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轻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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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轻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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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供海盐啊,粒大,味咸,老王头一直拿着当宝贝疙瘩,做饭也不舍得多放点。。。。。。”

    张信又一阵无语,见喜子还要长篇大论的数落老王头,赶紧用刀指着一罐白色的油膏,斜眼看着张喜子。

    “猪油,这是老王头过年杀猪的时候熬的油。”

    张信一算,过年到现在都快半年了,这玩意也不知道坏了没有。连忙用刀尖小心翼翼的挑起来一块,送到鼻子底下闻闻,还行,没变味。

    三下五除二切完了菜,张信让张喜子把菜洗干净。自己则用刀挑了一大块猪油扔到锅里,缓缓化开。

    “喜子,洗完没?”“好嘞。。。。。。”喜子把盆子里的菜递给张信。

    “刺啦。。。。。。”张信把盆子里的菜往热猪油里头一泼,猪油的肉香混着青菜的清香扑鼻而来,顿时满屋子都飘满了浓浓的菜香,只听张喜子“咕咚”的咽了口口水。

    不到片刻,张信就炒出来小半盆子菜搁在灶台上,自己则把之前那黑硬黑硬的饼子用刀敲碎了扔到锅里开始熬粥。

    张喜子趴在灶台上像条小狗一样“滋哈。。。。。。滋哈。。。。。。”的吸溜着香气,陶醉道:“信哥啊,我太佩服你了,你从哪学的这么一手。比老王弄得香太多了。。。。。。不行我忍不住了。”说罢伸手抄起一把菜,也不顾烫手,就那么塞到嘴里。顿时张喜子“嗷。。。。。。”的一声从灶台上崩了下来,在地上直跳脚,嘴里“乌鲁乌鲁”的乱叫,但就是舍不得吐掉嘴里的菜。

第六章 回营() 
张喜子被烫的直跳脚的时候,张信正用腰刀搅和这锅里的“黑粥”。听到张喜子被烫的上蹿下跳的声音,张信不由歪过头来,好笑的看着张喜子浑身扭曲的表演。

    张喜子连蹦带跳的折腾了半天,终于一哽脖子,“咕噜”一声把满嘴的菜咽下,然后像条热坏了的小狗一样一边吐着舌头,“呲哈呲哈”的不停,一边用手拼命往嘴里扇风,正好瞅见旁边还有半桶刚打出来的井水,连忙抱起水桶“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张信摇摇头,然后从柴火堆里折出四根细长的柴火充作筷子,在衣襟上抹擦干净,两根递给张喜子,两根放到了自己的碗前。这时候那一锅“黑粥”已经熬的均匀滚烫,张信用筷子戳了戳感觉够软了,把筷子放回原处,自己则双臂用力,暗喝一声“起”,瞬间将这口大锅抱了起来,双手稳的像钢铁铸造的一样,把熬的“咕咚”冒泡的热粥缓慢而均匀均匀的倒在两个木盆里,居然没有一滴洒出。

    张信抬手擦擦头上的汗,把其中一个小木盆推给张喜子,自己则迫不及待的抱起另一只,也不顾热粥刚出锅的滚烫,直接“西里呼噜”的喝了起来。

    张信实在是饿的狠了,一大盆“黑粥”不倒片刻之间被他喝了个底朝天,张喜子对这种黑不溜秋的稀粥实在是半点也欠逢,只顾着在一边吃菜。张信见张喜子在一边只顾吃菜,干脆把张喜子那盆粥也抢过来喝了个精光,这才拍了拍吃的滚圆的肚子,满意的打了个饱嗝,享受着饱腹的舒适感,惬意的躺在灶台边。

    另一边张喜子虽然没怎么喝那盆“黑粥”,但之前张信炒的大半盆菜全被他扫进了肚子,这时候也撑得不得了,捂着肚子跟张信并排躺在一起,满足的打着饱嗝:“太好吃。。。。。。嗝。。。。。。。了,太好吃了,我这辈子。。。。。。嗝。。。。。。。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张信心想这胡乱做的也能叫好吃?古代人实在是太没见识了。懒得搭理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又被张喜子满足的叫声弄得心烦,于是伸出脚来踢了踢张喜子。

    “信哥。。。。。。嗝。。。。。。干嘛?”

    张信用脚尖点了点灶台,“不能白吃我的,去,给我吧灶台收拾干净喽。”

    张喜子“哦”的答应了一声,捧着肚子费力的爬起来去收拾灶台。张信看张喜子手脚麻利,知道这也是常在家干活的料,放心的闭上眼睛。午后的阳光隔着帐篷上的小窗户,晒在身上暖暖的,吃饱喝足了晒晒太阳,张信瞬间觉得人生美好的不得了。。。。。。

    不过才小眯了片刻功夫,张喜子已经手脚麻利的把整个帐篷收拾的干干净净,张信在地上躺了半天,总觉得不如伤兵营里的稻草床躺着得劲,一问张喜子也有同感,两人干脆结伴又回到了伤兵营。

    一进帐篷,张信就一头栽倒在稻草床上,满足的长舒一口气,肚子里鼓鼓的感觉真舒服,想着想着就觉得一阵困意袭来。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一直睡到日影西斜,张信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睁眼一看,一张满脸络腮胡子的大黑脸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张信揉揉眼睛仔细一看,这酷似他父亲的人不是张义是谁。

    “哥!”张信惊喜道,“你啥时候来的,咋也不叫我!”

