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见情势危急,连忙起身窜入己军人潮之内,引兵赶来接应,眼见骆霖枪式大乱,即将抵挡不住,幸好曲靖及时引兵杀到,硬是救回了骆霖。
赵信见局势好转,宽背铁环刀凌天一指,急招血鹰将士发起反击,越来越多的血鹰战士跟在赵信背后突杀,元兵被杀得节节败退,俨然溃散。
就在赵信准备继续追击骆霖和曲靖时,一员血鹰军官急来禀报,言瞿远引兵硬闯元军腹地,如今正被宁锋围杀,情势十分危急,赵信听后脸色大变,连忙转马杀入元军腹地,来救瞿远。
却说瞿远被围在垓心厮杀,本是伤痕累累的他,身上又添创口无数,生死关头,瞿远反而愈加勇猛,手中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四下来围的元兵攻得越猛,死得越快。
宁锋越看越是心惊,扯声吼道:“加紧攻势,这瞿远已是瓮中之鳖,无力回天矣!”
宁锋喝声一起,元兵齐齐呼应,杀声如潮,而宁锋亦是舞动铁枪,猛地刺向瞿远的咽喉。
骤然间,瞿远气势迸发,那极其威凛恐怖的杀气,顿时令四周元兵为之一惊,与此同时,瞿远只觉浑身筋骨都在蠕动,热血沸腾,似乎战力将要再上一层楼。
瞿远没有学过正统的刀法,以往厮杀凭得都是一股不怕死、不怕伤的韧劲,之后,赵信结合现代力学原理,为他整合了一部精炼的刀式杀招,瞿远学后战力大增。
眼下,瞿远被元兵团团围住,孤立无援,在生死之间领悟,竟隐隐有突破瓶颈的迹象。
“杀!!!”
瞿远咆声厉吼,手中大刀如有劈天裂地之力,向宁锋刺来的铁枪劈了下去,霎时间,大刀劈在了枪柄之上,一声闷响,宁锋手中铁枪赫然断成两截。
人马分过之时,瞿远拧起大刀,倏地切向宁锋的后背,宁锋也是反应灵敏,在瞿远的大刀将要砍到之际,猛地挪开身子,险险避过。
瞿远双眸红赤如血,似乎没有了理智,眼中只剩厮杀,在他眸中的赫赫凶光猛地投向宁锋时,宁锋只觉一阵心寒,连忙厉声大喝,教兵士前来围攻。
瞿远策马冲杀向宁锋,血红的身躯在四周的元兵眼中就如一尊杀人不眨眼的煞神,纷纷退避,宁锋见状,猛地咬紧牙关,拔出腰间佩剑迎向瞿远。
两人策马靠近,宁锋一来便先下手为强,连挑起数道剑花,瞿远不闪不避,抡刀猛击,将宁锋的攻势尽数暴力击破。
当然,瞿远也付出不小代价,身上又连添伤势,坐下战马更是伤痕累累,只怕难以支撑多久。
就在这时,一阵汹腾的喊杀声突起,正是赵信引救兵杀到,在外围的瞿远部属见得,欣喜之余,立马加紧攻势。
至此,宁锋方才明白瞿远疯狂厮杀的深意,连忙策马冲开,指挥兵士抵挡,不过他的四宇连方阵早已溃散,此下各部元兵相顾不及。
瞬间之即,赵信纵马撞入垓心之内,与瞿远并马突杀,而在宁锋的指挥下,背后元兵汹涌往后围拢。
赵信见瞿远浑身是伤,又气又怒,不过此时并不适合多做纠缠,遂大喝一声‘撤军’,护着瞿远,杀透而去。
宁锋眼见瞿远逃脱,愤恨异常,想要追击,但见到己军阵势混乱,无奈之下只好喝令收兵。
两军各自撤去,却说赵信护着瞿远杀破乱军,突然间,瞿远坐下战马嘶鸣一声,坠倒落地,瞿远当即被甩落马下。
赵信见状,急忙撑跳落马,将昏迷过去的瞿远扶起,与他同乘一骑撤往营寨,这一幕,被不少元兵看到,还以为瞿远重创死去,急忙纷纷上报。
待到赵信撤军回寨时,已是黄昏时分,赵信满脸忧色,急传行军医者,须臾,行军医者赶到,见瞿远新伤、旧伤无数,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为瞿远诊治。
赵信在旁急得左右游走,少顷,行军医者惊呼一声,脸上露出几分骇色。
“大夫,瞿远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赵信焦急问道。
行军医者却是摇了摇头,凝声而道:“主公不必担忧,瞿将军体质健壮,更兼他武艺不凡,极善守护身体要害,因而,尽管他身上的伤势很多,却都是些皮外伤,并无性命之忧,眼下只需敷上金创药,再歇养三月,待伤口痊愈,便可再行战事!”
