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唐神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逆唐神谋- 第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柜里,看起来,仿佛是一个魔术的现场,继而朝着安金藏招了招手。

    安金藏只好跟了过来,才发现,衣柜只是个掩护,下面是个地下通道,看下去隐约有光,似乎下面有火把照明。

    原来,李隆基在自己的宅子下面,挖了个密道。

    安金藏跟着进去,高力士则守在地面把风。

    安金藏跟在李隆基身后,心想着,这孩子搁现在也不过就是个中学生,正忙着打游戏的年纪呢,人家这是已经开始挖地道搞秘密活动了,而且,谁都没有发现。

    地道不长,尽头是一间不大的斗室,一张床榻,一个案几,两三个蒲团。

    而侧面对着他的,有个男人跪在案几前,仿佛正借着油灯微弱的光看着书。

    只是这男人的坐姿有些奇怪头发黑的,但是背却驼了,瘦骨嶙峋的,都能看到他拿着书卷的手上突兀的指节。

    听到人声,他一开始有些回避,继而仿佛知道只有李隆基会来,放下书卷,侧了个身双手撑地,低头跪着:“临淄王,您来了。”

    李隆基上前扶起了他:“我说了多次了,不必行如此大礼。”

    那人哆哆嗦嗦的,看起来行动不便,被李隆基扶起来的他,终于被安金藏看到了真容,而这一看可不要紧,把安金藏吓得够呛,只见这个人的鼻子是歪的,双眼凹得厉害,脸上的骨骼好像被人揉碎了胡乱重组一样,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的模样。

    “啊……”安金藏很怂地喊出了声,“阿瞒这是人还是鬼啊……”

    听到安金藏这么说的那个人,自卑地低下了头。

    渐渐冷静下来的安金藏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只是……”

    “你不必道歉,我已经习惯了……”那人低声说着,这说话的声音很好听,音色圆润,如果不看到他的脸,会以为说话的人是个长相俊美的男人。

    “阿瞒,这就是你要我见的那个人吗?”安金藏问着李隆基。

    “是的,我成天在长安城里瞎逛,也不是没有用的。”李隆基笑着说。

    听到李隆基这么说的时候,那人不无激动:“若是没有临淄王,我已经死在这长安的街头了……”

    “你到底是谁?”安金藏问着。

    那人还没有回答,李隆基却说:“这个么,就要问宋之问了。”

    (本章完)

第125章 被毁容的哭包() 
一听到宋之问这个名字,那个“怪物”真的像怪物一样发狂了起来:“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安金藏立刻挡在了李隆基的前面,生怕这家伙会伤害到他。

    但是李隆基却不怕,而是对那男人说着:“今日我叫上金藏君过来,便是要一同商量如何给你报仇的事。”

    听到“报仇”两个字,那人总算平静了下来,一张恐怖的脸陡然对着他们俩,期待地问:“当真?”

    李隆基温和地说:“金藏君主意最多,有他帮忙,肯定可以。”

    听到李隆基这么说,安金藏立马转头看着他,心想着说我可还没说答应呢!

    李隆基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似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这等伸张正义的事情,相比金藏君你肯定会帮忙的对吧?”

    这道德绑架来得太突然,猝不及防的,安金藏只好木然地点点头:“不过,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此人是我在长安街头救下来的,因为那日路过,听到一个乞丐喃喃自语,听他吟诵的诗句意旨悲婉,动人心弦,想着这么好的文采,如何就成了乞丐了,又见被人毁容折骨,想来是有心酸的往事,本小王的一时好奇,竟然有了意外的收获。”李隆基说着。

    安金藏刚才亲眼见到这人听到“宋之问”的名字,就陡然发狂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是他害你成这样的?”

    听到安金藏这么问的这个男人,忽然呜呜地哭泣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反反复复地念着一句诗:“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被他抢了老婆了么……”安金藏按着自己妇女主任的思维,问着,那油腻的宋之问年轻的时候想必还挺会哄女人的。

    “老婆?!”痛哭流涕的男人听了更是哇哇大哭起来,“啊,老婆是何意啊!我听不懂啊!”

