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唐神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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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唐神谋-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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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43章 雪夜无声() 
“我不是不认账,可是,你看看如今的情形,李武两家面上是有盟约的,但那也是迫于皇上的压力,装样子给她瞧瞧的,私底下什么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我爹知道了要打死我……”武崇训一边挣扎着,一边说着。

    “哼,都是借口,我姐姐不就是嫁给了你堂哥?”李裹儿用力地拧着武崇训的耳朵,武崇训疼得直哆嗦,又强忍着不敢喊出声怕被人发现,看得安金藏又好气又好笑。

    “此一时彼一时么,当时你爹还思量着靠巴结我武家来保住地位的……但裹儿,我只告诉你,我爹被皇上传唤到宫里去了,回来心情很不好,说什么被张易之他们坑了,我看咱爹最近不受皇上待见呢,到时候,我爹落到什么情形还不晓得呢!”武崇训分析得倒是挺像模像样的。

    “哼,说来说去就是不肯娶我?武崇训,我可告诉你,你若不来提亲,我就告诉我爹,是你强暴我的!”李裹儿说话的方式和她的外貌真是大相径庭。安金藏在树的背后的听着,虽然他一贯知道大唐的女子奔放,但是李裹儿还是刷新了他对于女性的新认知,或许是因为生于乡野,一个如此美丽的年轻女子,竟然和他在小县城里遇到的没有节操的泼妇一个样子,想来真是悲哀。

    这个故事,如果换一个男女主人公,简直就是一个唐朝版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可歌可泣,可惜,眼前的这两个人,男的外强中干,女泼辣粗鄙,就算两个人颜值在大唐算得上数一数二,依然让人看出了苟且的意味,倒是听到武崇训说武三思被武则天传到宫里的事情,引起了安金藏的注意。

    被张易之坑了?

    看来李重润的死还是让武皇意识到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但是张易之成功把所有的错推到了武三思的身上。

    而看这两个小年轻的样子,要么就是李裹儿太过缺根筋,要么就是,东宫没有人知道,这次邵王和永泰郡主夫妇被害一事,和武三思有关联。

    他思索得有些出神,脚下一滑,发出了些微声音,和刚才他和张柬之听到脚步声一样,在这柏树下幽会的两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立刻逃离了这里。

    如今,在这深宫的角落里,只剩下了安金藏一个人了。

    夜越来越深,雪亦越下越大。

    幸好有贴身的羊皮袄子抵御着这千年前的寒冷,考虑到宫门早已经关了,安金藏决定暂时回到弘文馆将就一晚。

    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他的官靴踩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宫道之内,这世界如此大,又如此孤独,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狄仁杰已经作古了,他不知道要在这个时空里继续流浪多久。

    只有宫灯无声高悬,照亮那一隅积雪。

    然而,当他到了弘文馆的时候,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这里是前朝,照理说日落之后就已经没有人了,而且他分明记得走的时候,是把弘文馆的门关得好好的。

    他知道唐宫的戒备没那么森严,但总不至于说会有人这么大胆,到唐宫之中偷东西吧?

    他大着胆子,蹑手蹑脚穿过虚掩的门缝,薄薄的积雪是上,分明可见不大的足印,一直到了弘文馆的后庭。

    他顺着足迹朝前走,竟然一路通到了自己“办公”的那个厢房!

    这让他越加充满了警惕,难道是宋之问趁夜想栽赃报复他?

    但是不对呀,这脚印这么小,不像是宋之问这种男人的。

    不由多想,屋内没有任何动静,他轻推了门进去,日间取暖的炭盆已经熄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在他推门的时候飞进了屋里。

    他的案几前,有个人趴在那里仿佛睡着了。

    借着屋外廊下还没有燃尽的宫灯的光,那人眉间隐约可见红色的梅花,夜色中依然鲜亮得栩栩如生。

    啊,是婉儿。

    安金藏的心忽然跳得厉害,她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房内。

    屋子里很冷,但她似乎睡得很沉。

    安金藏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边,解下自己身上的袄子披在她身上,一眼瞥见她眼角晶亮,似乎还挂着泪痕。

    是怎样的孤独无助,让她深夜到了他这里,在这冰窖似的屋子里哭着睡着了?

    安金藏心疼得不能自己:婉儿啊,你若还爱我,为什么不来找我……武皇让你跟着武三思,你就必须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他吗?!

