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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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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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大没有悬念地出任了旧村村正。

    从此他竟然一步也不再往赌场子上走。郑至善再拉拢他时,曹大便眼一瞪道,“本村禁赌,你再乱张罗,小心我拉你去见官!”

    郑至善惹不起曹大,便不再去旧村设赌,而是跑到了东村,偶尔在织绫场见到曹大,便故意说,“今天手气真不错,银子、大钱就像大风吹!”

    曹大咬着牙不吱声,也没有像线牵着似地钻巷子。一是不大想去了,二是有一丝想去,但兜儿里没什么钱。

    正好崔夫人和甜甜就在织绫场,见到这一幕后,崔夫人悄悄对曹大道,“能把织绫场这两个杂七杂八的管起来,你便有你大哥的魄力了。”

    大哥谢广冲郑至善扔鞋,便做到了金矿管事,曹大当然也会干。

    他扔的比大哥准,有一次在织绫场里,两人因为什么事惹到了曹大,被曹大一鞋掷到了郑至善的脸上。

    郑至善此时已知,曹大与西州大都督并没什么实在的关联,他们恼羞成怒,挽着袖子便要上手。

    但曹大喊了一声,从旧村中跑过来四五个人,二嫂在蚕事房也带了四五位村妇赶来助阵,两人立刻避蔫了。

    曹大点指着郑至善的鼻子说,“在织绫场里,一根丝头的事也不劳你指手划脚!你来路不明,小心我让你那只大股分不到一文钱。牧场村不许你再耍钱弄鬼,你的来路是很可疑的,小心我收了你那只大股!别不服气,我是村正,你就算有那只大股也不是牧场村的人。”

    而龟兹城苏伐和丞相那利,盯住赤河金矿有些日子了。

    开始他们怀疑陈小旺是高峻派过来的耳目,但随后谢广又到了,他们又怀疑谢广。

    然后,谢广上任的第一天即干倒了陈小旺,把侯海重用起来,苏伐又怀疑这是高峻使的连环计。

    那利道,“不像!依我看,西州令史一家并未暴露,谁会操办着把奸细之女娶到眼皮子底下,难道还嫌消息走露的少?”

    “再看那个九夫人到沙丫城来开温汤,虽然闹得场面挺大,但西州连个官面人物都未出面,只来个七夫人,可那是她的妹妹!令史家送达的消息说,这位大都督的六位夫人已经跑出去很久了!”

    苏伐道,有可能这位九夫人只是高峻的一枚弃子,说不定就是他向六位夫人表决心的。不过他也真豁得出来,西州给九夫人投资一半!

    那利说我们不能轻敌!情况越是对我们有利,越不能掉以轻心,在这方面我们吃高峻的亏已经不少了。

    而他们派去牧场村的郑至善两人,几乎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被个叫曹大的看得死死的,咳嗽一声就挨鞋底子。

    那利道,“大王,发令让他们滚回来吧,别在那儿丢人现眼了!万一让高峻看破他们的身份,反倒是我们的把柄。”

    ……

    赤河金矿如期开炉熔金,这是谢广上任后的第一炉,他事先就往西州给大都督送信,辞藻华丽,运用比兴之法,把大都督看的脑袋生疼、牙都酸倒了。

    高峻有些不相信,也不打算去。

    高峻自认识谢广,就知道他这人极好脸面、却不思进取,总好装成读书人的模样。虽然好长衫只有一袭、里面光着膀子,也总是拿捏着。

    这次让谢广去赤河金矿,又不让他带家眷,高峻的本意是让金矿上乱一乱,让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在谢广的身上动动主意、使使美人计什么的,兴许失金之事就水落石出了。

    高峻一直忍着不往赤河金矿上去,陈小旺去金矿上的关键地方——散金仓那么久了,一点眉目都没有。自己并不擅长此道,去了也是打草惊蛇的面大,所以他不去,坐镇西州等赤河金矿大乱的消息。

    谁知事情的发展大出高峻的意料。

    金矿上没有乱,陈小旺被谢广一脚踹去了熔金炉上做苦力,开炉之前一天傍晚出大门时,陈小旺再让看大门的在衣服里抖落出了一颗金蚕豆。

    谢广铁面无私,当众将陈小旺摁在门口的高脚凳上狠打二十皮鞭,爬起来时,陈小旺连裤子都蹬不上了。

    谢广亲自委任的新散金仓史侯海,从白城拉他表妹过来,谢广居然连眼皮也不抬,侯海家也不再去了。

    谢广去泡池子,大讲特讲此事。这些情况都是温汤池子上他派去的“伙计”传回来的。

    丽蓝在侯圩村池子上放走了陈**,高峻也知道。

    孙伙林当晚第二次捉住陈**,在押来西州的半路上、过吕光馆之前又让他逃脱了。高峻知道后没有责备他们。

    十一月金矿上开炉两次,每次两炉,共得成金六十斤。但投入炉中的散金共有七十五斤。共有十五斤金子不翼而飞。

    开炉时高大人未到,但谢广亲临现场,他眼珠不错地盯着炉役将三种规格的金沙倒入坩锅中,然后加火。

    直至锅中金水翻滚、他也没离开,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浇铸金块时,有个年长的炉役对站得远远的、生怕被烫到的谢大人解释:那些最细小的金沙中,总掺杂着一部分低成色的金沙,还有为提纯金液而加入的硝石,会将融合着铜的杂金化掉,熔化后随着碴子扒掉了。