赵信闻言大喜,遂重赏医者,医者拜射,为瞿远敷过药后,便去为瞿远煮内服的药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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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示敌以弱()
恩州城府衙内,宁锋坐于高堂,以骆霖、曲靖为首的将校分两侧而坐,诸将都是满脸喜色。
今日之战,红巾军虽然凭借瞿远的悍勇得以绝地反击,但元军先前占尽上风,还是给红巾军造成了较大的杀伤,加上许多兵士来报,瞿远虽然被救走,但最终还是难逃死劫,坠马身亡。
瞿远这人骁勇善斗,可谓是元军的心腹大患,如今瞿远折命,更胜于剿灭数千精兵,元军诸将如何不喜!
“大哥智谋绝伦,更兼深熟阵法之妙,我等实不及也!”骆霖张口大笑,对宁锋可谓是佩服至极。
骆霖话毕,曲靖亦是起身贺道:“此下红巾贼寇又败一阵,损了千余兵马,更兼折了瞿远这员善战大将,士气必然低落,想必不久之后便会撤军,这全赖大哥的韬略!”
曲靖话音一落,一众将校纷纷附和,宁锋虽然受到众人的推崇,却无丝毫傲色,凝神沉声而道:“诸位所言差矣,如果没有众将士于战场上拼死作战,舍生忘死,又岂能屡屡重创红巾贼寇?宁某着实不敢居功!”
“眼下我军虽占据上风,但城外的红巾贼寇尚有四千之众,万万不可轻敌大意,至于那瞿远是否已死,没有得到证实,就不可妄加定论,以免中了红巾贼寇的奸计!”
宁锋素来行事谨慎,心思缜密,此言一落,诸将纷纷醒悟,赞口不绝,就在这时,骆霖似乎想到了什么,向宁锋问道:“眼下红巾贼寇兵分两路,朝阳城危在旦夕,不知大哥有何良策应对?”
宁锋闻言,略一沉思后答道:“红巾贼寇屡屡挫败,那赵信自恃武勇,更兼性子急躁,眼下定然急着复仇,来日,我等可前往搦战,以探虚实!”
宁锋眼光烁烁,俊秀的面容下,却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众将听后脸色一震,齐齐摩拳擦掌,只待明日厮杀。
到了第二天,暖阳高照,万里晴空,恩州城内,随着一通鼓响,北门猝然大开,宁锋率领四千兵马浩浩荡荡地望血鹰大寨杀去。
此时,赵信正于帐内思索计策,己军两战受挫,更兼伤了瞿远,军心不稳,战事难举之下,赵信颇感烦躁。
忽然间,阵阵喊杀声从寨外汹涌传来,赵信面色一惊,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血鹰战士便急急入帐,报之宁锋引四千兵马正往营寨杀来。
赵信锐目一瞪,腹中火起,立马喝令亲卫通报寨内诸将整兵备战,随着赵信号令下落,寨内顿时人马相涌。
约莫一刻钟后,寨内兵马整备完毕,赵信正想上马引军迎敌,忽然间,一人叫住了赵信。
“主公且慢!!!”
