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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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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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婆夫妻呢?”

    “小人倒是留他们住了一日,但他们也不想多留,临走时向小人求要一匹马、一些盘缠,也往北去了。”

    樊莺问,“他们因何也走得这样急呢?”

    老者道,“这两人原来也是个命运多磨难的,他们的一对双胞胎的儿子,刚刚生下不久便被人偷走。夫妻二人花尽了家资、天南地北地去寻找两个儿子,一直没有半点的音讯……”

    西州大都督高峻听了,默然不语。

    第二天一早,众人起程。

    临行前,西州都督只是再请老者回忆一下稳婆夫妻的大致相貌、樊氏夫妇所乘马车的大致特征,但时间久远,老者发动了仍然在客栈中的当事者一同回忆,但所得支零破碎。

第965章 欣欣向荣() 
于潜县令郑早,很快就迎来了由台赶回来的西州大都督和他的三夫人。

    一同南下的褚大人和宗正少卿樊大人,虽然已经动身去了雷州和崖州赈灾,但这次居然又跟来了台州的苏刺史夫妇。

    这让郑县令的内心大为惊讶,心说也难怪,这位西州都督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高位。只看看与他有联系的这些高官,也就不须再说什么了。

    余杭县县令李浚时闻讯也赶过来,高峻临离开时吩咐的事情,他也进行了仔细的察访。

    察访的结果是:樊家过去的作坊、故居,在樊莺幼年离家北上寻找叔父樊伯山时,便已变卖一空。

    而在可以找寻到的、当时已被遣散的、樊伯江过去的伙计、家丁之中,根本没有一个右腿腿瘸之人。

    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了,高峻的心幕中,从未指望过腿瘸之人会在余杭县出现。两位县令纷纷关切地问询西州都督、此次南下台州有什么查访结果。高峻无意与他们详谈,只说没什么所得。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从速将樊莺的双亲入土安葬。西州地处边陲,不可长时间无主,高峻和樊莺宜速回西州去。

    樊莺的内心之中极为矛盾,父母虽然故去,但面目如生,见之如同睡熟一般。而身边这些人所要做的,便是将他们掩埋在地下,从此见都不能再见上一面了。

    于潜县是樊莺双亲的遇难之地,也无所谓落叶归根了,苏大人和高峻商量就将他们安葬在过去的紫溪涧边。樊莺此时没有主意,一切都听师兄的。

    但她坚持,就将黄莲珠随同父母一同入土,她想让他们永远保持这个样子。苏刺史听罢连声制止。他摇着手说,这可不好,不好!

    高峻立刻明白了刺史的意思,如此的稀世之宝,如若让外人知道埋藏之处,那么樊莺的双亲便没有片刻的安宁了。

    刺史夫人也哽噎着劝道,“女儿,不可!这颗珠子,是你的双亲用生命换来、要给你做嫁妆的!你不拿着它,你的双亲怎么能安心呢!”

    但樊莺却哭着坚持,最后,她泪眼看向师兄,恳求道,“我自有你陪着,可他们却寂寞得很!再说……我不想他们变成那副白骨的样子!”

    于潜县的县令郑大人也极尽相劝之能事,力劝樊夫人打消了此念。

    当初,樊伯江夫妇停在他的于潜县,他派出了三班、每班二十名衙役如临大敌地看护,其实很大的用意都在这颗价值连城的黄莲珠上。

    如果真遂了樊夫人所愿,让黄莲珠陪葬,那么从今往后,他这位堂堂的县令也就不能安生了!

    西州大都督的岳父和岳母葬在于潜县,再陪葬了黄莲宝珠,他就是把衙中所有的人全都拉过来看着,也不敢说保全。万一出现被人盗挖的情形,他将难辞其咎。

    高峻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最后当着人对她吼道,“妇人之见,趁早打消了此念!”樊莺一惊,短时止了哭声,然后更加委屈地抹眼泪。

    但在众人看来,西州都督的这位三夫人像是默认了高峻的意思,因为从高峻吼过她之后,她一次也未再提出自己的坚持。

    不过,在入殓时,她悲伤欲绝,数次俯身在父母的尸身上痛哭,周遭全是男子,不便上前相劝,只有台州刺史夫人陪着樊莺。

    夫人看这个绝世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再想到了自己远在西州的女儿苏殷,女儿虽然又得了良善的结局,但从此更是连见都不好见上一面,因而哭起来丝毫不亚于樊莺。

    台州苏大人主事,安葬之事隆重而庄严。余杭、于潜两县县令忙前忙后,连杭州刺史也赶来亲临祭拜,并与台州刺史、西州大都督会面。

    事毕,各方最终要面临分手。苏刺史携夫人回台州,而高峻说要去终南山走一趟。台州刺史夫人最是难舍难分,一手拉着高峻、一手拉着樊莺,数次欲言又止。

    她对高峻和樊莺道,“殷儿虽说读书不少,往常也算知礼,但我这个为娘的,却比谁都知道她!”