    谢广装作如梦方醒,不住地点着头。但是心说真金不怕火炼,金子又不是河蛤,越煮越缩缩,你唬我是怎的!再说十五斤沙子和十五斤金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晚上时,谢广便去了侯圩村,先拿了两颗金蚕豆,到丽蓝的温汤上泡了池子,随后拎了自掏腰包儿买的点心、猪头肉,趁着夜深人静、街上无人,进了陈小旺的家。

    陈小旺趴在床上,不理谢广。谢广放下东西开口道,“你是我妹夫派过来的人,我不信你会揣着金豆子出来。”

    陈小旺道,“你不信还打我,分明公报私仇。要不是我屁股让你打伤,早赶回西州向高大人告状。”

    谢广扛着脸道,“难道你看不出我使的是苦肉计?说吧,我猜金豆子是有人栽脏你的,一定是在炉上看到了他们的底细。”

    陈小旺半信半疑,不假思索地道,“我怎么会信你,你二老婆一家都是龟兹城的奸细,我今天的话明天就传到龟兹城去了!”

    这个谢广倒不知。他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再说,她只是个小妾罢了,怎有我妹子谢金莲重要。若是奸细,本官一定拉她到妹夫那里发落,你只说炉子上有什么名目。

    陈小旺说,我也没看出什么来,但炉子上有两个人,一老一少,分明不想我接近他们捣制的胶泥……而那个年纪小的,我怀疑就是他栽脏我。

    谢广转转眼珠儿,对陈小旺道,你明天就回炉子上,估计着该补炉底了,去了你就骂我,怎么骂都行,让他们相信你与我不共戴天,恨不得杀了我才解恨。

    陈小旺道,“谢大人,我怎么骂你?骂浅了只怕人不信……我骂日你小妾可以么?反正也是个奸细。”

    谢广道,“我日你小妾!骂吧。”

    第二天,陈小旺一瘸一拐到了炉子上,两座刚刚用过的炉子正在修锅底,这是个精细活,果然还是那一老一少在修。

    陈小旺被他们支使着到崖底下挖泥,但陈小旺不去,“姓谢的官报私仇,占我西州房产,仓史说罢就罢了!他还想让我在炉子上干一辈子,我就什么都不干怎么的!我日他小妾!”

    说着,拿起根铁通条,在扣于地下修补的坩锅底上发狠地捣了两下。刚刚修好的锅底让他敲下来一大块胶泥。

    他似乎还不大解气,上前去狠踩,泥中没有意料中的东西。

    但谢广曾对他说,金矿上往外出的,除了光杆子的矿役、再就是这些废胶泥。金子又不会遁形,那怎么会少。

    补炉的老役工嘿嘿笑着、走过来在陈小旺的身边蹲下,微笑着打量他。

    半晌才低声道,“谢大人既让你一辈子在炉子上干,那我们也是赶不走你了……有个长久的买卖你做是不做。只要肯做,一点不比谢大人挣得少!”

    陈小旺说,我做!升官儿不成,我得把西州的祖宅钱挣回来。

    老炉役说,从金矿大门往外夹带,那是不成的,只能从水路走。但水路你都看到了,鱼也游不过去。

    陈小旺说,快说,我们好干起来。

    老矿役说,按理说我不该这么快信任你,但你碍手碍眼的,丢官、受辱、又挨凑,让我看着都可怜。

    陈小旺说,“姓谢的是个孬官,公开拿金豆子去讨好九夫人,我让他查出一颗来就这么揍我,我日他小妾!”

    老矿役道,能光天化日飞出金矿的,只有这些废胶泥。我们修炉时,专把金蚕豆裹到胶泥里,待在灶膛里烧好了,修炉时直接投到赤河里去。

    陈小旺说,那不沉底!

    年轻的道,“这你是外行,胶泥中加了石灰,未烧时里面便冒了泡。再补到炉膛里烧过,入水是不沉的,会冲到下游去。补到坩锅底上的胶泥不能有夹带,会烧化的。”

    “可金豆子哪里来,都是有数目的,出仓多少,入炉前还要过秤。”

    “开炉前一晚,散金仓要备好三种规格的金沙,送到炉子上来、锁好了专人保管,为的是怕事急,忙中出错。但我们的机会也在这里,只须按着份量,把那些金蚕豆用铁砂替换,木桶表面只留一层掩人耳目……”

    年轻人的说,“临到往坩锅中加料时,前两种规格的细金沙已经融化了,那些惜命的老爷们可不会跑到近前来看。”

    陈小旺道,“几几分成?我日他小妾!”