    那眼角的泪痕,仿佛永远不会干涸似的,安金藏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拭去这泪,不料,冰凉的指尖碰到她眼角的时候,她醒了。

    “啊,不,不好意思,我……”面对忽然醒来的上官婉儿,安金藏莫名地紧张,竟然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是,上官婉儿却冲他莞尔一笑,忽然把脸颊贴在了他的胸膛:“你终于在出现了,我每天来,但总梦不见你,好暖呵……”她如释重负般轻吐一口气,又沉沉睡去了。

    她发间那熟悉的梅花清香依旧,安金藏只能伸出手搂着她,若这是你期许的梦境,那我就陪你到天明吧。

    外面大雪纷飞,堆砌着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随着天色渐渐亮起,才慢慢停歇。

    天色一亮,上官婉儿警醒了过来,她知道得趁着宫门打开之前离开这里。

    房间里,依旧空空如也,只有她一个人。

    昨夜的“梦”如此真实,却原来终究还是梦。

    她轻叹了一声,起身的时候,一眼瞥见案几上,一支娇艳的红梅静静躺在那里。

    这门外,她来时的脚印,早已被一夜的雪覆盖了,留下的,只有另两行脚印,直通向弘文馆之外……

    而离开了弘文馆的安金藏,迎着雪晴之后露出来的朝阳,忽而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歌声,这旋律如此耳熟,但这旋律出现在这大明宫的早晨,显得如此突兀和诡异,尽管只是哼唱,安金藏也都能知道这是哪首歌,从小听到大的……

    (本章完)

第144章 木已成舟() 
听着那旋律,这曲子自然地在安金藏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娥眉耸参天,丰颊满光华,气宇非凡是慧根,一代女皇武则天……”这不是很久之前的电视剧《一代女皇》的主题曲么?但是,这是真的大唐啊,怎么会有人唱这一千多年以后的歌呢?他很确定,自己穿越到这里之后,从来没有唱过这首歌。

    他循声望去,白雪皑皑的广场的另一头,一个晨起扫雪的侍者,正悠然自得地哼着这歌。

    “你是谁?从哪里穿越过来的?”一时心急的安金藏迎上去劈头盖脸地问着。

    本来自在地一个人扫着地的侍者,被突然出现的安金藏吓得手一抖,手里的笤帚掉在了地上:“您,您是和小的说话吗?”他看着身穿官服的安金藏,一脸的恍惚。

    “别装了,说吧,哪一年过来的?二十世纪?二十一世纪?潘迎紫总知道吧?!”安金藏对着侍者步步紧逼着。

    侍者被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坏了:“哪,哪一年?小的是圣历元年入宫的,老子、孔子小的听过,这潘迎子(紫)小的从未听过……”

    安金藏看着侍者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假装的,随即问:“那你刚才哼的歌哪儿学来的?”

    “刚才……”侍者仿佛是随口哼的,并不以为意,被安金藏突然一问,才仔细想这事似的,“啊,您是问这个,小的有罪……”说着忽然惶恐了,“小的不小心听来的,不该唱……”

    “你放心,我不是来责怪你的,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从哪儿听来的?”

    “小的在长生院外当值洒扫的时候,听到殿内夜宴的时候,五郎唱给皇上听的,觉得好听,见这一早的没人,哼着玩儿的……”

    “五郎?!张易之?”安金藏听到侍者这么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难怪他一直觉得张易之怪怪的,难道他也是穿越来的?!

    昨夜行走在雪夜的孤独,一点儿都没有因为知道这个消息,让他得到些许慰藉,反而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从之前的种种作派来看,这个穿越而来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善类。

    “今早的事,不许和任何人说,不然你会死得很惨,明白吗?!”万不得已,安金藏用几近威胁的语气对着侍者说道。

    侍者慌里慌张地点头如捣蒜,看着安金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偌大的广场。

    安金藏一路走着,一路调动着自己所有关于张易之的记忆,确定自己没有在他面前露馅,表现得自己像一个穿越者,按照张易之这种作派,他安金藏是穿越者的身份,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处,更有可能的,是被张易之作为灭口的对象。

    屌丝逆袭,享尽荣华富贵,挟天子以令诸侯……哼,张易之这作派,还真像是穿越者应该有的野心和际遇,安金藏没好气地想,只是,他这样乱来,把原本好好的大唐江山搞得乌烟瘴气的,更别提那些死在他手里的无辜的人了。

    ……

    梁王府中,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武崇训,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我……”武崇训偷瞄着武三思,吞吞吐吐,“裹儿怀了我的孩子……”

    “砰!”一个茶碗摔碎在了武崇训的身边,大约喜欢摔东西也是武家的遗传似的,只听武三思大怒着:“混账!什么女人不好搞,去搞李裹儿?!”