    “刚到。”张义笑眯眯的摸了摸张信的头,“看你睡得香甜,我就没叫你。”

    张信“嘿嘿”一笑,猛然注意到张义身上全是黑红色干涸的血迹,不由惊道:“哥。。。。。。你。。。。。。受伤了?”

    张义不以为意,伸手弹弹衣服,“这些全是吐蕃狗子的,老哥我屁事没有。”又问张信:“你的伤好了些没有?有没有记起来点之前的事?”

    张义的相貌举止简直像极了张信的父亲,在张信心中早就把张义当做是最亲近的人了。现在听到张义并没有受伤,心下大安,挠挠头道:“脸上的伤倒是没事,郎中早上过来说再吃两付药就可以彻底消肿了,就是。。。。。。以前的事还是想不起来。”

    张义倒也乎张信能想起来多少事,反正在他心中只要张信认他这个哥哥也就够了。当下安慰张信不要多想,然后慢慢的跟张信聊起来张信之前的事情。

    虽然张义说的许多事情都让张信完全没有代入感,一点也听不懂,可是这种亲人间的对话已经许久没有过了,张信还是听得津津有味。这一聊就忘了时间,两人从午后一直聊到天黑,还有些意犹未尽,直到胡三过来提醒张义,张义才惊觉已经这么晚了,吐蕃攻城正紧,明天估计还有大战,张义身为军侯,管着几百兄弟的生死,还得早些回去准备。

    张义揉揉张信的头发,长满络腮胡子的大脸上全是温柔跟不舍,先是让张喜子好好照顾张信,没事多跟张信聊聊之前的事,看看能回忆起来什么不,有什么需要的立刻过来找自己,又嘱咐张信一定要好好休息,最后道:“好了,明天我们定边军还得上城,我就先回营了,你自己注意多休息。”说罢起身就准备走。

    张信听张义说明天还得打仗,心下颇急,担心刀枪不长眼,张义万一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而且自己这两天功夫起码练到了上辈子的境界,虽然不说超凡脱俗可是比一士兵要厉害许多。连忙拉住张义的袖子道:“哥。。。。。。我没啥事了,要不你今天带我走吧。”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明天带我一起上城吧,不然我不放心你。”

    张义听张信这么说,不由的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好!”

    那个中年郎中听说张信要跟张义回营,也没多阻拦,反正张信除了脸有点肿也没啥大毛病了,多给张信开了两服化淤的药,就放他们出营了。

第七章 东营() 
夜晚的东大营比白天生动了许多,张信跟着张义回营的时候正巧是开晚饭的时候,无数身着土黄色衣的军士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丛丛的篝火前,也许是吐蕃一直没有把东城当做主攻的方向,军士们脸上并没有多少战争的压抑,反而一边吃饭一边眉飞色舞的小声议论着白天的战事。

    张义带着张信穿过了整个营区,来到了紧靠城墙的一群帐篷前,这就是定边军的临时驻地。不时的有军士向张义行捶胸礼,有的叫“张军侯”,有的叫“子诚哥”,不过在他们行礼的时候无一例外的都好奇的打量着肿着小半张脸,传说中得了失魂症的张信。

    张信虽然脸皮一向不薄,但还是被这一双双热烈的目光盯的有点不好意思,情不自禁的微微低下了头。好在定边军的营区并不大,不多时两人就来到营区正中间的一座毫不起眼的帐篷前。

    张义当先撩开帐篷一个大步跨了进去,从怀中掏出火石跟火镰打着了火,娴熟的吧帐篷里的油灯依次点着。原本黑漆漆的帐篷立刻明灭不定的亮了起来,张信好奇的着老哥的帐篷,只见帐篷正中摆着一张颇为气派的大台案,就是年头有些久,台案上的漆都快掉光了。门口两侧一直到中间的大台案之间依次摆放着稍小一些的台案,应该是张义发施令的时候军官们坐的地方。中间的大台案左边是个兵器架子,上头插着些刀枪长矛之类的兵器。右边是个盔甲架子,上头光秃秃的啥也没有,估计就是用来挂张义身上这套盔甲的。在大台案的后头是一扇白底屏风,屏风的年头也有点久,不过保养的颇好,上面的画作还栩栩如新。

    只见屏风上画着一个白发老将军骑在一匹杂色马上,一杆方天画戟斜着悬挂在马腹旁,老将军左手持弓,右手搭箭。一双明亮的有些吓人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张信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这老将军的眼睛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肃杀气,仿佛能够直刺入心中。一时间竟看的有点呆了。

