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方面,景岚都压不住这个小姑子,更别说拿捏。平时见着都得好言好语,刚才也是气急之下才会失了理智。
深呼吸,稳住情绪,“佩珊,妈应该把事情都跟你说了。那个女人叫谈熙,和秦天霖结婚不到一年。”
“哦?我怎么听说,她今年才二十?一年前,不过十九岁,没到法定婚龄啊?”
“那也是办了酒席,公开承认过身份的。婚礼那天,我们也在场,你忘了?”
“哟,我还真忘了。年纪一大,记性也跟着不好。”
“……”
宋白憋笑,心里默默给自家母上大人点赞——牛!
景岚有些生气,安抚性的拍拍养女手背,她和老太太想法一致,绍婷嫁给陆征才是最好的结果。
无论从亲缘,还是利益方面,都是最妥善不过的选择。这些年,陆征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她也就没提这事,想着总有水到渠成的一天。却怎么也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谈熙,搅乱一盘好棋!
“佩珊,你难道同意他们在一起?”景岚猜不准她的想法,索性直接问个明白。
庞绍婷眉眼微动。
宋白打量着不远处正与顾业寒暄的一对璧人,原来她穿红裙这么好看……
庞女士笑了,温雅大气,一派从容:“大嫂,我们无法左右阿征的想法,同意还是反对没有任何意义。”
景岚愣住,好像被人当头一棒,敲得头晕目眩,接着尴尬上脸,窘迫无以复加。
“妈?”庞绍婷突然开口。
景岚看着养女担忧的眼神,心绪复杂,她一个当舅妈的确实没什么话语权左右陆征的婚姻大事,可绍婷喜欢,老太太也见其成,她虽然没有插手的资格,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庞佩珊知道景岚的为人,也隐约能摸透她究竟什么想法,可以理解,却无法苟同。一个女人,尤其是她们这样的家庭,最忌讳的就是没有主见,被人牵着鼻子走。大嫂人不坏,可心太软,容易拎不清。
“绍婷很久没来宋家做客了,是嫌姑姑招待不周吗?”庞佩珊突然开口,阻止了庞绍婷继续扮柔弱、博同情。
这个侄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明明一切都按大家闺秀的方向培养,却学了一身小门小户的做派。
“怎么会?姑姑对我……很好。”
“行,那就约个时间,咱们姑侄俩好好聊人生。”
目光闪了闪,庞绍婷诺诺应是。
“小白,我们也过去,顺便同你顾叔叔寒暄几句。”
“好嘞。”
母子两人离开,朝陆征和顾业的方向走去。
庞绍婷挽了景岚的手,笑意纯良:“妈,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好。”
顾氏作为平津土地开发权的中标者之一,和陆氏的联系千丝万缕。某种程度上讲,甚至比秦家更为亲密,因为剥除了情分,只剩纯粹的利益,而这样的合作关系却比建立在“亲情”之上牢靠得多。
顾业年龄虚长,却不敢拿出对待小辈的姿态来应付陆征,而是将他当做同龄人,甚至竞争对手。
陆征不卑不亢,好像他本就该与顾业等量齐高。
谈熙就更不得了,即便与陆征这样强势的人站在一起,风头也丝毫不被压制,反而展露出自身独有的气韵。
众人不免将她高看几分。
顾怀琛站在父亲身后,笑着迎接其他来宾,手却不自觉轻颤。
“阿琛?你怎么满头虚汗?”顾怀珏皱眉。
“可能之前喝了点酒,风一吹,劲儿上来了。”
“要不要到房间休息?”
“没事,坚持得住。”
“嗯。”
这时,顾业朝两个儿子招手,“你们兄弟俩过来。这是老大顾怀珏,这是老三顾怀琛。”
“二爷,好久不见。”顾怀珏颔首致意。
顾业眼中闪过惊讶:“你们认识?”
陆征:“见过几次。”
顾业爽朗笑开:“正好,平津的土地开发事宜我准备让老大全权负责,你们认识,那就再好不过。以后,还请陆总多多关照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应该的。”
“这是我家老三……”
“我知道,顾怀琛,顾三少。”陆征打断顾业的话,似笑非笑。
“怎么,你和老三也认识?”顾业吃惊不小。
陆征没说话,目光晦暗,转头看了谈熙一眼,轻飘飘的,却意味深长。
谈熙挑眉,目光直地落在顾怀琛身上,他今天穿了一套白色西装,与自身干净温润的气质不谋而合。
果然,他适合白色,跟阿眠一样。
“这位小姐看上去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很普通的搭讪开场白,却因时间、场合不对,显得突兀且怪异。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顾业和顾怀珏也都愣住。
谈熙面无表情,眼神凉淡。
陆征未曾言语,冷眼直视顾怀琛,后者竟也不闪不避。
四目相对,火光迸溅。
诡异的气氛以两人为中心,向周围蔓延,吸引了不少探究打量的目光。
庞佩珊走到一半停下,“怎么回事?”