    “听不懂就听不懂嘛,你哭这么大声干什么,我们家乡话,妻子的意思……”安金藏拍着他的驼背,看他哭成这副狼狈样,反而觉得有种诡异的可爱,倒也不觉得害怕了。

    “非也,非也,我还没有娶妻就遭逢大难,人不人,鬼不鬼!都是宋之问那个老贼害我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着。

    “不是抢你老婆,难道是抢你钱吗?”安金藏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是要抢我的诗!”男人说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他又重复起这句话,一说这句话,又呜呜哭泣起来。

    看着疯疯癫癫的男人,安金藏只好转而问李隆基:“阿瞒,还是你和我说吧。”

    李隆基无比同情地看着这个残疾的男人:“他叫刘希夷,上元年间的进士。上次听他说了之后,我已经特地去查过了,确有此人没错,不过,都说刘希夷在二十年前死了。”

    “嗯?”安金藏一听,说,“难道和我一样,是诈死?”

    “与其说是诈死,不如说是老天有眼让他死里逃生了。”

    “他说宋之问因为要抢他的诗把他伤成这样?诗还能抢的么?这不是剽窃?而且至于伤人么?”安金藏作为一个现代人,实在无法理解诗歌在唐朝人的心目中有多重要。

    “那是自然,你瞧那宋之问能有今日的功名利禄,不全是因为善作那些讨祖母欢心的诗作么?”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难道就是为了这句诗?不然这哥们儿怎么一说这两句诗就哭得跟神经病一样……”

    被安金藏说“哭得跟神经病一样”的刘希夷,没有人搭理他了,倒是自己慢慢平静了下来,这会儿忽然出现在他俩中间,眼神直愣愣地回忆着:“论辈分,宋之问那老贼还是我母亲的世兄,我的远房舅舅,关于那两句诗,前后找了我好几次,要问我讨了去。我虽然不是什么名仕,但觉得写诗作诗是很神圣的事,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呢?当时自然没有答应他。

    我永远忘不了那晚,他虚情假意地出现在我家,拿着酒说想明白了,要为之前问我要诗的事情道歉,请我吃酒。谁曾想,我几次三番地拒绝他,让他恨得牙根痒痒,那晚将我灌醉了,趁着我不备,抬起了放在我家中原本用来补墙的那一袋夯土,将我砸倒在地,将我的脊背砸弯了。但这个丧心病狂的宋之问还不解恨,又在我脸上猛砸了数下,直到我血肉模糊,昏死过去才罢休……接下来的事,希夷便不知道了,只知道等我再醒过来,已经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们定是以为我已经死了,哇……”说着刘希夷又哭起来了。

    “哎,知道你可怜……”安金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眼前的这个被毁了容的大哭包了。

    “他们草草将我埋了,只盖了些浮土,我不人不鬼地从那坟中爬了出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亦不知道该去向何方,像个牲口一样地活着,直到那天看到了神都来的车驾,看到了那个人,一切都想起来了,他穿着华服,骑着大马,而我,却拖着一副残躯缩在街角,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

    安金藏听完,紧锁了眉头:“我原本以为宋之问这家伙只是个势利眼,没想到干出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如今,这宋之问是我祖母跟前的红人,又巴结着张氏兄弟,还真得小心对付才行……”李隆基说着,“金藏君,你可有什么办法?”

    安金藏摸了摸下巴:“二十年前的事情,人事皆非,仅仅凭着刘希夷这样声泪俱下的控诉,成功率有点低啊……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他也鬼使神差地重复起了这句诗,“一个人的行径,总是有脉络可寻的,如果二十年前,宋之问试图将这两句诗占为己有,那么现在……”他若有所思。

    (本章完)

第126章 武皇的派对() 
在弘文馆,宋之问有的时候就放在边上,茶缸子里已经有了厚厚的茶垢,用了许多年了。古代的中老年男人油腻起来,也是要喝茶的。

    安金藏又被宋之问派去书馆找书去了,一向要找半天才回来复命的安金藏这次效率格外高,不出一个时辰就回来复命了。

    宋之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怠慢着:“找到了?”

    安金藏手一伸,恭敬地把书递上去。一些灰尘似的的粉末“不经意”地落在大茶缸里。

    宋之问漫不经心地地接过了安金藏递过来的书册,连翻都没有翻,就啪地一下拍在了地上,瞥了安金藏一眼,意思是你可以下去了。

    安金藏也没有说什么,照旧“低眉顺眼”地退下去了。

    没多一会儿,就看到宋之问急匆匆出去上厕所了。

    安金藏幸灾乐祸,看来钟离妹子给的药粉果然很给力,立竿见影。

    早前,高延福已经来通传过了,要让宋之问今日照例陪着游园的,今天这个架势,估计是不行了。

    眼看着游园马上要开始了,在宋之问第四次冲向厕所的时候,安金藏拦住了他:“宋学士,游园要开始了,我觉得您是不是应该换个衣服好准备去花园了?”他故意拖着长声,而宋之问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明显快要撑不住了。

