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拽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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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拽媳- 第7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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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泉当即禀明,这才有了狩成帝御驾亲临。

    卫綦上前,恭恭敬敬行臣礼,“陛下容禀,末将幼年丧父,少时失母,亦与宗族不亲,茕茕孑立,孤身一人。幸得陛下赏识,随军左右,是以君父君父,既君且父。末将斗胆,恳请上座,受我夫妻二人挚诚一拜!”

    说着,撩开锦袍,双膝一弯。

    新郎都表态了,新娘自然有样学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若狩成帝还是当着众宾客的面,有意为难,那么第二天新帝刻薄寡恩的消息就会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大街小巷。

    在刚吞并了大耀,即将出征黎国的紧要关头,势必导致臣民惶恐,一旦后方不稳,前线也会受其牵连。

    更何况,他还打算在出征期间,令卫綦监国。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此时都不宜刁难。

    不过是个女人,还是见都没见过真容的女人,又何必为了满足心头那点好奇,而伤及君臣情分?

    萧季承暗骂自己糊涂,“和泉,将赵国前些时候送来的那柄玉如意赐予卫将军夫妇。”

    和泉满心不解,但很快便收敛情绪,恭敬应是。

    “末将叩谢!”

    狩成帝目露动容:“在朝堂,孤为君,汝为臣;今良辰吉日,孤为父,汝为子。何意如此大礼?起来说话。”

    “末将遵命!”

    赞礼人收到新郎递来的眼色,清了清嗓,高声唱道——

    “三拜君上!”

    卫綦和宜安朝狩成帝鞠躬,一个动作粗蛮,一个盈盈袅娜。

    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与默契。

    萧季承心头闪过一抹憋闷,来得快,去得也快。

    赞礼人:“夫妻交拜——”

    礼成!

    萧季承没有多待,新娘被送入洞房之后,他与卫綦喝了一杯,便带着和泉回宫。

    宾客跪地恭送,直至看不见背影,才纷纷松了口气。

    席间,复又热闹起来。

    宜安被丫鬟扶到新房,很快,卫綦也跟进来。

    挥了挥手,屏退左右。

    待房门合上,大步行至床边,迫不及待揭开盖头——

    粉面红唇,肤白若瓷,一双含情目,犹如天上星子,璀璨耀眼。

    遗世独立,倾国倾城。

    卫綦不由看呆,竟傻愣在原地。

    直至——

    “又不是没见过,至于这么夸张?”宜安掩唇,眉眼半弯。

    “安安,你是从月宫来的仙子吗?”

    卫綦幼时,看过不少话本。

    传说明月之上,有座广寒仙宫,里面住着一位美貌仙子,时常抱着白兔,凝望窗外的月桂默默垂泪。

    宜安抱住他的腰,侧脸贴在男人腹部,轻蹭了几下。

    她说,“我不是仙子,而是你的妻子。”

    卫綦浑身一震。

    月上中天,宾客散尽。

    新房之内,旖旎才将将拉开序幕。

    夜,还很长……

    皇城,帝王寝宫。

    萧季承没有招嫔妃侍寝,陪同侧身的仅和泉一人。

    突然——

    “你确定青玄执意要娶的女人是当日在青楼献舞卖身的瑶姝?”

    和泉陡然一个激灵,瞌睡醒了大半,扑通一声跪地。

    “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这二位的身形确实一模一样!”

    “此女,相貌如何?”

    “倾国倾城。”

    “这么说,那日在怡红院劫走瑶姝的黑袍人便是青玄,孤竟不知他除了排兵布阵,还会奇门遁甲之术……”

    和泉嗅到危险的意味,却不敢深究,忙不迭将身体趴得更低。

    ……

    据史书载:悯帝元年冬,帝亲率十万大军出征黎国,留大将军卫綦行监国之权。

    与黎国一战,整整持续了18个月。

    最终以黎国大败、君王被虏告终,太子绩率大臣,着素服,于狩成帝马前呈递降书。

    至此,天下四分——

    周,宋,秦,赵。

    其中又以周国实力最强。

    又是一年阳春三月,狩成帝率大军回京,卫綦归还监国之权。

    四月,宜安有孕。

    五月,曾经的黎国,如今的紫渊州境内,滁河决堤,大批难民北上,涌入湛都。

    卫綦上奏灾情,狩成帝命其前往赈灾。

    次日便率军携粮出发。

    六月,堤坝重建,水患尽除,大将军卫綦却在回京途中遭遇暗杀,命悬一线。

    好不容易从阎王手里抢回一条命,手却废了,再也无法拔剑。

    帝念其功勋,封镇国公,赐黄金千两,却以身体不便为由收回兵符,并免其上朝之累。

    曾经威风凛凛的骠骑大将军,如今成了空有花架子的闲臣。

    连上朝资格也被剥夺。

    同僚皆为其可惜,卫綦本人却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追问原因——

    “身有恙,不敢擅专,恰逢吾妻有孕,正当相伴。”

