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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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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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不由自主地想起都濡县的吕氏,昨天夜里她隐晦地提到了自己不明不白的身份,说总这么偷偷摸摸不是长久之计,说到底影响的还是刺史的官声名誉。

    但要做着将吕氏收为侧室的打算,高审行认为总是不妥。

    他不敢想夫人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更不要说长安的家中对这件事是如何看的,因为高审行兄弟六个,没有一个人置有侧室。

    还有,即便夫人和家中人都没有意见,他也不会选择吕氏,且不说她档次差了许多,单是那个复起的马洇,今后要怎么彼此面对?

    至少也要等两位儿媳回了西州,他才有时间考虑这件事。高审行想,如果是那个刑徒陈赡的年轻妻子吕氏倒还可考虑。

    但六年后陈赡会回来,而新吕氏下落不明,刺史曾派人查阅过都濡县近期的过所存底,没有丝毫消息,不知她逃去了哪里。

    随后,高审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晚上在澎水酒楼里的场景,他总觉着有什么地方是让自己不大舒服的,包括李引与马洇的冲突起因、包括夫人不顾天晚赶过去给李引解围、包括她当众夺了李引用过的杯子喝里面的残酒。

    高审行只能认为,这都是两人之间知恩图报的缘故——李引救过夫人两次,而夫人崔氏极力推动李引飞升到眼下的位置,那么到底谁对谁有恩呢?连高审行都搞不大清楚了。

    他不相信在夫人和李引之间除了报恩还有以外的东西,因为他深知,夫人绝非吕氏之流,夫人的步态就是一种寓意——美,而且步步稳重。

    再说,从澎水酒楼出来时,夫人再把丫环留在了那里照顾李大人,李引和马洇同样过量,而李引的醉酒程度,似乎比马洇还轻了些。

    这不什么都清楚了!丫环再对李大人有情意、再担心他多喝,她总不敢当着几位大人的面夺李引的杯子。

    在黔州刺史辗转反侧的时候,澎水酒楼的客房里,马洇大人躺在李引对面的床上人事不知,丫环正眼都不看马洇,她与酒店伙计要来一碗梅汤,服侍着李引喝下。此时正拧了热手巾为李引擦脸。

    屋中点着盏灯,李引神志已经清醒了些。但一大早就扑入江水中拉住木架,上身浸个湿透,让他此时浑身酸痛一动都不想动。

    四下里人声俱寂,他知道崔颖又将丫环一个人留下了,他若制止她做些什么,那让她去哪里?于是,李大人紧闭双目也不理会,听她忙过之后,便斜倚在自己的床边不吱声。

    李引转了个身,面朝床里,让她看不到自己的脸。

    但不大一会儿,对面床上的马洇就折腾起来。

    他似乎腹内极为难受,翻腾汹涌,人也在那里摔胳膊踢腿。这还不算,到后来,马洇竟然乌乌咽咽地哭将起来。

    李引不动,但侧着耳朵听他说什么。

    但丫环就看到马洇一翻身爬起来、跪在床上磕头如捣蒜,嘴里含乎不清地哭诉,“大人!刺史大人!卑职并非对大人不敬,吕氏服侍大人之前、便跟了卑职,只怪卑职旧情、难断……冒犯了大人,罪该万死!”边说边乌咽不住。

    小丫环哪里看过这种场面,吓得一直想往李引的床里躲,而马洇沉醉中吐露真言,也让她大概明白了些什么。那个随陈赡去西州的吕氏,她随崔夫人已然见过,难道就是她?

    正在丫环胡思乱想间,李引已然暴喝一声一跃而起,跳过去一拳捣在马洇的额上,马洇一下子晕死过去,再不吱声,而李引的拳头分不清个数地落在他身上。

第899章 门洞栖身() 
丫环回过神来,扑过来在前面挡住李引不让他再打,但李引像疯了一般还在往上扑,丫环哭道,“李大人,你想给夫人找麻烦么!”

    李引猛然住手,回到自己床边坐下。

    丫环道,“李大人,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不然等他苏醒过来又是一番辩解不清。我们只好出去,那时等他醒了只能怪自己撞的了。”

    李引犹自忿忿地、伸手用被将马洇蒙了,连人带被一把拉在床底下,这才与丫环一前一后出了酒店。

    值更的伙计昏沉沉的伏案打盹,不辩是谁,两人很快站在后半夜漆黑的大街上,四下里万籁俱寂、人迹皆无。

    李引仿佛记得在最暴怒的时候,曾有一下子捣到了丫环的身上,他此时有些歉意,不知对她说些什么好,只是说,“别处也无店住,不如再回去另开一间客房给你住,我在哪里躲半夜都行。”

    丫环心头微热,但她不想与李大人分开,于是说道,“这可不行,不是明摆着我们躲出来的。”

    李引又无话,丫环再道,“只好找一家门洞委上后半夜,反正天已快亮了,那时我们直接去工地,姓马的如何就与我们两个无关!”

