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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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3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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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令一一给这些人引见他的几位夫人,于是每个人都认得了哪个是柳夫人、哪个是谢夫人,哪个是樊夫人,暗暗惊讶怎么这么多品貌出众的女子都到一座府第中来了。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她们个个对牧场不是外行,连那位不怎么说话的六夫人一开口也不外行,问他们龙兴牧场有多少群。

    当有人说了数目之后,六夫人说,“哦,真是不少,有两千四百匹了。”

    高峻说,“你们头一次到长安,我便做你们鲁牧监的主,允给你们五天假期,在长安好好玩一玩。”

    这就更好了,以前,他们有的人只到过平壤城,以为那便是规模不小了,但与长安比起来,平壤城居然连做小弟都不够格。

    总牧监都发话了,鲁牧监当然不敢有意见,他们也就没有了顾虑。

    桌上的气氛很热烈,有人起身,端了满满的酒敬总牧监的夫人们,先是龙兴牧场五人敬酒,然后夏州来人也敬,柳玉如等人都很给面子,每个人前前后后都喝了十多杯。

    高峻怕冷落了夏州来人,便笑着问他们,“你们可都搬家了?”

    这些人纷纷说搬了,夏州的崔元礼大人将颉利部迁来的牧户,年纪大的安顿在城内,而他们这些年轻的都安顿在夏州城外廓区,房子都是工部大员亲自督办着建造的,别提有多好了。

    尚书令说,下一步,他想在颉利部原来的地面上再兴建五到八座牧场,北漠突厥马种耐力好,又有丰富肥沃的牧草,以牧御边,一举两得。

    夏州五人便纷纷请战,请高大人允许他们将来到牧场中护牧。

    大唐的护牧队名声在外,先是天山牧,接下来是龙兴牧护牧队,一东一西居然都是牛气哄哄,能做护牧队员,简直就比当个伙长、队正还觉的牛气。

    人们说到了福王射箭的事,高峻一边琢磨,李元婴到长安来做什么,随口又问这些颉利部的来人,“前次嫁过去的女子们如何,真有些便宜你们了。”

    桌上的气氛再上一个高潮。

    有人道,“总牧监,这些人当然不错了,勤快懂礼,模样也好,在夏州,都要羡慕死好多人!不过今天到了永宁坊,我回去再也不敢显摆了。”

    “为什么?”高峻笑着问道。

    “因为高大人的几位夫人个个美貌万分,宫中的王妃又能什么样?那些宫人们就更无法比了!而高大人还这样谦虚!”

    又有个夏州来的人,对座间的一位同伴道,“而兄弟你就好了,夫人总算占住了一头,她要上山去砍柴,就比个小伙子还能背,真是羡慕人呢。”

    但被提到的小伙子立刻显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来。

    尚书令忙问其故,而柳玉如、樊莺、崔嫣、丽蓝等人也看向他,猜测他一定是分到了一位模样丑些的。

    小伙子说,“高大人,柳夫人,我们平常的人家,娶个夫人倒不求什么相貌,我夫人真像他所说的,身板子也结实,干活是把好手,里里外外就比我还能干,我又怎会羡慕他们呢?”

    丽容低声道,“口不应心,那你还不高兴什么呢!”

    那人道,“七夫人你误解了,就是因为我夫人做得太好了,我爹娘和我,都对她极为喜欢。”

    但只是她好像有过什么仇家,前些日子还跑到夏州去寻仇,虽然她有惊无险,但闹得全家都提心吊胆。

    高峻有些奇怪,“一位宫人罢了,一般年幼时即入宫,能有什么仇人?”

    那人要求着来高大人府上,就有打算说一说此事,正好同伴提到,便从头说了出来,

    “高大人你说得不错,依小人看她的仇人就是宫里来的。”

    有一次,他的新婚夫人独自上山砍柴,平时她也是一个人去。但这次就有四名男子凑上来,先说是问路,她指给他们。

    而这些人问过了路却不走,又问她姓名。

    这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子,便告诉了四人,然后俯身砍柴。

    但这四人冷不防地蹿上来,一个人摁腿、两个人各抓了她一条胳膊,剩下的那人一下子、便将一根绳索套到了她脖子上。

第1093章 宫人遇险() 
她砍柴的地方正是山里,也没有什么人迹,这四人就是想人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她。

    女子拼了命地挣扎,大声呼救。

    一来这个女子在宫中是干粗活的,成年累月地劈柴,有把子力气,临急不知再从哪里凭添出来了几分。

    再加上那四名男子在气力上也真有些不堪,又有个没想到,摁腿的那人被她一脚就蹬翻了,一直翻到了山坡底下。

    抓胳膊的一人又被她拼命抖开了,随手抄起斧头乱砍,又砍伤了两个,而远处就有人听到动静赶过来。

    四人没有得惩,仓皇逃走。

    “但她怎么知道是宫里来的人要害她呢?”

