样做值得吗?”

    “值,当然值!”田大爷没有丝毫的犹豫,非常肯定地道,“光儿,你看这宋行,刚来田横山两天,耍承嗣就跟耍猴儿似的。还有那个凶神恶煞的赖八,连马扩都拿他没办法,却被宋行这娃儿不动声色地弄进沙门岛,这人不简单呀。”

    “就因为这人不简单,做事让人摸不着头脑,指不定会给田横山带来什么祸害,所以孩儿才觉得不能留!”作为田大爷的长子,田横山未来族长的继承人,田承光不得不担心。

    田大爷摇摇头,很肯定地道:“非常之人,必行非常之事。以后他会不会给田横山带来祸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如果没有宋行,咱们很快就在田横山待不下去了。”

    田承光的神色显得有些忧虑,好半晌才试探着问道:“爹是想用宋行来对付田有道?保住咱们田横山?”

    田大爷点点头道:“没错,你真以为田有道借钱给田横山是在发善心?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他真正在意的还是田横山族长这个位置!”

    “也就是说,不管有没有宋行这件事,他田有道都会发难?”田承光的脑袋不笨,闻言很自然地接道。

    闻听此言,田大爷的神色顿时变得肃穆起来,“没错,田有道借钱给田横山,不过是想收买人心而已。宋行这件事,只不过让他找到一个把计划提前的借口而已。”

    田承光不无担心地道:“如果真让他得到田横山的族长,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如果真是这样,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将田横寨搬到登州府,将田横山转手让给官府。”

    “田横寨是祖宗留下的千年基业,岂可因一己之野心白白断送?”田大爷的眼光忽地变得深遂起来,双拳紧握,指骨间发出格格的声响。

    自王师中来到登州府,便一心想将田横寨收归朝廷,因为田横寨离登州府的军事基地刀鱼寨实在太近,就像悬在刀鱼寨头上的一把刀,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而田有道的商业遍布大江南北,在这个盗匪四起的年代,他也想将田横寨的精壮男儿编入他的护商队,为他田有道拼杀流血。

    这两个结果不管是哪个都不是田大爷能接受的,无论如何都要保留祖宗基业,这是他心里的最低底线,“光儿,承稼已经去合计田横山的债务,这两天你也看看咱们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拿到登州府典当了吧。”

    田承光仍旧有些担心,叹口气道:“就怕咱家这点家当,跟田横山的债务比起来,不过是怀水车薪,难解这燃眉之急呀!”

    田大爷目前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在轻轻地叹口气后,深遂的目光显得更加的清澈,“他田有道想当这田横山的族长也没问题,但这田横山的族长就必须得留在田横山!”

第十三章 田承嗣的手段() 
虽然没人跟宋行说过田大爷要替大家还债,但当宋行看到田承光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往牛车上扔的时候,心里也猜到十之**。

    只不过看他往车上扔的那些东西,最值钱的恐怕要数那件九成新的羊毛袄子,那是田大爷六十大寿时做的,一直没舍得穿,其它的当垃圾焚烧都觉得在污染天空。

    但宋行没有上前,虽然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自己引起的,自己火急火燎地赶回到田横山原本也是要给大家解决问题的。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到他出手的时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要的是这个效果。自己既然打算在田横山扎根,那就得在田横山建立自己的威信。

    锦山添花,不如雪中送碳,这个道理他懂。

    所以,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装蒙作傻地在茅草棚里做他的红烧肉。田妞在旁边帮他烧火,这种土灶他到现在都烧不好。哑巴爷爷在茅草棚外编着竹篓。

    宋行的厨艺其实并不好,做出来的菜也说不上好吃。不是有点咸,就是有点过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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