    七月,狩成帝重整军队,处置了十二名大将,抄家灭族,无一幸免。

    朝廷内外人心惶惶。

    腊月三十,宫中设宴,被遗忘已久的镇国公卫綦携妻入席。

    此间,狩成帝频频失态。

    正月二十,宜安产子,取名卫献,小名阿显。

    仅仅过了两月,曾经的将军府,如今的国公府走水,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至将偌大的宅院烧为炭灰。

    卫綦夫妇,连同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皆遇难身故。

    次日,狩成帝上朝,听完奏报大感悲痛,命六部彻查,甚至不惜调动亲兵。

    这一查,就查了三个月,最终归咎于下人大意引燃了柴房,当日风势太大,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扑灭。

    众人也轻松容易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就在镇国公的死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淡出视线的时候,海陵关传来兵变的消息。

    而起兵的反贼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镇国公——卫綦!

    ------题外话------

    明天结束安安和将军

第14章 开国帝后10() 
    第14章开国帝后10

    消息传回湛都,群臣哗然。

    “这镇国公不是葬身火海?缘何成了反贼?”

    别说众人难以置信,就连狩成帝也一度失态。

    和泉更是冷如雨下,两腿发软。

    这事儿,是他办的,原本美人殒命就已经令陛下极为不满,仅剩的安慰便是除掉卫綦这个心腹大患,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该死的不死,苦心筹谋的大火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追究起来,和泉第一个跑不掉,甚至还可能被当成替罪羊推出去,为保陛下龙颜,以平将军怒火。

    七月初八,卫綦发布《告天下书》——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

    然,今帝专行胁迁,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此为公。

    鄙幼时承荫蔽,少时蒙其重,率三军以战南北,灭耀而兴周。勿奢官高权重,所求不过善终,是以交兵权,释金鳞,弃长剑,但求慰主心。

    然,帝纵宦臣亲信烈火烹宅,觊觎吾妻,欲引铜雀之专,所蒙大耻日夜熬心。此为私。

    ……不伐乃无天理之秩,丧人伦之序,是以起兵诛周,愿换天下以太平。

    协请诸洲郡之郎将,助吾一臂之力!

    披着《告天下书》的皮,实乃伐周檄文。

    狩成帝得到消息的时候,海陵关及其以北的紫渊州已经成了卫綦的囊中物。

    关内驻兵欢庆相迎,百姓夹道欢呼。

    卫綦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大周境内最险要的一道关口,进可攻,退可守。

    “好!好一个卫青玄!不愧是孤亲手带出来的战将!终日养鹰,却反被鹰啄了眼!”

    和泉像尊雕像站立其后,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僵硬得厉害。

    大气不敢喘一声。

    “为什么偏偏是紫渊州?”萧季承轻声低喃。

    和泉头皮发麻。

    “呵……当初孤派他去赈灾,倒成了他收买人心的契机,致使海陵关兵叛,紫渊州民反。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有所觉悟,为自己谋划了后路……”

    翌日,一则流言在湛都大街小巷飞速传播。

    一年前被狩成帝诛杀的十二位军中大将,竟然没死,被当时还挂着镇国公闲差的卫綦,今叛军头子秘密救走!

    当晚,这则消息便传入军营,但奇怪的是并未有兵卒过多议论,甚至闲谈之间也未曾提及。

    一切如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平静到诡异。

    是日,天朗气清。

    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穿过昌平街,停在一家茶楼前。

    丫鬟掀开布帘,红衣女子躬身下车,作妇人打扮,一张脸平淡无奇,倒是她怀里抱着的一岁稚童玉雪可爱。

    母子二人,连同丫鬟和车夫进到茶楼。

    丫鬟:“小二,我们要一个包间。”

    “好叻!四位这边请……”

    房间内,宜安将儿子放下来,“显儿,扶着凳子走,别摔跤。”

    “娘……”

    “渴不渴?”

