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般慵懒。
她说,“你一定接得住。”
低笑自头顶响起,这是谈熙第一次听他发出声音的笑,像发酵的酒酿,带着馥郁醇香。
“这么信任我?”
“嗯!”毫不犹豫。
“不怕断胳膊断腿?”
“怕什么?胳膊折了,就让你端水喂饭;腿折了,就让你一辈子抱着!反正,赖不掉!”
“现在我接住了,所以,你没机会赖。”
“这说明,你紧张我。”
男人别开眼,轻咳两声,喉结上下滚动。
“怎么,害羞了?不承认?”谈熙笑,直勾勾看他,两条长腿轻晃。
陆征想放她下来。
“不要!”
“别闹。”
“我没闹,多抱一会儿嘛……就一会会儿……”
男人苦笑,束手无策。
他怎么就招惹了这个祸害!
“陆征,你是不是早就看上我了?”
“……”
“故意摆张冷脸,就是为了引诱我!”
“……”
“有时候,我自己也弄不明白,咋就稀罕你这么根棒槌?”
边说边蹭,唇膏擦过衬衣,好在是墨蓝色布料,看不出痕迹。
手也不老实,在男人后颈画圈圈,指腹沁凉,不时用指甲刮擦,全是挑逗的意味。
男人呼吸一滞,凛凛黑眸沉了又沉。
撩火的人却笑得天真肆意,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双水眸看着你,再硬的心也不自觉放软。
陆征把她往车盖上一抵,放谈熙坐下,两条长腿分开,他就站在中间。
这个姿势……
很旖旎。
可惜,遇到个不解风情的蛮汉!
“我送你回去。”
谈熙一讷,“回哪里?”
“秦宅。”
“陆征,你是不是傻?”她瞪大眼,不敢置信,“我把话说得不够明白?还是你领悟能力低下?”
他垂眸,“你先听我说……”
“不听!不听!前脚刚送你香槟玫瑰,你后脚就想把我推开?陆征,你这里,”谈熙伸手,素白指尖直戳男人心口,“是铁打的?”
“既然不接受,谁让你抱我的?抱了又想丢,姑奶奶这么好招惹?我告诉你,没门儿!”
“谈熙,你能不能听我说完?”陆征又好气又好笑。
那张小嘴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半点插嘴的机会都不给他。
“哼!”眼皮稍抬,“你想说什么?”
男人沉吟,目光明暗不定,半晌:“你……确定不是玩玩?”
“陆征,我看上去很贪玩吗?”
点头,一本正经。
谈熙:“……”
“如果,你只是无聊,想找消遣,那我没时间陪你疯。”
男人的目光有种洞悉人心的锐利,好似出鞘宝剑,直刺灵魂深处。
谈熙眼神微闪,“那……如果我认真,不是玩玩……”
“女人,想清楚再回答。”
她动了动唇,本该理直气壮的话,却在那样郑而重之的注视下,突然变得难以开口。
认真吗?
什么才叫认真?
谈熙不否认,从一开始她对陆征仅仅是好奇,因为见过他老二,所以说话的时候习惯性粗糙。
然后,这种好奇逐渐演变成恶趣,她想逼他多说话,气他抓狂,打碎他脸上冷漠自持的面具。
慢慢地,这种恶趣带上了征服的野心。
他的无动于衷,让她越挫越勇,好像拿下这个男人已经成了她的既定目标,不达,不休。
如今,他问她,是不是认真的。
“我……不知道。”
陆征没什么表情,似早有所料。
他伸手,把人从车盖上抱下来,“走吧。”
谈熙扯住他衬衣袖口,“我不管,今天过节,你必须请我吃饭。”
她真的不想回秦家,对着秦天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还有陆卉、秦天美不时出口的刁难。
“上车。”
谈熙站在原地不动,可怜巴巴。
“带你去吃饭。”眼底尽是无奈。
谈熙顿时弯了眉眼,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男人发动引擎,高大的路虎驶出停车场,平稳汇入主干道。
“想吃什么?”
谈熙舔舔唇,“火锅,怎么样?”
“好。”
两人默契地不再谈及“认真”和“玩玩”的话题,陆征想让这孩子知难而退,谈熙却打算直接用行动证明给老东西看!