    雄关漫道,山水迷蒙,大唐的疆域太广阔了,而人,太缈小。

    由西州至台州、余杭,即便两地相思、情牵万里,但动一动便须月余。高峻两人都知道她的担心。再想想西州家中的情形,尤其是柳玉如对苏殷的态度,他们竟然一点承诺都不能给出。

    但高峻对刺史夫妇道,有我们同在西州,两位大人尽可放心。

    樊莺也安慰道,“伯母多虑了,不消说苏姐姐是我所见过最识礼的,就算出现伯母担心的况状,我们也不和她计较就是。”

    于是,众人在于潜城外挥手作别。人们都看到,西州都督的三夫人此时的悲伤之情已经有所消减。虽然樊莺这两日来有些憔悴,但别有一番难得一见、学也学不来的容止。

    樊伯江夫妇故去的时间早在十几年前,西州大都督更不能将她一个人留下来,因而樊莺也不必守孝,一同随高峻北上。

    她坐在马上,百宝囊边再多了一只网兜儿,里面是那只装有黄莲珠的阴沉木雕金木匣,两人挥别众人,一片得得的蹄声向着江宁方向驰去。

    他们这是要过江、经寿州、陈州、再过东都洛阳、过潼关到终南山。

    ……

    西州,欣欣向荣。

    大都督高峻和三夫人去余杭郡未归,但西州的脚步却一时也未停下。时至九月,二哥高峪在田地城、牧场村、沙丫城的三大紫花苜蓿草场迎来了收割的季节。

    西州左近州、县的壮役们纷纷赶过来,投入到牧草收割中来。而典合、且末、于阗三处天山牧新建牧场纷纷在这些人中选拔牧子。

    贞观二十年虽然普天下旱情严峻,但天山牧草料无忧,马驹儿们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冯征等人都乐得合不拢嘴了。

    刘敦行升至了西州长史,但对于坐镇在牧场西村的这位女司马,却丝毫都不敢轻视,都督不在,有个大事小情的,他还照样跑过来请示。

    苏殷曾不好意思地对他道,“刘大人,以后你自管拿主意。你、我职位有别,长史是刘大人了,就别让卑职不好意思!”

    但刘敦行坚持道,“苏司马,话可不是这么说,大都督不在,我们岂不是要合力做好西州的大小事情,不商量怎么行!”

    他对苏殷说起了谢广的事,对她道,“谢大老爷再怎么说,也是与你家有亲戚,本官就怕只不定哪天,谢家大嫂会哭闹到牧场村来!司马大人,你得回去与柳夫人计议妥当,别到时候手忙脚乱才行。”

    哪知,这位刚刚从黔州返回的女司马,一听此事脸便红了,有些结巴着对刘敦行道,“这、这怎么又扯上了家事?是家事也算谢大嫂的家事,我我和柳妹妹是不不好管的,峻赶回来前,凡事只好你你自己拿主意。”

第966章 调虎离山() 
刘敦行有些奇怪,不知一向口齿清楚、思路敏捷的女司马,因何一听谢广的那些烂事儿,就面红耳赤的,话也说不利索了。

    但苏殷的话也有道理,她是高峻的八夫人,谢广又是高大人的舅子,她和柳夫人这是要避嫌疑。

    刘敦行摇摇头,就不再征求苏司马的意见。

    九月是今年野牧的最后季节了。茫茫野外,那些野草们也赶着在入冬前、做着打籽的最后冲刺,为来年传播后代做着准备。草籽成型、挂浆、日渐饱满而又尚未落地,富含营养,因而也是天山牧那些马匹们最喜欢的。

    天山牧护牧队的两位副队长,自马不平去白袍城任职、长孙润大婚,好一段时间只剩下个队长鲁小余,野牧没有好好开展。

    这次长孙润一返回西州,鲁小余说,野牧再不操持起来,就得等明年了。

    天山牧的偏远牧场都有自己的日常护牧力量,也不算正规,人数和战力都与护牧队不可同日而语。

    这次是年内最后一次大规模的野牧,各牧场野牧的范围都要扩大,因而天山牧全体护牧队都出动了。

    谢广在西州的肉铺子上被谢大嫂看得死死的,西州兵曹衙门那个死去的奸细令史家、眼巴巴地看着只须迈过半条街就到,但他就是不敢过去。

    这天,谢广找了个由头,把谢大嫂甩在西州,自己回牧场村来了。

    进村的时候,谢广看到护牧队的所有分队都在点名出发,有的去交河牧场、有的去白杨河、有的去蒲昌牧场,再远的就是去新成立的且末、典合、于阗牧场。

    长孙润带了两支分队共二百多人,正要去最远的于阗牧场护牧,看到谢广后就打招呼。

    谢广问过长孙润的去向,便开玩笑道,“妹夫,刚刚新婚就跑到于阗去,不怕我妹子想么?”

