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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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5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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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非什么人,都能承受得住杀兄弑弟而上位这件事,而且它还被明明白白地记入了正史。即便坚强如贞观皇帝,他在上位后的第一年,便开始重病卧床,整整一年!

    而他甘愿冒着破例之名去求褚遂良,关心的不是自己,就是小地修改一下涉及到皇后的那个部分。

    二人信马由缰原路返回,侍从知道皇帝与皇后说话,在后边远远地跟着。

    此时金徽皇帝悄悄对皇后道,“青出于蓝,朕岂会差过父皇!难道朕就不敢用万世贤名,只换你一世盛开么!”

    柳玉如听了,不觉有些发痴。

    金徽皇帝处处在以贞观皇帝为榜样,不论是政务还是家务都有这个苗头。

    先皇兄弟不睦,以致刀兵相见,他便处处待兄弟以真诚。

    先皇未能用好徐惠之才,他便用心用意地要启用徐惠,甚至曾想任她为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尚书令。

    先皇对故太子建成的故臣魏征、武将薛万彻,能够做到不计前嫌,那么在对待高审行和褚遂良这件事上,大约也有些这个意思。

    先皇对长孙皇后的情意,也同样是他赶超的目标,他刚刚说过的那句话,猛然令柳玉如突生出难以抑制的感动。

    皇后良久才道,“峻,其实你不用说我也信。你比父皇更优秀,可以不必使我掺杂到那些政事中去再说你便是让我做,我也做不到母后那么好莺妹大概行吧?”

    在太极宫,女学除了中轴线上的几座主殿不能占用,其他场所都已被皇帝允许使用。

    但日常她们的活动范围大都集中在宜秋门和月华门以西,那里是一座更大的院落,主要的建筑有承庆殿,百福殿,千秋殿,亲亲楼。

    除了在这里授课之外,在太极宫的后寝、海池边,以及安礼门内的山丘上,女学生们还开辟了不少的菜园。

    此时已至年尾,那些菜园中早就没什么菜了,但已委身于掖庭宫的宫人叶玉烟,仍然拎着一柄花锄跑过来。

    她不便去皇帝和皇后行过去的三大海池边,而是去了东海池,远远地看着皇帝一行去了玄武门。

    然后等皇帝与柳皇后返回时,叶玉烟从凝云阁旁边的山坡上跑下来,沿着一条小河沟迎上去,站在皇帝和皇后的马前万福道,

    “奴婢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马上的两人正在私语,柔情蜜意,此时勒马,有些怪叶玉烟打扰的意思。

    皇后笑问,“叶玉烟,你怎么在这里?眼下菜园里也没什么菜,你拎着花锄做什么去了?”

    花锄只是叶玉烟的道具,想不到一下子被皇后问道,她飞快地想了想,应道,“啊,娘娘,这柄花锄还是几月前用过的,奴婢不见它,便去东海池边找了找,果然被人丢在那里了。”

    皇后在马上也不看叶玉烟,却将提着马鞭的那只手举起来,放到眼前仔细打量指甲,她看的很认真,说道,“你的记性可真不错,不是在掖庭宫做事么?怎么还想着女学的事。”。。

    叶玉烟有些尴尬,因为这是她头一次听到,皇后对下人说话还能这样阴阳怪气,很明显地表示着她的不喜。并且有恃无恐地、一下子直指叶玉烟的小算计。

    这位掖庭宫的宫人不好意思地、吱唔着飞瞟了一眼皇帝,发现他此时对自己的尴尬一点都不上心,反而正略带惊讶和喜悦地看着皇后。

    正在她不知如何回答,回答又不知答什么好,不回答便走开又很失礼的时候,小太监徐韧领着他的狗跑过来,站在马前打个千儿,“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皇后这才对叶玉烟说道,“你快去吧,莫误了事。”

    叶玉烟落荒而走,满腔的羞忿,听到身后柳玉如热情地对徐韧道,“小太监,要不要去大明宫去跟着你谢姐姐?看你能不能认差了人。”

    徐韧早就在太极宫呆够了,跳着脚道,“好啊,想马上便去!这些日子总碰上叶玉烟,可没意思透了!”

    金徽皇帝道,“走吧。”

第1309章 说干就干() 
    天神称祀,地祗称祭,宗庙称享。腊月二十七日,皇帝祀百神于南郊。

    在金徽元年年尾,长安各坊往日里不大热闹的亲郡王府,也陆续有远方人归迹。因为上位之后待兄弟和睦的金徽皇帝,一定会在大年三十告享太庙。

    能回京并有资格进入太庙的亲郡王们大都要回来,路远的,一个月前便从各自的藩地起程了。太庙,是这些王们可理所当然与皇帝见面的地方,可令皇帝加深对他们的印象,又正式、又充满着亲情。