各怀心思,却分外和谐。
毕竟,都上了心……
大概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一家火锅馆门前。
黑底金漆招牌,“余胖子火锅”五个大字龙飞凤舞。
第一次看见用狂草写的招牌。
毕竟,太过散乱,不利于顾客辨认,晃眼一瞥,很容易被忽略。
陆征带她进去,谈熙亦步亦趋,原本还只是拉着他袖口,后来,慢慢改为牵他的手。
从攥着一根指头,到五指并用扣住男人掌心,最后十指交缠,一切再自然不过。
而陆征,只在最开始的时候顿了顿,之后便由着她,不管了。
谈熙抿唇,嘴角微微上扬,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热,逐渐融合,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女孩儿的手纤细白净,虽是后者抓住了前者,前者却对后者隐隐存在保护的意味。
进到包间,服务员递上菜单,谈熙看了看,小脸皱成一团。
“怎么办,我每种都想试?”
陆征扫她一眼,直接拿主意,飞快点了十几样,谈熙听着,笑容越来越大。
等服务员退出去之后,她娇笑着扑上来,攀住他一只手臂,轻摇慢晃。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全都是我想吃的……”
男人但笑不语。
她的视线就在几个地方转来转去,好恶都摆在脸上,要猜并不难。
上锅,打火,菜很快齐了。
谈熙吃得特欢儿,嘴巴辣得又红又肿,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犹如暗夜星辰。
“舅舅,我要吃你旁边的那个。”
“这个?”
她摇头。
他指着另一盘,
“嗯嗯,你帮我丢进去。”
继续埋头大吃。
陆征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这分明是个孩子,他怎么就纵容了她的放肆,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脑海里蓦地闪过她躺在玫瑰花瓣上,手托腮,笑靥如花的模样。
她对他的企图从不掩饰,全都表现在眼里,张扬又大胆,义无反顾。
陆征看得明白,已经决定无视,可偏偏撼动了心头那根弦儿,让他无法继续自欺欺人。
也罢,既然动了心思,那就好好护着。
至于,她目前尴尬的身份,且走一步看一步……
谈熙嘴里忙着,眼睛也没得空,直往男人身上瞄。
真帅!
“好好吃,看着碗。”冷冷一斥。
“不要!”她拒绝,小脾气轴轴的,“你比较好看。”
陆征被吸进去的一口烟呛住,“咳咳……”
“害羞了?”眨眨眼,“闷骚的男人最性感。”
又是一通咳,接过她递来的凉茶,猛灌几口才压下去,顺手灭了烟。
这张嘴很欠,陆征不是第一天知道,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以后少抽烟。”谈熙皱眉,鼓着腮帮嚼东西,还偏摆出一副正经模样。
男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半晌,“为什么?”
“我关心你啊!还有,尼古丁杀精,你也快成老腊肉了,得注意保养,万一……”生不出孩子,就麻烦了。
“嗯?”这个调调,有点危险。
谈熙及时闭嘴,讪讪一笑,往他碗里夹了筷韭菜,“舅舅,你吃这个……”
小模样要多狗腿,有多狗腿,就差条尾巴竖起来,摇上天。
陆征面色稍缓,只是,下一秒——
“嘿嘿……韭菜可是好东西,壮阳补肾,尼古丁杀的保管给你补回来。”
男人面色骤沉,黑如锅底。
谈熙抿唇偷笑,老东西真逗!
只是,不远的将来,她就笑不出来了……
连哭都没力气哭。
那时她才明白,有些人厉害在嘴上,而有些人不说。
他们只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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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老师要不要道个歉呢?()
“绿茶婊一枚,鉴定完毕!”韩朔磨牙,想到二熊那些埋汰话,就忍不住窝火!
居然拿她跟那种撩骚贱货相提并论?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谈熙点头,夸赞:“火眼金睛!”
杀马特小妞儿哼唧一声,傲娇和嘚瑟溢于言表,如果给她一条尾巴,估计能翘上九重天。
奚葶上台之后,先朝范老头鞠了一躬,充分表达自己的敬重之情,再朝大家颔首致意,“你们好,我是来的助教奚葶,”转身在黑板上利落写下自己的大名,“在接下来的课程里,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哇!不仅人美,连名字都这么好听……”
“看上去很有气质。”
“如果每节课都能见到她,我特么死也不逃课啊!”
