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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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绝版马官-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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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县令叫过马洇对他道,“马兄!你又时来运转了!本官都没想到,但这都是你干出来的。”

    马洇猜到会有好事,连忙道,“小人还不是仰仗县令大人关照!”

    张佶道,“既然西州长史大人发话了……正好澎水县有个县渡,津丞到岁数了,马上致仕,到时你去顶上……品阶不高,是个从九品下阶。”

    马洇知道,澎水河在黔州西南三十里、往北经涪州汇入长江。

    而澎水河在本县境内有个黔州唯一的渡口——武隆渡。虽说渡口是县一级的,但却是黔州由水路进入播州地面的唯一官渡。

    这是马洇身为一位废官重入官场的关键一步,品阶虽然低到不能再低,但总算又是官,他哪敢挑挑拣拣。再说全国的渡口不论等级,津丞一律都是从九品下阶。

    马洇感激涕零,几乎又要给张县令跪下,县令拉住他道:

    “本官能帮马大人的也仅至此!不过因为是县渡,马兄的名字报到黔州后、按着权限也不须刺史大人过目,这就少了些罗累。只要过了功曹参军这一关,让他给你入了册、不与刺史大人声张便大功告成了……只是需要打点一二……”

    马洇连声说,“卑职明白,卑职明白,卑职这就去准备!”

第882章 绕来绕去() 


    马洇跑到澎水县不久后、又要再度被起用的这件事,就因为七夫人丽容的撺掇、西州长史苏殷的一句话、刺史夫人的默许,便悄悄地运作起来。

    而崔氏给两位媳妇的建议,就是不必刻意地将这件事告诉老爷。

    马洇的拟任官职不归黔州府审核任命——这只是个十几人规模的县渡——马洇不过将是个二把手,县令认可后到黔州府备个案底也就是了。

    因而她们不与老爷说也算不上违理,更算不上欺骗,顶多算是忘了说。再说老爷总是不知在哪里忙,累日也不见一面。

    一切步骤都很顺利地进行着,张佶县令对马洇道,“栽树之事还得善始善终,务必让西州的两位夫人满意。再说你看得出,崔夫人对这些小树十分在意。”

    马洇唯命是从,在栽植桕木的事情上更为尽心尽责。

    他领人到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去,将那些新生的桕树苗从阴晦之处挖来、移植到阳光下开垦出来的荒坡上。

    将近一个月的光景,澎水县盐井周边新栽植的小树就成了气候,一眼望不透。

    这些桕树恰耐盐碱,只浇水三遍,枝枝杈杈的就挺直起来。

    马洇生活朴素,连布袜都打着补丁穿,但在这件关键的大事上他下了本钱,张县令只要开口,他第二天便将钱银送到。

    但对西州来的两位夫人他就没舍得。

    一是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这个意思,看看她们人手一只的鸽血红指戒,自己半只也拿不出。冒然出手不大稳妥不说,万一拿少了再惹到人家烦气;

    再者,只须努力干活儿、见面后由衷地夸奖她们美貌动人,看起来已经足够了。

    时间进入了四月中旬,植树进入了收尾阶段,而武隆渡津丞的任命已经板上钉钉,马洇想着把这边来个完美收官,然后就走马上任。

    武隆渡口的官方使用频率并不高。黔州与播州城隔河相距四百八十里,官方没什么过多来往,两方面往长安去、也都有各自的水路和官道。

    真正从渡口过的,多半是澎水河两岸看丈人、回娘家的村男、村女。

    渡口隐在一大片山岗的后边,马洇估计,高审行直到离任都不会来这里一次。张佶县令给他安顿的这处地方真是再好不过了。

    今天刺史夫人和西州高都督的两位夫人没来,她们可能看着胜利在望,就给自己放松了一下。

    但马洇不能放松,他牢记着县令那句“善始善终”的话,督促着植树的百十号人做最后的冲刺,“把那小片地方给我抢栽上,我就给大家去向县令大人请功!西州的长史大人也会满意的!”

    他豪情万丈,高声鼓动,从林后驰来了十几匹快马也没引起他的注意——只能说山坡上的桕树栽得过多、过密了,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当蹄声入耳的时候,黔州刺史高审行以及他威风凛凛的卫队,已经高张着刺史的旗帜驰到了众人近前。

    马洇想躲已经来不及,他噤声、尽量含肩缩颈往人后藏,还是被高审行死死地盯着。

    这个他来他去、他去他来侍候着同一个寡妇、背地里算计刺史的家伙,直到这时看到他,高审行还会让抑制不住地感到厌恶。

    刺史大人端坐在马鞍上,冲着马洇冷笑一声,“你在干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给谁请功?要让谁满意?”