赵信听这声音熟悉,转眼望去,正是陈棋,当即问道:“陈棋,大战在即,不知你有何要事相告?”
陈棋闻言,拱手一礼,凝声而道:“主公,元狗两番得胜,更兼我军细作回报,元狗都以为瞿将军已折命,此时必定心怀傲意,待会主公可如此如此!”
陈棋说出一计,赵信听后暗暗称妙,想到前番因为不听陈棋谏言,导致大军陷入险境,不禁有些愧疚,当下,赵信依陈棋之计,迅速做出调配。
安排皆定,赵信统领八百精骑,气势汹涌地奔驰下山,远远地,赵信看到四千元兵摆开阵势,旌旗飘扬,刀枪蔽日。
奔驰到山脚,赵信一声令下,八百精骑令行禁止,瞬间摆好阵势,对面阵中,宁锋立于门旗之下,眼见赵信只引八百骑兵赶来,俊逸的脸容上不禁露出几分异色。
就在宁锋暗自思索间,赵信策马从阵内冲出,手中宽背铁环刀一举,指着元军门旗下的宁锋,扯声大喝道:“宁锋,昨日斗阵,我败于你手,今日可敢与我斗将,一决生死耶?”
宁锋闻言面色一寒,他知道自己并非赵信的敌手,所以用沉默应对,赵信见了,放声大笑道:“哈哈哈,世人都说朝阳俊杰如何了得,今日见了,方知根本就是无胆鼠辈,宁锋,你如果胆怯,何不速速撤兵?”
赵信此言一落,宁锋旁侧的曲靖气得面容狰狞,正要向宁锋请战,哪知一声厉喝先起,马蹄声随之骤响,众人望去,只见身披黑甲,手挺铁枪的骆霖已纵马飞出。
骆霖面容狰狞,厉声喝道:“我大哥乃军中主将,岂能随意冲锋陷阵,就让骆某来会你一会!”
骆霖话音一落,赵信眼中猝现骇然凶光,怒吼一声,更不答话,纵马舞刀,就来取骆霖。
骆霖双脚一夹马腹,策马相迎,两人瞬间交马,赵信舞刀望骆霖面门就劈,骆霖挪身一闪,猛地避过。
人马分过瞬间,骆霖大喝一声,抡起长枪望赵信后背就扫,赵信好似背后生眼,一刀猝然往后一荡,赫然撞开骆霖的铁枪。
两人冲开不远,便勒住马匹,然后又转马来战,赵信攻势刁钻、迅猛,二十余合后,骆霖已渐渐感到吃力。
宁锋越看脸色越寒,不知在思索什么,就在这时,一旁观战的曲靖已然忍耐不住,大吼一声,策马舞刀杀出,便来与骆霖一同夹攻赵信。
赵信毫无惧色,反而放声大笑,讽刺骆霖、曲靖是忘祖鼠辈,只知以多击少,骆霖、曲靖二将被气得浑身是火,不断加紧攻势。
赵信力战二将,却是毫不落于下风,其武勇之强,惊得对面阵内的元兵各个脸色大变。
又是二十余合后,赵信游刃有余,一边应对骆霖、曲靖两将,一边不断挑衅,宁锋似乎也起了几分怒色,压低声音与身旁的蒙古千户苏日格吩咐几句。
苏日格听了,眼眸内迸射两道阴鸷之光,立即闪到左侧一角,拽弓搭箭,瞄准赵信的面门,猝地暗放冷箭。
“咻~!”