    老炉役说,每月龟兹城会有人把我们的花红送到家,你放心。

    陈小旺还想细问一下,那些入河的熟胶泥该如何处置。但他们看到赤河金矿的管事谢大人,五官扭曲地带着人往这里赶来。

    陈小旺辱骂命官小妾,被谢大人带走了。老、少两名炉役随后便听到了公事房中传来陈小旺的惨叫。

第1007章 烫手山芋() 


    两天后,谢广匆匆赶到池子上,对丽蓝道,“给你留一个人以防万一,你要出了事,我有天大功劳也得一笔勾销。”

    于是,只给她留了一人,其余八个都让谢广带走了。

    八名护牧队分队长,个个带着家伙与谢广出了侯圩村。他们不回金矿上,而是绕道金矿东界,离着六七里远的地方到了赤河北岸。

    岸边生着一望无边的森林,九人穿过密不见天的林子曲折前行。不久豁然开朗,林后靠着河滩的地方,有孤零零的三间茅屋,竹蓠围就的院子上着锁,里面没有人。

    但院中晾着两副鱼网,通往赤河边的小径上铺满了红褐色的胶泥碴子。

    这里水势平缓,那些随着水势漂流下来的胶泥块在这里纷纷浮上来,在水面下像一群露着脊背的青鱼。

    远处的河面上有三支竹筏,上边各有一人撒网,渔歌悠闲自在。

    谢广有幸第一次、对着堂堂的天山牧护牧队的分队长们发号施令,他冲这些人挥挥手,“丽蓝说了,今天你们谁都得听我的。”

    “是是,谢大人你请吩咐。”

    分队长们都是正九品上阶,而谢广才是个从九品下阶,但今天的差事的确没什么压力,人人乐得听谢广过瘾。

    “本官看这里就是三人,我们人多不怕他什么。今天本官就给你们布下个十面埋伏的大阵,等他们将所有胶泥都捞上来再动手——两个捉一个,再留两个保护本官,务求不使一人逃脱。”

    谢广与两人潜伏在茅屋后边,河岸往北的林子里埋伏了三个护牧队,南边埋伏三个。

    河中的三支竹筏一字排开,鱼网打捞上来的正是那些水中的胶泥块。

    不到一个时辰,竹筏靠岸。三个渔夫打扮的中年人,将竹筏上的胶泥块往河边一卸、也不回茅屋,就在岸边拿了锤子将它们砸开。

    谢广异常兴奋,按捺着不中途冲出去,待他们砸完了,说笑着空手走回来、开了院门进去弄饭时,护牧队包抄上去。

    结果毫无悬念,这三个人只须一位队长就能打发。但他们翻遍了茅屋的里里外外、和每个人的身上,竟然一颗金蚕豆都没有。

    九人中只有谢广穿着官袍,三人大声求饶,“大人开恩,我们只是嫌弃河滩湿滑泥泞,捞些胶泥砸碎了垫道,犯了何罪?”

    护牧队也问,“谢大人,你的消息准不准,护牧队可从来不走空的!回去怎么与九夫人说……兴师动众都不够丢人的。”

    谢广走到河岸边,让人把三只竹筏子一一拉上来,伏身仔细去看。

    护牧队也分头检查,终于发现在一只竹筏子上,有根粗大的竹子端部钻着孔,用个木塞子很不打眼地塞住。

    谢广拔下木塞,竹筒里面一片金光灿灿,满满的都是金蚕豆。

    此役大功告成!谢广自负地撇着嘴,抬头四顾舍我其谁,但立刻对护牧队们叫道,“人都跑了!!”

    人们分头去追,只在河滩上摁住了两个,有一个钻了林子再也找不到了。

    谢广马上收了金子,带人赶回赤河金矿,散金仓仓史侯海、老少两名炉役立刻获捕。

    谢广有八大金刚护体,气势汹汹,架子摆得十足。谁不老实便是一顿狠揍,说的慢了也是一顿狠揍,说的快了口齿不清楚还是一顿狠揍。

    半天过后,所有的人都招了。窃金的算是一个以熔金炉为中心的团伙,有看仓的矿丁,看秤的、捣泥的、烧炭的,最大的头目正是仓史侯海。

    护牧队负责,这里供出一个便抓一个,而谢广忙着起草给西州大都督的捷报,将一干人犯看押起来,待大都督抵达后处置。

    ……

    就在谢广带走护牧队时,侯圩村温汤池,丽蓝叫人挟持了。有伙计发现九夫人大中午的要外出,九夫人的身后便是上次半夜时,她关照给开单间的那个人。

    他紧随在九夫人丽蓝的身后,一手扶住丽蓝的胳膊、一手吞在袖子里,两人一起往大门外走。

    既然是丽蓝的熟人,伙计也就没有多想。

    而丽蓝此时正后悔着,不该把最后一位分队长打发回西州去给高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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