    东南为巽位,为风,为顺。太庙坐镇在皇城东南,取意非同一般,皇家先祖可以乘顺便之风及时赶过来,享用后辈的祭祀,看一看他们身后留下的基业是不是安好,走前再留下祝福。

    小太监徐韧刚刚在大明宫安顿下来,今日随着汾祠署到太庙洒扫,为皇帝的献享仪式做准备。他在大明宫得了个内仆丞的差事,是个从九品下阶,大明宫只有徐韧一个人来,无形中好像他就代表着大明宫。

    官员们看徐丞事一本正经,亲自在这里擦擦、那里掸掸,表现虔敬,也不知皇后娘娘或是“谢贵妃”来前对他有些什么嘱咐,谁都不敢大意了。

    一直忙到头午,内仆丞才回到大明宫,他的狗扑上来表示亲热,徐韧抚着它问,“我姐呢?你看没看着她?”

    小狗回头望了望紫宸殿,冲主人“汪汪”两声。

    ……

    常乐坊可不是长乐坊,后者紧临大明宫,是块黄金宝地,多为公主所居,而前者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地方,在靖恭坊的北边。

    许敬宗名为敬宗,却不敬鬼神,因为他住在靖恭坊,坊内一处佛寺、观、庵都不许有,鬼神也让着恶人,整座靖恭坊只有许府一家独大。

    为了各承一方香火,按着疏密之法,有些寺院、道观、庵堂必然挤到北面的常乐坊来,尤其在紧靠着靖恭坊的一面建了好几家。

    常乐坊的旁边便是东市,市场中小商贩的菜烂了、布糟了,挑夫的肩膀磨破了,把式的牲口不好好吃料了,顺便可以跑到常乐坊的寺院里烧个香,许个愿,这里的香火十分繁盛。

    坊内有个赵景公寺规模最大,三重宝殿内佛像巍峨,四壁上、穹顶内绘着整幅的彩画,蟠龙栩栩如生,鳞爪森然,各路神仙形游天外,衣衫猎猎,仿佛要脱壁而出。

    香客们来了拨儿走一拨儿,男的女的,脏的净的,都虔诚地往佛像前的蒲团上一脆,那十几个缃色的蒲团罩子脏的特别快。

    这个颜色的东西,刚拿出来时又素净又高雅,但跪了两番下来,便沾上了来自三教九流的汗渍、菜渍,还有泥手在上边顺便擦干净,看着就像赶车把式在车辕子上铺的布垫子。

    有身份的老爷、或是爱干净的女子来跪拜时,就会看着蒲团微微皱一下眉,寺院住持说,“这可不行,我佛慈悲,不可能挑拣香客,三层殿里的蒲团罩子,要两日一换洗。”

    和尚们都知道越是色浅的东西越不好洗,这不是身上穿的蓝衫,在水里摁两下就成。于是便雇了寺外的女子来做。

    三层大殿,足足有四五十个蒲团罩,两日换一遍。加上替洗的便有上百个。主管此事的两个和尚看看时候到了,便起身出寺。

    他们顺着坊内大街往东来,靠着路边走,一直走到最东头的城墙根,在高大城墙下的阴影里有个院子。

    一个和尚敲门,对着前来开门的五十来岁女子道,“好了没有?”

    女子让两人进去,指着院中晾晒的东西,有些窘迫地对他们道,“长老,偏巧这里见不到日头,又是冬天,不然早准备出来了。”

    领头的和尚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对她行了个注目礼,神色中带着被戏弄的意思,“施主,当初可没说冬天就可以晚,香客们冬天也要过来。”

    他不足三十岁,很喜欢自己这个年纪,香客中那些虔诚的淑女、贵妇们,但凡想与寺中人酝酿些风流韵事的,大多对这个年纪的想入非非。

    但这个和尚不那么想,他更暗恋眼前的这位半老徐娘。

    虽然她的额角已经爬上了细碎的皱纹,手也不大细腻,但看得出年轻时一定是个千里挑一的美人,眼神和举指中流露出来的那个优雅的气质,一看便是经过场面的。

    恰好有一股强劲的风从院墙上吹过来,使她单薄的外裙紧紧贴在里面的紧身棉衣上,连胸廊也勒出来了。

    和尚朝她点点头,“施主,你要知道,我们寺中的蒲团罩子……可有的是人争着洗,再说二十个罩子一文钱,两天一换,你算算每月多少?”

    女人指着晾衣绳上挂着的几十个蒲团罩子说,“是……是很麻烦……昨天洗了一天,晚上洗了些,又临着火盆熨了一夜,依旧剩下这么多,”

    和尚寻思着道,“那我回去,便与住持说你不能胜任了。”

    女人脸上现出焦虑的意思来,身子有些摇晃。

    因为她和另一个人赖以活命的营生就是洗这些罩子,另一个人是她娘家死了爹娘的远房侄女,从乡下搬到常乐坊来陪她。

    此时那个姑娘出去了,不在院子里,女人有些无助。这件差事一个月四五十文,她们娘两个在这个季节里,还有什么依靠?