突兀之际,一道破空声响赫然而起,赵信心中早有提备,眼下却装作不留心,继续与骆霖、曲靖拼杀。
待冷箭近身,赵信脸现‘慌色’,怒喝一声,狼狈躲闪,冷箭刹地掠过,厉风如刀刮面。
骆霖看得眼切,见赵信尽是破绽,拧枪立马狂攻猛击,赵信急忙回身舞刀抵住,曲靖大喝一声,暴瞪虎目,抡刀来助。
一时间,赵信落尽下风,佯装不敌,奋力荡开阵脚,勒马就逃,口中喝道:“忘祖贼子,你们不但以多欺少,还暗箭伤人,算什么带把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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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反击()
赵信逃开,还不忘出言挑衅,前番屡屡得胜使得骆霖、曲靖心起傲意,眼下见赵信‘狼狈而逃’,纷纷策马紧追。
赵信奔马回阵,急喝撤军,八百血鹰骑顿时一哄而散,慌乱而逃,骆霖、曲靖扯声叫嚣,不等宁锋号令,便紧随掩杀。
宁锋见状,心中略感不安,张口就要喝令“莫要轻举妄动”,就在这时,千户苏日格朗声谏道:“宁将军,赵信贼子已然胆怯,眼下红巾贼寇锐气全无,皆为乌合之众,此时不作冲杀,更待何时?”
苏日格喝毕,其他将校亦是纷纷附和,四周元兵都是杀气汹腾,齐声呐喊请战。
众意难压,加上骆霖、曲靖追得太急,即将杀上山头,宁锋担心两人有失,忙向苏日格吩咐道:“苏将军,你先引两千兵马攻上山去,我随后便引军压上,如果红巾贼寇果真无诈,大军便全力进攻!”
苏日格闻令,慨然大喝一声,引前部兵马火急火燎地杀上山头,至于宁锋则引余下兵马缓缓跟上。
却说赵信一面逃奔,一面不时回头察看形势,眼见骆霖、曲靖紧追不舍,后头不远处更是有一部元兵汹涌扑来,心中暗道计成。
待赶到大寨门口时,赵信怒喝一声,猝然回身相迎,手中宽背铁环刀舞得如若迅风,同时,口中疾教寨内兵士提防元军来袭。
骆霖、曲靖见赵信如此反应,更以为红巾军没有防备,都施出浑身解数狂攻赵信,赵信奋力相抗,身侧亲卫纷纷来助,而骆霖、曲靖却也狡诈,连忙勒马退开。
赵信见骆霖、曲靖暂退,也不追击,只是引兵快速进入大寨,没过多久,苏日格引兵赶到,骆霖当即喝道:“红巾贼寇无备,眼下正是一举攻破贼寨的大好时机,苏将军,你且随我一起攻破贼寨!”
苏日格听了,双目尽是凶煞恶光,大吼一声,纵马奔驰,把刀一招,令麾下兵众冲杀。
苏日格、骆霖、曲靖三将并马冲锋,引军就要杀入血鹰大寨,猝然间,寨内鼓声大震,寨外壕沟内千箭齐发。
苏日格、骆霖、曲靖三人冲得正紧,忽然看到一片片铺天盖地的箭潮如若滂沱大雨,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连忙各舞兵器抵挡。
“砰砰砰~!”
霎时之间,无数火光迸射,一阵阵密集响亮的金属铁器碰撞声,伴随着惨叫声、惊悚声,回荡在空阔山头。
冲杀在最前头的元兵被射倒大半,不少人更是中箭滚落陷坑,被刺了个浑身窟窿,后面的元兵见状,吓得纷纷止步,作势就要后撤。
哪知中间的元兵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好似无头苍蝇般乱冲乱撞,整个元兵冲锋队伍顿时阵势大乱,互相推拥,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壕沟内的箭雨飞落不停,前头骆霖、曲靖等将被射得节节败退,陡然间,曲靖惨呼一声,右肩和胸口处接连中箭。
紧接着,骆霖一声惊呼,坐下战马被乱箭射死,猛然摔落马下,苏日格见了,面容惊惶,毫无血色。
就在这时,寨内喊杀声如若百丈怒涛汹涌扑来,赵信尽引寨内兵马盛势杀出,骆霖看得心惊肉跳,急喝撤军。
生死关头,曲靖强忍剧痛,连忙转马,一拉骆霖,将骆霖拉上马来,两人共乘一骑,窜入乱军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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