    “谢夫人,我夫人事后回忆,说那四人没有胡须,说话尖声,而且她在挣扎时,还曾抓到一人的裤裆里了。”

    谢金莲煞有介事地点着头,“哦,原来是这样,是这样,”但脸就红了。

    桌上几位夫人先后站起来,说不胜酒力,要回后宅去休息。柳玉如、谢金莲、樊莺、崔嫣、李婉清、苏殷都离座了。

    思晴说,“峻,这可太危险了,我能不能给夏州崔大人或丞相去个话,让他这一家搬到夏州城中去?总会好一点。”

    高峻点头后,思晴也去了后宅。

    丽蓝和丽容没走,高峻发现这姐妹两个的脸色有点发白。他问小伙子,“不知你夫人叫什么名字?或许有机会我能替她打听一下。”

    小伙子说,“高大人,小人的夫人叫武婿娘,是从翠微宫遣出去的。”

    尚书令留意到,丽容忽然面无血色,手中的筷子也掐不稳了,一下子掉在桌面上。

    而丽蓝也魂不守舍,目光不定。

    他轻声说,“武婿娘……我怎么没有印象呢?”

    那人不好意思地回答,“三千个人,高大人如何都记得住呢,再说我夫人一点都不出众。”

    尚书令笑着说,“哪里,四个男人都摁不住,已经够出众了。不过,万事小心为上,我会让夏州崔刺史将你们迁到城中去,以后不可让她一个人上山砍柴了!”

    酒宴到未时方罢,夏州五人辞别高大人离京,而龙兴牧场五人去了驿馆。等高峻送走了人再回来,看到丽容和丽蓝仍在桌边坐着,不敢看他。

    也许尚书令对其他的人不会留意,但唯一一位放出宫的五品才人的名字,他在审阅那些宫人名册时不会不记住。

    而且高峻也特意问过内侍省,内侍省说此人出宫,正是中书令褚大人传的皇帝的话。

    武媚娘——武婿娘。

    那些出放宫人的名字他一个个看过,如果忽然冒出一个与才人名字如此相近有人来,以高峻的仔细,不会没有印象。

    而一个才人,绝不会是粗手粗脚的劈柴宫人。

    他大声吩咐道,“高白,安排个谨慎些的小厮,去史馆一趟,将出放三千宫人的全部案底给我拿到府上来。”

    高白说,“大人,我自己跑一趟。”

    “不,你不要去,太招眼了。”

    他想了想补充道,“史馆人要问,你就让他说,夏州刺史思晴,想看一看她们抵达夏州后的生计,要从中选几个人去询问一下。”

    如果说尚书令要看,大可不必拿到家中来看,不然就显得过于的急切了。而思晴则不然,她在长安没有官衙,只能拿到家里来。

    而且,高峻认为这件事太过的蹊跷。一个抄写吏不会偏偏在这个名字上犯错误,三千人中唯一一个才人,谁都会仔细看上一眼她是谁。

    中书令亲自传达的、皇帝陛下指定的才人,谁又有这个胆量有意去写错!

    尚书令府上的四夫人要看的东西,史馆中绝对没有人敢拖延,很快,去的人从修真坊史馆拿来了出放宫人的全部案底,有内侍省报上来的原件,也有后来誊写的册子。

    果然,十六岁小吏抄写的上面只有个“武婿娘”,身份只写的“翠微宫宫人”,可“武媚娘”和“才人”之辞不见了。

    而原件上唯一的才人,前边写的却是“武婿娘”!

    那么这个砍柴遇袭的武婿娘,便是顶替了武媚娘的人了,而抄写时“才人”到“宫人”的转换,大可理解为掩人耳目。

    在高峻的心中,已排除了笔误的可能。当时他在看内侍省报上来的名册时,已留意过这位才人,绝不是眼前的这个名字。

    笔误,怎么可能改原件呢?

    笔误,怎么可能换下了武媚娘,再遣人追踪到夏州去杀武婿娘灭口呢?

    但一字之差,便化灵动为平庸了。

    能有胆量改名册目录、同时能差得动四名宫中内侍、跑到近千里之外的夏州去灭口,就不是一个誊写吏能做到的了。

    而对皇帝陛下指定放出的人,能够并敢于行掉包之计的,连内侍监卢崇道都不敢,这是掉头之罪。

    高峻看了一眼举指失常的丽蓝,挥退了管家、下人,冲她喝道,“去叫思晴过来!!”