    张义一进帐篷就除下了头盔挂在架子上,先在旁边的铜盆里洗干净了那张风尘仆仆的大黑脸,用铜盆旁的干布把脸抹净。扭头一看,发现张信正呆愣的站在帐篷中间,不由笑道:“找地方做啊,愣着干啥。”说罢张义就聊起衣襟,跪坐在中间的台案前。

    张信尴尬的笑笑,走到离张义最近的一张小台案前,学着张义的样子跪坐下。但旋即就感到浑身都不得劲,尤其是两条膝盖又酸又麻,难受的要命。张信在垫子上扭啊扭啊的想找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但是扭了半天还是怎么扭怎么别扭,张信心下一横,干脆也不跪了,直接起身盘腿坐好。嗯。。。。。。这下舒服多了。

    张义有些好笑的看着张信很没形象的盘腿坐在桌前,本想呵斥他两句,转念一想本是兄弟,又都是武夫,何必在意这些。

    正在这时胡三带着张喜子撩开帐篷进来,两人手上各端了些食物。胡三还是一张棺材脸,一丝不苟的把食物放到张义案前,精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张喜子就显得跳脱的多,嘴角一直扯了一缕坏笑,帮张信摆盘子的时候还顺带着还给张信挤了挤眼睛。

    张义一边看着胡三一丝不苟的把碗,筷,碟一一码在张义面前,一边吩咐道:“老三,一会把阿信的被褥抱过来,晚上阿信在我这里值营。”

    胡三应了声“诺”,然后带着张喜子低头出了帐篷。

    张义看胡三跟张喜子出了帐篷,拿起快起敲了下碗边吩咐道:“吃饭!”说罢自己就捧起碗来,大口大口的吃的香甜。

    张信先看了看晚饭,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碗红乎乎的高粱米,还有一小碟看不出是什么腌的咸菜。也学着哥哥的样子捧起碗来,可吃的第一口高粱米就噎的张信一皱眉头,又粗又涩的高粱米剌着嗓子简直没法下咽。

    张信偷偷看了张义一眼,张义依然大口大口的扒饭,全无半点不适。张信心下叹口气,费力的咀嚼着粗劣的高粱米,小口小口的慢慢咽下。

    这顿饭吃的颇为诡异,两人吃的一个奇快,一个极慢。张义早早就吃完了一大碗高粱饭,把碗放到台案上笑眯眯的看着张信小口小口的扒拉着高粱米,看到张信被高粱米噎住了还起身给他拿了一袋水。

    张信吃到一半的时候,胡三抱着一床被褥推门进来,目不斜视的走到了屏风后头去给张信整理床铺,等到张信吃完了一大碗高粱米的时候,胡三早已把张信的被窝弄得齐整,又站到了张义的案前。

    “老三,你去休息吧,今晚让阿信陪着我。”

    胡三拱拱手,正要俯身出去时,张义又叫住了他。

    “老三,”张义这回有点迟疑道:“回去尽量照顾下兄弟们的情绪。”说道这里张义顿了顿,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想了又想才道:“明天可能有大战。”想了想补充道:“恶战。”

    胡老三听到了“恶战”两个字,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明天不是去恶战而是出城郊游一样。低头轻声应了一个“诺”,然后毫不留恋的撩开门帘出了帐篷。

    张义看胡三走了之后,向张信招了招手,“阿信,过来。”

    张信起身走到张义面前站定,张义先是宠溺的把张信嘴边的饭粒抹掉,然后一丝不苟的抻平了张信身上土黄色的衣,又张信一直配着的腰刀仔细的正了正。

    看到张信着装整齐,张义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扭身从身后的兵器架上挨个抄起长矛试试手感,最后才选了一杆最趁手的塞到张信手里,带着他走到帐篷门口。

    “阿信,帮哥看着门。哥还有点军务没弄完,有事了就叫哥。”

    “嗯。”张信重重点头道。

    张义笑着拍了拍张信的肩膀,反身回到帐篷。张信偷偷扭头看看帐篷,昏黄的灯光下一个魁梧的身影趴在台案前写着什么东西,这并不美丽的景色却一下子扎到了张信的心里,一种家的味道突然在心底蔓延。

    张信用力攥了攥手中坚硬的矛杆,目光坚定的平视着远方,鼻息缓缓的按照八极的吐纳呼吸着。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自己更强大,这样才能保护哥哥。

第八章 夜话() 
张信站在帐篷门口,名为站岗,实则眼睛微闭,不停着浑身肌肉微微颤动,这正是八极桩功中的沉坠劲,配合虎豹雷音有着锻炼全身肌肉脏腑的奇异功效。

    虽然张信已经站了颇久,但是并不觉得疲惫,反而越站越觉得神采奕奕。这正是功夫登堂入室的表现,只有越练越精神,越练越舒服,才表示练得对了,若是越练越疲累,越练越萎靡,那才是连错了。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或许是因为之前张信也是定边军中的“小名人”,每有军士路过张义的大帐总会好奇的打量下沉着入定的张信,但碍于军规,并无人上前搭话。

    或许是因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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