    “等等!”宋之问说着就要推开安金藏跑厕所去。但是安金藏故意继续挡着他:“您每次去可都是穿戴得格外整齐了去的,要不要金藏替您把衣服拿过来,您只要告诉我衣服在哪儿就成了……”

    “噗”的一声尴尬的屁响,宋之问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眼看着就要憋不住了,他直接往厕所冲去:“你去!你替我去!”一面大喊着甩下这句话。

    安金藏在他身后坏笑着,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天气凉爽了下来,秋色动人,又到了游园的好时节。

    一向对这个娱乐活动避而远之的安金藏,这次出现在了陪同的队伍里。

    被张氏兄弟簇拥着的武则天,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宋之问不见了,尽管宋之问可劲儿地表现,但是残酷的事实是,他在武则天那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所谓的游园,搁在现在,就是开个露天的大派对。

    派对不能没有主题,每次的主题,当然都是皇上定的。

    今天也不例外。

    张昌宗娇滴滴地挨着武则天,说着:“皇上,今儿咱们定个什么主题好呢?”

    安金藏知道今天的主题,对于他的计划来说很重要,武则天还没有发话,他必须抓住机会,他看了看周遭,虽然是秋天,离他不远的地方几株秋海棠却开得旺盛,红彤彤的格外显眼。在神都的时候,他就发现外表强悍的武则天对花的喜爱,这颗少女心今日得派上用处了。

    计上心头,他往边上挪了几步,故意往海棠的树干上一撞。

    海棠的树干单薄,摇曳之下,花瓣纷飞,果然吸引了武则天的注意。她拄着龙头杖,在园中慢慢踱步,看到在一派秋景中,花园里几株秋海棠开得格外娇艳,给这秋天增添了几分姿色,于是绕着那几株海棠看了看,只说了一个字:“花?”

    “哎呀好,人都说秋日说草木凋零的季节,但是忘记了还有如海棠这般美艳的花朵,皇上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呢!”张昌宗立刻吹捧着,“宋学士,还不赋诗一首?”他习惯性地说着,甚至没有多看簇拥着的人群一眼。

    继而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嗯?宋之问人呢?”武则天问着。

    安金藏轻声干咳了一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皇上,宋学士突然拉肚子了,来不了……”

    武则天看了看安金藏:“是你……?”

    “是,宋学士让金藏代为参加。”

    “你会写诗?我记得你是个胡人。”武则天说着,无不怀疑。

    “金藏不会写诗。”

    “安金藏你大胆!”张昌宗叫嚣起来,“不会写诗你来做什么?敢戏弄皇上?!”

    由于上次告密的事情,安金藏本来就对张昌宗没什么好感,这会儿看他针对自己,瞥了他一眼:“不要动不动就扣帽子好不好,我还没有把话说完呢。”

    武则天定定地看着他:“安金藏,你不怕有一天朕没有耐心听你的诡辩么?”

    安金藏知道,武则天这句话不是随便说说的,人都说老糊涂,年纪越大,越喜欢听好话,就算当年的李世民,到了后来也“渐恶直言”了。

    所以这次不绕弯子,他得速战速决:“皇上,这次金藏只是代替宋学士而来,若要作诗,也是宋学士的诗罢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宋之问之前的诗集,这是宋之问天天给他穿小鞋让他去书馆找冷门书的时候,他发现的。

    当时只是鄙夷地掠过了,而此时,这书,已经成了至关重要的东西了。

    “是么?你总算学‘聪明’了?”武则天带着揶揄地说着,“那你说说,今日,该用宋学士的哪首诗合适呢?”

    安金藏装模作样地翻了几页,其实他要念哪一首,早已经事先折页了:“我看就这首《有所思》挺合适的。”

    说着,他夸张地清了清嗓子,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他,而张氏兄弟居高临下,嘴角已经开始隐现笑意,仿佛要等着安金藏出丑了。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幽闺女儿惜颜色,

    坐见落花长叹息。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古人无复洛城东,

    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安金藏念着,只觉得还挺朗朗上口的,在场这些“内行”的文人们早已经啧啧称赞这诗结构的精巧、音律的和谐。

    安金藏瞥了眼坐在龙椅上的武则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