    马洇嗫嚅着回禀道,“回大人,卑职正在督促着栽植桕木……是西州长史苏大人、七夫人、和崔夫人、县令大人让卑职督办的!”

    高审行再次冷笑,“卑职……看好你的人倒不少!本官怎么不记得委你什么职?”

    马洇的冷汗早就下来了,高审行看看一个月时间漫山遍野冒出来的桕树,他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去把张佶给本官叫过来!”他喝道。

    县令张佶飞快地赶到了,他一看现场的气氛,什么都已明白。

    ……

    崔氏、苏殷和丽容并未像马洇想的那样偷懒。

    她们在崔夫人的提议下去了都濡县盈隆岭,夫人挂念着她亲手栽到盈隆岭上的两棵桕树,她已经许久没去看它们了。

    她们到达时,发现县令李引正好也在,他正拉着两位老农蹲在地里察看苗情。

    有位老农说,“水后锄一遍,越锄越好看。李大人,锄地不仅是为锄草,把浇过水后板结的土皮锄松,有利保水保墒,不然太阳一晒……”

    话未说完,他发现县令大人已经起身,快步向着岭下走来的三位女人迎去。

    崔氏是临时决定到这里来的,本来她们的马车已经走到去澎水县的半路,崔夫人的提议理所当然地、得到了两个乖巧媳妇的赞同。

    在这里见到李引仿佛出乎崔氏的意料,她用轻快的语调问道,“李大人,可曾照顾好我们的小桕树?”

    说完,她就察觉了李引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尴尬,因为西州长史苏殷和七夫人丽容就跟在她的身后。崔氏意识到自己所说的“我们”,还有她不经意间的轻快语调,已经引起了她们的猜测。

    李引躬身道,“夫人,下官知道你们一直在澎水县栽植桕木,因而一直替夫人们照顾这两棵,”说完这句话,他见另两个人眨着眼睛,似乎更被他的补充提起了兴趣,他就更尴尬了。

    崔颖道,“好啦,口说无凭,我们得亲眼去看一看。”李引连忙转身带路。

    苏殷和丽容插不上话,不知崔氏在路上说过一句的桕树栽在哪里。等到了崖顶看到它们,发现它们与澎水县的也没什么不同。

    不同的是,岭头上风过于的大,在进入悬空平台的入口处,一边有一棵小桕树,被人用砍削的木条仔细支护着。

    崔氏走上去,伏身认真地看着它们说道,“不要让人碰到它们……”

    李引没有吱声,夫人又转身对两个儿媳道,“开荒时,我就从这里摔下去,挂到了半山腰……是李县令把我从悬崖下救上来的!”

    苏殷和丽容各自点头,感觉也没有合适的话,连“嗯”一声也不合适。

    夫人又问,“李大人,我的丫环说给你拆洗一下被褥,她可曾送来?”她感觉不能再绕在这些话题中了,本来就没有事,却为何这般绕来、绕去地绕不出去。

    李引点头答应着,表示被褥已经送到了。

    取水舀车底下有两个民役,他们在照看那头拉动舀车的牛。此时他们走下平台,与这位待人和气、而且曾经累日在岭上劳作的刺史夫人见礼。

    崔氏问他们的轮换班次、中午如何吃饭、如何休息,赞叹都濡县当前抗旱所用人力的节省,语调不觉间恢复了正常。

    但从盈隆岭下飞快地跑上来两名刺史府的护卫,对刺史夫人回禀道,“夫人,刺史大人在澎水县桕木林,他要夫人、长史、七夫人立刻去那里!”

第883章 铁面无私() 


    崔氏问,“老爷如何知道我在盈隆岭?”说完她又后悔了。

    护卫道,“刺史大人也不知,但他吩咐很急、此时脾气也不大好……我们便分头到刺史府、都濡县衙和这里来找。”

    崔氏有些惊讶地心中暗叹:啊!难道我平时就往这两处跑?我且不知觉、怎么却连护卫们都知道了!

    为了显示正常,崔氏没有立刻就走,而是问李引带两位老农上盈隆岭来干什么。

    李引将老农叫过来,与崔夫人解释锄地之要义。崔氏听罢对两个儿媳道,“保墒保水……真有些道理,我又可带你们做些事情了,明天我们就拿着花锄来!”