宋白摇头,“按理说,征哥跟顾老三不该有什么私怨……”可为毛两人眼睛都瞪红了,分分钟大打出手的节奏?
“你别去,先看看再说。”庞女士扯住儿子。
“万一打起来咋办?”
“反正受伤的不会是阿征。”
“……”妈,你这么**,我爸知道吗?
景岚和庞绍婷也赶过来,见状,面面相觑。
“这位小姐看上去确实很眼熟,我想想……姓谈对吗?”
“没错,我是姓谈,”她上前一步,“三少有何指教?”
顾怀琛收回与陆征对视的目光,转而落到谈熙身上,黑色瞳孔似化不开的浓墨,复杂纠葛,情绪翻涌。
最终,他轻笑:“指教谈不上,就是有些疑问。”
“需要我负责解答吗?”
“你叫谈熙?”
“没错。”
“你跟陆总什么关系?”
谈熙正欲开口,被陆征抢先一步,“以结婚为前提的男女朋友。”
顾怀琛愕然,谈熙惊怔,其他人则一脸懵逼。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只有陆征,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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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十点半以前有二更,么么哒!如无意外,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会更两章~
第124章 抱着二爷啃()
结果,其实并无悬念。
在机会面前,没有人会不动心,尤其这还是一群穷怕了的人。
以他们所在的大排档为中心,谈熙划分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辐散区域,将二十个人,分作五人一组,然后每组负责一个区。
“呃……我还是不太清楚,具体该怎么操作。”许一山很直接。
殷焕和阿飞二人同样目露疑惑。
这事听起来简单,可真要去做,又不知从何下手,无头苍蝇一样。
“下注的事不急,还没正式搭台,当务之急是造势。”
“造势?”
“这里是两万块钱,平均分成四份,每组五千块。我给你们两个星期时间,合理安排这些钱,让大家以为你们找到了靠山,并且日子过得不错。”
“经费有限,该怎么表演才能达到预期效果,全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如果,收效甚佳,我会按照之前说的,搭台下注,自然,少不了你们那份;如果搞砸了,就当我花钱买开心,以后见面谁也不认识谁。”
“你要我们装腔作势?”殷焕反应最快,嗤笑出声。
“错,”谈熙面色一正,“这叫舆论准备。”
“谈姐的意思,我好像懂一点……”阿飞想了想,“就是给外人一个我们有靠山、不好惹的假象?这样一来,那些人才会投钱下注。”
“没错!”谈熙看他一眼,目露赞赏。
阿飞这个人心思太活泛,说难听点,就是不老实,比起许一山,小九九太多,不过这种人也有好处,至少脑子灵光,一点就通,好好拿捏未必不能物尽其用。
“可是,我们没有选股专家,对股票涨跌情况也把握不准。如果只凭运气,盲目开台,很可能赔钱进去。”
许一山别的爱好没有,闲来无事就喜欢到赌场乱逛,久而久之,也摸清了些门道。
虽说“赌靠运”,但也不能“只靠运”,像澳门新葡京那种地方,每个场子的情况都会反馈到概率师手里,输赢细化到数据,然后通过电脑进行科学分析,绝非简简单单“运气”二字可以概括。
谈熙上辈子就是做金融的,跟股票打交道比人还多,预估短期涨跌还难不倒她。
“这个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不敢相信就这么入伙了?
“记住,你们只有两个星期。还有,为了便于管理和汇报,我建议每个小组选个领头人,及时反馈动态,殷焕汇总后报到我这里。”
“谈姐,做这个不会被抓吧?”阿飞目光一闪。
谈熙笑笑,反问:“你们做什么了?假装有后台,拎出去炫而已,违法犯罪?”
阿飞悻悻闭嘴。
“那之后搭台开局呢?”殷焕眼底划过一抹锐利,“聚众赌博是要进局子的。”
谈熙敛笑,“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百分之百安全,”蓦地,眼中闪过讥诮,“你们当混混的,打架斗殴,难道就没有风险?拿了钱,又想把自己摘干净,殷焕,难道在你眼里我谈熙就是个冤大头?”