    丽容忽然将面前的饭碗不小心拂到了地上,“啪”地一声摔碎了。

    不一会,丽蓝在前、思晴在后,柳玉如、谢金莲等所有人都从后宅过来了。

    她们正在后边聊天,丽蓝神色慌张地过来叫人,她们都来了。

    丽容暗想,“娘啊,这可怎么是好!从来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一会儿我坦白还是不坦白呢?若推到誊写吏的身上,也不知成不成。”

    高峻拿起签有他名字的原审件,递给柳玉如,指着那个“婿”字对她道,“夫人,你拿到太阳底下照一照,改得再以假乱真,但墨色不会一样。”

    柳玉如依言出去,将那页纸到阳光下照。

    丽容心中惊道,“我的娘,怎么有这个方法!可害苦我了!”

    高峻对思晴说,“那晚你与哪几个人到书房来的?”

    思晴说,“是我、婉清和丽容。但婉清只看了一页即回内宅了,后来我也有些劳乏,就……”说着,她便去看丽容,丽容把头垂下了。

    柳玉如进来,“峻,我看了,这个‘婿’字原是在‘媚’字上添改的,因为墨迹比原来的浅了!”

    “丽容,你再去照照看。”高峻说道。

    丽容怏怏地站起来,接了册子到外面照。冬日,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有些温热,但她从里到外一片刺骨的冰冷。

    “如何?”等她再进来,高峻问道。

    “墨色是……是不一样的。”丽容答道。

    “哼!我原来还怀疑内侍省的卢大人,但名册拿进府来之前,我明明看过了不是这个字,从府中拿出后就没再经过卢大人的手!那你们说,我该怀疑谁呢?”

    除了丽蓝,人们都将目光投到了丽容的身上。

    “如果是笔误,誊写吏不敢连原件都改了,那么……丽容,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是你改的,你就是在告诉我,这是太子改的!”

    丽容身子一颤,眼里盈了眼泪。

    就算自己矢口否认、太子也不会承担下来的,因为太子在这件事情上连面都未露过。

    柳玉如吃惊地说道,“丽容,你怎么敢做这种事!连才人都敢换,这是要掉脑袋的!!”

    其他人不可置信了看着丽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丽容抽泣起来,用手抹眼睛,肩膀一耸一耸的。什么都清楚了。

    “柳姐姐救我!”

    她哭道,“是在子午行苑的外边,武媚娘跑来求我的,那时老九也在场,才人说她不想出宫,求我想办法,我一时糊涂……”

    高峻看了一眼丽蓝,此时连她也吓傻了,眼睛直着、眼珠一动也不动。而拿回名册那晚,这个老九还从饭桌上开始,就对自己抛着媚眼,那她便是同谋了。

    高峻咧嘴冲丽容一笑,“想不到,你竟有这样的心机和胆量!那么思晴那晚提出要看名册,也是你的主意了?”

    思晴去看丽蓝,丽蓝恍然未觉。

    “先时你偷填婚书,过了一把西州户曹参军的瘾,我未追究你,反以为这是你情意决然。这次,你是不是也想过过尚书令的瘾?幸亏我不是什么亲王、柱国,不然你是不是还敢任命个县令、牧监什么的??”

    丽容面无人色,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在那里哭。

    “峻,我错了……求你放过这一回。”

    高峻叹了一口气,“陛下指明了要放出宫的才人,却仍在宫里!那么万一皇帝在宫里再看到此人,你说说,谁会放过我们这一大家子?!”

    柳玉如一下子哭了,哽咽着道,“丽容!你怎么会干这种事!你不是一向挺聪明的么?!”

    丽容坐在那里抽抽噎噎,看了柳玉如,看樊莺,再看崔嫣、思晴,希望她们给说句话,但这些人个个不看她。

    高峻对柳玉如说道,“夫人,让她回西州吧,你替我写个休书。不要写她擅改名册的事,那她连命也保不住了!只说她斗狗、圈地,不服你管教。”

    丽容哭着说,“峻……我不想走,我不回西州!”

    “去吧,马上去收拾,明早就走。”

    高峻说,“念在以往情份上,我就枉法一次!不拉你去面圣了。将来,兴许陛下看在休你的份上,不会再追究你一个村妇的欺妄之罪。”

    丽容哭着起身往后宅去,柳玉如拿着泪眼看谢金莲、樊莺、崔嫣,让她们跟过去帮忙。

    这件突发事件给柳玉如带来的震惊、以及往事不堪回道的记忆,让她止不住地浑身颤抖,长安不是牧场村,丽容根本就不知道,她这样的身份做的都是什么。

    待人走后,苏殷说,“峻,可她也曾在焉耆、为了守住一座城门而忘死的搏斗,也去黔州与崔夫人共同开过荒……”

    “可太子中庶子刘洎,也曾在岭南立下过奇功。马洇,也曾在黔州开过荒抗过旱,这便可成为他们妄行的理由?”苏殷不说话了。

    李婉清央告道,“丽容是有不对,她若知道错误之大,也就不会擅自更改名册了,就让她回西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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