    两人应着,婆媳三人下了盈隆岭,上车往澎水县赶。

    高审行一个月内头一次到了澎水县,而且正在发火并指明要她们过去,崔氏、苏殷、丽容不约而同猜到了马洇这件事。

    崔夫人在马车中安慰两位儿媳道,“没事,万一老爷对马洇之事有什么苛责,你们不可吱声,都由我来顶着。”

    到黔州一个月来,苏殷和丽容竟然有二十几天未曾见过高审行,能够见面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高审行也是在忙,偶尔与她们见面时,高审行也是十分威严而少言辞。

    此时听崔夫人这么说,不但是丽容,连西州长史苏殷也紧张起来。

    她们一赶到澎水县县衙,就看到那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儿,刺史大人高居上座,脸色铁青。县令张佶在下边垂首而立、不置一言。马洇哭丧着脸,六神无主的样子。

    一见她们走进来,高审行没有像以往那样笑容可掬地给夫人让座,也没有看两位儿媳一眼,而是用手指了马洇,沉声问,“他是怎么回事?让他管事是谁的主意?”

    三人一听,再看看张佶不吱声,料想他也不敢大包大揽把事情兜下来。

    让一位刺史夫人、两位西州大都督的夫人站在堂下,刺史连个座位都不给看。而其中还有一位目前的职务正是西州一座上州的长史……高审行浑然不觉。

    因为他太气愤,而且气愤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堂下两边侍立的那些澎水县官员、衙役们,却从中看出了刺史高大人胸中的怒气,最为绝望的要数马洇和张佶县令,他们从刺史对待夫人们的态度上,看到这些天他们暗暗运作之事……恐怕要泡汤了。

    张佶想,马洇之事不成功,那么他拿出来打点的那些银子……能不动声色地退还给他也就算是好的了。

    他尽量表现平静,不令自己内心的惶恐影响到马洇。

    丽容不敢回话,就看苏殷,看她脸上微微的有些变了颜色。而此时,崔夫人首先回话,她朝上边的高审行稍稍万福了一下道,“老爷,你问的是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

    高审行面无表情,听夫人说下去,“因为这一个月在澎水植树,马大人尽心尽力、跑前跑后,丝毫未受罢职之累,盐井周边那些成片的桕木,便是他一个月以来操劳的成效,连张县令也是认可的……”

    张佶连连点头,“嗯嗯”着表示赞同。

    高审行似乎已从最初的怒气中走出来,转而享受自己高坐、看马洇如丧考妣地饱受煎熬,他的脸色无比苍白,但汗流满面,刺史感觉气出了一些。

    他不打算放过他,马洇越是如此,越是让高审行想到他在自己面前惟命是从、而在吕寡妇那里稳操胜券的可恶样子。

    这样一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又要着意地在三位女人面前去表现!若不是自己来上澎水县一回,几乎就要让他再混到一个津丞!刺史有些心软,是自己的及时赶到,避免了她们受他蒙蔽。

    他微微一笑,感觉对待夫人应当适可而止,因为夫人的脸面便是刺史的脸面。

    他抬手示意一旁的衙役给夫人看座。衙役十分机灵,看出了刺史的意思,他只给刺史夫人搬过来一只凳子。

    崔夫人坐下来,但有些担心仍旧站在那里的两位媳妇。

    刺史道,“夫人,你总是这样护小,但知妻莫若夫,本官岂会猜不到这不是你的意思?因为夫人从来都不会干涉官面上的事。”

    他转向丽容和苏殷,“说说吧,是谁先提出来的?”

    丽容不大好再不吱声,闻言往前迈出一步,小声回道,“父亲大人,是我,是我先与苏姐姐说起的。”

    高审行重重地哼了一声,责备道,“一个媳妇,最重要是内外有别相夫教子,不掺与无关之事勾扯是非!难道来黔州一个月了,还未从夫人那里学会吗?你这般爱操心!难道在西州,峻儿就一次也不说你!”

    丽容的眼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无声地跪了下来。

    正是高审行最后一句话触动了丽容的伤心事,另外她还怕这件事情真让高峻知道了,她猜不透对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有什么影响。

    高审行眯起眼睛再看苏殷,到目前为止,不论是夫人、还是丽容的表现他都是满意的,他也不在意在属下面前、对着西州大都督的两位夫人耍耍刺史和公爹的威风。

    其实,在丽容跪下来时,苏殷已经紧随其后跪倒在地。

    崔夫人和丽容的做法影响了她,自己不跪一定会引来高审行的怒气——虽然她已经看出,刺史的怒气此时大概没剩多少,他在虚张声势。

    苏殷轻声道,“父亲大人,正是媳妇与县令张大人先提了此事,如有不妥当,尽求大人苛责便是……”

    丽容抬起泪目,再对上道,“是我与苏姐姐先说起的,她虽是姐姐,但在家中我是七、姐姐是八,我不先说出来也许就不会有这件事情……”

    高审行不接她话,而是说道,“都起来说话。”

    崔氏又向上道,“老爷,让她两个坐下细说吧。”高审行摆手,衙役这才再搬来了凳子,算是刺史大人给夫人一个不小的面子。

    丽容抹了把眼泪坐下,刺史的话声调不高,但却句句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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