    但和尚又拿着这件事敲打她了。

    她拉不下脸来央求,只是抬头看了看城头上露出的半个太阳,看它多么像一只跪脏了的蒲团。

    “我佛慈悲……”她喃喃道。

    和尚说,“每年一入冬,小僧都很照顾施主,其实方丈已经说过几次了,蒲团罩换的太不当时!都是小僧百般替你解释,可我也有难处。”

    女人道,“多谢上僧长久照顾,是我们做的不好,不过……兴许一会日头升上来,这些东西就能干了。”

    和尚挑了下眉,盯着她问,“能干么?”

    女子说,“能,能干,即便有些潮的,细想套的时候亦会有些涩,但宝殿内多的是火盆,人气也旺。”

    领头和尚走上去捏了捏绳子上的晾物,摇了摇头,对他的跟班说,“你回去,先同住持说一声,我在此多等一会儿,反正只是几十只罩子,一个人便提过去了。”

    另一人走后,和尚看着她,最后说,“其实小僧这就可以一手交钱,一手拎走这些东西,即便有些湿的也没什么。”

    女人道,“啊,我就说上僧还会这么做的,真是无以为报。”

    和尚说,“小僧可以将它们夹到干的里面,你说的不错,只要套到那些蒲团上去,谁又能看得出来。”

    “是是……”

    “但是施主你想一想,假若我公事公办,也没人挑的出小僧毛病,而你们的进项却没了,柴米油盐什么不得钱来买?两个女子凭什么过活?除了这个,你们也干不了别的吧?”

    女人说,“幸亏上僧人好……”

    和尚道,“可小僧为什么偏偏要对你好呢,你想想有多少次了,这些东西有不干的,只要我说声干也就干了,为啥呢?”

    他压低声音,又冲她挑了下眉,问道,“但施主说能干,果真就能干么?”女人脸腾的一下子红起来,因为和尚将这个“干”说了仄声。

    和尚往前凑了半步,鼻翼动了动,“我离施主这么远,便觉暗香浮动,馥郁袭人……宛若到了杏花春雨的江南……”

    女人慌忙应道,“上僧,这是你领会差了,我和侄女常日里只是洗洗涮涮的干些粗活,哪有心思和财力施粉涂香。”

    和尚用更低的语调说道,“那便更奇怪!难道是小僧一靠近你时生出的妄想!只要你说能干,那么从今往后你的生计,便包全在小僧身上了。”

    他说的模楞两可,当着人自可说是指的那些蒲团罩子,但此时此刻,他大胆至极。

    女人气得呼吸可闻,退开两步道,“我此时连支残花败柳都说不上,上僧何苦这样不尊重。上僧不怕,我还怕让人知晓了,就连这点尊严也存不下!将来你让我有何脸面随葬先夫于地下!败了的太子,难道就不曾是太子么!”

    和尚吃了一憋,转口正色道,“你说的什么!小僧如何听不懂。但小僧可告诉你,从后日起,这些蒲团罩子便再也无须你来洗了!”

    他扭头便往院外走,女人呆立在当地,仿佛被人抽走了脊梁,心中哀叹道,“连个出家人也来拿着我的生计逼迫,太子!如你泉下有知,可知我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楚!如你知我们都有今日,那还会有当初么!”

    郑观音,出身北朝望族荥阳郑氏。

    其父与高僧智越深有交往,虔心信佛,为女儿起名观音。她十六岁嫁于唐国公长子李建成,义宁二年,二十岁的郑观音成为皇太子妃,与皇后之位近在咫尺。

    武德九年六月四日玄武门之变,故太子事败身亡,时年二十八岁的郑观音五子被诛,只有她被长孙皇后——观音婢所赦免,此后一直居住在常乐坊。

    此时此刻,郑观音比谁都清楚,这份浆洗的差事,对她有多重要。

    自建成失事后,宗正寺每年给钱两吊半,除此之外再无贴补,但这两吊半大钱可是她们姑侄两个的全部,要想谋个温饱便须自己动手。

    常乐坊所有寺院中的浆洗差事都有人占着,料想自己这份明日也会易手,那她怎么办?郑观音眼泪在眼里着转儿,腿有些发软,此时她最恨的不是这个和尚,不是贞观皇帝,不是观音婢,而是李渊。

    建成事败当天,李渊发了一道诏书,斥责建成元吉,说他们死有余辜。

    李渊还在诏书中说李世民“气质冲远,风华正茂,孝为德本,正于百行,戡翦多难,征讨逆庭,遐迩瞩意,朝野具瞻……”。

    好在马上便是年底,宗正寺的官员将给她送来今年的那两吊半,这是观音婢亲自定下的数目,十个二百五。

    观音婢就是以这种方式羞辱她,杀掉她的亲人骨肉,再让她在耻辱中苦苦煎熬。即便观音婢已经死了,但她定下的规矩还要执行,没有人敢动一动。

    正想到这里,院门外再踱进来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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