    他们找条僻静的小巷子进去,有一户人家的大门下是青石的台阶,两个人并排着在上边坐下,但丫环嫌石阶有些凉,很快又站起来。

    李引脱了身上的外袍,自己盘腿坐了,头靠在这家的大门上,再把袍子在石阶上铺了示意她躺下。

    丫环顺从地躺下来,还大胆地把头枕在李大人盘起的腿上。

    丫环想与他说说马洇醉酒中所说的话,说说那个吕氏,但夜深人静总觉着会被人偷听,再说这番话必将牵扯到崔夫人和老爷,因而作罢。

    另外,她不想把这大好的、二人独处的光阴用来谈论别人的事情,宁可这样彼此不说话更好。

    但是不久,丫环就感觉李引大人的头垂了下来,下巴压在他自己的胸前,他的呼吸中有浓重的酒味……等她再被李引推醒时,听到晨曦之中传来某户人家打开大门的声音。

    他们跳起来,去酒店中牵了李大人的马,先在早点铺子吃过饭,然后丫环上了马,李大人牵着,出了彭水县城门往武隆渡口的工地上来。

    半路上,丫环对李引说起了昨晚的事,李引这才心知崔夫人不早不晚赶到酒店的原因——只为他不酒后失言,他有些感动。

    当丫环试探着问他,对马洇在客房中的醉话该怎么处置时,李引一边牵了马、一边告诉她,“你只悄悄与夫人说一句吧,我那时醉着不醒,你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夫人岂不生气?”

    但李引没有说话,丫环决定就听他的,但是又问,“李大人,你的脾气可真不好,一天的功夫就打了马大人两场……但你打女人么?”

    她想,李引眼下已是个从六品下阶的六县都水使,还兼任着都濡县一整座县的县令,将来,自己一定要好好规劝他一下,不好再这样莽撞。

    晚上她和李引在陌生人家的门洞里过夜,她看到了李引粗犷的外表下也有着细腻的心思,李大人还是蛮体贴女子的,知道把他的袍子脱下来,给她铺在石阶上。

    但李引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岂止是打女人,他杀都杀过。

    牧场村。

    由司马刘敦行主持扩建的两个村子,一座由于面向着西州方向,刘大人便取名叫“西村”,另一座面向柳中方向的,就叫“东村”,名字简单好区分,刘敦行将他所取的两个村名报给西州都督高峻时,高峻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样,新村、旧村、东村、西村,四个村子正好在柳中牧场外围的四个点上。

    麻大发知道大都督家中已信着八位夫人……当然将来一定就是九位,都督在牧场新村的那座二层楼的家有些促狭了。因而他私下里向刘敦行建议,借着这次扩建新村子,就给高大人换一座更大些的宅院。

    至少,不能让都督的那些夫人们楼上楼下的吧?那高大人上来下去的得有多麻烦。

    刘敦行以为,麻大发的这个建议不是没有道理,就去与高峻说了。他问,高大人是愿意住在东村、还是愿意住在西村。

    高峻回来就与柳玉如说起这件事。但柳玉如说她不想换地方,现在这处宅院她早就住出感情来了,不想再搬。

    高峻不想揭破她内心中的真实想法,其实还是因为苏殷。他知道,柳玉如在一楼给苏殷辟出一间屋子,那都是一步一步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但她说,“西村靠着西州方向,再说旧村苏姐姐那座院子已经给陈赡夫妻两个了,不如就在西村给苏姐姐留出一个院子。等她由黔州回来时,就到那里办公,省得她总跑去西州,回家来也方便些。”

    高峻偷着一乐,还是不去揭破她——按着柳玉如的意思,苏殷将来在西村办公,就与家隔了旧村、东村两座村子,离着更远了。

    还与刘敦行大人提出来、在西村留一处宅院的,是高都督的“九夫人”丽蓝。她说不是她住,而是想把她和丽容的父母接到柳中来。

    丽蓝为什么偏偏选在西村也有个考虑,她从麻大发那里得知,柳玉如给苏殷安排的新办公地址就在西村。如果苏殷常在西村出入,她是西州长史,那身为西州大都督的高峻就不可能不常往西村中走动。