    “孩儿确实对她一见倾心,但,但那时候,是裹儿她要……”

    “什么玩意儿?!一定是李显这孬种故意的!永泰已经给了承嗣的儿子了,现在承嗣没了,就来黏上我了?!”

    听武三思这么说,武崇训忍不住嘀咕着:“那,现在人家是太子……”

    “你这个不肖子,说什么?!”因为被武皇训斥的事情,最近心情一直不好的武三思,正有气没地方撒,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说着就举起硕大的手掌要去扇武崇训的巴掌了。

    “住手!”上官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门口,大声喊着制止着。

    听到是上官婉儿这么说,武三思的手竟然真就停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去。

    “这是我的家事,婉儿你别管!”武三思把手放在背后。

    “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来?太子妃早已经找到我这儿来了!”上官婉儿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武崇训,说道。

    武三思一听,急了:“什么?你已经知道了?他们都知道了?”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武三思观察着她脸上淡然的神情,试探着问:“太子他们是不是让你来兴师问罪的?”

    上官婉儿看着武三思:“若是要兴师问罪,就不会让婉儿来了。”

    “嗯?”

    “木已成舟,此事,不若从长计议。”

    “什么意思?”

    “从长生院出来,你还没想明白么?我早就和你说过,你不可能继承皇位的,更别说如今张易之先下手为强,在皇上那里,参了你一本。只不过,你知道皇上这些年注重李武和睦,你那些事,东宫并不知道。”

    “皇上把消息按下去了……”

    “不然,太子就算再文弱,杀子之仇,岂能放过你?”

    “你刚才说从长计议……”

    “在长生院,皇上为何对你震怒?无非因为知道你为了太子之位,挑唆张易之和东宫,这次,张易之知道已经得罪你了,岂会让你再好好地做你的梁王?”

    武三思两道浓眉紧皱着,上官婉儿说的,正是这些日子他生闷气的理由,当然还有心底把不为人知的恐惧,他太了解他的姑母,如果自己被她列入了不信任的名单,自己的下场,不会比武承嗣好多少。

    “婉儿,你得帮帮我……”他低沉地说着,这话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要求,仿佛是这些年,他对她的尊重、忍耐和等待的回报。

    “眼下,你不正有个绝好的机会么?”上官婉儿又看了一眼武崇训,对武三思说道。

    (本章完)

第145章 献宝() 
如今,武皇被张氏兄弟围绕着休养长生院,已经很少有人能够顺利地觐见她了,那些饱读史书的臣们,已经开始察觉着事态的严重性了,千里江山敌不过一个温柔乡,即便是千古一帝的女王亦难以幸免。

    而武三思的优势在于他熟悉张氏兄弟的“套路”,张氏兄弟到底有没有谋逆的野心?这是后世一直争论不休的话题,但在武三思眼里,他们没有,这两个人,如同末路狂徒,不计后果地要享尽现世的繁华。这样的人,你要满足他的自大傲慢,就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些许好处,这点,宋之问做到了——他给张易之捧了尿壶,一个被标榜为当世数一数二的才子的人物,给张易之捧了尿壶,所以,张易之帮他,让他一场杀头的绝境中逃了出来。

    而曾经鞍前马后拍了张易之好几年马屁的武三思,也做得到。这是李显和李旦所“不能及”的地方——尽管武三思执着着太子的位子,但是,他却没有李氏诸多皇子的“偶像包袱”,毕竟,他说到底依旧是借着姑母的恩典荣升权贵的“乡巴佬”,如果不是他那个庶出的姑母,他们无非也就是地方小吏罢了。

    所以,该低头的时候,他可以无条件地低头。

    如同李重润那样,为了皇家、为了尊严去死,他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渴望着太子的位子,但是如果婉儿告诉他得不到,那么退而求其次,保住自己梁王的尊荣,也是可以的。毕竟气节虚无缥缈,而现实的荣华如此真切。

    控鹤监外,堂堂的梁王,已经低眉顺眼地等候了许久了。

    如今,张氏兄弟日夜在长生院和皇上耳鬓厮磨,饮酒作乐,已经很少出现在控鹤监了。

    而所有武皇的政令,也是从长生院,经由张氏兄弟之手再出来的。

    但是,武三思清楚地知道,直接去长生院,是见不到他姑母的,要见到姑母,就必须先拜见张易之。

    这次,他连进入控鹤监等候的礼遇都没有了,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等候了一天之后,终于见到了张易之的舆驾缓缓而来。

    大唐男子皆骑马,车舆是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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