    长孙润不好答言,只是在马上对谢广笑笑,便驰过去了。

    谢广从西州来时提了两包点心,先到西村,按着礼节进院子给丽容、丽蓝的父母请安,两位老人一个劲儿地夸奖谢广一表人才、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

    谢广极力地掩饰着被夸奖后的得意,对两位老人说,“嗯,这对于我们老谢家来说不算什么的,总之我妹子金莲,和丽容、丽蓝同在大都督一家之中,二老自然也是谢广的长辈。”

    连隔院子里站着的西州司马苏殷、她的小跟班听了,都止不住地暗乐。

    丽蓝不在,二老说是在温汤池子。谢广从西村出来之后,又钻到了东村的织绫场。

    他倒背着手进去,与每个与他打招呼的女子打招呼,在一片抛梭声中到几台织绫机上看了看,最后在一位已婚年轻女子的织机边站下,像模像样在端详,然后假模假势地批评她每一梭的力道不一样。

    这个眉眼清秀的女子是新来的,手生,谢广一上眼就看出来了。

    而她知道,这个穿着体面的人正是西州大都督二夫人的亲大哥。她不敢反驳,但心慌意乱地一下子将梭子顺着绢面上边扔出去了。

    谢广极为灵巧地一伸手、凌空抄住了梭子还给她,在她的面红耳赤中、再顺势将手搭到她的腰里摸了一把,她也不敢吱声。

    谢广悄声对她道,“你这样可不行,这些彩绢是要远销到长安去的,要是皇帝陛下看到你织的绢边还打着套子,怪罪下来,难道要我给你兜着么?!”

    女子心慌意乱,额头上看见了汗珠儿,谢老爷再问,“你家是哪里的?”

    她想对谢老爷说,她是某县某乡的,自己来了一个多月,刚刚学会。但一抬头,发现谢老爷已经落荒而逃,跑出门去了。

    原来是西州大都督的六夫人李婉清,正柳眉倒竖着、腰叉着站在她的身后。她长长地嘘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六夫人,如释重负地接着干活儿。

    谢广就像个在链子上拴久了的、发着情的公狗,终于摆脱了束缚之后,一边走、一边摇着尾巴。

    他从东村出来后,先去蚕事房看了看,见弟妹谢二嫂、七夫人丽容在那里,于是一转头又去了温汤池子。

    眼下对于“九夫人”、也就是温汤池子的老板娘丽蓝,谢广不敢放肆,但丽蓝买卖开得久了,性格开朗随和、人又妖娆,去赏心悦目一下也是可以的。

    不巧的是丽蓝竟然不在池子上,伙计说她去了牧场新村,说是要去看望二夫人谢金莲和四夫人思晴。

    谢广问高大人家里有什么大事,伙计说,“丽蓝讲,大都督的三公子高威吐奶了……”

    谢广想了想,跑到东村的肉铺上、吩咐一个年轻伙计,“你去、速骑了马匹,去西州知会我夫人一声,就说妹子金莲不知怎么搞的,孩子呛奶呛的厉害,让她火速回来帮着看看!”

    傍晚时,谢大嫂才匆匆地坐车赶到。谢广躲在巷子里,等媳妇的车子过去后,才飞身上马往西州去了。

    ……

    对于高威、高武两个新生儿,谢金莲和思晴的想法是截然不同的。

    思晴认为,既然柳姐姐、崔嫣两人对待儿子都是一副不管不问的态度,把一切都扔给奶妈去打理,那么她也要这么做。

    而谢金莲执意要自己带着,奶也自己喂。高威恨食,叼住了就不撒嘴,往往吃到吐奶。

    婆子知道后数落谢金莲,“他才尿一次床,你倒喂了三场,真不知道甜甜你是怎么带大的!”

    这倒不算什么大事,婆子说,孩子吐奶时只要揪住他的耳朵拉一拉,或者抱起来拍拍后背、让他打个嗝也就是了。

    丽容天晚了要回家,在蚕事房的门口见到急匆匆赶来的谢大嫂,便笑着对大嫂说,“这么点事,丽蓝去看,你在西州也赶过来,是谁给你的信儿?”

    大嫂说是谢广让肉铺子的伙计传的话,说好像事情多么的严重。

    丽容听了,就意味深长地笑笑啥也不说,陪着大嫂一同回新村看孩子。

    谢大嫂从妹子家出来,越想越不对劲,回家一看,院门紧闭,锁上落着灰,根本就不像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温汤池子上没有他,织绫场也没有他。六夫人李婉清正要回家,在织绫场大门外对她说,谢大哥急匆匆往西州方向去了。

    谢大嫂一听,马上坐了车、连夜赶去了西州。

    李婉清站在织绫场大门口,眨着眼睛想了想,就往西村来见苏殷,“苏姐姐,方才我说话没犯寻思,怎么谢大哥和大嫂一前一后、走马灯似的来了又走,别因为我的话惹出纠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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