    那么,丽蓝就把父母安顿在西村。

    将来,高峻到西村来时,路过岳父的家门岂会不去看上一眼?再加上她在牧场旧村所开的温汤池子,四个村子她就占到旧村、西村两个了,妹妹丽容占到了新村。

    她想,除非高峻将来不出牧场新村,只要他迈出新村的家门,不论去另外哪个村子,自己都有与他见面的机会。

    丽蓝悄悄地对麻大发说,“麻大人,就把我父母的宅院靠着苏殷办公的院子就行。”麻大发就管这个,对于都督“九夫人”的小小要求,当时就答应下来。

    牧场东村、西村中间隔着一座织绫场同时开建,来自周边各县的泥瓦工、力役纷纷汇聚到牧场村来。晚上时,织绫场的女织工们偶尔出来看,往东往西都是一片灯火通明的工地。

    高峪二哥新起的四座砖窑一刻不得闲,烧出来的砖不等着凉透、便被两处工地抢去起屋。短短的日子,东西两个村子就码出了大盘子。再过几天街道两边的房子就看到了模样。

    柳玉如和几个姐妹去西村看过,她得知了丽蓝订下的房址,此时再改动苏殷办公的房址,就有些成心。回来时她有些闷闷不乐,仿佛又让谁算计了似的。

第900章 两件大事() 


    恰好苏殷和丽容从黔州放回来的送信鸽子飞到家,她也没有好心思参与回信。

    柳玉如只是大概地看了看信的内容,里面也没有什么大紧的事情,看来她们在黔州过得还算滋润,高审行并没有难为她们。

    高峻看过信也认为没什么,就把这事儿丢在一边。柳玉如对谢金莲道,“你给她们回封信,说说牧场村、家中的事也就行了,让她们安心在那里做事。”

    于是这件回信的差事就交给了谢金莲。

    谢金莲知道,凡是柳姐姐不大愿意干的事,那就只好自己去干,而且还要干好才行,因为这样的安排总是表明了她在柳姐姐心里的地位。

    谢金莲认为首先得在信里与苏殷和丽容说一说家中平安,比如高雄、高壮两个孩子能扶着东西走路了,还得说说新开建的两个村子,还有苏殷和丽容从黔州送回来的陈赡妻子、那个吕氏的近况。

    为此谢金莲还特意去了一趟陈赡在旧村的家,看了看他们的生活。

    那个吕氏从黔州搬到西州来之后,脸色比初来时红润了不少,也有了笑容。她白天去蚕事房做工,晚上陈赡回来时,饭菜早就做好了,而家里也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条。

    信写好后,谢金莲拿去给柳玉如看,柳玉如说,“我还信不过你呀,快送出去就行了。”

    谢金莲再用当初的那支细竹管儿卷了回信塞进去,用蜡封口时还把蜡滴到了手上。

    但总算柳姐姐安排的大事圆满完成,看着信鸽振翅飞入晴空,谢金莲这才长长嘘了口气,跑到厨房里去啃咸菜。

    谢金莲不知道,就是她回的这封短短的书信,在黔州掀起了一股汹涌暗流。

    ……

    黔州的澎水、洋水、洪杜三县引水工程进展顺利,那些引水的石渠都是就地取材,有的地段只须凿去石渠边界内的石头就行,总比担着担子跑十几里路浇水有效率的多。

    时间进入五月的时候,各县引水上山的石渠已经基本完工,每一处提升点上,蓄水池也都完工了。进度唯一滞后的就是各个取水点的水车,这是个精细活儿。

    但这事有李引在盯着,高审行认为可以喘口气了。

    李引都水使的任命由长安正式确认下来后,在黔州官场再度引起人们私下里的议论。

    人们都说,皇帝陛下对高刺史的建议简直是言听计从,刺史一个别出心裁的“六县都水使”说设置就设置上了。

    从六品下阶,这是一个大于中县县令和下县县令的品阶。

    在黔州,除了澎水这座有盐井的上县县令张佶是从六品上阶、仅仅比李引大了一阶之外,在县一级的官员中就算李引最大了。

    高审行志得意满,引水工程日渐接近成功和李引职位的被确认,让刺史大人的威信如日中天,他悄悄去都濡县私会吕氏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私会一个寡妇,至少不会引来像刘端锐那样的死敌,在都濡县,县令李引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官员,而且他也十分注重替刺史遮掩行迹。高审行认为,自上次夫人崔氏原谅他之后,她是不知道自己与吕氏再续前缘这些事的。

    因为每当刺史在傍晚时分,说要到某县中连夜督促那些工程时,夫人的脸上总是看不出什么怀疑和不安的神色,“去吧老爷,只是你年纪已不轻了,总不能像年轻时候一样不知体恤自己”。

    倒是夫人的贴身丫环,常常会在此时看上夫人一眼。

    因为她已经悄悄地把马洇在沉醉中哭诉的那些话、一字不差地都学与了崔夫人。一位大家闺秀出身的刺史夫人,被一个如此随便的寡妇插足进来,当时崔夫人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但没有训斥她。

    丫环又试着补充道,“夫人,这些话当时就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因为就我没有喝酒……”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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