“……”
谈熙抱臂环胸,沉静含讽的目光投向讲台上红衣明媚的女人,不得不承认,奚葶的确有两把刷子,至少在笼络人心方面原主就差了她十万八千里。
也难怪秦天霖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死心塌地,甚至不惜冷落、虐待原主。
一个渣男,一个贱女,真是绝配!
范中阳握拳轻咳,示意大家收声,“那么我们欢迎奚老师的加入,今天这堂课将交由她负责,各位同学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异口同声,整齐划一。
韩朔冷笑:“这一大群苍蝇看到屎就上,真给咱t大丢脸。”
小公举掩唇,双眼却眯成月牙状,她在偷笑。
安安面色淡得一如既往,可眼底深处却漾开一抹轻笑,被她很好掩藏。
谈熙的目光还停留在奚葶身上,也许侵略性太强,奚葶突然朝她望来,秀眉轻微上挑,倒有几分示威的意思。
呵笑一声,谈熙不闪不避,邪性之中彰显从容大气。
奚葶率先移开视线,果然不一样了吗?
也对,几年没见人总是会变的,不过,当年的她被自己耍得团团转,如今也一样!还真以为长进了,到头来还不是注定沦为手下败将?
“同学们,今天我们还是继续学习素描课程。但在讲课本知识前,我想先评讲同学们上个星期的素面作业。”奚葶话音一顿,美眸流转间扫过在场学生。
“妈呀!被她这么一看我都有反应了。”
“没出息。”
“你懂什么?”男生压低嗓子,谈熙故意往后靠了靠,刚好能听见他说什么,“那女人看着正经,其实骨子里骚着呢!”
“啊?你别满嘴跑火车,那好歹是咱们助教……”
“啧,一看你就不是个老司机!瞧瞧那女人的屁股,走起路来不自觉摇摆,虽然幅度不大,但传达出的少妇风情可丝毫不减!”
“呃……那个,什么叫少妇风情?”
“就是被男人上过了。”
“切,这年头,处女比熊猫还少,有什么可奇怪的,说不定人家都结婚有丈夫了。”
“不可能。你看她右手的戒指是戴在食指上,这表示单身未婚。”
“还有这讲究?”
“这女人在向有心人递暗号呢!”
“你你你说明白点,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
“蠢货!她这种行为相当于间接传递出自己可以被勾搭、被招惹的讯号。稍微对她有意思的人,自然而然就会贴上去喽。”
“纳尼?还能这样儿啊?长见识了……”
谈熙笑笑,坐直身体,讲台上的奚葶正指着大家的素描作品侃侃而谈,“……以上就是作业的完成情况。总的来说,质量不错,可见大家都用心去做了。但是——”
话锋一转,目光也凌厉起来,到底是当过老师的人,节奏把控堪称完美,极大程度上引起学生关注,调动学生积极性,“点名册上,选修这门课的人有150个,但作业我只收到了145份,也就是说上个星期有5名同学没有交作业。麻烦举个手,老师心里也有数。我保证不会为难你们,虽说官上任三把火,但我也怕把自己烤糊了呀,所以不会拿大家当下酒菜,放轻松……”
先打一棒再给颗甜枣,警告威胁和幽默风交替,奚葶不愧是奚葶。
“嗤——这女人挺会玩儿啊!”韩朔呸了一口。
很快,就有4名同学陆陆续续站起来,谈熙纹丝不动,小公举扯了扯她衣袖:“熙熙,上周作业你好像没交……”
“哦。”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小公举瞪着一双蠢萌大眼看安安:“就这样儿?”
“放心吧,她什么时候吃过亏?”
“也对……”
“现在已经有4位同学站起来,那么还差一个,是谁呢?”奚葶走下讲台,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停在谈熙桌旁,“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谈熙。”
“谈熙?我好像没有见到你的素描作业。”
“是嘛?奚老师记性可真好,连我这么个小透明的名字都能入您老尊眼,实在惭愧得很!”三分痞味儿,七分戏谑,愣是让人听出其中吊儿郎当的玩笑意味。
没办法,谈熙这妮子在班上是出了名的浑,除了那张脸能看,其他方面真心……不敢恭维。
她和韩朔被封为本系最不好惹的女人。
所以,安安和小公举的追求者能从食堂排到学校门口,同是系花的她却桃花不显,几乎无人问津。
像这样在课堂上肆无忌惮地开口说话,也只有谈熙能做到,韩朔也就顶多逃逃课,趴在桌子上睡觉什么的,却从没像她这样嚣张。
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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