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再起》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三国之蜀汉再起- 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而胡济话语中耐人寻味的含义……周巨听得很明白,丞相的意思无非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能拿一个马齐顶缸便要草草了事!

    那现在进驻郡府的那三司官员就不会问责到自己屁股上了。

    这对自己来讲无疑太好了!

    松开紧锁的双眉,周巨朝胡济拱手:“实不瞒胡君,巨拒不征发戍卒平乱乃因,广汉北边地主豪强力阻,他们想张慕再闹大一些,他们才好…………”

    “他们才好浑水摸鱼、火中取栗!”胡济断然暴喝。

    周巨低下头去,小声道:“没错。”

    “好一个狼狈为奸!一方是委屈求全,软弱无力的奉迎;而另一方是永不满足,欲壑难填的不断勒索!”胡济冷笑连连,“周巨,好一个广汉郡丞周巨!”

    “胡校尉,如果违逆他们,广汉这摊子事是很难处理的!”经胡济一阵夹枪带棒的讥讽,周巨也难免争辩一句。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的诡辩。”胡济摆摆手,“你尽快做好安排,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待刑曹的执法官员到了,好好配合他们不要露出破绽。”

    “这胡校尉宽心,郡中卷宗的数据,在下已差人做了手脚。”

    “嗯。”胡济按剑起身,作势离去,道:“既如此,济不多留,告辞了!”

    “胡校尉慢走。”周巨轻轻一揖,淡淡道。

    目送胡济大步流星的远去,周巨诡异一笑,马齐这次看来确实是要栽了,而自己可能不仅不会被问责……说不定还能问鼎太守宝座……

    且说胡济拜访完周巨,折返回城北的一家酒舍,到达雒县后他并未声张,不动声响地住进了这家酒舍。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尚书台、丞相府、益州府的三司官员早已抵达雒城,正在查阅郡府文案、问讯郡中诸官……

    ****************************

    雒县,广汉郡衙署

    现在,马齐的公堂已成了竹简、案牍的堆彻场,堂上到处都是垒成小山高的竹简堆,烛台下、坐垫边以及香炉旁全是零零散散的黄绫套子,显然…………封存的竹简已经从中取出来了。

    十几位三司的官员正手忙脚乱地查阅这些卷宗,他们不停的打开、卷上卷宗,一时间堂上尽是竹条块碰触、敲击的清脆响声。

    炎炎夏日,这些忙得不可开交的稽查官员的额头、鼻子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可他们却不敢有片刻停歇,对他们来讲……此时用来稍稍擦拭汗滴的时间都是一种奢侈。

    马齐领着一帮郡府属吏就站在边角,老神在在、毫不担心地看戏——瞧着这些人忙活,竹简上原来记录的数据早被书刀削去,于上的数字是重新着墨的。

    **************************

    魏江夏郡郡治,石阳县

    时光荏苒,转眼进入秋八月,气候突变、天上阴云密布,属于荆襄大地的雨季来临了。

    太守衙署

    后将军、新野侯领江夏郡太守文聘坐于公房中,正心烦意乱地浏览公文,天际边不知何时又滚来了团团乌云,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从房檐上的斗拱上流落下来的雨水汇聚在地砖上形成浅浅溪流。

    咻地,南部都尉黄鳞率一干将校、郡官鱼贯而入,齐齐向文聘行礼:“卑下等拜见后将军!”

    “诸位,请入座。”诸将官到了,文聘放下手中公文。

    待众人坐下,文聘马上询问黄鳞:“眼下又进入雨季,各县情况如何?”

    东汉省都尉,省的是内地郡国的都尉、中尉,边郡的都尉、郡国兵依然存在,并且往往一名都尉统领数郡军事,依据方位称为“某部”都尉。

    南部都尉黄鳞朝文聘拱手答道:“情况不妙,各县的城墙栅栏都有因大雨崩塌毁坏,并且雨水冲毁道路、田舍,百姓流离野外,形势非常糟糕。”

    听黄鳞这么一汇报,文聘神情瞬时凝重起来,“这样的情况尚不至最糟,我所担心的是武昌的孙权会乘机进犯,每年雨季水势上涨,都是吴贼舟船行进作战的好时机。”

    “是呀,更危险的是……眼下大雨封路,各县通讯困难,已经无法征集各县的戍卒了。”黄鳞对眼下的局势也不乐观。

第三十九章 广汉终章(二)() 
“走,出署衙看看!”文聘豁然起身,取走置于兵兰上的配剑,大步朝外面走去。

    一众将校、郡官也随之而出,一时间熙熙攘攘、人影憧憧,署衙中有眼色的小吏赶忙递上蓑衣,帮着举簦。

    文聘走率领众人走到衙署,向东走二十来步,再转过墙角,武库的铁门便一下地映入眼帘。

    此刻,武库的大门豁然被打开,一柄柄铁戟、一把把弓弩和储存的铠甲被下发到兵士手中,伴着细密如织如线的雨水,当阳县各乡亭匆忙集结的戍卒们互相替战友着甲、披挂武器,他们整套动作紧张有序、行云流水,显然已经习以为常、演练多次了,并且……武装自己和袍泽的过程中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

    紧张、压抑的气氛如同凝结了一样!