这话说得半点不留情面,明晃晃给了男人一记耳光。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们中间有人被抓,那又如何?想赚这份钱,就得冒这份险,接受不了就趁早滚蛋,偌大的四方城,不是只有你殷焕这一票混混,我随时都可以换人!”
“谈姐,消消气,焕哥不是那意思……”阿飞腆着脸替她倒酒。
殷焕面色忽青忽白,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尤其,还是个女人!
却又无法反驳,因为她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拿钱办事,怎么可能不担风险?
他这样说,也只是想为兄弟们多争取利益,没想到谈熙会一口顶回来。
“天上不会掉馅饼,任何时候都没有白吃的午餐,一句话,做,还是不做。”干脆,利落,好像随时都可以抽身走人。
“……做。”
散场的时候已近九点,夜色正浓。
谈熙结了账,胖婶还给她八折优惠价,道了声谢,拿包走人。
一大票人喝得东倒西歪,啤酒瓶乱滚。
“谈姐,谢谢款待,改天咱们兄弟也请你,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一个黑汉笑得淳朴,因喝酒的缘故,两边颧骨泛出高原红。
“来日方长,有你们回请的时候。”
“嘿嘿……那敢情好。”
“先走了,拜。”
出了巷口,深呼吸,昏昏沉沉的脑袋这才有所清醒。
她也喝了不少。
把手伸进挎包,掏出剩下的钱,零零总总不到二十块,连打的回“蓬莱”都不够,谈熙郁闷了。
走到街边一家杂货店,“老板,开瓶汽水,冰的。”
“好嘞。”
又去掉三块。
坐在路边椅子上,一边咬着吸管,一边欣赏月色,等酒劲儿勉强压下去,才开始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靠!
谈熙瞪大眼,八个未接来电,一溜“二货”整齐排下来。
天哪,她居然没听到,完了……
正准备回拨,对方却先打过来,她深吸口气,接通。
一声“喂”卡在喉头,男人的声音又冷又沉——
“谈熙,你最好想个合理的解释。”
她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阿征,我在外面呢!”娇娇怯怯。
“……”
“和朋友吃了个饭。”
“……”
“我付的账。”
“……”
“然后,钱花完了,没钱叫出租。”
“……”
“现在,流落街头。”
“……”
谈熙的心提着,砰砰砰——
半晌,那头才传来声音:“你在哪里?”
谈熙照着路边的指示牌念了一遍。
“原地等我。”
通话结束。
谈熙淡定地把手机放回包里,yes!
二十分钟后,一辆高大的路虎停在她面前,男人坐在驾驶位上,脸色黑得吓人。
“还不上车?”冷。
“哦。”她把瓶子还给老板,顺便收回一块钱押金,拉开副驾驶门坐上去。
男人踩下油门,车平稳上路。
“嗝……”
“喝酒了。”陈述句,阴测测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
“一点点,啤酒,而已。”
“我那天说过什么?”
吱嘎——急刹!
谈熙身体向前一耸,她连忙拉住扶手,整个身体又重重砸回座位。
“真的,只有一点点嘛!”
“谈熙!”牙齿咯咯作响,拳头也攥得死紧。
她低头,识趣闭嘴,这种时候绝对不能硬碰硬,以前的经验告诉她,男人一发怒,后果很严重,分分钟都有被叫下车的可能。
“我说过什么?”
“……”
“说话!”
“不能抽烟、喝酒、打啵。”
男人眼皮一跳,“那你犯了什么?”
谈熙开始掰指头,“没有抽烟,唔……只跟你打啵,虽然喝了酒,可我也有喝汽水。”
“你还敢狡辩?!”
谈熙凑上去,抓他衣袖,“我实话实说,不信你闻闻……”然后,张开嘴凑上去,衔住男人的唇,舌尖顶开,扫过每一颗牙齿。
陆征登时懵傻,僵直了全身坐在驾驶位上,像杵着一根木头。
又啃又啮,一股酒气夹杂着汽水的味道充斥口腔,男人喉头发出一声闷哼。
半晌,谈熙退开,半眯着一双雾气朦胧的大眼,朝他傻笑。
“看,没骗你吧?真的是啤酒和汽水哦……”
“狗东西!谁准你……”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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