    小脑袋摇了摇。

    宜安伸手在儿子白嫩的脸上掐一把,很轻很轻:“真乖。”

    “咯咯……”

    甘蓝上前替小公子加了件披风,然后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安全后,才压低声音——

    “夫人,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教会小乞儿唱童谣,现如今《四字歌》已经传遍街头巷尾,但军营一直没动静,我怕……”

    宜安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会有动静的。寂三——”

    作“马夫”打扮的男人上前,“十二位将军的亲族都安排好了吗?”

    宜安此行,目的有三。

    其一,扰乱民心。

    其二,策反周军。

    其三,安顿如今替卫綦卖命的十二位将军之亲族。

    这一和二,宜安只编了曲四字民谣,叫甘蓝负责散播出去,便不再过问。

    显然,从收效来看,民心已经开始不稳。

    至于策反周军,看似艰难,实则根本不用她出面,就凭卫綦曾经在军中的威望,便已足够。

    萧季承确实有领兵之才,也不乏治国之能。

    但他错就错在疑心太重,眼里揉不得沙子——当然,这是帝王通病。

    可先夺卫綦兵权,再杀十二大将,过犹不及,威慑太多,就成了恐吓。

    军中人人自危,风声鹤唳,不用搅也乱了。

    即使表面看起来没有一点反常……

    至于十二位将军的亲族,能活下来的基本都已找到,眼下只需平安将他们送往海陵关,卫綦左右臂膀就彻底稳固了。

    “夫人,方才接到主子的飞鸽传书。”寂三将纸条呈上。

    宜安接过来,展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眼帘——

    盼归!

    “安排一下,明日启程。”

    甘蓝脸上露出笑容:“终于可以回家了!”

    小阿显也跟着直乐呵:“肥家……”

    悯帝五年秋,注定不平静。

    周国军营发生暴乱,那夜火光冲天,狩成帝为攻打宋国征收的军粮付之一炬。

    将士南下,投靠卫军。

    其中大多是卫綦和十二位将军曾经的部下。

    翌日,狩成帝惊闻变故,在文武百官面前,当场吐血昏厥。

    十月初三,卫綦率十万大军从紫渊州北上,先攻承平关,再占西永郡,这里是大周朝唯二的兵工厂之一。

    大有据南方,与湛都对峙的架势。

    就在这时,却传来狩成帝恶疾缠身、卧床不起的消息,御驾亲征胎死腹中,遂派大将徐起领十五万兵卒,前往滁州平叛。

    以滁河为界,周军据北,而卫军恃南。

    双方诡异地进入休战期。

    腊月第一场大雪,滁河结冰,徐起终于动了,率军跨越冰面,誓与卫綦一较高低。

    卫军却迟迟未动,只一桶接一桶往河面上倾倒什么东西。

    “不好!是火油——”

    卫綦抬手:“弓箭准备!放——”

    只见大量带火箭镞朝冰面射出,遇油便燃,不到一刻钟,冰面松动开裂。

    一时间,哀嚎震天!

    徐起:“撤——”

    卫綦朗声大笑:“师弟,你很聪明,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行军打仗,切忌冒进!雪刚停,你以为冰面有多结实?”

    吃了败仗,损失惨重,周军退守城中,不敢再轻举妄动。

    双方又僵持一月有余,期间,小打小闹不断,大动干戈却寥寥无几。

    就在这时,传来宋国国破的消息,八千里疆土尽遭卫军铁蹄挞伐,最终国君率宗室子弟出城投降。

    徐起勃然大怒:“好一出空城计!好一个声东击西!什么十万大军,全都是在骗人!卫綦手里根本无兵可用!来人——传我命令,即刻出兵剿灭叛臣贼子!”

    周军来势汹汹,可惜注定失败。

    乌泱泱的卫军将士披坚执锐,显然早就料到对方会突然出兵,并且做足了准备。

    这场战役整整持续一天一夜。

    最终,徐起被俘,临死前,他问卫綦:“你哪来的兵?”

    “当然是从宋国折返,调头回来的。我不过把宋国投降的消息押后了半月,才昭告天下,没想到你会这么冲动,未经查证,便主观臆断,下达军令。”

    “呵呵……师父说得没错,我总是不如你……”言罢,挥剑自刎。

    周军大败,卫军则一路北上,势如破竹。

    次年三月,直逼湛都。

    而狩成帝早已病入膏肓,药石无效。

    宜安又怀孕了,自宋国那一趟回来之后,才发现的。

    “夫人,门外有一青年求见,自称姓凌。”

    “凌?”宜安若有所思。

    甘蓝:“见或不见?”

    “引他到会客厅。记得,走正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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