    文聘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这他是知道的……事实上,国家在南方和在北方防备乌桓、鲜卑的郡兵重来没有孬种!他们每一个都是热血孔武、敢打敢杀的家乡子弟兵!

    一转眼,文聘又发现了武库白色高墙边一群粗衣麻布的壮年汉子,这些中年壮汉赤着胳膊、大腿,踩着草鞋,见到文聘全部前来见礼。

    他们有的拱手、有的抱拳,口中也喊的混乱不堪……有的喊“某等拜见文公!”、“某乡某某敬拜仲业公阁下!”,还有的喊“见过将军,将军好!”的,一点也不整齐。

    可文聘没有丝毫不快,反而欣喜异常,亲切地去和众人拉手,又把左手放在上面,轻轻地按了按,倍显亲热。

    看他们穿着,显然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应当是乡野村夫、杀猪贩狗之辈,没错,他们就是当阳县乡间的啬夫、游徼,那些正准备披甲作战的戍卒正是这些不起眼的啬夫、游徼挨家挨户地征发来的。

    “后将军,黄鹤乡的戍卒全都到齐了!”

    “文公,我们乡的后生也来齐了!”

    文聘和蔼可亲,走到他们当中抚肩摸背,不端毫架子,每有一个乡报到他就重重点头应一下。

    与此同时,他也在感叹今年大雨来势太急、过猛,毁坏了道路,汉水水位也暴涨,让郡府对下面各县失去了联系,不然……来的啬夫、游缴会更多,同样……达到的戍卒也会翻好几倍!

    自从当年曹公南征荆州,刘琮投降后,他文聘被拜江夏太守、掌北兵,便一直驻守江夏郡已超过十八年!

    长年驻守边疆,文聘深知走到群众中去、和群众打成一片的重要性,兵者——生死之地、存亡之道,没有帐下将士的卖命……不仅他文聘要身首异处,江夏郡这片国土都将非国家所有!

    是以,文聘冲他们笑笑,爽朗道:“都到了,到了好。走,咱们一起登上南门看看!”

    “好!”众人欣然应诺。

    绕过街道,穿过坊市,文聘一众黑乎乎一大群人往南门涌去。

    江夏郡,在后汉时郡治并不在当阳,是在更后方一些,文聘将郡治移治当阳是为了防备长江南岸的东吴。所以,当阳城更像一座兵城,驻扎的士卒很多,城中居民反倒很少。

    率众人登上南门城楼,视野一下开阔起来,最先所见的是城下环绕城墙四周,不停流淌的护城濠;视野越过护城河,再凭高远眺,当阳城东西两边山地、丘陵、岗地、平原错综分布,起伏不定,极尽苍莽风光。

    而朝南远望,一条锦绣如瀑的江河蜿蜒在当阳城前,它便是千百年来奔流不息的……长江了……

    而在长江的对岸,便是敌国的土地……吴国国境!

    文聘盯着浩浩荡荡的长江水,有一霎那的失神……

    自己所领的江夏郡,并不是完整的江夏郡,完整的江夏郡横跨大江南北两岸,下辖邾、轪、鄂、安陆、沙羡、蕲春、鄳、云杜、下雉、钟武等十余县,可现在朝廷只掌有北岸数县……南岸诸县全沦为吴国所有。

    瓢泼的大雨下,大滴大滴的雨珠泼打在大江江面上……泛起阵阵涟漪。远方的云波雾霭接天连地,封锁成一片朦胧的世界,文聘恍惚间看见吴军的牙门大船如洪荒巨兽……缓缓从江心中驶出。

    一如四年前先帝(曹丕)南征时,他们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

    凝视良久,文聘按剑对江夏郡郡丞下令:“你速速组织兵士、民夫打通、清理通往京师的道路,务必保持和洛阳朝中的通讯正常,要让陛下和衮衮诸公时刻清楚江夏的态势!”

    “吾有预感,大江(秦汉时将黄河称大河,谓长江为大江)后面的孙权……又要来了!”宽广的长江对面,文聘虽然看不透,但他有这种直觉。

    ******************

    广汉郡,雒县北门

    望着城门上“雒城”两个大字,骑在马上的张嶷重重舒了口气,一路风尘,雒县终于到了。

    “驾!”掉转马头,张嶷折回杜琼马车旁,轻轻扣窗道:“杜公,咱们终于到雒县了。”

    杜琼虽仍精神矍铄,但年纪毕竟大了,身子骨比不得从前,张嶷便给他找了一辆马车,一路又走走停停,费了几天才感到雒县。

    杜琼开窗,看看周遭景象,果然是到了郡城。

    “到了,那好……伯岐(张嶷表字)你作为重要的人证,先去打探打探,朝廷派遣稽查、督办广汉土地兼并一案的刑曹官员到没有?”

    “好。”张嶷答应一声,自去城门口探寻消息。

    两刻钟后,杜琼目视着张嶷折返回来,发觉……他的神色有些古怪……脸上竟然是一种全然不敢相信的表情。

    “伯岐,发生了什么事?你脸色为何如此难看?”待张嶷走进,杜琼疑惑地问道。

    张嶷收敛神色,快步到车窗边,压低声音道:“杜公,情况不对,我从过往商客打听到消息,说成I都办案的官员到了雒县,核问广汉编民剧减之事……太守马齐竟然说曾经确有其事,但现在编民已被他追回大半——现有在籍编民三万一千户,十二万四千余口!”

    “什么!竟有这种事?!”杜琼也是大吃一惊,这……少了的编民还能被追讨回来?

    “真的可能吗?”

    “不知道,不过现今丞相府、益州府和尚书台三司官员正连夜核对数据,查清事实。”张嶷遥遥头,说出他打探到的全部消息。

    杜琼思索一会儿,下决断道:“事情越来越诡异了,这样,先不急,咱们先找家酒舍安顿下来再作打算。”说着杜琼看向张嶷:“你觉得呢”

    “嶷……一切听杜公吩咐。”张嶷拱手回话

    雒县城北,何记酒家

    雒县身为广汉郡治、通都大邑,平常往来的客商、行人自然如织如潮,而何记酒家因为靠近北门的关系向来生意兴隆、客人络绎不绝。

    胡济从什邡南下,自北门入城,自然而然一眼便瞧上了这家酒舍。

    拜访了完周巨,胡济返回酒舍后闲来无事,便叫了四壶酒、几斤羊肉和几位亲兵坐在一楼堂上饮酒。

    此刻他一边浅尝碗中美酒,一边眯起眼睛打量当垆卖酒的老板娘。

    那是一位颇有姿色、风韵犹存的成熟妇人,一瞥一笑、摆腰扭臀,皆具风情。

    胡济打量她,当然不是存在非分之想,而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用来聊度时日罢了。

第四十章 广汉终章(三)() 
且说张嶷牵马步行,护着杜琼的马车从雒城北门入城,入城后转过几条街市,一眼便瞧见了位于街头、位置显耀的何记酒家。

    于是,张嶷弯腰询问马车里的杜琼:“杜公,前面有家酒舍,要不咱们就在那里安顿下来吧。”

    一路奔波劳顿,杜琼略显疲态,微微张口答道:“善,就下榻那处酒舍吧。”

    何记酒家中,胡济正百无聊奈的饮酒自娱,顺便欣赏一下老板娘姣好的身段,忽然……老板娘离开了酒垆,到酒舍外招呼客人去了。

    嗯,看得出来……那是一位颇有身份的客人,光拉车的马便有两匹,随行的还有仆人和武士……

    等等!

    胡济神色倏地一变,那个魁梧强壮的武士竟然是……是……什邡尉张嶷!

    待张嶷扶着马车中的老者出现时……胡济更惊得连手中的碎瓷碗都滑落到地上。

    啪!摔得稀烂。

    他把视线绕过老板娘丰韵的身姿,赫然发现了那位老者就是谏议大夫杜琼!天子的老师杜琼!

    杜琼下车,老板娘笑盈盈地将杜琼、张嶷迎进酒舍,再让酒佣将马车、马匹牵到后院喂养,“哈!各位尊客,欢迎光临小店,里面请!”捏着娇柔的嗓音,老板娘将杜琼一行迎入酒舍内。

    这……就让胡济很尴尬——他离开什邡未尝没有摆脱杜琼、单独行动的意味,可现在竟然在雒县与杜琼偶遇了!

    胡济与亲兵团坐在一楼大堂的正中间,正对酒舍外的街巷,视野开阔、便于观察过往行人。这也是胡济长年委身军伍养成的习惯,一定要置身有利地形……便于掌握四周环境。

    是以,杜琼、张嶷步入店内便立刻发觉了正跪坐饮酒的胡济。

    “胡君!你竟在此处!”杜琼一声惊呼。

    王山自缢后,杜琼还亲往其家吊唁,其父王连王文仪生前好歹是名满蜀中的公卿重臣,与杜琼也是有几分香火情的。

    得知王山是在胡济过府一叙后才自杀的,杜琼当即便觉得其中定有蹊跷,想寻胡济一问究竟时人却不见踪影。出城问虎步左营的军司马,那个军司马也是支支吾吾、讲不明白自家校尉的去处。

    于是……杜琼便有了一种猜想——胡济去雒县了!

    现在杜琼的疑云解开了,胡济果然在此!

    胡济脸上有讪讪之色,起身同杜琼见礼:“杜公!”

    “胡君,我问你,你为何要逼死王山?”杜琼发现胡济似乎疲劳立刻不翼而飞,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